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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五卷 房暗

總司在床上輾轉反側,無論如何睡不著,閉著眼時,彷彿聽到了那個聲音,睜開眼時,彷彿見到了那抹身影。

女子的聲氣,是那麼清雅,那麼宜人,彷彿流泉澗澗而過,洗去了所有的煩憂苦痛。

他伸出手,張開鷹指,彷彿就在指縫間,看著了女子的身影。

「隊員的生活要檢守,不可荒淫無度。」他猛然想起土方不苟言笑吐出的話,不由凜了凜,迅速合攏手指,閉上雙眼,纖雅的身影也頓時煙消雲滅。

暫時還是睡覺吧。

翌日,他又見著了那女子,不在植木院,而在一彎清的發綠,小魚悠遊的河邊。

梳著整齊的高髮髻,美麗的鵝頸,在柔暖陽光下熠熠生光,折射出一片幽柔的白霧,槳洗的十分別緻的和服,起了整整齊齊的摺子,嬌小的身軀伸展著,他仔細一看,才知她將白皙的雙足浸在水裡,正舒慵適意的哼著小調。

聽到步伐聲,她迅急回過頭來,見是他,幾乎嚇得彈了起來,叫道:「是你?」

「是。」他答,同時不知怎地覺得有些想笑:「姑娘在這裡做什麼?」

「不用你管!」女子馬上說,似乎覺得十分困窘,忙改口說:「我的意思是,請不要告訴別人,你在這裡看到的事……我……我只是脫掉鞋子而已,沒有玩水……」她愈說愈低,猶如蟲鳴鳥吟,她急急忙忙的套著木屐。

「我看到什麼事?」他愣愣的說,難以理解她的話意。

「你!無禮!」女子白淨臉頰似乎染上了一層紅楓,幾乎氣窘了,語氣也變得莫名的嚴厲起來。

「無……無禮?」他不覺反應不過,昨日女子還用那麼輕柔的語氣與他說話,怎麼今日翻臉卻跟翻書一樣快,手足無措的他不由視線下移,卻見到她臉色忽然變得十分慘白,坐在草地上無法動彈。

總司不由關心的走過去:「怎麼了……」他輕吸口氣,呆呆看著女孩的腿,一蜒鮮紅流過女孩白皙的腿,浸濕了她的腳,然而,女孩的腿並沒有受傷。

那麼……

女孩渾身都顫抖起來,接著試著用那幾乎遮掩不住的裙子,拼命遮掩住白皙的腿,一聲壓抑之極的聲音流淌出來:「不……要看……走……」

他就算再不濟、再不瞭解女性,此刻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默默走過去,女孩立即尖叫起來:「請走開!我說請走開!不要再過來了!你是武士,這種事,實在……!」

他強拉住她左腕,將她稍一用力便拉起來,女孩想要退後,幾乎是哀求的要哭了,拼命掙扎:「放……放開我!您放開……」接著甚至搥起他來,但力氣跟蚊子搔癢差不多。

總司忽然瞪著她,握住她手臂的力氣也變緊了,他看著她,輕聲卻堅定的說:「我告訴妳,這種事一點也不髒。」

女孩整個臉紅的幾乎滲出來,低頭,白皙的頸子染上一層桃花般的暈彩,接著便垂著頭,任由總司將自己背上去,他輕聲說:「我帶妳去主屋換身衣裳。」

女孩沒有說話,一路上只是無地自容的垂著頭,才走了不久,便聽她顫聲著:「……衣服……會髒了……」

「不會髒。」他答。

然後,他將女孩帶進主屋,翻箱倒櫃卻找不著一件女子衣裳,只好將一套天空藍男子布衫拿出來,看著那麻布衣質,像似乎會劃傷她白細的皮膚一樣,他不由撓撓頭,頗為抱歉的說:「只找到這套較小的,將就著換吧。」

女孩含淚點頭,等她換好衣服出來,長髮散下,漉漉濕濕的,似乎順便洗了澡了,出來之後,穿著寬大的男褂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低著頭,手足無處可放的停在角落。

「妳要回家嗎?在下可以送妳一程。」總司盤腿坐在廊邊,打開刀柄,一邊擦刀,一邊頭也不回的說話。

「沒有……要走……」女孩低低的說,聲氣低的他得很仔細去聽,才聽的到,他轉頭──

不只脖子是淡紅的,耳根與耳垂,都是淡紅的。

「那麼妳要留下來吃晚飯?」總司半開玩笑著,那女孩馬上抬起頭來,清亮的眼裡似乎閃過一絲憤怒、一絲猶疑,然後變得迷茫淆惑,接著復歸於無。

「我……」女孩猶豫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我沒有要留下來吃晚飯……」

「喔,那我送妳出去吧。」他點點頭,站起身來,卻見女孩眼中的怒氣似又變得熾盛了,卻像拼命地被她壓抑下去,她咬著唇,硬硬的說:「我……我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走!」

總司幾乎適應不來她語氣忽冷忽熱的轉變,點點頭說:「那麼,請妳千萬小心。」

女孩沉默著,站在敞開的門口許久,往前踏了半步,似乎又萬分不捨,退後了半步,然後再往前一步,猶疑許久,她才慢慢轉過纖細的身子來,低迴無限的。

「我那樣說……只是以為……您會留我……」

說著,人急急忙忙的轉身,掩袖而去,輕巧的足音,急迫而飛快的響過。

他呆住了,視線間彷彿還停留著女孩淡紅色肌膚的殘影。

然後,雷聲一響,接著暴雨驟然落下的聲音,總司一呆,接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大步跨過房間,刷一聲拉開房門。

女孩早已被猖揚雨水打濕了,濕淋淋的碎步走在庭院,正要走出後門。

「等等!」他喊。

她轉過來,衣衫全濕,長髮濕黏的披散在肩頸。

「那個……」他有些不知怎麼應對,但還是非常的硬擠出苦笑來。

「那個……因為下雨了……所以,不只是我,神明大人也想留妳下來呢。」

女孩噗哧一笑,總司卻一暈。

宛若綻開雨天的水仙般抖落開來,那曾經拘謹的花瓣。

就此停留在雨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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