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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虐戀】少年

「陳苓,妳看!」遠處的少年,大聲呼喚著我的名字,他額前的墨髮,在陽光下顯得閃閃發光,宛如一個從電影走出的角色。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那邊有棵好大好大的聖誕樹!我們去看看!」他手掌的溫度傳到我掌心,溫暖了這個冬天。

「以後我們每年都要一起來看!」少年興奮地對我說,像個雀躍的小孩。

我看著眼前的少年,心裡泛起一絲暖意。

「好。」

-

後來,我和少年考上了同所大學,看到錄取結果的那刻,我心中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幸好,還能再見面。

雖說我們在校園裡相遇的機會不高,但至少,我知道他還在這裡,還在我身邊。

且只要一有空,我們就會相約一起去食堂吃飯,聊著彼此最近的生活。

「欸那是誰啊,妳男朋友嗎?」室友巧軒一臉八卦的盯著我,又看看遠處向我招手的林衍,「挺帥的欸。」

「才不是,他只是我的鄰居。」這並不是第一次有人把林衍認成我的男朋友,而我不想別人誤會,所以語氣差了點。

我的心裡只有少年,林衍對我來說只是很照顧我的鄰居哥哥。

「喔,是嗎?」巧軒看起來不太相信,她對我挑挑眉,「認識多久了?」

我輕輕蹙眉,不是很想回答她,但對上她那期待的眼神後,心裡默默數著我和林衍到底認識多久。

「嗯…大概快六年。」國二時,我們一家搬到和林衍他們家同個社區,兩家因為住的近又特別有話題聊,於是時常來往。

我和林衍,也因為相同年紀的關係,變得越發熟悉。

林衍是個很優秀的人,成績好、長得好看、個性也很溫柔,曾有很多人問過我,在他身邊待這麼久,從沒心動過嗎?

而我的回答是,沒有。

在我幾年的人生中,唯一讓我心動過的人只有那個少年。

-

「小苓,妳能給我林衍的聯繫方式嗎?」某天,和我在餐廳吃飯的巧軒突然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嗯好啊。」我沒有過問原因,畢竟我一向不太好奇別人的事。

那天深夜,巧軒在宿舍廁所裡和一個人講了好久好久的電話,內容我不清楚,不過隔天一早,我起床時,發現巧軒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焦急地搜尋著什麼。

見我下床,她一驚,將筆電快速合上,頂著兩個黑眼圈對我道早。

接下來的幾天,巧軒的行為都跟以往不同,總是深夜躲到廁所打電話,有時甚至會偷偷啜泣,只是到了隔天早晨,依舊會笑嘻嘻地和我去上課。

無意間,我和少年聊天時提起了這件事,他沒有回話,只是彎起雙眼看著我。

其實一直以來,他本就很少回覆我的話,所以每次聊天,都是我在找話題,而他,只是靜靜的聽我講。

我的朋友不多,一隻手能數出來的數量。

少年不嫌棄我,還經常耐心聽我講話。

幸好,有你在我身邊。

-

聖誕前一個禮拜,我們幾個人約好一起去附近逛逛。

那些人中,我一個都不認識,除了巧軒。

本來遇到這種活動我是會拒絕的,但不知為何,聖誕節對我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於是我答應了。

見我難得答應,巧軒看起來很開心,眼睛笑得都快瞇成一條線了。

當天下午,我們一行人走到耶誕市集時,決定要分頭行動。

我、巧軒對市集裡的東西沒興趣,於是便到附近找找好吃的餐廳。

「哇!那邊有吃到飽火鍋,那家如何?」巧軒指著馬路對面的一家火鍋店,笑臉盈盈的對我說。

「嗯。」我簡單應了聲,隨後我們便決定去吃那家火鍋。

正當我們在等紅綠燈時,一臺車急速往我們的方向衝來,起初我沒注意到,直到聽見刺耳的煞車聲以及猛烈的撞擊聲我才回過神來。

我瞳孔一震,好像有很多很多事情在一瞬間胡亂衝進腦海裡。

我看著那臺只差幾公尺就要撞到我的車,頭痛欲裂,渾身不舒服,接著兩眼一翻,就這麼昏了過去。

再後來,我看到少年來找我。

但這次,好像有哪裡不一樣。

我好像躺在地上,眼前一片空白,白的讓人發寒。

少年從遠處走來,一步一步踏在地上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他走到我旁邊,蹲下身,在我頭上摸了摸,「陳苓,我要走囉!」他朝我揮揮手,微笑的樣子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我的心好像瞬間失去了某個東西,好痛、好痛,而我卻只能躺在床上,靜靜的望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眼角,似乎有什麼東西滑落。

-

「小苓!」迷迷糊糊中,我聽見巧軒大喊我的名字。

我艱難地睜開眼,頭腦依舊昏痛,但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湧出。

「妳怎麼了小苓!」巧軒見狀嚇了一大跳,馬上幫我叫來醫生並在旁邊安撫我。

「他好像離開了……」我哽咽說道,兩手沾滿鼻涕眼淚,內心痛苦撕扯著。

不對,少年早就不在了,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我的父母和林衍在聽見我醒了之後,馬上趕來醫院。

我不知道醫生和他們說了什麼,但他們都神情複雜靜靜看著在病床上痛哭流涕的我,什麼話也沒說。

一個禮拜後,我出院了。

這一個禮拜,醫生說我的病情正在快速好轉,而我也想起來很多事。

我生病了,因為目睹了少年慘死輪下的畫面。

思覺失調症,導致我還以為少年還活著。

只是現在,我清楚的知道,當年那個說要每天和我一起看聖誕樹的少年,永遠成了回憶。

聖誕節當天,我來到那棵聖誕樹前。

曾經少年口中的那棵好大好大的聖誕樹,和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次只剩我獨自一人。

熙來攘往的人群中,我仰望著那棵聖誕樹,一切喧囂在此刻變得寂靜。

少年,今年的聖誕樹,你在那邊,也看到了吧?

回作家的PO

回應(2)


好喜歡。

時隔四個月再次上來popo,發現這裡變了好多好多,唯一堅持的是對阿牛文筆的熱愛(星星眼)
2023-11-22 20:42 透過電腦版 回應
難得上來為了看我的文我先哭(感動)
其實我前陣子上來ㄉ時候也覺得這裡變了好多:/
感覺很多人都神隱ㄌ
 
2023-11-22 23:05回覆

來了
一上來就這麼虐嗎˃̣̣̥᷄⌓˂̣̣̥᷅

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少年為了救女孩兒慘死輪下
寫得好淒美我喜歡(⁎⁍̴̛ᴗ⁍̴̛⁎)(⁎⁍̴̛ᴗ⁍̴̛⁎)

文筆一點也不生疏超讚的
之後你還會回來Popo嗎(⁎⁍̴̛ᴗ⁍̴̛⁎)

縭留下到此一遊哈哈
2023-11-22 20:25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太感動ㄌ吧馬上來看我的文!
老實說我把這篇放上來之前還心理建設了一下:D

Popo還是會上ㄉ!
只是變得比較少:/
高中好忙,我還沒辦法分配好時間
謝謝縭(啾咪)
 
2023-11-22 23:02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