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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藍

第四章    藍

誘惑總是無法根除,並非人所創造而是深根於我們的靈魂。

喪失溫度的人偶,終究會腐壞。

只能依靠別的物體維持自身的溫度。

吃完了食物,我洗滌著著餐具、鍋具。有條不吝的將東西收納好。並擦拭好桌子。

櫻桃抽著煙,那濃厚的塑膠味我知道是非法的違禁品「你真的是個好男人。」。

「是嗎,謝謝。」由於背對著櫻桃,不然他將會看到我其實根本毫無表情。

待抹布洗靜之後,我又坐到櫻桃的旁邊,櫻桃拿著抽到一半的煙給我「需要嗎?」。

我默默接過,並猛力的吸吮,感受他那直衝腦門的麻痺。

餐廳的電燈是松果狀的,散射的光芒有種迷幻。櫻桃跟我看著松果莫不坑聲。

「你有喜歡的人嗎?」櫻桃依舊看著松果,卻問著這問題。

我一時間無法回答。

───   喜歡?那是什麼感覺?

對於我來說感情這種東西是種模糊的存在。並非我無情沒有感覺,而是對於情感的修辭我無法有確切的感觸跟形容。

那是種很迷芒空洞的起伏。

就像是包裝艷麗的禮盒,打開卻沒有任何物體。情感這東西對我來說就是這樣。

除非有人提醒我這時候是生氣、這時候是開心我才能些許的明瞭。

───   所以有人常說我很無情。

「不想回答就算了。」櫻桃別過頭玩著他的手機,是最新一代的IPHONE,看來他靠這工作真的賺了不少。

我看著松果,漸漸的放鬆。其實剛抽的煙沒有多大的幫助,我知道我需要更強的助力。

赤西還在房間裡睡覺,耳邊只有手機搭搭搭的遊戲聲,櫻桃也懶的跟我說話,這也好省的一堆麻煩。

松果的光芒依舊是散射狀的,讓餐廳偏菊黃又帶有點灰黑,我喜歡這種感覺。

漸漸的,我感到一陣暈眩,明明帶著膠框眼鏡但焦距卻開始模糊,松果不斷的像我靠近、靠近!我手開始顫抖!

───   戒斷症!

我看到餐桌上的精神科藥物,但我極力的克制自己去服用!我不能被藥物抹消了自我。

我努力稱起意識,但焦距卻越來越模糊。松果越靠越近我身體的顫振更是無法控制。

赤西在房間裡怒吼「不准吃藥!!我們答應黑木的!!」。

說的容易,但我的頭部開始產生的暈眩與不協調,然後擴散到雙手剎時癱軟;並延至背脊、雙腳。

最主要的腦幹開始發麻,就像是照片遭到滑鼠拖曳般的延伸、糊化。這讓我想吐。

視力開始喪失,我感受到身體下滑碰撞到硬物。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櫻桃坐在床邊看著我:「抱歉,是不是剛剛給你的東西作用力太強了。」

我用手臂遮住臉龐不想讓他看的我的表情:「不,是我這幾天沒睡好。」。

───   胡說的。

「還麻煩你照顧我,不好意思。」依舊沒有感情。

「當售後服務摟~」櫻桃親了我的手臂一下。

我沉默不語,但胸口有種暖暖的感覺,我無法形容這是什麼情感。

拿起一旁藍色的登喜路煙,看著煙霧捲屈擴散,然後碰撞到天花板四分五裂。

櫻桃則是抽著黑惡魔的煙,確定我無大礙後又開始玩起著她的手機,就像剛拿到新玩具的女孩般,我覺得很可愛。

「別開心,他只是想勾引你這老客戶而已!錶子。」赤西小聲的說著。

───   我知道。

此時櫻桃的來電達鈴響了起來,是我愛聽的Marilyn   Manson的鈴聲。

我有點驚訝。

「喂?我是櫻桃~」電話那頭是個低沉的男子聲,聽起來約莫中年,但隔著話筒我也不確定。櫻桃又有另一個客戶上門了。我不坑聲的躺著。

「等一下八點嗎?沒問題阿。」櫻桃嗲聲的說著。

「好好~謝謝你摟~」。

櫻桃轉過我面前雙手閤拾:「抱歉,我還有工作本來想陪你一晚的。」。

「沒關係阿。」我說著。

櫻桃又親了我一下:「謝謝。」然後拿起包包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總覺得,有種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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