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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娃娃-初章(四)

      「吶!今天陪我練習一下好不好嘛--」裘茵推著躺在貢台上一動也不動的娃兒,只見那只娃兒被搖到不耐煩了才悠悠的說著。

      「不好!」

      「小氣鬼,不要這樣啦!反正你躺在這也沒事做,就陪我一下吧!」女娃扯著他的衣服半托半拉的硬把對方從貢台上拉下來,然而被拉的人更狠,索性全身擺爛的躺在那,像一只破布偶一般任人宰割。

      「……你、你、你這傢伙,真的很不配合耶!氣死我了!」女娃狠狠的踹了男娃一下,沒想到腳短還撲了個空,讓男娃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真、笨。」語落便攸悠哉哉的側躺過去,只留下裘茵在那裡氣得跳腳。

     

      「算了,我決定!今天我要直接在這裡練習。」她打開懷錶故意對著亞塞。

     

      「嘿嘿!等等我要定住你,然後畫一隻大蜈蚣在你那張驕傲的臉上。」她笑的得意,張開懷錶開始游移著指尖,就在這時,亞塞盤腿坐了起來,狐疑的問著。

      「我一直想問妳,為什麼妳不用口咒就好?」

      「口咒?那是什麼。」女娃停下指尖的動作,身邊飛舞的數字也漸漸變淡。

      男娃指向她身邊漂浮的字碼,輕聲說著。「就是將那些字碼用念的,就不用,用手拉拉拉的。」

      「疑?可以這樣嗎!我怎麼都不知道!」女娃訝異極了,連忙造著亞塞所言,將懷錶對準他,並開始朗頌。

  

  MDCLXVI    III    DC    XVII……    LX……

      順著娃兒的音色,起舞的數字開始環繞,纏在男娃的身上,女娃漾起異樣的微笑說著。

      「吶!現在就跟我道歉,否則我就把你定在那,然後再送你一隻大蜈蚣。」

      只見男娃微微瞇起雙眼,勾勒起自信的笑顏。

     

      「我等妳。」

      這句話根本就是挑釁,氣得女娃臉紅脖子粗,她加速宣讀口中的字碼。

      「CC    XVI    XVIII    VIII    ……    時間靜止。」

      沙沙的風聲,依然在樹林內飄盪,男娃則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表情跟剛剛一模一樣,彷彿被極速冷凍一般,裘茵得意極了,她欣喜若狂的跑到亞塞身邊,沾起一旁的黑土,就要往他臉上塗去。「嘿嘿!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就在此刻,一雙不該動的手突然抓住女娃的手,這讓她嚇到整個跳起來,眼睛瞪的大大的,半天發不出一個字,然而那雙手的主人也是說不出話來,不過卻是笑到說不出話,誇張的笑法,讓他的身體還微微顫抖,過了一會才免強吐出幾個字。

      「真的--真的太笨了,呵呵呵。」

      「好啊!你居然騙我,可惡啊!」女娃幾乎是扯著嗓子在抗議,她揮舞著沾滿泥土的手,企圖塗在男娃臉上,然而力氣卻遠遠比不過亞塞,反而被抓著手,往自己的臉上作畫,瞧見裘茵握緊雙手,強力的掙扎著,就是不想讓髒髒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臉,兩個小傢伙就這樣玩了起來,男娃一翻身將她壓制在身下,硬扳出女娃的手指,毫不客氣的塗在她的臉上,甚至得意洋洋的說著。

      「嘿嘿!還是塗到了。」而裘茵的臉也因此髒兮兮的,她氣得用力的把男娃從身上推開,轉身跳下貢臺,嘴裡還嚷嚷著。

      「啊啊啊--可惡!可惡的大騙子,亞塞是大笨蛋--。」

      就這樣她邊跑邊喊,漸漸離開亞塞的視線,他起身撥撥衣物,口裡呢喃著字碼之印,身邊開始環繞出數字,身上的衣物也漸漸還原,變得乾淨整齊。

      「為什麼?那傢伙沒有成功呢?這樣看來口咒的確是可以使用的,而且就算懷錶不在身邊也可以。」

        

      他望向神像旁的大樹,紛飛的落葉不斷飄下,他伸出修長的指尖指向目標,開始詠唱咒碼。

      沙沙的落葉瞬間無聲,飄蕩的葉片停留在空中,亞塞撇了撇頭,聳聳肩,呢喃著。

      「算了!反正那個傢伙本來就是個笨蛋。」

      他眨了眨眼,轉轉手腕收回那些字碼,這時身後一名溼答答的傢伙貼了上來,而且用著極度哀怨的眼神瞪著他。

      「為什麼!為什麼?你、你、你這傢伙明明這三年來都沒什麼在練習,為什麼會比我還厲害!」

      她極不滿意的將男娃的衣服扯起來當面紙擦臉,口中還不斷抱怨著,亞塞這三年內有多麼會偷懶。

      只見亞塞毫不在乎的拍了拍女娃的頭,漾起迷人的笑顏說著。

      「沒辦法,因為妳笨--」

      這句話讓裘茵氣極了,她伸出手捏住男娃的嘴巴吼著。

      「我哪有笨,我才不笨,你這個臭嘴巴不要亂說話。」

      亞塞用著含魯蛋的聲音說著。「泥就是笨--阿,鼻要不承認。」

      「哪裡!我是哪裡笨了,你說啊!」女娃把亞塞的嘴捏的像鳥嘴一樣,只看見他動了動兩片粉唇,壞心的話語就傳入裘茵的耳中。

      「迷明恢復時間就好,就有笨蛋會跑去洗臉。」被一語道破的女娃,臉一陣羞紅但兩片嘴唇子卻還是不願放棄的抗爭著。

      「那是因為我剛剛使用了比較強的法術,所以短時間不想再用魔法的緣故,我才會去洗臉的好不好,不懂裝懂。」

      聞言,亞塞揚一揚眉,眼珠子一溜溜轉,壞心說著。「喔!泥是說剛剛那個失敗的魔法嘛!抱歉偶沒想到,的確啦--那麼”大”的魔法還真是辛苦泥了。」她被說的一時不知如何反駁,索性放下手,扭過頭去轉移話題。

   「既、既然,你知道就好,那我就寬宏大量的原諒你。那個、那個、個……」

      女娃仰了仰天,不自然的捲了捲垂在臉旁的髮絲,硬想了個話題來填塞。

   「我說啊!明天又是主人們來祭拜的日子,你有要準備什麼嗎?」

      亞塞想也不想一秒就企圖結束這個話題,冷冷的回答。「沒有。」

  

   「幹麻這樣?我有準備呢!我準備了只有在冬天才有的雪花,在罐子中要給主人,雖然在他們面前我們必須暫時沉睡變回娃娃,但我相信他們會看到的。」

  

      女娃搖搖罐子內的初雪。「這是今年第一場雪,我特別裝下來給主人他們的。」她一手襲上亞塞的臉。

     

      「因為有他們我們才能變成人,雖然是個矮子……不過也算不錯了啦!哈哈哈--」女娃乾笑幾聲,接著收回笑容,漾起好看的微笑,摸摸亞塞的腦袋。

      「這個禮物就當我們倆一起合送的吧!」亞塞撇過頭,有些彆扭的說著。

      「妳高興就好,我要先去休息了,妳忙妳的。」語落,他將女娃手中的懷錶拿了過來,將過多未使用的法力存於其中。

      「亞塞,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從懷錶中取出法力,而你總是注入呢?」

        

      「因為妳笨。」亞塞默默的回答,雙眼依然緊閉,身邊環繞著的數字沒有減少,一個一個如流星般灌入懷錶之中。

      「最好啦!最好這又跟因為我笨有關係,我覺得我們的力量很不平均,我總是得借用到懷錶的力量才有辦法穩定住時空,你則不需要,恩--」女娃沉思一會。

      「不過你如果前一天沒有將多餘的能量注入懷錶中,好像也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差,也就是說--我們是互補的存在耶!」

      女娃高興的笑著,故做三八的戳了戳男娃。「這樣你就不能沒有我了,呵呵呵,好害羞喔!」

      只見男娃張開眼睛故作鎮定的把手中的懷錶往女娃那裡丟去。「笨蛋!是你不能沒有我,那麼笨,等等笨死了怎麼辦,再說,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語落,亞塞刻意不看著裘茵的眼睛,耳根紅紅的撇到旁邊。「好了!我要睡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蠢斃了。」

      呵--女娃笑開了,故作敬禮狀。

      「是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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