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你到底嫖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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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警大哥，我是真的沒嫖，我們才進去你們就來了，大哥，你就饒了我這次吧。」黃楚現在真的想跳珠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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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麵館喝完酒黃楚便帶著王鐘按著上次同事說的位址去找小姐，一去那地方果然閃著耀眼的紅燈。外面還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迎客，黃楚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點兒不好意思。心裡正在猶豫時，已經被王鐘和外面迎客的女人一左一右的給拖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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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當了婊子也就沒再想立什麼貞節牌坊，黃楚主動上去問價。他知道王鐘是從山東來的，不懂白話，他雖然也只是會點兒皮毛，但是最基本的日常交流砍砍價還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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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鐘在一旁不滿的嚷嚷「他媽的，日b都語言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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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超市才知道物價貴，去了妓院才知道日b是按小時收費。黃楚正準備發揮他卓越的口才砍價時，服務台小姐溫柔的遞過來一張牌子。上面明碼標價，中國的、美國的、日本的、韓國的、義大利的、甚至還有黑人，各有價位，都是按小時收費。黃楚尷尬的笑笑，把牌子遞給王鐘。王鐘正準備伸手接時，手卻被人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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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許動。檢查。」一聲大吼，然後沖進來一大群身穿警服的人。屋子裡立即亂成一團，黃楚蒙在那兒了。「他媽的，難道碰上了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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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楚、王鐘還有一群已經嫖過的或正在脫衣服的還在考慮選擇那個國家的幾十個男人都被押回警局，然後被分開審問。審問黃楚的是一個三十多歲帶著眼鏡的男員警。看起來比較和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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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去？那不正要嫖嗎？證明以前也是個慣犯。」員警收起笑容威嚴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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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以前沒嫖過。我告訴你吧，其實我是個作家，正在構思一部反映小姐生活的小說，我過去是想找點兒靈感。並不是想去找小姐。你看我這樣兒，用得著去掏錢找小姐嗎？都是小姐掏錢找我啊，不是，我太緊張說錯話了大哥，其實，我還是第一次去這種地方。你就饒了我一次吧？我求求你了。」黃楚大腦亂的一塌糊塗。嘴巴完全是下意識的活動。他實在沒想到會搞成這樣。人家嫖了幾十年都沒事，自己剛進去就被抓。這他媽的人倒楣喝涼水都塞牙，還沒嫖就要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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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寫小說？找靈感？你繼續掰吧，我聽著。哈哈，我抓的嫖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個藉口的。小夥子還真有你的，年青人呀，腦子就是活，這都被你想到了。」員警哈哈大笑起來。其它正在審問嫖客的員警聽到他的笑聲都轉過來問他笑什麼，他把黃楚嫖妓的理由給講了，然後整個警察局都是笑聲。連那些低頭接受審問的嫖客都笑著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其中包括王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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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黃楚在想為何當時掉進珠江自己要爬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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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黃楚的手機響了。黃楚的東西都被搜出來放在桌子上。所以，手機響了他一眼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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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能不能接個電話？」黃楚漫不經心的問著。他本來不想問的，因為他知道員警肯定不會讓他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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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就憑你能想出那個理由，我就給你破次例。」員警說著把手機給黃楚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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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楚硬是愣了半天才伸手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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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位？」是個陌生號碼，所以黃楚問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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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楚，猜猜我是誰？」話筒裡傳來悅耳的女聲。聲音有點兒熟悉，可黃楚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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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忙著呢，沒時間猜你是誰？有什麼事嗎？」黃楚現在煩的都想撞牆，那有心情去玩這種小女孩兒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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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意思。我是蘋果。你在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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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什麼蘋果？」黃楚一下兒沒反映過來。自己好象不認識什麼蘋果，該不會是對方打錯了吧？可她知道我的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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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該死的色狼（黃楚心想這都被你看穿了。）連我都不記得了，就是在珠江救你的那個美女。」對方的聲音有點兒微嗔，像是對情人撒嬌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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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記得記得。我這人凡是見過的美女都忘不了，說吧，什麼事，我現在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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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什麼呢？這麼晚了不會還在加班吧？還是又在泡妹妹？不會吧，你也太薄情寡義了，才分手幾天你就另結新歡」話筒裡傳來蘋果嘮嘮叨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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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的在警局呢。」黃楚生氣地打斷蘋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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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你在警局幹什麼？」蘋果驚叫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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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閑著沒事過來竄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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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別逗了。到底怎麼回事？」蘋果的聲音有點兒焦急。黃楚突然覺得有點兒感動。畢竟，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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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涉嫌嫖妓。」黃楚憋了半天，一不小心就實話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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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妓？」蘋果在那邊再次尖叫，黃楚連忙把話筒給離耳朵遠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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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嫖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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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實是這樣的，今天我一同學從山東過來，吃完飯他要找小姐，在這邊地方不熟悉，我正好聽同事說過有這麼一個地方，就準備把他送過去之後我再回家睡覺，誰知道我們剛進去員警就來了。」黃楚在心裡暗暗說道「老大，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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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個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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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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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沉默了一會兒。「你把電話給一個員警。」蘋果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就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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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楚疑惑的把手機遞給面前那個審問他的員警。員警接過他的電話也是莫名其妙，聽了什麼後拿起電話向警局里間走去。走時還莫名其妙的對著黃楚笑了笑，是那麼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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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那員警又回來了。把手機還給黃楚說道「小夥子，把你的東西都收起來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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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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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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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楚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跟著他就向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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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間都是一些領導的辦公室，那個員警領著黃楚在一間牌子上寫著「副局長辦公室」的房間前停下來。輕輕的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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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裡面傳來男人渾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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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帶領黃楚的員警打開門，身子側向一邊請黃楚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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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楚受寵若驚的說聲「謝謝」，踏進了這間豪華的辦公室 。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看來四十多歲的樣子，皮膚很白，也很胖，個頭不高，典型的廣州官員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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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員警說道「陳局，黃楚我給你請來了。你們慢聊。」說著拍拍黃楚的肩膀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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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局正在泡功夫茶，這時剛剛完成最後一道工序，哈哈笑著站起身向黃楚伸出手「黃楚，來，坐。別客氣。咱們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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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楚也笑著伸出手。「陳局你太客氣了，這麼晚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黃楚嘴上說著，心裡卻像有千百隻螞蟻在爬一樣。為何這個陳局要見他？自己原來只不過是個普通的打工仔而已，現在更是個無業遊民。祖宗三代都沒有當過官的，身邊朋友也都是布衣出身。平時這種局長級的人物自己連見一面都很難，現在竟然拉著自己的手說和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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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小夥子。喝杯茶。」陳局胖乎乎的手端著一個瓷器杯子遞給黃楚，然後自己才端起一杯眯著眼睛品了一口，嘴裡漬漬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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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陳局找我有什麼事？」黃楚唱了一口茶後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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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夥子，你急什麼，我們相識也是有緣，大家交個朋友，沒事是在我這兒坐坐不行嗎？小夥子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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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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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年輕有為呀。我年紀比你大的多，如果你不見外的話就叫我陳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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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楚被陳局長那句「年青有為」給說的滿臉通紅。憋了半天才喊道』陳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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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小夥子不錯，真是一表人才呀。以後沒事時來陳叔這兒坐坐，有什麼困難找陳叔，陳叔能辦的一定給你辦了。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記一下兒。」陳局說著遞給黃楚一張名片。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黃楚現在才知道陳局長本名叫『陳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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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陳叔。」黃楚感激的說。別人說的是真的，咱確實得感激人家。就算他說的是假的，咱也得配合著演戲不是？現在自己的小命還掌握在人家手裡呢。別說叫一聲「陳叔」，就是叫「陳爺爺」，黃楚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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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看你又見外了不是？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不要那麼客氣。好了，我知道你們年青人晚上活動多，陳叔也不留你了。你還有一個朋友一起來的吧？你們可以走了。」陳濤喝著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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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走了？」黃楚激動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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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願意走了？我們這可不包吃住哦。」陳濤看著黃楚笑著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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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陳叔，我想問你個問題，我為什麼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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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沒犯什麼錯為什麼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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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謝謝你了陳叔。」黃楚這次說的倒是發自內心的。不管別人出自什麼目的，畢竟自己可以離開了。重要的是不用罰錢，也不會在檔案上記上嫖妓被抓這恐怖的一筆。要不然他以後也不用找工作了，去最繁華的天河城去擦皮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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