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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以來,城市的氣息闇黑,在夜幕的籠罩之下,出現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懼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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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的確不是誇張的說法,因為這幾個月以來,這座國際知名的繁華城市,卻很不搭調地出現了和現代化大樓、來往人潮車潮截然不同的可怕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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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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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幾椿令人驚駭的殺人事件中顯示,這個繁華的城市之中,居然出現了吸血鬼作祟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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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簡直是大大的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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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警處的十三樓辦公室中,重案組長龐文德第一次聽見吸血鬼的傳聞,就曾經這樣不屑地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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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為了更加重他的語氣,個子高壯的龐文德還曾經在電視臺的採訪上大聲嚷叫,那氣勢萬千的模樣,在萬千市民的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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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什麼吸血鬼,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龐文德高聲大笑。『誰來告訴我吸血鬼在哪裡,我一定親手把牠抓過來,送到動物園去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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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文德豪氣萬千的話語言猶在耳,過不多久,下一個受害者竟是他年輕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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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霧氣深重的夜裡,龐文德位於城市高樓的住宅門窗絲毫無損,樓下的警衛也完全沒有察覺任何異狀,然而等到深夜龐文德回到了家中,卻發現太太已經一身蒼白地死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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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身上的血液幾乎全數乾涸,頸上卻留下了兩個明顯的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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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又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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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時幾家大報一致使用的聳動頭條標題,而龐文德一臉灰敗的可怕表情,也再次成了各大媒體閃著鎂光燈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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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來無影,去無蹤,連重大刑案組長的老婆也慘遭毒手,一時之間,整個城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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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只要到了夜晚,那可怕的吸血鬼便會從天而降,吸乾你的熱血,帶著血絲和獰笑,再次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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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為有了這樣的傳言,整個城市變得鬼氣森森,連夜晚的行人也少了許多,沒有事情的話,大家總是窩在家中,生怕一出門就被吸血鬼逮個正著,成為一具血液枯乾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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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如同一名腦筋靈活的電視主持人所說的,躲在家中,真的就沒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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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記,』電視主持人臉色蒼白地深吸一口氣,還不自覺地回頭望望,彷彿吸血鬼會隨時出現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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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被害者可都是在家裡出事的,他們也沒有出門去亂跑,還不是一樣遭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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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話倒還真的沒錯,因為就在說完這句話不久後,主持人便在電視臺大樓消失了蹤影,隨行的經紀人好一陣子看見她沒出現,心知不妙,便立刻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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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名警察和警衛在電視臺大樓中密集搜索,不多久便在一處廁所中找著了她的屍體,一樣的全身蒼白,一樣的被吸光了所有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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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她已經是吸血鬼傳說出現以來,第十九個犧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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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有名警官這樣喃喃地罵道。『簡直就像是吸血鬼看了電視,專程跑來吸光她的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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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事後驗屍官的解剖也證實了這件事實,女主持人在電視上說吸血鬼的事後大約一個小時,人就失去了蹤影,血液也是那時候全數被吸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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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被害者,死因都是血液流失,這樣的死法極為可怕,而且在血液還沒被吸光之前,受害者便會痛苦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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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繫生命的血液,當腦部、心臟得不到血液的氧供應,心、腦缺氧,整個人在窒息般的痛苦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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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死法,恐怖不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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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吸血鬼成了城市中最令人震懾,也最詭異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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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頓時都想知道吸血鬼的細節,可是每個人卻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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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臺、廣播節目對這個超級熱絡的話題,夾雜著莫名的矛盾情緒,明知道播出和吸血鬼相關的節目一定會造成轟動,可是電視臺女主持人的殷鑒在前,又有誰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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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吸血鬼真的會看電視,看看主持人的脖子彷彿『好吃又順口』,紅紅的熱血既營養又上補,看著看著肚子餓了起來,決定『吃頓點心』,自己豈不是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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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有甚者,又有誰能保證吸血鬼不會改變主意,看見螢幕上打出的名單,便決定啃幾口節目製作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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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廣播上主持人們噤口不談,倒是各大書店中有關吸血鬼的書籍沒幾天就被搶了個精光,過不多久,大家都對吸血鬼的來歷瞭然於胸,比那些天王天后還要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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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吸血鬼在傳說中是個住在特南錫華尼亞(真實地名,羅馬尼亞的一部份)的伯爵,名字叫做卓古拉 Dracula,發現他行蹤的是一名年輕的英國律師,他受託代替伯爵在英國購屋,並奉公司之命遠赴特南錫華尼亞洽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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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年輕律師才發現卓古拉伯爵竟然是個長有獠牙、手掌中有毛、行動像蝙蝠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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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歷史上,倒真的有過卓古拉伯爵這個人,他是中古羅馬尼亞抵抗土耳其人的民族英雄,但是他喜歡把戰俘和不服他的人,用尖木樁釘死以滿足自己,不過在歷史上倒是沒有過他喜好吸血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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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上說來,吸血鬼的特徵可以歸類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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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吸血鬼是一個附體的鬼魂,而不是悠遊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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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吸血鬼夜間從墳墓裡出來吸活人的血,以便延續還魂後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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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被吸血鬼殘害過的人,死後也會變成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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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吸血鬼埋進墳墓幾個星期後,屍體不會變硬也不會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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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它的毛髮生長異常,眉毛亂蓬蓬地連在一起,手掌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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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吸血鬼可以變成蜘蛛或蝴蝶等各種動物,甚至也能變成霧氣或麥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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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吸血鬼也有所謂的『秘訣』,據說吸血鬼害怕聖水,也害怕聖體和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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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保險的治鬼方法,就是用木樁插進它的心臟,讓它永不超生,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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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根據傳說吸血鬼只能在夜間行動,所以它可能害怕陽光,一見陽光便可能化為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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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也有人相信大蒜可以對付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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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般愛好中華國粹的升斗小民也是各種揣測甚囂塵上,有奇門遁甲的大師說吸血鬼這次要找的是屬牛、馬、羊、雞的人,因為煞星犯太歲,這幾個生肖的人最適合練功,有人則認為吸血鬼是個怨靈不散的紅衣女鬼,生前是個住在市中心的舞女,因為被小白臉始亂終棄,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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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什麼樣的說法都有,眾多的傳說沸沸揚揚,人人都是驚惶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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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歸害怕,但是要找出揹這個大黑鍋的對象,倒還算輕鬆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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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一種人,彷彿你遇見了這樣令人擔心害怕的事,他們便理所當然應該站出來,為小市民解決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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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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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當其衝的,當然便是這城市中的警察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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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一座有著數百萬人的繁華城市,要找個人已經相當困難,要找出個吸血鬼來,簡直是件極不可能之事,所以整個城市的警察單位簡直就要被這吸血鬼搞得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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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加強了巡邏的次數,連城市最陰暗的角落也時時盯緊,但是這樣的陣仗對人或許有用,對付這種來去無蹤的吸血鬼,卻實在不曉得有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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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史無前例地,在警方的公文上,搜尋警戒的對象明明白白寫著的便是『吸血鬼』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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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做法在以往也許會被上司罵得狗血淋頭,但是自從重案組長的老婆全身血液被吸乾之後,連警務高官們提起這可怕的西洋妖怪也是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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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在城市夜空上頭,閃閃發光的尖牙,似乎已經成了人們在這個世紀最大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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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這樣的做法似乎對吸血鬼產生了嚇阻的作用,過後幾日,雖然風聲鶴唳依舊,但是卻沒有任何受害的案件再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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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警方人員鬆了口氣,暗自擦擦冷汗之際,不久後的一個夜裡,又在城市的僻靜處傳來了不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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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次的受害者,正是兩名在夜裡執勤的女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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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女警血液乾涸的屍體,靜靜地躺在一處冷僻的暗巷之中,身上的配槍、物件一樣也不缺,唯一失去的,便是全身的血液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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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大眾對警方的能力便沒什麼信心,現在連警方的人員也遭了毒手,看來,這個城市只能任由吸血鬼蹂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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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找到什麼樣的高人,才能夠抓到這個可怕的吸血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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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城市之中,許多人心中的問題,也是警方高層時時有著衝動,想要手腳撐地,對著月夜星空狂悲吶喊的內心怨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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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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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不太搭調,反正狼人和吸血鬼都是一樣的貨色,如果能夠將這樣的夢魘和危機解除,即使是狼人出現,那些警方高官們也會鋪起紅地毯,鄭而重之地把毛茸茸的狼人待為上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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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以來,城市的氣息闇黑,在夜幕的籠罩之下,出現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懼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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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那深黑的夜空中,還可能瞥見振翅高飛的邪惡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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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港灣旁的豪華住宅區中,年輕的女孩邱思思望著遠方的城市燦爛華燈,不自覺地打了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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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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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思思的家世不錯,父親是城市中頗負盛名的商人,不久前,她才從加拿大唸書回來,回到這個亞洲的繁華城市。雖然近日以來,城市的空氣中瀰漫著奇異的恐怖氣息,但是對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女孩來說,那些闇黑的傳說顯得遙遠而空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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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邱思思甚至覺得這個城市的人真是傻得可笑,連這種莫名其妙的吸血鬼傳說也嚇得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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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也許是跟不上流行腳步的緣故吧?女孩在心裡想著。難道他們不曉得這些吸血鬼、狼人的故事在國外早就是老掉牙到只能當笑話的題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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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女孩只覺得空氣中有著一股令人感到慵懶的甜香,在甜香的背後襲捲而來的,只是排山倒海的睏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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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皮極度沉重,卻在臨入睡鄉之前,看見了落地窗『刷』的一聲打開,帶著冷冷的風,飄進來一個巨大黑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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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令人無法抗拒的睏意,在這一瞬間已經將她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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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陷入睡鄉的最後一刻,女孩看見了那黑影露出一張清瞿蒼白的臉,她想要驚惶地大叫,眼神充滿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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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時她便失去了最後一分的知覺,沉沉地睡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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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精緻華美的臥房中,此時窗戶大開,來自港灣的海風狂野地吹送,將那黑暗身影的長袍斗蓬大衣吹得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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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蒼白的臉上,此時露出殘忍的微笑,望著女孩仰倒的睡姿,看見她光潔的頸項在眼前橫陳,吸血鬼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忍不住舔了舔口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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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的腳步,向沉睡中的女孩一步步地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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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血腥的餐宴,彷彿就要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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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嗤』的一聲輕響,吸血鬼黑暗的身影一顫,巨大的黑色身軀卻陡地矮了下去,『砰』的一聲,竟然在地毯上頭臉著地,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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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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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跌了個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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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仆倒的動作,『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絕,竟然從他的斗蓬下滾出了一地的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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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狼狽不堪地在地上掙扎,一不留神還踩著了過長的斗蓬,一個重心不穩又『砰』的一聲撞上了床腳,撞得有些頭昏腦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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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昏沉,但他還是極為警覺地四下環視,睜著神經質的大眼,只見得落地窗前的海風依舊,吹著窗簾飄盪不已,地毯上的女孩仍然靜靜地仰躺著,一點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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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不小心跌了一跤吧?想到這點,他這才輕輕鬆了口氣,順手便從地上撿起一個玻璃量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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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量杯大約只有二百五十CC容量,只見那『吸血鬼』獰笑著,從袋中取出一付奇異的橡皮管子,極為熟練地接上量杯,而在那管子的末端,卻有著一付樣式奇異的『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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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那並不是針頭,而是兩顆狀似犬牙的尖利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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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了,他的眼睛泛紅,額上冒汗,手上一晃,便將犬牙尖狀物刺在女孩的頸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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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套動作,不論是練習或是實際出手,他已演練了千次百次,熟練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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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橡皮管開始泛紅,鮮艷血液流入量杯,隨著血色的增加,『吸血鬼』的眼睛也邪異地閃著光芒,他的呼吸重粗,聲音便像是作愛一般淫邪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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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他的右手熟練地操作吸血的動作,左手卻已經伸入下襠,像是個躲在暗室中看色情影碟的少年,不住呻吟,握住下體生殖器,開始狂烈地抽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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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極度變態的傢伙,當然不是什麼吸血鬼,他的名字叫做林志昌,平時是個孤僻沒有朋友的醫護人員,但是骨子裡,他卻是個可怕的性變態連續殺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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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市近日以來的『吸血鬼殺人事件』,全是他精心策畫之下犯出來的案子,和許多性變態殺人狂一樣,林志昌的智商極高,行事也極度冷靜,他打從年輕時便開始產生幻覺,認為自己的血液如果沒有得到其它血液的滋養,便會漸漸化為粉狀,因此從很久以前,他便有了生飲血液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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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變態殺人狂是一種精神疾病,病者所做出的行為會像是服用毒品一般,癮頭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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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之前,隨著林志昌的症狀日益嚴重,他開始必需藉由殺人取血的方式才能得到滿足,並且隨著他作案的次數增加,他更將整個事件策畫成『吸血鬼肆虐』一樣的傳說以掩人耳目,藉此得到更大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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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的行蹤絕對沒有模式可供追循,也因為警方傾向將案件朝向真正出現了『吸血鬼』來偵辦,因此林志昌總是能夠順利得手。憑藉著他的醫學知識,還有從黑幫份子處學來的竊盜、開鎖、弄昏他人的技巧,便很詭異地成就了令全城為之色變的『吸血鬼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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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昌最高明之處,便在於選擇下手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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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諳『最安全的地方,其實可能是最危險的地方』的心理死角,總是尋找那些看似最不容易遭到侵害,卻常常對安全最掉以輕心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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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外表平凡,打扮成工人、清潔工、看護人員毫不起眼,讓人等於視而不見,像先前的警官妻子、電視臺主持人、女警,便是這樣遭了他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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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將下手對象選擇豪門之女,也是用了這樣的心理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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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的警衛系統,鎖定的對象是企圖行搶綁架的匪徒,但是打扮成修窗工人在大白天混進來,則是最輕鬆寫意的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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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血液在量杯中漸漸注滿,林志昌自己也更狂烈地低哼出來,然後他熟練地將量杯湊在下身,一陣抖顫,鮮紅的血液中便混進了乳白的懸浮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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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變態殺人狂的犯罪慾念都和性衝動有關,林志昌就著抽出血液的快感自慰完之後,不住地呼呼喘氣,然後便將那具混著女孩血液和他精液的量杯密封,又從身上斗蓬抽出來一具容量相當大的透明膠袋,熟練地接上那具狀似獠牙的注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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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那個膠袋,至少可以裝上十公斤的液體,如果將血液抽入袋中,不用將袋子裝滿,富家少女邱思思便會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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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便是那些受害者死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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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林志昌卻沒有注意到,在他沉醉於變態的激情之際,他的身後已經出現了一雙神秘且精光湛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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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臥室內,少女依然動也不動地昏迷著,林志昌帶著獰笑,眼見就要將少女的血液全數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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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卻彷彿有什麼東西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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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夜幕的室內,此刻不曉得為什麼,四周圍突地靜了下來,連窗外的風聲也陡然沉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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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開始出現某種不尋常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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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些僵硬地回過頭去,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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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中的恐懼之感,卻和從前死在他手上的受害者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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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看不清楚身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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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影看不清楚,但是那張蒼白的臉卻彷彿在夜色中還會發著粼粼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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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面無表情地張開嘴巴,森然的紅色口唇中,卻貨真價實地有著兩隻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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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只是眼睛一花,林志昌的脖子上便是一陣劇痛,整個人像是被強烈的電流震懾一般,登時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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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意識消失之前,只來得及聽見那『人』說了一句模模糊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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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模模糊糊地說道:『媽的!簡直丟了我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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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志昌這時才想到,那『人』的語聲模糊,是因為此刻他的利牙已經咬在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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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聽得見那『人』的喉頭咕碌咕碌吞嚥,像是電視廣告中,口渴的運動員大口狂吞運動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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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當然那『人』狂飲的不是什麼飲料,而是林志昌的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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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這一剎那間,林志昌的雙腿一軟,意識陷入絕對的深沉黑暗,便進入了彷彿萬劫不復的地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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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窗外的城市街燈依舊燦爛,高聳的天幕一片冷月,冷風偶爾吹進少女的臥房,也吹在少女昏迷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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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脖子已經貼上了一塊繃帶,身上還蓋了條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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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依舊,女孩的臉上卻仍然紅潤,不像是剛剛遇上了這城市有史以來最凶殘的變態殺人狂,倒像是正在做著一場甜蜜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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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嘈雜的人聲、車聲、警車鈴聲由遠而近,逐次響起,而整個夜色下的奇異空間也漸漸發亮,最後終於被黃色的熾熱光芒佔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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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女孩邱思思的臥房,在不久之後,便被眾多的刑警、辦案人員佔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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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全是這傢伙幹出來的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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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亂的少女臥房中,警方將各個角落用黃條子圈起來,鎂光燈閃起,將相關的證物拍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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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少女已經送往醫院,而犯罪的林志昌卻軟軟地癱在一旁,暫時還沒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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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取證,一邊和警官交談的是法醫官盧子盛,從林志昌的斗蓬中,他們叮叮噹噹地起出了多樣器具,而這個喧騰一時的『吸血鬼』真面目,隨著一樣一樣的工具出現,也逐漸拼湊出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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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這傢伙真是該死……』盧子盛喃喃地說道。『真空抽血管加上獠牙針頭。百合鑰匙,大概是開窗開門用的,量杯、血袋,還有,媽的,真噁心……』他將那瓶混了精液和血液的量杯看了一眼,便嫌惡地放在一旁。『真是變態。咦?那這個小瓷瓶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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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上的報告挾在手臂,拎著那古意盎然的小瓷瓶,正想打開看看,卻冷不防背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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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一開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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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子盛一怔,回頭卻看見是個高高瘦瘦的漂亮女子,她頭髮剪得比男人還要短,五官卻秀美明艷,只是一臉冷峻,彷彿什麼事都不放在她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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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詫異的眼神,那女子瞪了他一眼,將那瓶子接過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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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檢察官紀容蓉,』女子簡潔地說道。『這裡的證據現在全歸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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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警官和盧子盛心中暗暗『啊』了一聲,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年輕女孩的檢察官是何許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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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來,最高檢察處出了幾名相當紅的檢察官,破過幾項大案,成功地將幾個大人物起訴收押,在媒體的鬨抬之下,已經成了市民眼中的英雄人物,是當今政府單位最沒有人敢惹的新科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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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這位人稱『容子』的紀容蓉檢察官,曾經在不久前的『附體殺人』怪案中出過很大的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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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夥對這件怪案並不清楚,只在傳聞中得知有不少高層涉入,但是政府單位卻將大多數功勞給了檢察處,而當時檢察處承辦的主要人物便是這位紀容蓉檢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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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大夥都以為她一定是個死氣沉沉的老小姐,現在見了面,才知道是個和城市秋季時裝展模特兒一樣引人注目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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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一開口,那種古怪的『老小姐』氣息不知道為什麼又隱隱地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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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紀容蓉如臨大敵,拎著那瓶子的模樣,盧子盛不由得輕鬆地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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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瓶子內裝的是什麼喔?』他嘻嘻地笑道。『不會是吸血鬼的道具蝙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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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蓉冷冷地瞄了他一眼,看看身旁有隻神色威猛、活力十足的警犬,微一思索,便蹲下身去,將那小瓷瓶的布塞以極快手法一開、一閉,在警犬的眼前招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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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那原先精力十足的警犬便昏然倒地,彷彿正在睡一場千古難逢的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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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張口結舌的訝異中,紀容蓉的聲音一點也沒有改變,還是冷然似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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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是從前幫會人用來迷人的下九流迷魂藥,叫『一跳香』。一跳,指的是說聞了這種迷藥後,只要心臟一跳的間隙,整個人便會昏睡不醒,而且因為它是從有機物提煉出來的,一般的檢驗根本查不出來。這『吸血鬼』傢伙便是靠了這樣的法寶,才能夠犯下這麼多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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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單流暢地解釋幾句,便瞪著盧子盛,問道:『這樣說,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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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明白!』盧子盛忙道,那輕鬆的神情也不見了,看見這美女檢察官冷若千年玄冰的眼神掃了過來,兩隻手卻不知道放哪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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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證據,你驗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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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完了!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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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好,』紀容蓉點點頭。『大衛巡官就麻煩你了,請你將牠帶回所屬單位的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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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巡官,指的便是那頭昏睡的警犬,在城市的警察單位中,有些特別出色的警犬是有官階的,像眼前直挺挺睡得香甜的警犬大衛,官階就比在場的警官們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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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盧子盛為難地說道。『我帶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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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難道還是我嗎?』紀容蓉杏眼圓睜,臉色更是猙獰。『要不是你問了那笨問題,大衛巡官又怎會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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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未免有點太『那個』吧?把人家無聲無息迷倒的,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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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種答案也可以用嘴巴說吧?又沒有人叫妳來個『現場真人……不,『真狗』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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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場眾人心中的一致想法,卻沒有人敢說出來,生怕一開口,『帶大衛巡官回單位』便成了自己的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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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盧子盛只好苦著臉,將體型壯碩如小牛犢的『巡官』大衛揹在背上,蹣跚地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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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蓉卻不再理會他,只是側著頭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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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犯呢?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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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林志昌此刻被幾個持著重型武器的警察團團圍住,要等檢察官相驗完畢才能帶往警局。紀容蓉排開人群,看了同樣緊閉雙眼昏迷不醒的林志昌,不禁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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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怎麼了?怎麼會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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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另一位法醫官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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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我們來到這兒,他就是這樣了,一直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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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呢?你們查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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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上,應該查出來了,可是還是有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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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地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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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法醫官翻了翻手上的紀錄,臉上的神情卻是相當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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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基本上,他的昏迷是因為失血過多,但是卻還沒有到致命的程度。臉上,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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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沒有傷痕?』紀容蓉奇道。『失血過多,總要有地方流出血來吧?』說到此處,她心中一動,環視四周,卻也沒有看到什麼地方有大灘血跡。『還有,流出來的血又到什麼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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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官沉吟了一會,走過去林志昌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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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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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蓉依言微微彎身,有點嫌惡地看著這個惡名昭彰的變態殺人魔,只見林志昌臉色潮紅,雖然昏迷不醒,卻像是做著噩夢一般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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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官翻開他的衣領,在他的右邊脖子上,有著一片紅紅的痕跡,嚴格來說,那並不是傷口,而是有點像是情侶親吻過度用力的『吻痕』,以醫學角度來說,是某種皮下出血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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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原來就有的吧?』紀容蓉搖搖頭。『看起來不像是傷口。』她不經心地往上一看,卻看見林志昌的嘴巴微張,便隨口說道。『還有,你看他那對虎牙,真是長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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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牙?』法醫官奇道,但是他卻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兒,只是取出一個真空吸筒,放在林志昌頸上的紅色部位。『看起來不像傷口,可是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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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一撳,那吸筒便緩緩地從紅斑處吸出一顆顆晶亮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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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怪吧?那些紅班絕不是傷口,但是血卻會從那兒冒出來。好像,好像是……』他晃了晃頭,彷彿想要找出最貼切的說法。『要吸他的血,從這兒最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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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紀容蓉直覺地搖頭。『他自己便是搞出這冒牌『吸血鬼』的罪魁禍首,誰又會來吸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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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官小小的眼睛有些發亮,盯著她,神情卻有些促狹,彷彿提醒她可以想到另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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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蓉瞪了他一眼,幾件相關的線索迅速拼湊聚攏,腦海中彷彿有著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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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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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這一剎那,可怕的驚人變故卻突地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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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法醫官原先還是促狹地輕輕笑著,但是兩個眼珠卻像是鬥雞眼一樣陡地靠攏,喉嚨『咯咯咯』地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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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後,此刻悄沒聲息地升起了一個身影,動作迅捷似鬼魅,卻是片刻前仍在昏迷的林志昌,此刻他兩眼血紅,臉上露出兩隻白森森的犬牙,伸出毛茸茸的手來,一把便將法醫官的後頸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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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蓉大驚之下,反應仍是極快,她一邊高聲大叫『住手!』,一邊雙手虛抓,『颼』的一聲,劃過法醫官的兩脅,重重地戳在林志昌的腋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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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卻是大有學問,是擒拿法中的雙龍搶珠之技,出手如風,打中的是敵人脅下的要害之處,雙臂因而酸軟,讓對方不得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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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紀容蓉這一出手雖是快速即時,而且也準確地擊中林志昌的雙脅,只是他卻是恍若未覺,擊中他的觸感也像是敗革一般,並沒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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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見他眼睛越來越是血紅,張牙咧嘴,吼聲連連,倒真的活脫成了個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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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手下,那法醫官卻是翻白了眼,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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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警員們看見這樣的震憾場面也嚇得呆住,場面登時亂成一團。紀容蓉眼看情形不對,便從身旁一名警員的腰際抽出配槍,瞄準林志昌便要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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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一剎那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呼』的一聲,丟過來一大串又長又重的物事,登時便將林志昌的頭臉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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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那物事看起來並不起眼,灰撲撲的,但是罩在林志昌的頭上卻像是最可怕的東西一般,登時讓他慘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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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之尖之淒厲,讓一旁的人牙齦不禁發痠,有幾個人更是捂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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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樣的一個轉折,林志昌勒住法醫官的脖子登時鬆了,那法醫官已經幾乎失去了知覺,腿一軟,『咚咚』兩聲,便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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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人,為什麼會有『咚咚』兩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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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他的身後,林志昌倒得更快,後發先至,像是抽離了靈魂的軀體似地,也登時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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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倒地後,紀容蓉這才看見,在他的身後,這時不知道為什麼,卻已經靜靜地站了三個一身黑西裝的白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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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形貌平常,除了金髮藍眼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出的外型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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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太尋常的,便是他們都是一樣的木然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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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定睛一看,那串制住林志昌的物事,居然便是一大串乾乾的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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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怕蒜頭,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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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林志昌只是個假扮吸血鬼的變態殺人狂,『吸血鬼』只是他的幌子,這種小說中制服吸血鬼的偏方,又怎麼會對他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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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紀容蓉的心中湧現無數的謎團。三個黑衣人中的一個卻不理會她,逕自走過來,一彎身,便俐落地將林志昌翻在他的背上,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當成個米袋似地,揹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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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蓉一楞,腳下卻毫不猶豫,一個箭步便擋在黑衣人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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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不能帶他走,他是重大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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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聳聳肩,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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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我當然可以帶他走,因為他是重大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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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蓉冷然一笑,微微招手,身旁的警官們紛紛圍攏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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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卻一點也不為所動,只是輕鬆地一呶嘴,示意大家看著左邊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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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兒,是臥房的側門,『克』的一聲,豪華的木門打開,走出來的卻是個紅臉白髮的老人,那便是城市中的最高檢察長:藍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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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檢察長,是警檢單位老大中的老大、大哥大,或是大哥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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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只要是在這個城市裡的警察、檢察官,都歸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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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次的『吸血鬼殺人事件』事關重大,但是像藍老這樣層級的高層長官親自到來,也是件極不尋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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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蓉神色驚訝,卻仍然不忘擋在黑衣人的跟前,只見他冷哼一聲,藍百江卻像是鬥敗的公雞一般,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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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沒錯,讓他把人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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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蓉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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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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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百江搖搖手,示意她不要再開口,轉過頭來,對三名黑衣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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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走吧!別忘了我們總統和你們長官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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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嘿嘿一笑,也不答話,便逕自和同伴大剌剌走出房門,揹著昏迷不醒的林志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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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檢查長藍百江瞪著他們的背影,神情複雜。一旁的紀容蓉皺了皺眉,高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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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我不覺得這件事符合法定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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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百江無奈地看著她,乾澀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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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唸法律的時候,搞不好妳爸爸還在玩泥巴呢!難道我會不曉得嗎?但是總統已經直接下了命令,要我們聽任他們『便宜行事』,什麼都不能管,妳覺得我們還能怎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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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行事?』紀容蓉奇道。『怎麼會有這種命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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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百江歎道:『這種國家大事啊!不是我們管得了的,既然總統都出面了,還能說什麼?總之妳把這件事壓下來吧!等過幾天看看,我會找人來幫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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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紀容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這樣沒頭沒腦的政治事件,誰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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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身旁的警官處接過報告書,開始在上面寫著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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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警員百無聊賴,卻注意到她纖纖的玉指握住的,是一支鈦合金筆,這種筆在購物頻道上號稱是『比鑽石還堅硬,比精鋼還強韌』的超時代科技產品,廣告中除了用它來穿破鋁罐,射穿木板外,還自豪地宣稱每支筆即使是到了下一次的冰河期也絕不可能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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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寫著,紀容蓉仍然不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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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警方有人才,這案子早就破了,還等到現在?又有誰能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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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藍百江笑了,那笑容中彷彿有著幾絲的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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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而且一定能夠幫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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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蓉一怔,看著老人紅潤且奸詐的笑臉,突然想到一件事。然後,一張冷冰冰的俏臉便『噗』的一聲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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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藍百江依然露出莫測高深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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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為什麼,整個臥房內陡地靜了下來,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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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只聽見臥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彷彿有人在門外奔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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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樣的腳步聲,藍百江神情些複雜,忍不住整了整領帶,彷彿有點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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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他低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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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偷眼看著紀容蓉的小警員此刻更是好奇,因為這位一直冷若冰霜的美女檢察官此刻臉上更是紅撲撲地,有些不安,卻也有著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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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為什麼,這位原先專業且冰冷的女師姐,此刻神情古怪,一點都不像是個打擊犯罪的正義化身,倒像是個等待小男生約會出現的中學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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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在急促中越來越近,『克』的一聲房門打開,走進來的,卻是一個長相頗為英挺正常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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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時,小警官卻注意到美女檢察官紀容蓉握著筆的手越來越用力,已經將那支鈦合金筆壓得彎成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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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冰山美女的手勁一定不同凡響,因為就在這時候,那支號稱『比鑽石還堅硬,比精鋼還強韌』,而且『即使是到了下一次的冰河期也絕不可能損壞』的合金筆,居然『啪』的一聲折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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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小的『啪』一聲,嚴格來說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夥只把注意力放在那名走進來的年輕男子身上,只見他抓著頭,冒冒失失地向四周張望,遠遠看見了總檢察長,他挺了挺身子,行了個漂亮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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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檢察長,N‧I‧U警官冷劍倫來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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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語一出,在場的幾個階級高的警官紛紛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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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警官的嗓門大了些,明明只是耳語,開起口來卻像是隔著街在八卦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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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話也不多,只是短短一句,在說話前彷彿還倒抽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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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他驚呼道。『那不就是『倒霉神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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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還沒有人來得及反應,只聽見『噗噗噗噗』幾聲輕響,從天花板的方位此起彼落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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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像是一場夏日午後最令人措手不及的雷陣雨一般,富家女孩邱思思大臥房內的九具火警灑水噴頭火力全開,灑下漫天的水珠,在室內下起了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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