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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其疾如風

“伯符,你不可以,我不會讓你這時候回去的!”煞風景,鬼吼鬼叫的打擾人家的回憶也是犯罪的,不知道麼?尤其是,我和公瑾這麼重要的宿命初遇之際。“焰陽掌!”我帶著怒氣的一擊,若是挨到,非死即殘。

“死人,也不懂憐香惜玉啊!這是要我命來的麼?”這陰陽怪氣地作勢咆哮的聲音的主人,又是這麼輕鬆地避過了我的致命一擊。能在我孫伯符重擊之下毫髮無傷的這世間不過3人,一是人品武功都配得上我一句‘英雄惜英雄’的關雲長,這次出事的樹林裡迷霧間的那次亂鬥,卻是讓我回味無窮;二是不曾交手,但有“鬼神”之稱的呂布,傳聞關羽劉備張飛三人聯手都不能敵他,想必我一人之力也動不了他分毫;這第三人,便是眼前這個,“不朋克,毋寧死”的怪胎——司馬仲達。

說起來,他算我半個救命恩人。誰都知道,關羽的“行天破”是絕不輸我“焰陽掌”的必殺絕技,更狠的是,被全力的“行天破”擊中的最壞後果是化為灰燼,屍骨無存。就在我眼睛被迷霧蒙住,可是心中的眼幾乎看到了死神鐮刀的時刻,仿佛一陣龍捲風似的力量,將我遠遠帶出了行天破的攻擊範圍,就那麼剛好的,在最週邊爆點1cm處停了下來。這風,便是司馬仲達。如果有人問我,世上誰武功最好,我可能會猶豫,畢竟我今生是沒了一睹‘武神’呂布的風姿的機會;如果有人問我,世上誰最聰明,我也可能不決,月英和公瑾到底孰勝一籌;可是,要問我這世上誰輕功最棒,那麼我想,非司馬懿莫屬。

“噯哊,伯符哥,不要這樣子誇獎人家啦。說什麼世上輕功最強,哪敢當啊,害人家臉紅!”司馬懿整個一樹獺熊,趁我一個沒注意就粘了上來,掛在我身上。

“你這個死GAY,離我遠一點!”可惡,是口香糖啊他,甩都甩不下來!等等,我剛剛應該只是自己在思考而已……“司馬仲達,你承諾過你不再讀我的心思!”這該死的上下位,(不許想歪)讓我連用眼神殺死他的機會都沒有。

不同于我弟年少無知時錯將肝當心而習得的跛腳雞肋技能“讀肝術”(除了能免了我們孫家全族每年的肝功能檢驗費用,實在是沒什麼功用),司馬懿的讀心術,乃家傳秘技。

河內名門司馬家,比之公瑾的家世還要更加顯赫:先祖乃高陽帝之子重黎,其家族有官為司馬,賜以官族,因而為氏。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司馬家族世代皆為皇族心腹重臣,揣度君心,漸漸成了融入骨血的一種天生的能力。

讀心術+,其實就是“讀心術”的升級強化版。基本的讀心術,需要看著對方的眼睛才能摸清對方的心思;讀心術+,限制的是距離——使用者能憑空讀取方圓五米範圍內的任何對手的思想。這,就是為什麼我並沒開口,司馬懿卻知道我在心中對他輕功的讚歎的原因了。

“死GAY?”終於不再像無尾熊似的攀附在我背上的這男人,現在,正站在我面前,用前所未有的認真目光向我探詢些什麼。我的心,突然惶恐起來,下意識避開他仿佛能洞穿一切的深邃淺眸。

“你不用害怕跟我對視吧?孫伯符,你明知道,我司馬懿的讀心術,根本不需要目光的接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仲達的聲音裡帶著委屈。啪!地上這滴,莫非?“孫伯符,你明知道,我不是GAY,只是我喜歡的那個人,剛好是男人!”仲達的淚,很渾濁。因為他一貫的朋克妝容已經花成一片,被淚水牽動著,在他臉上游走出仿佛山水寫意潑墨畫的感覺。“孫伯符,你明知道,我只是喜歡你,喜歡你而已啊!就算是被人笑話是斷袖,就算是被人說成娘泡人妖,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我司馬懿都可以不在乎。我從來不認為,作為一個男人,喜歡你是一件丟臉的事情:你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罷,甚至你來自外星,來自另一個時空也沒所謂,因為我喜歡的,只是這個姓孫,名策,字伯符,獨一無二的這個人,和性別,政治立場,任何都無關!”仲達的聲音,很好聽,唱歌的時候是,連現在泣不成聲,也是。

“可是,如果那天,不是我占星蔔筮算到你有危機,去救你,是不是,這輩子,我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你?!我以為,至少你會懂,會站在我這邊,因為從13歲那年起,我的一言一行,都只是為了能在你身邊而已,我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我從沒想過要求你回應我的感情……我一個人被天下恥笑就夠了,你還有你的江山,你的帝國要建立……但,被我喜歡,你就那麼討厭麼?那麼羞恥?在我表白的當天,你就從我的生活消失的不留一絲痕跡?!”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江東小霸王,可我不是鐵石心腸,所以,可能我這輩子都無法像父親期待的那樣:“絕情才能無敵”。我會心痛,看到這個為了我哭成淚人的司馬仲達,我很抱歉。可我能做的,只是遞給他一張紙巾,讓他擦一擦已經花掉的淚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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