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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霏霏 《楔子》

秋楓紛飛,訴盡無限秋意與蕭瑟,站在樹下的男子蹙著雙眉直直望著綿延不絕的山峰,心情卻沒因此更加開闊。

而把這一切全收盡眼裡的女子,忍不住打斷他的思緒。

「風清,你特地把我約來這裡,可不是要我來欣賞風景的吧?」

他緩緩轉過身,面對著好友的愛妻,他問道:「日前,有人來向妳尋問她的下落,妳可知那女人究竟在哪?」

雖不知杜風清是從哪裡得知這件事,她冷著聲說:「我不知道。」

「紫!妳可知道自從上次匆匆一別,我已尋她兩年了!」

「難道你忘了,我兩年前轉告你的話嗎?『勿念、勿找。』」知道他不想面對這樣殘酷的話,她接續道:「既然樓主不想見你,就算你真找到絳華,也不見得能透過她找到樓主。」

「上回就見她與絳華在一塊,她肯定被絳華藏起軟禁!」

「你的小師妹既然貴為藥樓之主,在紅樓她擁有絕對的自由,你不也看見她身上並沒任何綑綁之物嗎?」

「不,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我要先回去了。」知道再說下去也只是徒增杜風清對她的不信任,紫不等他的回答便轉身欲離去。

「站住!」快速繞過紫,他攔著她堅持不放行。

大眼看著杜風清一改過往文儒形象,她知道風清為了找凈湮樓的樓主已踏遍整個五大國的領土,兩年下來卻連紅樓的概況都探聽不到,她輕嘆口氣,說:「不是我不願幫你,而是我不能。」

自從被絳華所救,她就打心底發誓絕不會洩漏半點紅樓機密,再來她也不想看見風清去紅樓送死,以他一人之力無非只是以卵擊石罷了。

「風清,聽我一句勸,絳華不是你能挑戰的人。」

「只不過是個十歲多出頭的小丫頭,我並不放在眼裡。」

一聽到杜風清所說的話,紫伸手緊扣著風清的手臂,說:「她擁有著怎樣的能力,你應該知曉的,不是嗎?雖說主子目前只有十四歲,但兩年前的她就能輕易擊敗琪烽,武功想必更加精進,你這又是何苦呢?」

「霏兒,是我師父的嫡傳弟子,更是我師父臨終前所託,我不能負他老人家的託付。」

「樓主在紅樓的保護下,沒人能傷她分毫。」

沉默了一會,杜風清甩開紫的手,問道:「那麼,妳還是不肯告訴我紅樓的正確位置?」

「不瞞你說,我也不清楚紅樓的正確位置。」

迎視杜風清懷疑的眼神,她嘆道:「主子從未讓我太深入紅樓事務,我只不過是主子一時興起所救下的,而我與藥樓是隸屬於不同樓,所以…    …」

「我明白了。」他知道這一次難得說出這麼多關於紅樓的紫,是因為擔心他胡亂闖蕩,更也擔憂他因此失了性命,不過他並不怕死。

「你真明白嗎?我希望你斷了這念頭,免得就怕還會連累到你的朋友。」對於絳華,她在清楚不過,要是惹得主子不高興的話,恐怕就連死都無法輕易解脫絳華所加諸的痛苦。

特別是對於男人,絳華從不留情。

「紫,謝謝妳。望妳能原諒我剛才莽撞的行為。」測目看著低頭沉思的美麗少婦,他明白現在的紫不在是兩年前他所遇到的紫。

她為了邢紀宇與那對雙胞姊弟已不復以往的心狠手辣,但是對於紫的話,他還是有感到一絲怪異。

「我能理解,畢竟主子在你心中並不是什麼好人,可我能向你保證,主子對女子都特有一定的耐心與包容,這點你就不需擔憂。」

「有一次無意聽聞,妳曾說過絳華救了很多女人?就連霏兒也是?!」

美目閃過訝異,隨後紫展露笑顏,道:「那想必是在我喝多的情況下講的,既然如此請風清別為那些醉話掛在心上。」

「妳不想說,我也不好勉強。要是你聽到冷兒的消息,請盡速通知我。」

「這…」紫面露難色。

「風清,我能在此安穩過日子,已是主子對我最大的恩捨,我不能,更不行主動透露出關於組織的事,還請你見諒。」

「對不住,明知妳是身不由己,我卻總在這話題上刁難妳…    …」杜風清眼神放遠,看著被風吹落的枯葉。

紫搖了搖頭,道:「我懂,這種心急如焚的感受。」

杜風清愕然地回頭看著微笑的紫,他也跟著笑了,「就像當初堡主尋妳一般的焦急。」滿意地看著紫通紅的臉,他又說:「如今,他找到妳了,而我還在茫茫大海裡撈針。」

「別這樣。」看見杜風清為了小師妹如此痛苦,紫忍不住安慰道:「也許哪一天,樓主會主動找你。」

「十二年了。面對這多年避不見面的小師妹,有時候我也在想我是否該要放棄?可一想到師父以及…    …」

紫難受地望著這鮮少被人知曉的另一面的杜風清,平常的他謙虛有禮、溫柔儒雅,可現在就像兩年前的邢紀宇,是這般的殷殷盼望著。

「她還是關心你的,從她的語氣當中,我知道她並不像你口中的那般無情。」不好再多說些什麼,紫說:「那麼我先回了,等等記得要回來用膳。」微一幅身,紫沿著小道下山。

確定身後的腳步已走遠,他瞇長了眼,看著長在樹下的藥花,他喃喃自語地說:「妳曾問我,百花是否都擁有屬於自己的花謎,為何如今我卻遍尋不著妳最後落下的花中謎?」也許早就在那場大火裡被燃燒帶進了吧!

他閉目沉痛問道:「勿念、勿找?!這就是妳遺留的答案嗎?」

待續...

By韹   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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