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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節 抉擇(2)

      辦公室恢復了平靜,齊可即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整理著新員工檔案,查看似乎新進員工對工作的安排是否滿意,2008金融風暴來襲,大家找工作難,其實工廠招人也難,哪怕開出了誘人了補貼,員工們都還要再三考慮。

      員工們進進出出,沒有幾個能真真正正做得下去,齊可即看著一疊厚厚畫了紅色「X」的檔案,很是頭痛,看得又得展開新一輪的招聘了。

      究竟怎麼樣才可以留住員工呢?員工們究竟怎麼樣才會滿足呢?留在這裡,他們又擔心些什麼呢?怕工廠隨時倒閉,還怕風暴一過而過失了更好的工作呢?「怎麼那些新來的員工走了那麼多,你沒有留他們嗎?都不知道你整天坐在這裡做什麼,有空就去生產部幫忙打包裝。」真叫人頭痛,齊可即看著人事主管,心裡很是無奈,本能地張嘴,想回罵幾句,但想想還是省點力氣吧。

      如果員工的去留,與她有無挽留成正比的話,那她也就不用愁著怎麼招人了。

      無奈啊,難道她就不想讓員工們安心地留下來嗎?只是她也只是力不從心啊。

      門外,響起鬧哄哄的聲音,齊可即本能地抬頭,那是三個新到公司1個月的員工,卻有著「老油條」之稱,

      齊可即看著他們三個,笑著,三個人是齊可即在這裡最討厭的員工,理由很簡單,進進出出了幾次,檔案改了又改。「你看什麼看,我叫你想新員工的事情。」看到齊可即分心,人事主管罵道。「主管,我也很想走別人走過的路,不過我的腿只長在我的身上,所以我只能走自己的路,他們的去留決定權只在他們的身上,我們無法改變。」齊可即說著,把看熱鬧的心收回來。

      打開電腦,開始打出貨所需的標籤,員工的事情她管不了,也沒有必要去管,再說手上的活兒太多,實在無法分身。

      人事主管看著齊可即的樣子,瞪著眼睛,齊可即似乎看到他眼中寫著:你不會多去問他們需要什麼,問他們工作的怎麼樣,多些關心他們,他們還會走嗎?

      齊可即以為人事主管會說出來,只是到最後他什麼也沒有說,如果他說了,那麼她可能也會回一句:如果他們不用工作,卻又有收入,你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嗎?

      大概是那三個「老油條」吵得太厲害了,人事主管也只有擇重棄輕,沒辦法地,「老油條」的身上可是帶刀哦。

      鬧吧,鬧得天翻地覆的,那正合她的意,齊可即在心裡幸災樂禍地想著。

      無暇再多偷樂片刻,齊可即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工作上,客人催貨催得緊,這次要出的產品實在太多,她得在生管催她之前把它弄好。「北京新世紀那邊的鞋子在包裝了,把那些鞋子的標籤拿給包裝部的員工。」果然,生管的聲音想起。「哦,好。」齊可即應道。

      拿著已經打好的標籤向包裝部走去,當她去到包裝部的時候,她愣住了,因為流水線上根本就找不出一隻新世紀要的鞋,而基本都是上星期從江蘇七彩鞋商那裡退返回來的返修鞋(出貨後不合格被返回來重做的產品),當然數量也不少,加起來也有5000雙,剩下來的也都只是一些客戶零零碎碎的返修鞋。「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下了通知下班前要把北京新世紀的鞋子出貨嗎?怎麼現在在返修江蘇七彩鞋商的鞋子呢?」齊可即抱著標籤找到包裝部的主管,用不明白的口氣問著。

      問的時候,她還仔細地拿出生管發給她的出貨加急單(比較急著去完成的),確定自己看到要出貨的是北京新世紀的鞋子。「你別來問我,有什麼事情你問生管去!」主管一副在生氣的樣子。

      齊可即從他的臉上看得出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因為每次有什麼事情發生包裝主管的臉都會黑成這個樣子。「到底又出了什麼事情啊!那你們現在是要用哪些標籤啊,我手上只有北京新世紀的標籤,江蘇七彩鞋商的我都沒有時間打呢?而且江蘇七彩的標籤都是要用彩色的,而我辦公室的印表機只能打黑色的,如果現在要找標籤的話我又得跑到開發部去打。」齊可即埋怨著。

      沒錯,這個工廠就這是這樣,什麼設備都不齊全,就連印表機和影印機都是租來的,而更是麻煩的是辦公室經常要跑到開發部去打文件。「我怎麼知道你們辦公室那邊是搞什麼的,一下子說這個出貨,一下子就說那個要返修,弄一下這個,又馬上下通知道換那個,真是的,什麼東西都是亂七八糟。」

      包裝主管把怒氣遷怒齊可即的身上。

      手上翻出了一張新的加急單,扔到齊可即的手裡。

      齊可即接過加急單,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是生管那裡弄錯了,原來北京新世紀那邊的貨是下個星期才出貨的,而她卻把它和今天要出貨的鞋子弄亂了。

      齊可即在心裡冷笑著,難怪她會沒有收到新的加急單,看來生管那邊有兩個原因,一是不想讓齊可即知道她跟錯單的事情,二是想她記恨於早上的早餐事件,便利用此事順水推舟,若老闆那邊怪罪下來,她也就有藉口可以推脫了。

      到時候,只要她一句話,說是齊可即沒有標籤打出來給包裝部,而讓包裝部的員工,未能順利的完成包裝,此事涉及範圍很廣,或不小心得罪了客戶,客戶有權利立即終止合作。

      這樣子的後果,下場最慘的人往往就是打標籤的齊可即,而經理和生管頂多也只是犯了下監督不嚴,給一個小小的處分便作罷,而齊可即呢?當然是當作無薪開除處理了!「沒事,現在所有的鞋都在流水線上吧,我現在回去馬上把標籤打過來。」齊可即笑著。「好吧,不過雖說全都是江蘇七彩鞋商的鞋子,但這個客戶的鞋子款式很多,標籤的規格也不一致,而且現在經理那邊不知道在玩什麼把戲,刻意把標籤弄得複雜,你打起來也得花很多的時候,再說開發部那邊的電腦不是都很忙嗎?」

      包裝主管倒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隨便埋怨了幾句過後,又變回了往日的和氣風格。

      齊可即把北京新世紀的標籤交給包裝部打大包(就是負責最後一個大包裝的)的人手上,讓他下次用的時候,就不用再去找她要了。

      齊可即返回辦公室後,從資料夾找出她北京新世紀的標籤規格,衝上了五樓的開發部辦公室裡,向那裡的文員說了聲後,便用最快的速度打著標籤。

      她做事一向盡責,當然只是在某一些人的面前,她刻意地裝出一副很懶散的樣子,存心想把對方給氣死。「叮、叮、叮」電話鈴聲響起,齊可即忙得沒空去接電話,再說這是開發部那裡的電話,也與她沒有關係,於是叫也在忙碌地開發部文員接電話。

      平時和開發部文員的交情不錯,所以對方見她太忙,不接電話也是情有可原的,便沒有計較,只是玩笑似的說了幾句。「可即啊,你真是不管去哪裡,那隻蒼蠅都會找到你啊!恐怕你就算是下了地獄,他也是會找到你的,快接電話吧,你的老大打來了。」文員對著齊可即歎氣。

      齊可即用手擋住麥克風,對文員聳聳肩道:「小慧啊,我就說我站得太低了,那隻狗眼老是看得到嘛,看來我得想個辦法跳槽了。」狗眼總不會往高處看吧。

      隨後齊可即拿起電話,用著慢得不能再慢的語氣說著:「喂,怎麼了,主管?」「你沒事跑開發部去做什麼?還不快回來,這裡的事情不用做了嗎?是不是不想幹了?」電話的那邊,人事主管哄亮的聲音傳出來。

      齊可即聽到他的聲音,有那麼一秒鐘,她愣住了,她不是被他的話給嚇到了,而是因為他的那句話而產生了共鳴。

      是啊,她怎麼沒有想到辭職呢?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念頭,這回她彷彿看到了光明,心裡一下子放鬆了,似乎走的決心也慢慢的形成。「那裡有什麼事情啊?我在這裡打標籤,下面有什麼事情你自己處理一下不行嗎?你也是那裡的員工啊!」反正有了走的決心,齊可即說話的語氣也變硬了。

      人事主管似乎沒有料到她會這麼一句話,停頓了一下子,再道:「總之你快點下來。」

      齊可即掛掉電話後,把標籤的任務交給小慧,便慢騰騰地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老闆娘找你,快到進去,說話小心點。」人事主管丟給齊可即這一句話。

      齊可即慢慢地走進老闆娘的辦公室,說句實話吧,她和老闆娘並沒有什麼接觸,而且對她也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真不知道老闆娘突然找她是什麼回事呢?

      齊可即輕輕地敲了下門,並推開,戰戰兢兢地走進去,迎面而來的是老闆娘的怒吼,以及財務同情的睛神,最後就是經理那唯恐天下不亂的笑容。

      難道天要亡我不成?看下眼前的症狀,還真的有種一群烏鴉頭上飛過的感覺。「齊可即你這是什麼回事啊,他們進廠都一個月了,你為什麼不給他們開工廠牌啊。」老闆娘原來就洪亮的聲音,此時更顯得「震耳欲聾」。「他們第一次進廠的時候,我不是給他們辦過廠牌了嗎?」齊可即回答著。「什麼第一次,你們這邊搞什麼啊。」老闆娘顯然沒有聽懂我的話,不過我倒透過門縫看到好人事主管的表情有點份愁容。

      說話小心點!!!

      齊可即終於明白人事主管的這句話了,原來他是在威脅她啊。「你們人事和經理啊,你說過那個走了的員工,再來的時候就不要了,可這三個在這個月裡就進進出出了三次,還是經理開車去接他們來的,我還能說些什麼呢?反正廠牌我是辦了給他們的,誰叫人家有後臺,可以與眾不同的,說不定廠牌何時與垃圾桶做親家他們都忘記了。」

      人不犯人,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是齊可即現在最想說的話。

      ……

      這回齊可即又戰勝了,只是回到座位才知道真真正正戰爭才剛來臨。「把江蘇七彩鞋商的T429-2款的簽標給我。生產間那邊現在要用。」生管從車間回來,交待了這句話。

      齊可即默默地吐了一口氣,還好T429-2的標籤她剛才正好打了一張指令單。

      齊可即找出T429-2的標籤放到生管的面前,沒有說話,因為她也懶得去說。

      生管看了眼齊可即,張著嘴巴似乎又想要罵人,可最後她是什麼也沒有說,便拿著標籤向生產間走去。

      只是不一會兒,她又返了回來,用力了拍了齊可即的桌子,齊可即站了起來,顯然是被她拍桌子的聲音嚇到了,她不懂生管又怎麼了,這個反復無常的生管,真的嚇人。「你這是怎麼回事啊?T429-2的鞋子不是還有很多嗎?你怎麼只打這一點的標籤呢?那張2000雙的標籤,你怎麼沒有打出來呢?」生管開罵著。「我只是看著指令單打標籤,別的我都不管,再說那2000雙的鞋子,客戶有要求要到下個星期才出貨,根本就沒有必要先打出來,在生產間那裡不是還有很多的鞋子要趕著出貨嗎?」齊可即不客氣得回話。

      這人還說是什麼生管,連這些三歲小孩子都懂得道理,人怎麼就是不懂呢?還是刻意要為難她呢?「反正都是要打的,你何不一起打起來呢?」人事主管氣得臉發紅。「是啊,我也想一起打出來,可是時間不允許啊?」「我只是和你說一下而已,你在那裡凶什麼凶啊,難道你不知道做什麼事情要一次性做好的嗎?假如你今天上班,你是不是明天就不用上班了?」生管見齊可即的態度不好,語氣加重了。「是啊,做什麼事情要一次性做好,你每天都要吃飯,那你是不是也打算一次性吃完啊,那你明天不用吃飯了,包括你死前的那頓飯,你今天也一起吃了吧!」真是的,跟她說道理,她還跟她講道理來了?

      她已經有走了的決心了,才不怕和她翻臉呢?反正如若真的要自己走,那還不如讓他們把她開除了(自己走的話,算自離,是沒有工資拿的,開除的話,還可以拿回自己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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