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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燦爛的華燈,燦爛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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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正中央,一輪明亮澄黃的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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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劍倫從N.I.U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近午夜的時分,他臉上那塊大棉布又貼上去了,在暗黑的街道上顯得明亮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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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幾條街,卻在某個街角欄杆上看見一張笑嘻嘻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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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朗的神情,眼神在夜色中彷彿閃著灼熱的光芒,腦後還紮著一條烏亮的馬尾,看起來就像是城市中處處可見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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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鐵!也就是前幾天送給冷劍倫一個大巴掌的紀容蓉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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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真實身分才是最重要的一個關鍵。因為眼前這個紀容鐵便是城市犯罪檔案中最傳奇,也最有名的「神偷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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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紀容鐵對著冷劍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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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劍倫手插在口袋,看見他卻沒有什麼欣喜之情,只是暗自歎了口氣,卻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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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紀容鐵笑道。「是我老妹得罪了你,可不是我啊!幹嘛一副臭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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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劍倫搖搖頭,也笑了,卻還是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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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鐵和冷劍倫是年少時期的玩伴,在一次神秘的意外事件後,兩人逐漸失去連絡,直到前一陣子「附體殺人」的案件發生的時候,兩人才再次聯絡上,這才知道,原來紀容鐵已經成了這一代的「神偷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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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老鼠」其實代表的是一個神秘的組織,這個組織早在數十年前便已經成立,行蹤極為神秘,組織中的成員「殺手小龜」、「駭客瓢蟲」也都是神通廣大、各具專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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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件事紀容鐵的兩個妹妹紀容蓉和紀容靈卻都不知情,只以為他是個小酒吧的老闊,紀容蓉甚至還是城市的檢察官,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便是最有名的大盜「神偷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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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著城市的街燈,紀容鐵的笑容有些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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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又出了什麼大案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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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劍倫深沉地看了他一眼,針鋒相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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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大案子,你還會不知道嗎?」說著說著,他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有時候想想,我是個警務人員,竟成天和你混在一起,卻不知道是誤了你的事,還是誤了我自己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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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以上皆非』吧?」紀容鐵大笑。「若說到我的真實身分,這個城市的膿包警察大概還沒有人有能耐查得出來,別忘了我老妹也是警界的人,若是會拖累你們的話,我還會大搖大擺在這兒走來走去嗎?」說到這裡,他的神情露出無比的自信。「而說到我自己要辦的事,我想大概也不至於沒出息到要向你們打探消息吧?沒有你們,我還是『神偷老鼠』,無論做什麼大案子,永遠只是我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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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劍倫皺著眉,有些警覺地望著四週,看看四下空曠無人,這才有些不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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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神偷老鼠』的事,難道是件要四處廣播的消息嗎?說這樣大聲,就不怕被人聽了去。」他低聲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只是每次和人說到了你的事情,我真擔心哪天會被人看出來我的神色不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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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鐵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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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機事件,對嗎?」他輕描淡寫地說道。「飛機上出了個神秘的怪人,身手好,做事情又古里古怪,當然會有人懷疑到我身上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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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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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事,很少是我不知道的,」紀容鐵自豪地笑著。「但是警方的人雖然膿包,大概也有人看得出那個人和我無關吧?即使他們全數都比我想像中笨,至少還有你,你也應該知道那不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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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確知道不是你,」冷劍倫點點頭。「倒是你自己,你知道那個怪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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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天下事很少是我不知道的,」紀容鐵笑道。「很少,但還是有那麼幾件,而這個人的事,便湊巧是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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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神秘嗎?」冷劍倫狐疑道。「連你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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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身手的人,當然是有的,」紀容鐵沉吟道。「但是要從這些人中找出是誰,卻有些困難,而且也可能另有高人,連我都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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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你看看他的長相,你認得出來嗎?」冷劍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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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鐵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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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問我,我真的很高興,因為你居然連這種事情也打算告訴我,證明你還當我是你的朋友。就衝著你這句話,我紀容鐵發誓,今後不會對你隱瞞任何事,如果真的不能告訴你,我也會說:『我不能告訴你。』,而不會對你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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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從「天下第一神盜」的口中得到這樣的保證,可算是極為難得的事了,只是這「倒霉神探」楞頭楞腦的脾性再次發作,不但沒有任何的感激之情,反而還搖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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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你幹嘛跟我來這樣的保證?大家都是朋友,只要你不讓我難做人,我是無所謂啦!」他不在乎地聳聳肩。「你真的不看看那個『皮卡丘』怪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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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鐵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出名的「倒霉神探」,有點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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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老話,天下的事,很少是我不知道的,你找出來的那個圖像我看過了,我並不認識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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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過了?」冷劍倫奇道。「你怎麼看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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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經由電腦傳遞的訊息,理論上就沒有什麼是我找不出來的,既然連你的組員都進得了紐約市警局的系統,難道我就沒法子侵入本市總警察處的電腦嗎?」紀容鐵笑道。「只是我覺得你真是有點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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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頭?」冷劍倫奇道。「為什麼我是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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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笨,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笨,因為你犯不著幫他們找出來這個人的樣子啊!」紀容鐵歎道。「這世上幹這種冒險事件的奇人何止千百,有些人甚至像是不存在這個世上一樣,就是知道了他的長相,但是說不定他有千百種易容化裝的方式,就是從來不曾以真正的面貌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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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這個笨頭,你那些不成材的上級找不出來線索,就讓他們去死算了,你犯得著和他們一起淌下去嗎?這天下的上級都是一樣的嘴臉,當你完成了一次『不可能的任務』之後,你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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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劍倫勉強地搖搖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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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完成一次『不可能的任務』,接下來這種任務就變成了你的『例行公事』。你等著好了,你們那些豬頭上司就是有了這張臉,還是一樣找不出這個人的身分,」紀容鐵「嘖嘖嘖」地盯著冷劍倫,盯得他有些發毛。「接下來,『找出這個人的身分』,一定又會變成你冷劍倫的份內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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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冷劍倫有些不自在地笑笑。「你瞎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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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聊了一會,冷劍倫就走了,看著這個「倒霉神探」的身影,「神偷老鼠」紀容鐵想起自己那個脾氣大,性子急如風火的老妹,忍不住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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