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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心狠手辣的大美人

「糟了!」銀正鷹神色轉為凝重。「那些傢伙裡面一定有高人,不管我們做什麼,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這時上面又傳來幾聲悶悶的機鎗響聲,跟著腳步聲吆喝聲由遠而近,此起彼落。看來,兩人已經被重重包圍,天空有武裝直昇機防堵,而帶著鎗上天臺的保安人員已越來越多。

銀正鷹悄悄探出頭去,看了看外邊,臉上卻露出欣喜的神情。

「好,這下子還有點救。」他自顧自說了幾句話,轉過頭來,對紀容鐵正色道。「我們可能有一線希望可以逃掉。不,我一定可以逃掉,但是你卻可能只有一線希望……」

紀容鐵瞪了他一眼,怒道。

「你這人廢話為什麼這麼多呢?繞那麼多圈子幹嘛?要怎麼逃,只要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

「很好,我只問你一句話,」銀正鷹的眼神銳利,凝視著他。「你信不信我?」

紀容鐵只想了一秒鐘,慨然說道。「信。」

「那就好,今天我們是不是能夠逃出生天,關鍵就在於我們有沒有彼此信任,」直昇機的聲音越來越近,銀正鷹在螺旋槳的吵鬧聲中聲音不得不越吼越大。「待會,我要你跟著我跑,我跑多快,你就追多快,而且跑到大樓盡頭你就跳,盡你吃奶的力氣跳,懂嗎?」

聽見這樣讓人目瞪口呆的內容,紀容鐵瞪大了眼睛,但是他畢竟是個決斷極快的出色之人,因此便立刻點頭答應。

「而且,在跳的同時,我還要你大聲叫一句話。」

「哪一句話?」

「我要你叫著:『大美人武田魔美!』,越大聲越好。」

「什麼?」紀容鐵奇道。「『大美人武田魔美』?」

「記住,你要活命,就要相信我!」話還沒說完,他便身形一動,「唰」的一聲掀開通道的頂蓋,整個人便輕巧巧地躍了出去。「走!」

紀容鐵不敢怠慢,也隨著他躍出通道,輕飄飄地跳下天臺的頂端。

這時候,天臺的燈光明亮似晝,前來追捕的保安人員立刻發現了兩人的蹤跡,人聲嘈雜,有反應快的便立刻朝著兩人飛奔的方向狂掃子彈。

在破空的子彈聲中,紀容鐵和銀正鷹像是獵豹一樣地沒命奔跑,跑了沒多久,便已經到了天臺的邊緣。

就在此時,像巨幅的立體電影一般,從天臺邊緣緩緩昇起了一部武裝直昇機。那距離之近,彷彿連機上的機鎗鎗管,機鎗手獰笑時嘴邊的皺紋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便在那一瞬間,紀容鐵只覺得眼前一黑,彷彿生命就要在灼熱的子彈穿身而過之際突然消失。

只聽見前方的銀正鷹高聲大喊:「大美人武田魔美!」

聲音悠長,綿延不絕。

而在這樣的聲音之中,只見銀正鷹毫不猶豫,跑到天臺的邊緣,一個極盡全力的縱躍,躍過了牆欄,便往六十層的高樓天臺外飛身躍去。

在那千分之一秒的間隙中,也不曉得什麼地方來的一股狠勁,神偷老鼠紀容鐵決定就像剛剛答應銀正鷹的一樣,要「絕對相信他」!於是,緊追在後,紀容鐵用盡畢生之力,死命在地面上一踩,也跟著銀正鷹躍下六十層高樓的頂層。不只縱躍而已,在半空中,他也像方才銀正鷹一樣,高聲大喊:

「大美人武田魔美!」

一剎那間,整個世界彷彿突然失去了聲音,只剩下呼呼的風響。那種感覺,很像是陡然躍入水中,將四週圍的喧鬧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整個城市的夜色在紀容鐵的視界中翻轉。只是不曉得那華麗的燦爛芳華到底哪一邊是街燈,哪一邊是星空。

然後,只覺得手臂上一緊,腳上卻踩著了實地。而且是搖搖晃晃,並不平穩的實地。但是最重要的是,自己並沒有落下六十層的高樓,在地上摔成肉醬。此刻放眼望去,還是高空看過去的星辰和街燈。

身處的地點,卻在一架直昇機裡。

在嘈雜的小小機艙中,銀正鷹大聲叫吼。

「你果然是個好傢伙!簡直神勇無比!」他的聲音雖然大,但是螺旋槳的聲響實在太吵,幾乎要將他的說話淹沒。「來!向救命恩人打個招呼!」

他指著前座的駕駛員,那駕駛員半轉過頭來,手上做出豎著大姆指的手勢,嘻嘻一笑,卻露出了晶瑩潔白的貝齒,雖然戴著飛行護鏡,只露出了下半邊臉,但是那張臉卻是小巧細緻,櫻唇紅潤。

眼前這個救了兩人一命的駕駛員,竟是個極為美貌的女子。

「這便是武田魔美,」銀正鷹吼道。「是天底下最現實的女人,你如果不叫她一聲大美人,她很可能就不救你,活活讓你摔死!」

武田魔美嘻嘻一笑,卻臉色一沉,大罵出聲。

「我操你個混帳王八蛋!」

紀容鐵一怔,整架直昇機卻陡地揚起機首,向天空更高處爬昇。

「坐好啊!」武田魔美大聲叫道。「那些死傢伙追來了!」

紀容鐵和銀正鷹連忙坐好,綁好安全帶,也看見機艙外閃過幾道灼亮的機鎗火光。

開火了!

這些軍火商果然實力不凡,後臺夠硬,連在城市的上空也敢這樣說開火就開火。

「鷹啊!」武田魔美頭也不回地大聲叫道。「後邊的是兩架阿帕契,咱們可是幹不過他哪……」

銀正鷹皺皺眉頭,大聲吼道。「那妳想怎樣,想散嗎?」

武田魔美同樣大聲叫道。「我是有這打算啊!」

「好吧!」說完這句話後,銀正鷹便從腳下掏出了一個帆布袋,遞給紀容鐵。

「我們後面追來的是兩架阿帕契,只要一架我們就吃不消了,所以我們要跳機,你也是!看你是要跳在市區還是跳在郊外?」

紀容鐵的冒險經歷極多,當然也在片刻間看出情勢的惡劣,於是便將那帆布袋降落傘揹在背上。

「我在市區跳好了,」他笑道。「坐地鐵也方便些。」

銀正鷹點點頭,向武田魔美叫道。

「在市區放他下去。」

「噗」的一聲輕響,紀容鐵果然在市區上空跳下直昇機,他的跳傘技術極佳,在空中算好距離,張開傘,不到三十秒鐘便已經平安落地。

降落的地點,是一處酒吧林立的夜街,來來往往的酒客看見他帶著巨傘從天而降,有的人看得發呆,還仰頭倒在地上。

著地之後,他俐落地將身上的傘衣卸掉,身上的器具全數丟去,看起來便像是個上酒吧尋歡作樂的普通年輕人。

仰頭一看,遠遠看見銀正鷹他們的直昇機越飛越遠,兩架阿帕契戰鬥直昇機果然緊追在後。突然之間,一陣耀眼的火雲在遠方的山上閃爍亮起,還傳來悶悶的爆炸聲響。

這陣火雲,當然便是銀正鷹他們的直昇機撞山後引發的爆炸。

但是以他們的身手,理應早在爆炸前便已經脫身而去。

第四章     「公司」

神偷老鼠紀容鐵雖然經歷過無數次驚心動魄的冒險,但是這一天來遇見的事卻是前所未有的古怪經驗。雖然神秘的皮卡丘怪客的身分得到了證實,但是這個銀正鷹的來歷卻只是讓他更加的迷惘。

原來銀正鷹便是「銀鷹」。

多年來,這個神秘的代號一直替他們提供了許多客戶資訊,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以「神偷老鼠」一幫人的工作性質來說,有許多時候客戶比起敵手還要危險得多。因為客戶有時候也可以是想要窺探「神偷老鼠」真面目的同行,或根本就是要將「老鼠」置之死地的敵人。

但是,一直以來紀容鐵都以為銀鷹是個久歷江湖的老前輩,而且,他和銀鷹接觸的時候,也從來不曾暴露過真實的身分,只讓對方以為他是個仲介人。

為什麼銀正鷹會知道神偷老鼠的真實身分呢?如果有銀正鷹這樣的人知道了神偷老鼠的身分,這世上還有多少人像他一樣,正在暗處觀察自己的行動呢?

還有那個武田魔美又是何方神聖,為什麼輕易地就能找到直昇機,而且面不改色地說摔就摔呢?

更奇怪的是,面對著這兩個身分、來歷充滿迷團,卻又本領極度高強的人,照理說自己應該會有著無比的恐懼威脅之感,但是為什麼卻又隱隱覺得沒什麼好擔心,覺得他們不會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呢?

懷著這樣複雜的疑團,紀容鐵一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才勉強睡去。到中午醒來,將小酒吧「慾望風車」略事打掃,便開門營業。

一開門,卻看見「倒霉神探」冷劍倫一臉沉鬱地坐在門口的盆栽旁。

「喲!」看見這位童年好友,紀容鐵心情不由就輕鬆了些,嘻嘻地笑道。「是什麼風把大神探吹來的?不用辦案了嗎?」

冷劍倫有些發怔地看著紀容鐵,喃喃地說道。

「我發覺啊!你真是個烏鴉嘴!他們不但要我把那個皮卡丘怪客找出來,更誇張的是竟然把整個搜尋部隊都推給我負責。」

「那不錯啊!」紀容鐵讚歎地點點頭。「那可是有不少人喔!有十來個人吧?」

冷劍倫瞪了他一眼。

「十來個?是四百個人的部隊!他們把這四百人交給我全權負責,未來這一年的考核成績都在這一次任務裡,如果搞砸了,他們這一年的考績就完了。」

「那也就是說,只要每一個吐口口水就可以淹死你了吧?」紀容鐵誇張地屈指計算,哈哈大笑。

「你覺得很好笑是嗎?」冷劍倫沒好氣地說。「你叫我到什麼地方找這皮卡丘怪人去?」

兩人邊聊邊走,推開「慾望風車」的木門,門上的風鈴發出「叮叮噹噹」的悅耳聲響。

走進酒吧,在略帶陰暗的室內光影中,兩人卻同時怔住。

因為在吧檯旁,此刻正坐著兩個人,其中的那個男子眼神晶亮,望著兩人,敞著一臉燦爛的笑。紀容鐵神色自若,而冷劍倫看清了那男人的容貌之後,眼睛不禁睜得老大,直覺就要伸手入懷掏鎗。

突然之間,紀容鐵伸手過來,按住他的手,搖搖頭。

「沒事的。」

銀正鷹莫測高深地坐在那兒,笑嘻嘻的,對冷劍倫的大動作彷彿視若無睹。在他的身後,坐著一個女人,一身緊身的皮衣勁裹,秀髮如雲朵般披在肩上,容貌豐美秀麗,坐在陰暗的空間中,卻散發著絕世的光華。

冷劍倫認得這男人便是電腦辨視出的「皮卡丘」怪人真面目,但是這個極為美麗的美人,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銀鷹』,還有,妳叫做武田魔美,沒錯吧?」紀容鐵沉聲道。「怎麼會有空來我這兒的?」

他雖然在直覺上並不擔心這兩個人,但是多年的冒險經歷,還是養成了他極度警覺的習慣。空氣中,暫時地有著微妙的對峙氣氛。

「你認得我啊?」銀正鷹看著冷劍倫,有些驚訝地說道。「啊!是了,你就是那個『倒霉神探』嘛!」說到此處,他露出佩服的神情。「你真行,我這長相已經有很久沒有人知道了,你卻弄到警察處人手一張,搞得我比天王天后還要紅。」

冷劍倫有些艱難地看看紀容鐵,聲音乾澀。「你朋友嗎?」

「很難說啊!」紀容鐵淡淡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呢!」

銀正鷹微微一笑。

「也許你不相信,但是我們現在其實是站在同一艘船上的,」他說道。「事實上,自始至終,我們都是同一艘船上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說的那一艘船在哪裡?」紀容鐵冷笑道。「怎麼我從來沒見過?」

「我這不就告訴你了嗎?」銀正鷹笑道。「我聽說你這『慾望風車』最喜歡招待的,便是感情濃郁的舊友,怎麼我沒有這樣的待遇呢?」

紀容鐵沉靜地看他。

「那也得看你是不是『舊友』啊!」

「如果給我一杯酒喝,待會你就會知道,這杯酒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喝的囉!」他的眼神這時轉為熾烈,彷彿有著火焰在眼睛深處燃燒。「你……『相信我』嗎?」

紀容鐵一怔,想起昨夜那風雷般激烈的逃生戰鬥場面,臉上的森冷表情逐漸溶化。「好,我給你酒喝。」

銀正鷹點點頭,又轉過頭來,對著冷劍倫說道。

「至於你,神探,你要抓我的話我也不反對,只是殺頭也得讓人說個理由吧?你就讓我說說話,說完後再要抓我也不遲的,是嗎?」

冷劍倫本就不是那種鐵面如山、嫉惡如仇的霹靂警探,聽見銀正鷹這樣溫和的說話,他只想了一下,便點點頭。

「坐。」看見他的神情,銀正鷹點點頭,三個人便並肩坐在吧檯前,看著紀容鐵熟練地調酒。

伏特加、薄荷。龍舌蘭、琴湯尼,再加檸檬少許。酒味酸澀,入喉片刻卻又泛出些許甜美!這便是紀容鐵發明的獨門雞尾酒「舊友」。

回憶也許不盡美妙,甚或帶著淡淡哀愁。但是時日一久,卻自然而然散發出芬芳與甘美。這樣的口感,豈不就是「舊友」?

銀正鷹凝望著那淡綠色的酒液,彷彿從晶瑩的光芒中想起了往事,眼神卻有些迷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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