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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III :出發!

頂著大太陽,火紅的披風飄盪在風裡,一頭紅髮隨著風擺動,甩下幾個晶亮的汗珠。

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旁捧起一旁的泉水洗臉,順便喝了幾口,星燄撩起紅披風,搧風納涼。

「我的天啊!還那麼遠?」

寫著「夕亞城方向」的路牌上畫著簡單的標示,上頭寫得一清二楚,以路程換算,大概還要走個三天。

打開背包拿出一些薄餅,星燄啃了幾口,突然停了下來,看著背包裡面的衣服,皺了皺眉。

「我怎麼帶成夏天的衣服?」

依照艾爾司大陸的氣候分佈,越往南是越寒冷的氣候。

海之國王城夕亞位在寒帶和溫帶的交界處,氣候遠比北方的帕洛港來得低了許多。

現在是秋天,而夕亞王城這時應該已經是冬天的寒冷天氣,看著背包裡的夏季短衣,一向怕冷到了極點的星燄不禁感覺到萬分的頭痛。

「還是不要回去拿好了,好不容易才偷跑出來!」

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像是要打消回家拿衣服的意念。

這全都要怪聆月,要不是她非要跟來,星燄自己也不需要趁著半夜偷偷收拾行囊偷跑,而且奶奶又站在聆月那邊,這下子回去,恐怕就非要多帶個拖油瓶不可了。

看著地面,一個兩人高的黑影自星燄身旁飄過,星燄一見到這個黑影,心頭就浮起了一陣相當不好的的預感。

黑影落地,那是一頭銀色的狼,身長大概快兩公尺長吧!看起來修長又靈敏,像狗一樣鼻子嗅著星燄的方向,一對銳目更是像找到獵物一般盯著星燄不放。

「星!燄!」

聆月的聲音從銀狼的背上傳來,這是當然的,她就坐在銀狼的背上,對著星燄揮著手。

斜睨著眼,星燄的紅眉直豎,直瞪著銀狼和聆月,滿滿的怒火讓他看來像是一座快爆發的火山。

「聆月!!!!我不是叫妳不要跟著來?」帶著斥責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喊了出來。

白色披風和銀色長髮同時飄在風裡,聆月一雙大眼裡快速盈滿了淚水,滿是無辜看著星燄。

「我不是叫妳不要跟著我嗎?」星燄壓低了聲音,看著快要哭出來的聆月,星燄總是無可奈何,最後只能投降。

「奶奶說你忘了帶厚一點的衣服,叫我拿過來給你嘛!」

「奶奶」指的當然是醉虹,她當然老早就知道星燄會偷跑,不過以聖獸的腳程,就算星燄跑得再快,聆月也一定追得上。

伸出手,星燄一附要債的嘴臉,「那東西給我,妳可以回去了,快點啦!」

聆月聞言,嘟了嘟嘴,「奶奶還說,你一定要帶我一起去,不可以拒絕。」

火山終於爆發,星燄口沫橫飛地仰天大罵:「妳很煩妳知不知道啊!都跟妳說了幾次了!我是要去救出汛雅公主,然後跟汛雅公主結婚。妳根本就沒有跟來的必要!懂不懂啊?」

「喔!」聆月低下頭,神情相當落寞,她實在是不願意聽到星燄這麼說,她拍了拍銀狼的大耳朵,示意要銀狼離開,可是銀狼卻搖了搖頭,站起身,惡狠狠地對著星燄發出了野獸獨有的低鳴聲。

「想打架啊?來啊!」星燄已經相當火大,面對著一副想替聆月出頭的銀狼,星燄更是亮出了腰間的紅鞘長刀,完全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從小到大,聆月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星燄的妻子,所以無論星燄走到哪裡,聆月都跟得緊緊的。

「過猶不及」,聆月這種黏人的態度,卻反而讓星燄相當嗤之以鼻。

畢竟,有個每天黏在自己身旁的跟班「妹妹」,對星燄而言,無異是一種「負擔」。

「星燄、銀狼!你們都住手啦!」一躍跳到星燄和銀狼之間的聆月,臉上已經掛上了兩行眼淚。

銀狼上前舔了舔聆月的淚水,獸眼裡的殺氣消失,乖乖趴在聆月的腳邊休息。

星燄扁了扁嘴,收起刀,一手拿過聆月拿在手上的小背包,一邊帶點無可奈何地勸著:「妳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啦!我一個人就可以救回汛雅公主了,妳來插花,只會讓我要分心去擔心你的安全,根本就是製造我的麻煩!」

「不會啦!我可以幫你很多忙的!」聆月雙眼裡充滿著無辜,「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召喚士啊!我也有能力跟綁架公主的盜賊作戰的啊!」

小指頭搔著耳朵,星燄斜眼看著聆月和銀狼,滿臉的不以為然,冷笑說道:「就憑妳那些咬不死人的召喚獸?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那你要怎麼樣才讓我跟嘛!我不管啦!我一定要跟你去!」嘟起嘴,聆月是吃了秤鉈鐵了心,非要跟著星燄一起到夕亞王城不可。

「妳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啦!」星燄全身無力地坐回石頭上,半翻白眼看著聆月。

「因為我想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啊!」聆月有些害羞,不過還是紅著臉說著。

﹝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妳啊!﹞

星燄心裡頭這麼想著,可是一向直接的他,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無法當著聆月的面說出這句話,也許,是害怕這句話會傷了聆月的心吧?

也許現在,只有讓聆月知難而退才行了。

「那好吧!只要妳能夠跟我打成平手,我就讓妳跟!」星燄冷言冷語地說著,還補了一句:「沒把握的話就趕快回去吧!」

星燄雖然不太清楚聆月有多少斤兩,不過星燄有信心,只靠著聖獸作戰的聆月,實力絕對不可能比得上自己。

進退兩難的聆月,牙一咬,說道:「打就打!不打的話,我連和你打平手的機會都沒有!」

「哈!真的?好!我會盡量不傷到妳!可是輸了妳也不准哭喔!」星燄最怕聆月哭了。

聆月點了點頭,從腰上拿下了一根圓銀管,大概有兩根手指頭粗,一隻手臂的長度。

聆月按下了銀管上新月型的按扭,星燄只聽到「噹噹當」三聲,銀管向前伸長三倍長度,而且在頂端還彈出了一細彎的銀色鐮刀。

銀鐮刀在聆月手中快速旋轉,最後銀鐮倚在草地上,只聽聆月小聲說:「出刀吧!星燄!」

這是星燄第一次見到聆月亮「傢伙」,這一幕遠遠超出星燄所預計的範圍,讓星燄相當錯愕。

「妳怎麼會有那把鐮刀?」

「你學刀法,我也有我學的武器,不過之前奶奶一直不准我用而已。」聆月微笑說著,銀鐮橫在胸前。

「好!那就來吧!」紅披風向後一揚,雙弧刃之一的「赤霞」捲起一片紅光,星燄持刀直指聆月,「如果妳能逼我連『紫煙』也上手,就算是跟我打成平手。」

赤霞、紫煙,這一對弧刃長刀是醉虹當年成名的刀具,赤霞刀刃泛紅,紫煙則是刀身紫光炫爛,這對刀隨著醉虹縱橫艾爾司大陸,寫下不少風光歷史。

聆月手上的「朧月」則是醉虹親自設計,特地請「精鑄師」打造而成的銀色長鐮,不但配合著聆月所學的武術,更可結合「聖獸」的力量,發揮最強的攻擊效果。

星燄伸手撫過赤霞劍上,「聖瞳之印」散出點點光芒,印入了刀刃裡,這是雅典娜賜給「勇者」們的力量,能夠依照勇者所需,增強武器的破壞力。

「喝!」大聲一呼,星燄斜揮一刀,火紅刃光劈向聆月,星燄也同是快步奔向前,一躍而起,揮刀直劈聆月的頭頂!

星燄這一刀又快又狠,不過卻僅僅帶著試探意味,一方面是好奇聆月的能力深淺,一方面更是希望聆月知難而退,不要再這樣黏著自己不放。

聆月這邊高舉「朧月」,雙手之間快速旋轉,「弓月之印」光耀成形,散出透冷的蒼白,只聽聆月笑著對銀狼說:「聖獸合體!銀狼天月斬!」

銀狼像是聽懂聆月的話一樣,衝上空中的聖獸銀狼幻化成一抹靈光,進入「弓月之印」裡,朧月上頓時出現了栩栩如生的銀狼浮雕。

「朧月」揮出,在空中斬破星燄擊出的刃光,接著就是重重與「赤霞」撞擊,爆出了銀紅交舞的燄光!

兩人同時飛旋落地,接著又是一段快速交響,最後重擊,「噹」地一聲脆響,星燄、聆月同時倒退!

原本雙手握著赤霞的星燄,這時已想伸手去拿腰間的「紫煙」,星燄卻又縮回手,「紫煙」出鞘,不就代表這場比試的結果是自己和聆月打成平手?

可是聆月卻沒讓星燄有時間多想,掄起「朧月」,「弓月之印」綻出月光色澤,「銀狼天月斬」再度斬落,配合著銀狼的狼嚎聲,氣勢萬鈞!

「可惡!」要是平常,赤霞紫煙雙刃齊舞,一定可以化解掉這一波的攻擊,可是現在礙於打賭,星燄也只能雙手握著赤霞,配合「聖瞳之印」全力迎擊。

又是一聲響,這次被逼退的是星燄,而且「朧月」上的力道不減,狼嚎聲又震得星燄頭發疼,無可選擇之下,紫煙飛竄而出!

閃爍著「聖瞳之印」的紫煙,刀如其名,有如一道紫色飛煙,直射向聆月,聆月提起朧月連連幾擋,連忙倒退抽身回到原地。

銀狼自朧月中飄出,聆月抱著銀狼笑著說:「哈!我跟星燄打成平手!銀狼!真是太好囉!都是你的功勞!」

「誰說妳跟我打成平手的!這場不算,再來一次!」星燄是處心積慮想甩掉聆月,也不顧面子問題,耍賴要求再打一次。

「你賴皮!我不管!紫煙出鞘就算打成平手,這是你說的!你怎麼可以賴皮!?」聆月嘟嘴說著。

「就是規則是我訂的,所以我才可以改啊!妳如果不肯再打一次,就快點回家去!」

話才說完,突然,一塊冰從天上掉落,直往星燄的頭頂砸下。

「星燄!小心!」

聆月的驚叫聲,卻是完全無法阻止那根冰錐的落下。

星燄的反應卻也很快,他避也不避,腰間赤霞刀光如火,直往上衝,流亮的刃光飄飛,冰錐也在瞬間瓦解。

「刀法還不錯嘛!不過人品就差多了!」

尋著聲音,星燄和聆月同時轉過頭去,只見到一個身穿白色透明薄紗的女人,蓮花指上閃爍著旋轉的「蠍之印」。

「蠍之印」是一隻蜷伏卻高昂著蠍尾的毒蠍印記,這個印記代表著身負神后赫拉所賜予、操縱冰之力的英雄。

「唷!妳好!我的名字叫星燄!美麗的姊姊,妳是『冰術士』啊?」星燄打量著這個胴體有些若隱若現的成熟女性。

「容我自我介紹,我是來自棕蘭城的『冰術士‧霜影』。」她雪白的頭髮梳起了高髻,唯獨一片及頸的瀏海,半掩著她的臉龐飄著。

棕蘭城是海之國南方的港市,只不過和專產「珍珠」的帕洛港不同,棕蘭城所從事的是「馬匹」的出口。

這是由於棕蘭城北方有一片廣大的棕蘭河平原,水草豐美,加上氣候涼爽宜人,飼養出來的馬匹在速度和耐力上都比別的國家高上一截。

雖說海之國號稱海洋之國,但最有名的產物,卻是珍珠和馬匹,反而並不是王國極高的魚獲量。

「霜影姊姊妳好,我是帕洛的召喚士‧聆月。」

聆月相當開心地自我介紹,這是源自於她單純無比的心態,根據星燄的側面觀察,聆月往往把每個人都當成是朋友,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天性純良吧?

「召喚士?還是真是少見呢!」霜影的語氣裡,帶著相當的不可思議。

根據數年前,艾爾司大陸的九大王國聖堂的統計結果,計算出了人數最多和最稀少的英雄職業。

最多的五種英雄是:勇者、火使者、水使者、風使者、雷術士。這五種英雄多到在路邊隨便拉一個英雄來問,就必然會是這五種英雄之一。

人數最少的五種英雄則是:召喚士、吟遊詩人、舞者、藥師和精鑄師。通常這五種英雄則是相當少見,尤其是召喚士、吟遊詩人和舞者,而藥師和精鑄師則因為工作關係,常年在山間水邊,也不多見。

也難怪霜影一聽到聆月自稱為「召喚士」時,會有那麼無可置信的表情。

實在是要遇到召喚士的機率太低了。

霜影擺了擺頭,把半覆著臉的白色瀏海甩到一邊,聲音裡滿是不屑,對著星燄說道:「你叫星燄是吧?別以為打賭輸了可以不要認帳,我可是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呢!」

「哦?霜影姊姊,妳想當公證人啊?」星燄一雙眼,不斷打量著透明薄紗下若隱若現的優美身材。

「公證人也好、法官也罷,反正你賴皮是事實,錯就是錯!」霜影冷眼看著星燄,雙眼閃爍著犀利的正義感。

「我賴皮,妳又能拿我怎樣?」吐了吐舌頭,星燄做了個鬼臉,他很清楚錯了的是自己,但心裡千百個不願意,就是逼得他非賴皮不可。

「哼!不怎麼樣。聆月,既然星燄不肯帶妳去,那妳就跟我一起出發到夕亞好了,我保證最後帶回汛雅公主的人裡面,一定包括妳和我。」霜影一字字說完,倒不巷是說給聆月聽,反而像是說給星燄聽的。

「霜影姊姊,妳有沒有問題啊?兩個女人要跑去救公主?別開玩笑了好不好!妳們又不能跟公主結婚!」星燄揮著手笑,一臉的啼笑皆非。

霜影倒還是冷靜地問:「意思就是,你認為最後救回公主的那個人,就一定能跟公主結婚囉?」

「哈!本來就是這樣啊!」星燄笑著,卻見到聆月搖了搖頭,才一臉驚訝地問:「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囉!你只是有機會而已。」霜影回答得理所當然。

「就算是這樣,那跟公主結婚的機會,也不會落到妳們這些女人的頭上吧?」斜著頭回答,星燄完全的理直氣壯。

「我看你根本沒把這次皇家公告看清楚吧?這一次的拯救行動,採的是分組競賽,也就是說,女英雄會相當搶手喔!」

此話一出,星燄回頭看著聆月,「她說的是真的嗎?」

聆月遞出皇家公告,一邊細聲說:「奶奶也說,你把公告看清楚,就一定會帶我去。只不過我還沒講嘛!」

這張皇家公告,星燄看過,只不過他一向是不太有耐心的那種人,隨便挑了三行,稍微瞭解公告的意思之後,就下定決心要前去營救汛雅公主。

至於最重要的部份,很不巧地都被他剛好跳過,沒看到。

霜影冷冷地說:「看清楚!這一次的的競賽要的是五人一組,在交叉對戰之後,勝利的一隊才有資格進入夕亞大聖堂的『計時塔』頂,接受國王的委任,平安地把傳國寶物翠珍權杖送去交換公主。」

星燄前前後後把那張皇家公告多看了半頁,嘴裡不由得抱怨:「這麼多英雄,不會全部一起去把公主救出來就好了,為什麼要這麼麻煩?」

「呵、海之國可以失去傳國寶物,可是國王可不想她女兒有半點損傷。」霜影的語氣和表情,顯然就是把星燄當成笨蛋看待。

「傳國寶物?不是要去營救公主嗎?」星燄顯然完全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呃、皇家公告上也有寫,」聆月指著公告的下半部,「這一次的任務是運送海之國的傳國寶物到佛羅倫神殿去,向綁匪交換被綁架的公主‧汛雅。」

霜影揮了揮白如凝脂的手指,帶著點高傲的笑意,「當然還有安全把公主送回夕亞城。要不然你認為,海之國的國王怎麼可能以自己寶貝女兒的終生幸福作為這一次的獎品呢?」

星燄一把將紙卷扔回了聆月手上,一副無關緊要地說道:「那麼女英雄搶不搶手,又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霜影帶著點不耐,伸手撥了撥雪白的瀏海,冷酷地罵著:「你是豬頭啊?用點大腦想一想可以嗎?」

霜影像是已經把整篇皇家公告背熟了一樣,一字不漏地道:「第十二行開始就說了,『凡是男性英雄,能拯救出汛雅公主者,便能與公主結婚,女性英雄則可提出一個願望,本王將盡力完成。』你用你那顆豬腦袋想想,汛雅公主就只有一位,一隊如果全都是男性英雄,那麼最後公主要嫁給誰呢?」

「對喔!五個人的話,那最好的組合不就是四個女英雄和一個男英雄了?」聆月喃喃自語,傳進了星燄的耳朵裡。

星燄的耳朵動了動,原本帶著點怒火的臉上,突然變臉一樣地轉變成笑容,搓了搓雙手,笑著站起身。

「聆月、霜影姊姊,就讓我們一組吧!反正一組要五個人,與其去跟不認識的人一起合作,不如就跟我吧!」

「態度變得真快啊!」霜影一擺透明白的衣衫,冷冷地說著,她走到聆月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聆月,我們再去找別人好了,這種人太不可靠了。對了!妳的銀狼能直接載我們過去嗎?」一邊說,霜影拉著聆月就往夕亞城的方向走去,一邊指著跟在聆月身旁的銀狼,完全無視星燄的大聲叫喊。

除了和星燄結婚這件事之外,聆月向來是沒什麼主見的,也無法拒絕霜影強勢的要求,只好被拖著向前走。

「等一下!」星燄拔腿跑到霜影面前,伸起雙手擋住霜影和聆月的去路。

「這位大姊!」星燄收起笑容,臉上泛起了嚴肅及不滿混合著的表晴。

「沒理由選聆月不選我吧!要作戰的話,我可是比她有能力多了好不好!」

一邊亮著腰間兩把紅鞘長刀,刀柄上畫著金色的海龍,令霜影稍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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