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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之一 黃金商業大樓地下辦公室

拉開窗簾,早晨溫暖的陽光透進玻璃而來。

我站在一大片落地窗前,與晨光面對面擁抱著。

一杯熱拿鐵,一塊巧克力吐司,擺在身後的辦公桌上。

我俯視窗外如螞蟻般的街道,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整座城市動了起來,似乎在回應著今天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啊,多麼美好的早晨啊!」

睜開眼,美好幻想瞬間碎裂,濃濃的厭惡感湧上心頭。

環繞我四周的是帶點微暗的薄弱燈光,潮溼氣味透露出角落發霉的嚴重程度。

位於大樓地下室的這裡根本沒有窗,取而代之的是嗡嗡作響、不絕於耳的老舊空調聲。

而我面前不甚牢靠的木桌上也沒有溫暖的熱拿鐵,更沒有巧克力吐司當早餐,相反的只有一星期前買的打折白吐司和一杯冷開水。

開水硬吞進喉裡還帶有些許的消毒水臭味。

是的,如此糟糕的環境就是我每天上班要待的地方。

三十坪左右的地下辦公室就在台北市最精華的黃金商業大樓下方,在上頭兒川流不息的人們都是月領高薪的白領階級,儘管如此,我所待的這個鬼地方聽說一個月租金根本不到一萬塊錢。

一般人肯定會瞠目結舌大喊著「怎麼可能」對吧。

很簡單,因為這個廉價到不可思議的地下辦公室根本就是個『鬼』地方。

一如往常,我咬著白吐司配冷開水,把辦公桌都擦拭一遍後在事務所老闆的位子坐下。

打開電腦對著液晶營幕開始執行刪除動作,檔案都是些影片檔,佔據了電腦不少的記憶空間。

檔名千奇百怪,有紅肉夢、吸遊記、水呼傳、羶國演義等等,甚至連涼衫伯與柱陰抬都有。

前幾天我看老闆不在,好奇心的魔鬼不斷敲打我脆弱心靈,終於,在惡魔對我說第一聲哈囉的時候,我不知死活的開啟了影片觀賞。

忽然一陣陣的淫聲浪語撲天蓋地襲來,嚇得我花容失色!

伴隨著又滑又溼又黏的液體交融在裸男裸女之間,喔不,是一群男女之間……

在鏡頭劇烈搖晃、焦點又只鎖定在下體的精采時刻,我只記得我正赤紅著臉拼命找尋喇叭的開關,愈緊張愈手忙腳亂,讓A片中的男男女女用喘息聲踐踏了我足足十分鐘之久。

之後門鈴響了起來,號稱來自隔壁辦公室的禿頭男子連領帶都打歪了,用一種變態的眼神打量我全身,滿嘴的口臭提醒我喇叭音量的問題,已經影響到他們辦公室的員工工作了。

再怎麼說我惠理香雖然是職場新鮮人,但也是個在大學時期打工經驗就已累積不少的聰明女孩,擺出招牌笑容和連聲道歉鞠躬後,禿頭男才得意地轉身離開,臨走前還用手抓了抓屁股。

那卡在股縫裡的褲子我實在是沒辦法不注意到它。

但五分鐘後我才自顧自地尖叫起來,因為地下室除了旁邊堆滿雜物的倉庫房間之外,只有這一間辦公室,哪來的隔壁辦公室呢?

有了那次丟臉又嚇人的經驗之後,我就不再擅自開啟老闆的檔案了。

儘管老闆沒日沒夜不斷下載著成人影片,但電腦的容量畢竟有限,所以將老闆閱覽過後、食之無味的影片刪除就成了我的工作項目之一。

至於鬧鬼的事情其實尖叫只是正常反應,就像被人從暗處跳出來惡作劇一樣的程度。

畢竟從小到大,一直有著陰陽眼困擾的我早就看過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鬼影模樣。

有頭的、沒頭的鬼,找眼睛的、被眼睛找的慘白臉蛋,甚至穿著紅衣的長髮女子到處亂飄等等,國中以前是無知、好奇所以不是很害怕。

高中以後是看習慣了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

再加上其實我的陰陽眼就像裝了黑心的電池,並不會每天看到,只是經過某些不祥之地偶而會看到一下罷了。

但直到發生不久前的慘痛面試後,我的人生便碰上了急轉彎,嚴重向下墜落!

「呼,深呼吸,吐氣,深呼吸,吐氣,好……」

一不小心只顧著抱怨,卻忘了自我介紹了。

我是『荒木惠理香』,中日混血兒。因老媽是台灣赴日的出版業者,在日本結識了老爸,他們相戀之後很乾脆的生下我,然後開心地在日本過著倆人世界,把我送回台灣給外婆照顧。

多麼自私又無情的爸媽是吧?

才不呢,小時候我外婆常掛在嘴邊說,就是因為爸媽有先見之明把我送來台灣,才能逃過一劫。

怎麼說呢?

因為在我剛學會咿咿啊啊,準備學著怎麼叫出第一聲爸或媽時,他們倆人就失蹤了。

失蹤地點就在東京的家裡,根據警方後來的報告指出,家中的擺設完好無缺,貴重的東西一樣也沒有少,但爸媽倆個人就是不見了。

宛如被外星人抓走一樣,不、見、了!

當時年幼的我完全不懂,直到後來上了小學,我都還一直以為爸媽是長年旅居國外、工作極度繁忙的工作狂,只有偶而寄回來的名信片而已。

外婆辛苦地瞞著我,待我今年上了大學,她才老淚縱橫,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

而爸媽每年生日捎來的明信片,也是外婆用心良苦、特地請人製作的。

我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早熟的我,對爸媽的事心裡早就有了準備,我用力擁抱著外婆,這麼多年來一個人把我拉拔長大,外婆才是最辛苦、最愛我的人。

為了讓外婆放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選擇自立自強、獨立生活,不但考上了台北的大學住在學校宿舍裡半工半讀畢了業,也省吃儉用存了一小筆錢準備租個小套房努力工作養活自己。

而這間位於台北市黃金辦公大樓地下室的事務所,就是我,荒木惠理香的第一份正職工作!

加油,惠理香,妳的美好人生就要正式起航了!

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

依循著人力網站上的推薦,我來到了這間事務所,表面上是應徵行政助理,只要倒倒茶、打打字、整理文件和幫上司跑個小腿之類的工作。

但在一星期前進來面式時,才發現事情並非我想的這麼簡單!

抽起桌角的面紙,我裝作擦拭額頭汗水把頭低下,不想和又從門口鑽出禿頭來的男鬼對上眼,下一秒我仰靠在舒服的辦公椅上,看著天花板的旋轉風扇緩慢流動,面試時的光景清晰地從腦海裡再度浮現。

一樣潮溼味厚重的辦公室,一樣的昏暗燈光,不一樣的是坐在舒適辦公椅上者。

三郎先生。

他一頭短髮,比我還白淨的皮膚,大眾臉的輪廓,而鼻樑上戴著自以為帥氣的墨鏡,穿著完全不正式的T恤,圖案是個有著草莓紅點的領帶,雖然下半身被辦公桌遮住了,不過我猜應該是牛仔褲吧。

而我,乾淨整齊的馬尾,搭配一身特地去購買的米白色套裝、短裙,居然坐在辦公桌前方的帶點搖晃不太堅固的木頭椅上,對於為何會有這種古早味木椅出現我已經盡量不去思考了,畢竟我得保持專注來面對這場事關荷包的面試。

但三郎先生接下來的一連串動作,卻打碎了我好不容易偽裝一身的優雅與氣質。

「知道這是什麼嗎?」

三郎先生從抽屜裡拿出了東西讓我猜,完全無視於桌面上、我精心製作的履歷表。

我吞了一口口水進入乾燥的喉嚨,沒有被眼前的情景擾亂思緒,我早已聽說過許多面試者五花八門的怪招了。

「主管,我想那是……」

「別叫我主管,叫我三郎就可以了。」

邊吐出這句話邊用細長的食指推了一下墨鏡,三郎先生的手指甲非常乾淨,也修剪的很短,而且十根指頭都沒有一枚戒指。

「呃哦,」趕緊拉回不小心飄移的思緒,我暗自呼出一口氣,看來這事務所的老闆挺難搞的,想用這招裝熟嗎?「好的,三、三郎先生,我想,你拿在手上的東西,是一種生活輔助用工具。」

只見三郎先生點點頭,戴著墨鏡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沒有任何皺紋的臉上,我看不出對方的年紀有多大,至少,三十歲左右是最保守的估計。

「那妳知道通常是用在什麼地方嗎?」

用在什麼地方?

我根本就不想回答下去,雖然很想拒絕,但人力銀行上清清楚楚寫著,這助理的工作可是有四萬元!

四萬元啊惠理香!

理智被金錢的惡魔啃食殆盡,為了四萬元的生活費,我瞪著三郎先生緊握的根狀物,烏龜頭形的頂端呈現半透明材質,整條根狀物都環繞著微凸的顆粒。

我毫不猶豫的答道:「一般都是用在男女行周公之禮,增加情趣的工具。」

三郎先生點點頭,然後甩弄了手上的根狀物一下,「講話幹嘛文謅謅的,簡單來說就是用在性交的時候的吧。」

一股無名火衝上腦門,這種下三濫的問題叫我回答已經很給你面子了,還要我性交不性交的,我一個女孩子家總得保持些氣質吧?

握緊的右拳正凝聚著滿肚子怒氣,我閉上眼用力深呼吸個幾口,心裡不斷默念著『惠理香四萬啊惠理香四萬啊』……

「不好意思三郎先生,你說的對,它就是用在性交的時候。」

雖然我感到恥辱地回答了,但對方卻開始把玩起那條假陽具,完全無視我方才突破極限的低聲下氣。

他一下折、一下彎,一會兒用左拳當洞插進,一會兒又用指頭揉捏它,絲毫不在乎眼前有個清純的女大畢業新鮮人當觀眾。

然後三郎先生張開了嘴巴。

我身為現代清純的職場新人,多多少少對於情色之間的事也曾好奇略懂,但在面試的時候看一個大男人將假陽具慢慢放進嘴裡含著,這倒徹徹底底的打碎了我的冷靜。

正當我用手摀著嘴,忍不住想大叫時,三郎先生就把根狀物抽出嘴吧,嘴角和假陽具之間還牽連著一絲唾液線。

我快吐了我快吐了!正當腦袋裡的警戒訊號發出悲鳴時,我發現三郎先生拿下了墨鏡,略為憂鬱的眼眸深深吸引了我,他專心地看著我的履歷,讓我渾身開始緊張起來。

我這才意識到身為初出社會的新人,一個剛邁入職場的無知菜鳥,在被對方審慎評估履歷時是這麼的令人感到不安和害怕。

「哦?」三郎先生語調上揚,發出一聲疑問,「妳從國中開始就有練習空手道?」

呼……我心中的大石碎裂了一大半,三郎先生問到了我最擅長與自豪的部份,就是空手道了!

「是的三郎先生,我從國中開始,外婆就幫我報名了空手道教室,一直練到高中,之前大學也是參加空手道社團。」

「嗯。」三郎先生語調下沈,似乎非常滿意,老實說我也很滿意啊,多問一下有關於空手道的事吧,我在履歷上光是空手道的參賽經歷和獎項可是寫滿了半面呢!

「所以妳很能打囉?」

「呃,三郎先生所謂的很能打,是指遇上歹徒的時候嗎?」

從小到大,在練習空手道時的確常有男生來騷擾我,也就造就了我的拳腳反射動作極度靈敏,在碰上過度侵犯的動作時,我的直拳、上勾拳、膝踢和迴旋踢就會超越我的意識,直接了當的擊倒騷擾者。

「我的意思是像這樣。」

正當我低頭思考時,一雙長滿毛的腿出現在眼前,不知何時已經離開辦公椅上的三郎先生穿著佈滿扶桑花的海灘褲,突然站在我面前,右手緊握的根狀物放在我的左臉頰上摩擦,溼溼黏黏的噁心觸感直接切斷了我的理智線。

「喝啊啊!」

腎上腺素忽上忽下,眼前閃過一道黑影,我穩住自己激動的身體,右拳不住的顫抖著,拳頭上還沾著些許血絲。

「完、完蛋了!」

我的視線馬上就搜尋到了三郎先生,他倒臥在牆角,左手撫著左臉,原本帶點憂鬱的深邃眼眸不停冒出淚水,嘴角還血流不止。

「三……三郎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

我連忙道歉,卻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瞬間的反射動作讓本身極具破壞力的右拳正中對方臉龐,真的完了,我的第一份高薪工作,再見了,我下個月的房租與生活費啊!

「不,這一拳非常非常夠力!」三郎先生緩慢地爬起上半身倚靠在牆邊,宛如生命垂危的沙場戰士,「基本上,妳錄取了……」

「什……什麼?」

我沒有聽錯吧?

我狠狠海K了老闆一頓,他居然還說我錄取了?

天底下有這麼瘋狂的事嗎?

「三……郎先生,是、是真的嗎?您不要緊吧?」

我必須再確認一下,我怕三郎先生是被我揍暈了頭才會這樣。

三郎先生再度點了點頭,將我心中懷疑的大石消滅的一乾二淨。

神啊!我彷彿聽見了您的呼喚,您的神蹟我看見了!

我仰望天花板,卻像看見了天堂傳來的光芒,明亮耀眼!

耀眼到出現了形狀,對,就像長長的,有顆粒狀,還有個噁心的頂端。

「醒醒,醒醒。」

假陽具打在我的臉上,一棒將我從妄想中拉回現實!

三郎先生像個不死戰士重新站回到我眼前,右手依舊握著方才襲擊我的兇器。

「怎,怎麼了嗎?三郎先生。」

「我說基本上妳是錄取了,但請讓我把話說完。」

「是的三郎先生,」我眉開眼笑,心裡開始盤算著下個月可以吃哪些美食了呢?「悉聽尊便!」

只見三郎先生將根狀物遞到我眼前,差半公分就快碰觸到我的鼻尖的距離。

「用它示範一下使用方式。」

眼前一片空白,我依稀看見吹奏樂器的小天使們發出訕笑聲,一邊對我拍著小屁屁一邊離我遠去……

四……四萬元啊惠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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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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