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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星化生- 1 -九龍天開

沒有月亮的夜晚,林星澄一個人默默在頂樓,手裡端著小蛋糕,蛋糕上的蠟燭,早已融化得到處滴答,連燙到了他的手也毫不自覺。

黃曆上說,生日逢九不過,人說九這個數代表著帝王無上的尊貴。

生日逢九,凡人不要與帝氣爭,逢九不宜。

所以我才會在九歲生日那一年,爸爸在買生日禮物的路上,被大卡車帶去佛祖身邊;今天是我的19歲生日,從小辛苦拉拔我長大,相依為命的媽媽,才會在累倒在工廠裡,送到醫院之後不久,撒手人間。

距離我的生日結束還有33分鐘,過完這生日…我就要…

一滴眼淚從高空中跌落,還未到達地面就已經粉碎…

「如果我就這麼摔下去呢?」

林星澄無神地望著十九樓下的街道,樓頂的霓虹,把他蒼楚的臉映照得豔麗而淒絕。

他拭了拭眼淚,抬頭再看看這一片最後都市的星空。

林星澄從小由母親扶養長大,家境一直處在尚稱溫飽的狀態。他為了要讓母親過好日子,他沒有一天放下過手邊的書本,日夜苦讀,終於在十八歲那一年考上H市的著名大學。

為了讓為一的寶貝兒子可以無後顧之憂地讀書,林星澄的母親硬是兼了三份工,不再讓兒子打工,而選擇自己一肩挑起家計。林母在多年不堪勞苦之下,終於病倒。怕兒子擔心,只好隱瞞病情,咬牙堅持苦撐下去,在林星澄的十九歲生日這天,過勞而死。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

以前生日的時候,媽媽都會在餐桌前,拿著一個店家做壞的小蛋糕,在上頭點著一支蠟燭,為我唱生日快樂歌。

如今…媽媽不再會為他唱生日快樂歌了。

他把蛋糕上的蠟燭吹熄,擺放一旁,雙腿掛在十九樓的天台外,隨風晃蕩。

萬念俱灰的林星澄,緩緩地閉上眼睛,眼淚無聲湧出兩行。

他將身體慢慢傾出陽台外…

        此時,漆黑的夜幕上起了九顆亮點,大氣突然產生奇異的擾動。

林星澄感受到空氣裡異常的氣氛,暫時打消了「那種」念頭。

就在他張開眼睛的瞬間,天上降下一道光幕,就落到他的身邊。

他好奇地抬頭,光幕便迅速收成一束後倏忽消失。

林星澄目瞪口張,一個黑色的人影緩緩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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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澄看清楚了,那是一個穿著打扮很奇怪的男人,服裝完全和現代不同的男人!

金紅相間的貼身短冑假,胸口浮雕著金色的獸紋。怒目大睜的護肩,上身露出男人黝黑瘦實的手臂;下身的腿甲與護膝,與肩甲是成套的憤怒金剛相;腰上兩條青綠絲腰帶,將他一身殺氣騰騰間,更襯托出幾分瀟灑飄逸。

「這是所謂的cosplay─角色扮演嗎?」

眼前的那個男人,宛如天將般地翩然降落在林星澄身邊。

一身重裝備,落地時卻是彷彿鴻毛飄地般,無聲且詭異。

林星澄艱難地嚥了口口水站了起來,他發現自己只比那男人的肩膀高了一點…一點點!

          COS的男人似是瞇著眼睛打量,接著眼神一亮,像是確認了什麼地,伸出了他的大手,對我說:「跟我來!」

男人看起來似乎沒有比我大多少,卻嚴肅地對我下達命令。他的語調很輕,沉穩中透點森寒。說的字字堅定,鏗鏘入耳,有著不容我拒絕的魔力!

「嗯!」我點點頭,乖乖地對那個「陌生」男人交出了我的右手。

還有什麼能比這個十九歲生日更糟的呢?

「我叫李謙德,你的護衛,可記住了!」

李謙德握住了我的手,我感覺到他的手掌有著厚厚的繭,那樣粗糙而又溫厚。

他拉起了我,把我騰空抱起。

「幹嘛,放我下來!」我大叫,霓虹燈色無法掩飾我臉上羞赧的紅潮。

我又不是童話電影裡面的公主,被同樣是男人的李謙德橫抱在胸前,說有多丟人就有多丟人,叫我的男子氣概要往哪放!

就當我想採取比較堅決的方式,好讓李謙德放下我的時候,他突然動了!

「輕功?」

敢情李謙德閣下是草上飛、水上飄的兄弟   ?

想我不怎麼輕的體重,這時讓李謙德兄抱著,還能如此自率輕盈,說實在地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得好好向他討教討教…

不過,這怎麼那麼高哇!救命!

害我只好死抓的李謙德不放,說什麼也不放,死也不放!就算做鬼我也不放!   這傢伙!

「嗚…丟臉丟到家了!」

        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刮得林星澄的臉頰作痛。他認命地頭埋在李謙德胸前的盔甲,那一塊冰冷讓他回想起剛剛的瞬間,他腦海中想一了百了的念頭…。

李謙德報上他的名字之後,再沒有說過半句話,臉上的表情比冰山還要冷,好像有人挖了他李家祖墳一樣,默不吭聲地朝市郊外偏僻的方向去。

夜色彌暗,沒有人發現在這都市的樓頂上,有兩個人正快速穿越著。

「我該不會遇到武功高強的殺人魔了吧?」

林星澄胡思亂想間,轉眼他們已經到了市郊外一座寺廟的圍牆邊。

李謙德抬頭看星空,似是認準了方向,抱著林星澄蹬牆翻入了寺廟。

「擅闖民宅這樣是不對的,你看那邊有攝影…機!」

現在可是法治的社會啊,林星澄擔心隔日新聞上報,斗大標題寫著「大膽飛賊擅闖百年古蹟真龍寺。」他才正出聲響要警示,李謙德空出右手,彈指就射爆了兩架監視器。

林星澄這次看得連肚臍眼都傻了…

真龍寺,H市民的信仰中心,也是一座歷史古蹟。

寺中有著大約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真龍池,水最深也不過二十多米,但是卻長年清澈,水溫一直保持在二十七度C上下。

據說在兩百多年前,境內旱災多時,河湖乾涸、山林枯黃,隨處可見因為缺水而渴死的動物和人的屍體。當時H市都,還只是一個小鎮,當地特別乾旱,田地龜裂,作物完全枯槁,體力最差的老人與小孩也幾近死絕。

鎮長見天旱無雨,想必他們在無意之間得罪專司行雲佈雨的龍神。因此鎮長立刻擺下祭壇,請族內大老主祭並發下宏願,倘若小鎮度過旱災,必定募錢建寺,以鼎盛香火供養龍神。而鎮長一家願意皈依在龍神門下,代代茹素守護龍寺。

鎮長帶領家人在祭壇前,禱跪了一天一夜,終於在隔日清早下起大雷雨。

年邁的鎮長見祈雨有成,龍神憐憫天降甘霖,在一天一夜的心力交瘁下,便微笑地撒手去了。

突然間風雨加驟,九道神雷奔臨,依序轟落祭壇前空地。

大地凹陷,一條金龍破土趁勢飛奔天際…雲開雨斂。

鎮民家家戶戶可見真龍現身,無一不下跪膜拜、禱念!

數日後神雷將落之處湧出清泉,甘冽沁涼,填滿了整個凹陷之地,宛若平鏡

於是鎮長一族在祭壇所在位置開始建造寺塔,名曰真龍。

從此本鎮與乾旱絕緣,只要外地傳有旱情,絕不會過得了此鎮!

鎮民也因此更加崇信龍神,香火百年間從未斷過,且風調雨順!

鎮長一家也會藉著龍神的名頭,廣納前來躲避的旱災的災民,災民們自此一傳十、十傳百,皆歸依龍神信仰,自此真龍之名,聲名大噪。

而寺前池水,就是真龍池

根據寺方說法,神龍將龍珠遺留在真龍池底,因此龍池才會如有活泉般的潔淨;但科學家的說法卻以為,池底裂縫和地下水相街,才會如此。

不管傳說真相如何,李謙德已經把林星澄帶往池邊了。

「你該不會是要帶我跳湖吧!」

林星澄真覺得自己腦子燒壞了,怎麼會讓一個武功高強的神經帶去跳湖,還不如剛剛自己跳樓來的乾脆,省得折騰。

「…」李謙德一貫冷漠,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過。

「別這樣啊,淹不死我的,我會游泳!」

李謙德在池邊奮力一踏,帶著林星澄飛上真龍池水的半空之中。

平滑如鏡的池水,映照著滿天星斗,林星澄停留在空中的剎那,忽然有種分不出上下左右哪的感覺。

不過等他開始意識到地心引力的時候,他很快就分辨出來了!

「完了,我真的會被神經病給玩死!」

林星澄捏緊鼻子,已經閉氣準備好入水。

李謙德這才不急不徐地,從胸甲的空間裡掏出一塊精巧多角的盤子,材質看起來感覺像是林星澄在校外教學去博物館看過的青銅;一塊鏽綠,上頭似乎還布滿龍鱗紋路的盤子。

這時候大冰塊李謙德開口:「轉星化生,九龍天開!」

和林星澄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差不多,一道光束從他們兩個人的頭頂罩下,接著展開成一片綠瑩瑩的光幕,整片湖水都在光幕的籠罩之下…

「抱緊我!」李謙德臉上慎重地抬起頭,口氣不容人遲疑地命令著。

「才不….要媽啊!」

林星澄本來想叫李謙德「你去死」,因為誰會想抱緊一個男人啊!就算淹死,他也不會被這個「武功高強的神經病兼同性戀的cos迷」給「那個」的!

但是拒絕的話還沒出口,李謙德的手臂突然收緊,讓林星澄想大飆國罵。只是才一抬頭,頭頂上有幾顆星星像是被按了開關一樣同時亮起,接著一陣強大的撼力從上方傳來,林星澄在沒有心理準之下,就被震得七葷八素,暈了過去…..

林謙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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