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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霏霏 《第二章》

望著因被馬車捲起的黃沙,方初奕拍打掉身上的沙粒,隨後好奇地看著手中的木匣。

這時他突然想到怎麼久久都沒看見方初奕的身影?

方初奕走進客棧大堂一件小二路過,開口便問:「請問與剛才那位姑娘一起進來的男人還在這嗎?」

「這位大俠,您說的是一副儒裝打扮的男子嗎?」

「沒錯,那他人呢?」

「樓上雅座。」

「等會送些好酒好菜上來。」方初奕掏出銀子給店小二,說:「要快。」

「好咧!」店小二開心地拿著銀兩準備酒菜去了。

方初奕摸摸自己的肚皮,為了要讓杜風清與那小師妹好好談一談,他可是忍著飢餓在外邊閒晃了一會,才一看到白雨霏紅著鼻頭走出時,他直感到現在杜風清必定心情不佳。

「風清兄弟?」記得小二有說過是靠窗的雅座,那想必應該就是這間了吧?

「杜風清?」

蹙著眉頭,方初奕拉開嗓門大喊:「小二!你確定我兄弟是在靠窗那間?」

店小二趕緊從樓下奔來,一臉疑惑地說:「是,需要我為您服務嗎?」

「算了算了,我自己找去!」

「那好!如果有事客官再喊一聲哎!」

「等等!」喊住正下樓的小二,方初奕說:「先拿三、五瓶酒上來。」

「好咧!那客官白乾可好?」

「那給我幾瓶特曲!」

「客官真是會挑,咱家自釀的特曲味道可真是沒話說!」

「別誇!先把酒菜備齊。」

「哎,我這會就去、就去!」

「喂!杜風清我在外們已經囔囔一陣子了,怎麼不見你出來?」一掀開布簾,方初奕趕緊閉上嘴衝去早已昏厥的杜風清旁。

「風清?!」他探向鼻息,發現杜風清還有氣時,他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拍著杜風清的臉頰,見他還沒醒過來,方初奕一掌用力地打在杜風清的臉上,頓時杜風清微張著眼怒瞪著方初奕。

「唉呀,看來是死不了!」方初奕笑道。

「…」

「氣到說不了話了?」瞄了一眼桌上的茶杯,方初奕笑說:「喝茶也能喝到醉?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啊?」

此時不想與方初奕爭辯的杜風清,虛弱地說:「快…快把那杯茶…    …」

「餵你喝?」

看見杜風清又瞪了他一眼,方初奕受不了地道:「餵就餵,何必火氣這麼大呢?」

拿起離杜風清最近的茶杯,他猛然把茶全灌進杜風清的嘴裡,差點沒把杜風清給噎死!

「你…這傢伙想殺了我啊?!」喘著氣嚥下杯底最末的茶水,杜風清趴倒在桌上緊閉著雙目。

「風清,你還好吧?」這時方初奕才緊張地拍著杜風清的背。

趴在桌面上的杜風清吃力地睜開雙眼,無力的說:「我竟然被她給下迷藥…    …」

「那可怎麼辦?」對於醫藥,他可說是一竅不通啊!

「要不我背你去找大夫去?」

「免…快在倒一杯茶給我…    …」

「一直喝茶就能解迷藥?」

這一次他小心地餵著杜風清喝下早已冰涼的茶水,他問道:「好些了沒?」

「…    …」

「行,我先不吵你!你先在這坐會,我去看看酒菜好了沒!」他小心地讓杜風清安穩地坐在椅上,方初奕這就轉身欲催促店小二動作快點。

「初奕…」杜風清張眼抓住方初奕的手。

「怎麼了?」

飲下兩大杯茶水的杜風清用著不穩的身形,強行運功驅使茶中解藥能更快速地流通全身,不久後杜風清抬首向方初奕問道:「你有看見白雨霏往哪去了?」

「她乘坐馬車往關內方向。」

杜風清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起身便打算往外走,卻差點碰撞到拿著酒菜上來的小二。

「放到桌上。」拉著要離去的杜風清,方初奕指示著店小二動作快點。

「風清兄弟,既然酒菜都上桌了,就陪我用餐吧!」硬把杜風清給拖回椅上,方初奕又說:「人早就走遠了,現在追去也不知她往哪個方向走。」

一把搶去方初奕快要到口的酒杯,杜風清一飲而盡質問道:「你怎不替我攔住她?」

「你剛中迷藥,別喝得這麼急!」

看杜風清不理會他的話拼命猛灌著酒,方初奕輕嘆一口氣說:「唉,你們這算是什麼師兄妹啊?」

「是啊!我竟然被下了迷藥卻不自知啊!」杜風清自嘲一笑。

「話說回來,你師妹走之前有托付我一樣東西,要我轉交予你。」

「是什麼?」

擱下小酒杯,方初奕把放在旁邊椅上的木匣拿起遞給杜風清,道:「她說這是她製作的內外傷藥,瓶上都有註明功用了。」

杜風清沉默地打開木盒,果真在盒內看見許多藥瓶以及兩年多前放在邢紀宇家門口的解藥,他拿起素雅的藥瓶打開一聞。

看著杜風情怪異的表情,他忍不住問:「這一瓶有什麼異樣嗎?」

「這裡面裝的是絳華常用的毒針之一的解藥!」真沒想到白雨霏竟然連毒針的解藥也放置在其中,她為何要這樣做?

既然如此,那她為何今日口口聲聲說要把他逐出師門,而這些藥又說明了她並非是絕情的人…    …

「杜風清?!」單手在杜風清眼前搖晃,怎麼看個藥瓶還能看得這麼出神?

「你的手別亂晃。」杜風清收起手上的藥瓶,深怕這些珍貴藥丸會被方初奕給打翻。

「誰是絳華啊?」方才杜風清說什麼絳華所用的毒針解藥,這人他怎麼從未聽風清提過?

「她就是在兩年前打傷琪烽的人。」

「什麼!」

「而且那女人只靠一招便把琪烽重挫在地。」一提起絳華,杜風清的臉色一沉。

「還是個女人?!」驚愕地張大了嘴,以琪烽的劍術,在這武林上應鮮少被人打成重傷才是,雖說曾在琪烽口中聽聞他被打傷的事,但他萬萬沒想到琪烽竟是被一個女人打傷的!

「等等,那這件事跟你的小師妹有什麼關聯?」

「霏兒目前在絳華那。」悄悄握緊拳頭,如果要把白雨霏帶回白家的話,絳華必定要剷除!

聽得一頭霧水的方初奕大手一攤喊道:「有夠錯縱複雜的關係啊!」

方初奕扒了幾口飯菜後,又問:「那麼絳華跟你小師妹是怎樣的關係?」

「據紫所說應該算是主僕關係最為貼切。」默默地又飲下一杯酒,不知為何杜風清的腦袋一直浮現出兩年前絳華離去前那抹神秘的笑容…    …

這個女人又再盤算些什麼?

還是就連這一次的失蹤也只是個算計?

他現在甚至懷疑起今天能見到白雨霏應該也不是單純的巧合…    …

而他也不會相信白雨霏所說的那些話!

決不!

「差點忘了,你的小師妹還要轉告你一句話。」

跳脫沉思,杜風清望著方初奕,問:「什麼話?」

「別再尋那已死之人。」

「…    …」放下小酒杯,杜風清閉目回想著師父臨終前最後的話。

<font   face="標楷體">風清…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我已經快要死了…身為大師兄的你,一定得把霏兒從食毒魔教的手裡救回…斷不能讓他們慘遭那些惡人的毒手啊!</font>  

<font   face="標楷體">風清,你一定得答應我!</font>  

握住師父他老人家沾滿斑斑血跡的手,從那時他就暗自發誓,他一定會把白雨霏給帶回來!

同時也為了讓已被犧牲的師弟們帶來安息!

口中還含著食物的方初奕,口齒不清地問:「那已死之人指的是誰啊?」

聽著方初奕滔滔不絕地問著他問題,杜風清用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方初奕道:「初奕,怎麼這時候我突然覺得你跟琪烽同屬一類的呢?」

「你說什麼?!」差點被食物嗆到的方初奕,拍著自己的胸膛難受地大喊:「我關心你,你竟然反過來調侃我!你這傢伙真是不識好人心!」

杜風清抿唇一笑,道:「謝謝你。」

方初奕雙臂交叉,不懷好意地掏著耳朵說:「大聲點,我沒聽到。」

「好話不說第二次。」

「是嗎?」他挑著眉,面對好友反常的狂飲酒,他也只能靜靜地陪在他的身邊,至於他跟他的小師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也不宜過問了。

「你說呢?」

「哈,廢話不多說,陪我喝下去!」方初奕把杜風清手中的小酒杯拿走,遞給他整瓶的特曲。

好友啊!如果心痛的話,現在就用酒去麻痺自己的感知吧!

<font   face="標楷體">一臉狼狽的少年,全身沾滿著泥濘跟血漬呆站在一座簡陋的墳頭前,他眼神空洞地望著刻有他師父名字的木牌。</font>  

<font   face="標楷體">不久後他用著緩慢的步伐走向隔壁幾座的墳墓前摸著木牌,道:「對不起…要是我能更強大一點的話,就能把你們全都救出來…對不起…    …」</font>  

<font   face="標楷體">熱淚夾帶著黑泥落下,少年忍不住雙膝跪地,痛哭喊道:「如今我能做到的也只是把你們安葬在這個小地方…請原諒我這無能的師兄…」</font>  

<font   face="標楷體">十指緊抓著地面上的黃土,少年目光堅定地發誓道:「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font>  

<font   face="標楷體">「師父,我一定替您把霏兒給找回來!」</font>  

<font   face="標楷體">他站起身抹去淚水說:「等著我!你們等著我!我定會讓食毒魔教付出慘痛的代價!」</font>  

半喝醉的杜風清猛然睜開雙眼,苦澀感隨著酒嚥下了喉頭。

十三年前發生在白家的慘案一直都擱在他的心頭,可當他把武功練好時,食毒魔教早就被武林眾人聯合鏟滅,血案仇人已失,目前就只剩下白雨霏…    …

妳當真以為短短幾句話就能讓把妳當作死人嗎?

絳華、白雨霏,把人耍著玩也合該有個限度!

聽到酒杯破碎的聲音,方初奕打了個大酒嗝,笑著問:「怎麼?喝酒還能喝到脾氣這麼火?」

一言不發的杜風清掏出一袋銀兩放在桌上,說:「我先走了,改日我在請你喝酒。」

「等等,你該不會還想跑去追你的小師妹?」這傢伙怎麼還沒放棄?對方都說把她當作是死去之人了…他還…    …

感嘆地一聲長噓,方初奕目光灼灼緊盯杜風清說:「我陪你吧!」

拍著杜風清的肩頭,方初奕單臂環著他說:「那個什麼絳華竟然可以一招打敗琪烽,這倒是讓我很想要會會她一下。」

「那女人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簡單,她是近年來在武林喧騰不已的暗殺組織的頭,這樣你還想去?」

「去!當然去!本大俠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著我兄弟的人!」咧開大嘴笑著,方初奕對這個絳華可說是有著滿滿的好奇心,究竟是怎樣的女人擁有如此厲害的武功?

看穿方初奕心中盤算的真正目的後,杜風清冷著聲,問:「你只是想要挑戰並打敗她?」

環著胸,方初奕挑眉回道:「怎麼?本大俠不能挑戰一個女人嗎?」

「不是不行,而是對方是絳華,容不得你以遊戲心態來對付她。」蹙著眉頭,他並不想讓方初奕淌這個渾水。

「瞧你把她說得多厲害,可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他拍著自己的胸膛,抬起下顎道:「本大俠可不是琪烽,沒像他粗心大意地被一個女人打敗!」

「那咱們快走!我的刀已經等不及想好好廝殺一場了!」方初奕自顧自地哈哈大笑著,單臂環著杜風清又拖又拉地請出客棧。

「先講好,等我們找到你的小師妹,可別忘了給那個什麼絳華下戰帖。」

知道自己無法阻止方初奕,杜風清妥協說:「那麼我們先回玄飛堡,我準備些東西。」

「那還不快點!」

杜風清在心中默默搖著頭,這時候他不禁感嘆,他是否誤交了損友?

駕馭著馬兒的兩條人影驅使著長鞭快速地往玄飛堡方向前進,但領頭的男人卻在離目的地不到八十里處停了下來。

「怎麼了?」跟在他後頭的方初奕不解地問。

「你聽!」杜風清側耳細聽遠處傳來的馬鳴斯聲,說:「看來這附近也有人要往玄飛堡。」

「要不我們跟去看看吧!」不等杜風清回答,方初奕便轉移方向奔往聲音來源,隨後他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下馬車,他趕緊隱蔽在樹林之內並指示杜風清禁聲。

他壓低聲音道:「我好像看見你那位小師妹。」

杜風清制止方初奕追上,他臉色沉重地道:「先別出聲,我們跟上去,千萬別讓她發現我們跟蹤她。」

「嗯。」

兩人消去氣息跟著白雨霏沿著小路跟到一座涼亭,亭內一位婦人打扮的女子正溫著酒,桌上還擺放幾道可口的小點,當那位婦人一看到石階上的來人時展露出笑容起身迎向白雨霏。

「樓主,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當婦人走出涼亭跟在暗處的杜風清眸瞳閃過一絲精光,瞇眼細看眼前兩人熱絡的互動。

似是看出白雨霏有心事,婦人拍拍她的手,道:「外面風大,我們先進亭內喝點小酒暖暖身子吧!」

引著白雨霏坐在石椅上,她伸手拿起熱在小火爐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遞給白雨霏,「請喝。」

「謝謝。」小手握著溫熱的小酒杯,白雨霏先是嘆了一口氣,爾後一把飲下溫酒。

「發生了何事?要不樓主怎會緊急約見我?」

紅脣開開合合,她緊咬著下唇道:「我…遇到他了…    …」

把白雨霏緊張的小動作全收進眼裡,她小心地問:「杜風清?」

白雨霏點了點頭,環顧四周問道:「他…回來了嗎?」

「還沒,也沒收到他要回來的信函,難道樓主沒有跟他談?」之前在紅樓時曾聽樓主大約說過他跟杜風清之間的關係,她也很清楚白雨霏為何總是躲著杜風清,可打從她跟杜風清認識後,她也明白杜風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勸說成功的。

畢竟十多年來的執著要他一時放下也太難了。

潤了潤唇,她回想起一個月前杜風清私下約她出來一會的事,「在風清出門前,他還找我一問主子與樓主的下落。」

「那妳怎麼回她?」

「我早已不是紅樓之人,再說我也真的不清楚你們二人的行蹤。」

「只要是他認定的事,風清師兄總是不遺餘力地去完成他的目標,這一點也是讓我爹爹頗為欣賞的地方。」

認同地點點頭,婦人又問:「樓主您知曉主子現在何方嗎?」

「我也不清楚絳華人在何處,不過以她的能力我猜想她也不會遇上什麼危機。」

一身淡紫色綢緞的婦人用水袖遮住臉上的笑意,道:「主子不欺人就不錯了,誰敢欺到她頭上,第一個跳出來的可是青劍啊!」

「但這一回,青劍並沒跟在絳華身邊。」

詫異地瞪圓了眼,婦人驚問:「這是怎麼一回事?」總是跟在絳華身邊的青劍怎會離開絳華?!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絳華留書一封,說是想到處走走了解目前的局勢。」當初從絳華貼身小婢那聽說絳華留有書信一封予大宮主與青劍,但並未言明去處與何時回來。

「那青劍呢?」一想到青劍尋不到絳華會有何種反應,她直想他合該也有些許不一樣的表情了吧?

「那天我可是第一次看見青劍露出如此神態…    …」一向沉穩不苟言笑的青劍竟然鐵青著臉夾雜著錯愕與擔憂的神情緊緊握著那封絳華所書的紙。

「青劍當天早上便已出發去尋找絳華,不過到現在並未收到任何有關絳華的消息。」

婦人一聽白雨霏所說的話緊張地問:「那大宮主有派人去協尋嗎?」如果只有青劍一人,這要何時才能找到絳華?

「不,大宮主認為絳華一人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便放縱她去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反倒是青劍言明一定要找到絳華並永不讓絳華離開他的視線。」

婦人瞠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抓著白雨霏的手問:「青劍真是這麼說?!」這麼衝擊性的言論會是青劍所說的話?!

白雨霏點著頭,只要一想到那天青劍反常的言行,她就笑著說:「是啊!可惜那一天只有我跟大宮主兩人瞧見。」說完後,她臉色頓時一沉,道:「不過現在不是討論絳華的時候,我不能在此逗留許久。」

「紫。」纖纖細手拉過婦人的丹寇紅指,白雨霏說:「有件事需要妳幫個忙。」

「樓主有何事請儘管吩咐,要是紫能辦到的話,定極盡全力去完成。」

「謝謝妳。」白雨霏柔和一笑,道:「這一次我既然被風清師兄給遇上了,他肯定不會斷了尋我的念頭,甚至還會找妳的麻煩,更怕他會遇見絳華…    …」杜風清常在外頭走動要是不好與絳華碰個正著,後果不堪設想啊!

「我知曉樓主妳的顧慮,但妳總是避著風清,可這也不能躲著一輩子啊!」像這一回不也剛好被杜風清給碰見了。

白雨霏自從被絳華所救後就避著杜風清已整整有十二年之餘,要是換作是她的話可能早就放棄尋找白雨霏,但是杜風清從未放棄任何一絲能找到白雨霏的機會,這讓她感到非常地動容,這需要多大的決心才能堅持走到現在?

長長睫毛斂去流轉在眼中的同情,紫望向白雨霏問:「要不,妳好好與風清一談,也許他能理解的。」

白雨霏咬著下唇搖頭。

看見白雨霏這副模樣,紫起身要安撫白雨霏時,眼角餘光瞧見亭下樹林有一片不太尋常的影子。

她單手按置在白雨霏的肩頭示意她禁聲一會,隨後紫拿起桌上的小酒杯奮力一擲!

破空而來的酒杯硬生生地被方初奕一刀劈成兩半,他扛著一把大刀從暗處走了出來,「姑娘真是好眼力。」

紫冷著臉單手護著白雨霏,道:「這位壯士何以做出宵小之事?」

「好友,這一位該不會是你說的絳華?」他挑著眉,頭也不回地直問身後的杜風清。

「她不是。」杜風清冷覷著站在上方的白雨霏二人。

「風清師兄!」白雨霏不自覺地往後一退。

「樓主,請抓緊我!」紫一見來人趕緊單臂環住白雨霏的纖腰直直往後一躍。

「紫,怎麼辦?怎會在這裡遇上他們?!」沒想到在這麼隱蔽的地方竟還會被杜風清給找到。

「別擔心,我一定護您安全離開這裡。」水袖中捲出一條紫色緞帶,紫提氣硬是把一顆樹活生生地連根拔起扔往追趕她們的杜風清前頭,試圖斷了他們前進的小徑,可無奈卻被杜風清二人一刀一掌硬把大樹給劈往兩側。

紫瞧見方初奕的刀法後,低啐一聲,「還真是窮追不捨!」

「紫,妳放我下來吧!」被紫抱著的白雨霏一臉擔憂,「對不住,是我連累了妳。」要不是她武功平庸也不至於要讓紫抱著她逃走。

「您別這麼說,等會我一定把妳送離開這兒,風清這邊就由我來拖住他們倆。」

「我知道了。」白雨霏妥協地點頭,直指她剛才上山的地方。「我的馬車就停在那兒。」

「好!」猛一提勁,紫飛舞的緞帶向上盤旋打下許多泛黃的枝葉以撩亂後方的視線,她抿緊了雙唇向後頭的杜風清道:「風清!我並不想傷著你,請你放行!」

「不可能!」摺扇打去眼前的落葉,杜風清攏緊了雙眉,說:「霏兒快下來!」

聽到杜風清的呼喚,白雨霏為難地往後一看,「我…    …」

「樓主抓緊我!」急奔的紫,足尖一踏猛提內力躍上樹枝在往白雨霏所指方向落下!

跟在杜風清背後的方初奕看見這一幕忍不住讚賞道:「這女人還真不簡單,抱著一個女人還能跑得這麼快!」

「她曾在紅樓受過非人的殺手訓練。」今日這一見,紫的輕功又進步了!

方初奕抬眉,問:「紅樓?」

專心前方變化的杜風清,勁力透過摺扇揮掃出一條明清路徑,「就是這幾年在武林內見首不見尾的神祕殺手組織!」

經杜風清這麼一說,方初奕還是沒什麼印象,雖武林內一直有許多的隱密的派門與組織,但是這個紅樓他還真是沒聽聞過,「神秘組織太多了,我真沒聽過什麼紅樓的。」

知道方初奕鮮少在關內走動,杜風清敷衍道:「我回頭在跟你解釋,現在先幫我攔住她們,但前提不准傷著她們!」

他指著前方紫詭異的身形,大喊:「這女人脈路前所未見,要我不傷到她一絲實在有些困難!」

聽到方初奕與杜風清的對話,紫回喊著:「那麼風清請你放行吧!」

「那要不妳停下步伐呢?」

「早先日子我就跟你說過了,總有一天樓主會心甘情願與你見面,今日何苦苦苦相逼?」

白雨霏看著紫,勸道:「紫算了吧!」

「不行!如果這樣就妥協的話,妳何必躲他這麼多年?」

「這…」心頭繞過千般思緒,最後她回望著越是逼近的杜風清二人,大喊著:「杜風清,停步!」

看後方杜風清不回應她的話,白雨霏著急的說:「紫,他們離我們不到一里了!」

「沒關係,我已經看見樓主的馬車,隨後我會先擋住他們一會,到時候妳騎馬狂奔。」

紫翻手拿出三顆煙幕彈丸扔向杜風清的腳跟前,一聲爆炸聲驚得白雨霏擔心地搖著紫的手臂。

「啊!風清師兄會不會有事?!」

紫彎著紅唇,笑說:「放心,這煙霧彈可是炸死不了人的!」以杜風清的身手,最多也只是個輕傷!

「是嗎?」衝過煙幕的杜風清不知何時繞到紫的面前,迫使她不得不緩下腳步,往後一看又見方初奕也早已站在她身後等待!

紫皺著她那雙好看的眉,「真沒想到你竟能包抄我。」

「畢竟我對這邊的了解度,決不下於妳。」他可說是玄飛堡的一員,常在這附近進出,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呢!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見得我會輸!」她笑得異常燦爛,纖手翻轉銀針頓時上手的一瞬間她就往杜風清與方初奕的方向射去!

杜風清見狀急退,摺扇一轉把迎面而來的銀針通通打落一地後轉身檢視另一方的方初奕。

「初奕,無恙乎?」

「沒事!」方初奕低頭看著被他打掉的銀針,「真沒想到這女人還會使暗器!」

一直認為紫較擅長的唯有長鞭、劍以及下毒,今日這一手倒是讓他得重新評估紫的能力底限。

如果能把紫這麼一個普通的女人改造到今日這般程度,那紅樓究竟有多少匹像紫這樣被訓練出來的殺手?

記得紫曾說過,以她的能力不過是在紅樓裡的中下,那麼他現在也只能趁此時把白雨霏給攔下來!

「方奕,麻煩你牽制紫,而我從中搶回霏兒!」他指揮著方初奕該往哪條小路下山攔住白雨霏的馬車,而他則是循著紫的腳步追去。

過沒多久,杜風清終於看見紫的背影,他隨手撿起地上的石頭灌進內力瞄準紫的小腿肚一砸,卻被耳朵靈敏的紫發現他的意圖,只見紫單手揮舞的緞帶捲上距離不到她一尺的石頭反擊射回給杜風清!

「風清,我勸你還是放棄吧!」目測只要在幾十步的距離便可到達白雨霏的馬車,這一回她可是贏定了!

發現方初奕不見的白雨霏緊靠著紫,道:「不見方初奕,會不會是繞道了?」

「總之先把妳送出去,其他的由我來解決!」在不行的話,只好把宇給推出來了!

紫見只剩下一個下坡道,不管汗水淋漓滿佈整張小臉甚至有可能會流到眼窩處阻礙她的視線,但現在所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對目前情勢有可能造就出一不一樣的結果!

「樓主抓緊我,我要跳了!」她拋卻幻魅的迷離步伐,筆直地往前一衝一躍借著緞帶的助力更往前一飛,然而就在要落地之前方初奕猛然向她出掌,閃避不及的她硬生把白雨霏奮力一拋!

「啊――」對於劇烈轉變的情勢,白雨霏驚叫出聲。

「霏兒!」在後頭驚見這一幕的杜風清直伸出手,大喊:「霏兒,快抓緊我!」

反應不太過來的白雨霏對著杜風清伸出的救援之手擦手而過,這也讓踉蹌落地的紫全身血液為之凍結!

「樓主!」兩條緞帶如水蛇般迅速自紫的手中射出,欲想拉住正要掉落山溝的白雨霏,可當緞帶要碰觸到白雨霏時卻刮來一陣強風硬是讓緞帶偏離白雨霏!

怎麼會這樣?!

紫努力轉動著緞帶與強風對抗,眼見白雨霏可能就要墜入山溝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她的眼馬上熱淚盈眶。

「霏兒!」抓不住白雨霏的杜風清,內心頓時一揪!

這一幕簡直跟十三年前一模一樣!

腦海中快速閃過當時白雨霏被毒掌打落山谷的畫面,杜風清等不及思考該如何把白雨霏拉上來便鐵青著臉跟著一跳!

「風清!」發覺杜風清要做傻事的方初奕只抓到杜風清的一抹衣角,他錯愕地跪地大喊著杜風清的名字。

急衝過來的紫也跟著癱坐在山溝邊,小臉上滿是淚痕。

為什麼?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待續...

By韹   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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