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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學院院長—亞歷的桌上散了一桌文件,他揉揉眉心,看著眼前非洲學院的院長---非平,無法停止的叨敘:

「我都說了,今年流年不利,連續四處古蹟遭受破壞,上一次穿越的人也沒回來,這一次除了要調查失事原因外,還要做例行蒐集,所以這次人選不得不慎。」「其他三洲院長已經表明他們抽不出人手,人手都調去救災,我的人手也調去維護天壇,以防再遭神棍小組攻擊,五大洲就你非洲沒事,要你提供個人選名單,你也不給,你現在還好意思坐在我面前,吃我的蛋糕,喝我的午茶。」

亞歷與非平同為五大學院的院長,亞歷是亞洲學院院長,專研古文學。而非平則是非洲學院院長,專研古歷史,但其實能做到院長一職,對於五大學科早就了然於心。

亞歷身材極高,皮膚白皙,雖年屆五十,可是保養極佳,看不出實際年齡。以亞歷的今時地位,一般人只會關注他的學問與智識,而對他的長相哼哈帶過。所以,一般性的安全讚美就是亞歷院長學問淵博,為當世智者,或是亞歷院長為人慈善之類的。再加上亞歷不管遇到什麼問題,總是掛著一抹微笑,所以總是給人平易近人的好印象。

不過,這只是一般普羅大眾的想法,身為亞歷少數好友之一的非平,就知道在亞歷笑容的背後,存在著怎樣的老奸巨猾。其實,這不單指亞歷,各院長都一樣,如果光憑那些死知識就要混到今天的地位,那對「院長」一職,無疑是種羞辱。

只是若硬要分出五院院長的高下,那亞歷確實以狡詐居高。

十年前美洲穿越小隊的任務遲遲未能結束,恐怕是亞歷在任務中摻了一些沙。美洲學院院長—羅飛爾,儘管心知肚明,但仍舊拿亞歷沒輒,所以,這次只能以人員不足,無法參與任務為由,拒絕與亞洲學院合作。此舉一出,倒又使美洲學院自潑一盆髒水,輿論嘩然,紛紛指責美洲學院無共濟心。

亞歷倒是氣定神閒的掛著一抹微笑,在地球新聞專訪中,希望美洲學院能再次考慮人選提議,畢竟穿越小隊肩負重任,而地球是靠大家一起維護。

但只有非平知道,亞歷此時心中焦躁異常,如果美洲學院不派員,那身為這次主辦學院,亞歷勢必得增加一名員額,遞補美洲學院空缺,如此一來,亞歷的的獨生子織仙,就一定得成為穿越小隊一員。

而這正是羅飛爾報復亞歷的方式之一,因為織仙的存在對亞歷以及這個世代而言是一個無法負荷的負擔。

有關織仙的身世一向眾說紛紜,唯一確定的,也是亞歷唯一默認的版本是,因為亞歷不忍小娃的孤苦,而擅做主張,不顧歷史更動之風險,將小娃從「過去」帶了出來。

為此,當時還引發軒然大波,因為,任意更動歷史,可能引發的後果是不可知的。可是,當亞歷接受專訪,落下了一滴男兒淚時,輿論瞬間大風吹。

各國婦女團體首先連署支持,而和平環保聯盟也加入其中。

最後連神廟管理處的管理員也出面表示,就當這是個神蹟。

所以,亞歷安全度過這次風暴。

只是,儘管整件事情重重提起,輕輕放下,但毒舌小報的捕風捉影與積非成是,仍舊讓這件事沸沸揚揚的鬧上一段時間:

其中最聳動的莫過這一篇:

[本報訊]

據記者側面瞭解,羅飛爾的反常是因為他掌握更大的秘密。根據可靠人士指出,織仙是亞歷智者的親生子,這個秘密只有當初與亞歷一起穿越的小隊隊員羅飛爾,與非平知悉。羅飛爾對這件事一反常態的未表現出過多的憤怒,也許有其考量…

小報消息多屬八卦,但點出了一個重點,羅飛爾與亞歷之間有矛盾。

而關於他們恩怨,恐怕沒有人比他—非平,這個和事佬更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儘管他覺得,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那名女子也已經消失這麼久了,是該握手言和的時候,但是,沒想到隨著織仙年紀增加,與他母親更加神似,羅飛爾對亞歷的怨恨便與日遽增。

加上十年前穿越小隊執行了一項實則由亞歷暗中操作的神廟秘密任務,迄今未歸,導致美洲學院損失慘重。

這些前帳後帳揪扯不清,已經讓羅飛爾失去理性,大有一翻兩瞪眼之勢。

長期身為和事佬的非平,一方面不能有虧名號,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老友焦躁的樣子,畢竟這可比天文奇觀。所以,他千里迢迢從非洲跑來亞洲學院,會一會老友。

只見非平大咧咧的坐在院長室舒適的沙發上,嘴裡咬著蛋糕,手裡拿著一杯咖啡,含糊不清的說:

「你應該知道羅飛爾在想什麼,這一次,你休想他會派員,即使你一直朝美洲學院潑髒水,但羅飛爾這次是吃了秤鉈鐵了心,絕對不會妥協的。如果你那麼擔心織仙,那我這邊友情贊助諸葛周瑜與周亮這對雙胞胎,誰都知道他們兩兄弟可是我非洲學院翹楚中的翹楚。」

亞歷聞言,眉頭一挑:

「這對兄弟是很夠格,不過,你別忘了,那是我亞洲學院的交換學生。」

非平聞言,尷尬的笑了一下:

「別這麼說,目前他們總還是我學院的嘛。」

亞歷靜默一會兒,眉頭一皺:

「大洋洲的勘平,我要,你去跟那學院老頭說。」

非平一聽,這可不得了啊,誰不知道勘平是大洋洲院長的獨生子,也是大洋洲公認下一院長的人選,院長死活都不肯派他兒子出任務,總是挑蝦兵蟹將頂著用,這亞歷也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亞歷細細的欣賞了非平愁苦的臉,落阱下石的說:

「如果大洋洲派出的不是勘平,那你就得讓你女兒—非雅,出任務。」

非平聞言,表情360度大轉變,悻悻然的說:

「反正你們亞洲人有一句話,別人的孩子死不完。」

亞歷聞言一笑:

「你該知道這次小隊成員挑選,為的是什麼?」

「十年前我讓羅飛爾的兒子—羅開,所執行的秘密任務,都是為了這次任務作準備,但我沒想到會繞上織仙,我千算萬算獨漏他,他是此行任務最大的變數,我需要有人看住他。」

非平看了老友一眼說道:

「我知道你為什麼要不顧一切出動神廟力量,執行那個秘密任務。其實,是你想見她吧。都怎麼這麼久了,你還不放棄?」

亞歷聞言,唇邊那抹微笑,掉落:

「我就這點私心,還是瞞不過你。非平啊非平,當年發生事情時,唯一清醒的是你,這麼多年了,我懷疑過你嗎?你又何苦揭我醜呢?羅飛爾由愛生恨,我豈不知,但他繞上織仙,你能說你沒有推波助欄?」

非平聞言一窒,織仙之所以能在這短短十年間迅速竄升他在學院的排名,非平真的功不可沒。

非平將自己的親身女兒以交換學生名義安排至織仙旁邊,並動用所有學術資源,以教授非雅為名,實則讓織仙接觸大量學識。

織仙又著實聰明,學習速度遠遠超過非雅,非平到最後所派出的教師等級,都已經不是非雅所能消化吸收的了。

非平聞言反而大笑:

「是你違反規則在先,羅飛爾即使動情,但仍不破戒,你不但違反規則,還將織仙帶回不屬於他的時空,在你一念之間,你已經將織仙推到這個位置上了,織仙是一定要回二次洪水時代的,除非,織仙完全不好奇他母親是誰?」

亞歷聞言,只是靜靜的看著非平,非平也不甘示弱回瞪回去。滿室無言。

許久,亞歷起身,指著院長室中的地球說:

「非平,你看這裡,第二次洪水時代前,這裡多繁華,儘管科技落後,但是人們卻有著豐足的心靈…」

非平聞言大笑,打斷亞歷的話:

「你也知道那個時代很美,我們這個時代也很美啊,可是你卻將織仙帶回來,將我們放在未知的風險上。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荒謬。」

亞歷搖頭,忽地俯身靠近非平,故做神秘,悄聲說道:

「她不是第七次洪水時代的人,她應該比我們都晚,你聽懂我的意思嗎?我才不相信『仙女』,你相信嗎?我一直認為她的時代應該比我們都晚,你聽懂我的意思嗎?

「等一下,你說她比我們晚?這個理論什麼時候推出來的?怎麼之前聞所未聞?」非平著急的打斷亞歷的話。

「剛剛,直到剛剛我才想通。」亞歷氣定神閒的說著。

非平直勾勾的看著亞歷,好一會兒,他才爆笑說道:「我終於確定了一件事,你真是個瘋子,真真真的。」非平藉著誇張的反應,壓下他聞言的震撼,內心快速思索道:搞什麼,如果仙女不是仙女,那他們救個屁啊,地球根本不會在他們手上毀滅!

說到底,非平壓根兒不信亞歷的『胡言亂語』!

亞歷不等非平發話,迅速說著:「我有個有趣的問題。我們擁有六次洪水時代的知識背景,尤其從第五次洪水時代開始,我們所擁有有關大洪水發生的原因便巨幅增加,按理,我們每次出任務最多只到第五洪水時代,因為我們相信失落的拼圖,是被遺忘在第五洪水時代。但是為什麼,後時代的人要到第二洪水時代,這個我們連想都沒想過的時代?我甚至懷疑,當初我們被迫降落在第二洪水時代,其中應該有她的手法。

俗話說的好:發瘋的獅子,一定要順毛摸,即便是多年老友,非平也不敢托大,他戰戰兢兢的說:

「你怎麼肯定她比我們晚?也許她只是晚我們幾年,而不是晚我們幾個時代?」

亞歷眼一眨:「她的飛行器,超越了。」

非平也眼一眨:「她的飛行器?」

亞歷接著說:

「你記不記得,她一直在尋找某樣東西?」

非平點了點頭,示意記得。

亞歷道:「那是一種飛行器。」

「你說,她一直尋找的東西是,嗯,一種飛行器,我一直以為她有個大密寶之類的。」非平問,語氣中大膽的嘲諷了一下。

亞歷點了點頭,說:

「羅飛爾也知道她在找什麼?可是羅飛爾沒見過!」

非平看著亞歷,心想,好小子,連羅飛爾都要拖下水了,看來這次發瘋,瘋的很縝密。

於是,他裝作恍然大悟的說:

「難道當年是你將她的飛行器藏了起來?天啊,羅飛爾在你面前簡直是個屁。」

亞歷聞言,輕笑,憶起往事,羅飛爾不全然是個屁,可是敢跟他搶女人,那他只能讓羅飛爾連屁都不是。接著無奈的兩手一攤。

「可又被她找到了,所以,她留了織仙,還有一個面目全非的房子給我。話說到此,為什麼當年我跟羅飛爾都被炸暈了,就你醒著?」

非平此時非常非常不好意思的說:

「因為,她叫我跟羅飛爾送布去隔壁村,給那些織女們,我被那些織女們纏著唱歌跳舞,所以叫羅飛爾先回去找你,等我好不容易抽開身,趕回去,就已經不見她的蹤影,那個時候,屋子整個燒起來,要不是你叫我先扛羅飛爾上飛船,讓你來得及把織仙藏在你背包裡,我也不會誤打誤撞把織仙帶回來。」

亞歷聞言,多少產生了愧疚感,他知道非平一直是個守規矩的乖寶寶,若不是當年他耍了小計謀,硬把織仙帶上船,而讓非平惶恐不已,他也不會硬是跟一個小女孩計較。想來,所有的事,和該繞在一起的,就怎麼樣也掙脫不了。

非平早就覺得關於當年錯誤,除了織仙以外,亞歷一定還瞞著他一些事,如果今天不是羅飛爾逼到這份上,他恐怕還會繼續瞞下去。

「好樣的,羅飛爾,要不是你這樣搞,我都還不知道原來亞歷徹頭徹尾是個瘋子。天啊,飛行器,虧亞歷想得到!」非平心中暗自讚許了羅飛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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