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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虐戀】躍入夕陽餘暉

      街邊商店循環播放〈Jingle   Bells〉,行道樹上掛了一串串紅藍綠三色的小燈泡。十二月末的天總是暗得特別快,才五點出頭天就被落日染得通紅。

      少女站在頂樓邊緣,低頭看著腳下充滿過節氣氛的城市,又仰頭望向遠方那輪血紅的太陽。

      然後她縱身一跳,滿城夕陽餘暉接住了她……

      ☆

      「美國真的幾乎每家每戶都有聖誕樹欸!」

      「給妳看看雪,妳應該沒看過。」

      一則不到半分鐘的短片,吳傲霜圍了條米白色的針織圍巾,身上是酒紅色的毛衣。她興奮地衝著鏡頭嘰嘰喳喳。

      因為時差的關係,吳傲霜猜那人還在夢鄉,將短片發送後,她便按滅手機。拆了爸媽送的聖誕禮物,吃了蛋糕,一切都很美好。

      如果她在就更好了……

      吳傲霜想起去年還在臺灣時,曾和她一起去耶誕城。

      在燈飾的圍繞下,那個女孩比什麼都抓眼。

      躺在一邊的手機一閃,跳出訊息。但彼時吳傲霜忙著吃蛋糕,她嘴角沾了抹蛋糕的奶油,探舌舔過,是巧克力味的。

      待她再次拿起手機時,已經是隔日一早,她這才看見那則訊息。

      「妳好,我是魏雨的媽媽,她昨晚跳樓走了。妳應該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她有東西想讓我轉交給妳。」

      吳傲霜愣愣地盯著手機上的字,抬眼看了發送人,用犬齒咬住舌尖,淡淡的鐵鏽味在嘴裡蔓開,所以,不是夢。

      她想不明白,在這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

      是我的錯,我明明知道不能只留她一人。

      她想。

      ☆

      在魏雨和吳傲霜同班的第一個學期,幾乎沒有任何交集,但其實吳傲霜老早就關注她了。

      原因倒是挺膚淺,因為魏雨長得實在好看。睫毛雖然不翹,但長而密,一雙眼眸色黑亮,襯得皮膚更加白皙。      

      魏雨很文靜,往難聽點說是孤僻,似乎沒什麼朋友,下課總自己一個人。

      她這種惹眼的長相,若是擅長處理人際那還好,但趕巧搭上這種內向性格,那她可就別想好過了!

      那天,吳傲霜恰好撞見一群女同學圍著魏雨的座位,將她的書撕得稀爛。

      吳傲霜看不下去,順手幫了一把。

      所以有時候緣分也是奇妙,本來完全沒有交集的兩人,忽然變得形影不離。

      ☆

      就算是空運寄送,魏雨留下的東西還是隔了兩週,才從大洋彼岸漂泊到吳傲霜手裡。

      這段時間吳傲霜甚至不只一次以為那些只不過是自己和她分離太久的臆想,直到收到包裹,最後這點妄想才被徹底打碎。

      剛接到消息時,吳傲霜是想回國一趟的,但被父母拒絕了。

      「這不是妳的錯,但妳怎麼知道人家家人會不會怪你?」媽媽盡量維持冷靜道。

      不,這就是我的錯。我明知道她在班上根本沒有容身之處,但我還是走了。

      吳傲霜甚至開始埋怨父母,要不是他們忽然決定移民,自己可以一直陪著她的。

      她沒有答話,她很累,累到不想再說一個字。

      大概是為了保護裡頭的東西,紙箱拆開後,裡頭是一個扁方型的蛋捲盒。吳傲霜打開盒蓋,最上頭放了一封信,她沒敢看,將那信輕輕拿起。

      信下放了一包拐杖糖,透明塑膠糖紙皺巴巴的。

      吳傲霜一眼就認出那包糖。

      ☆

      「聖誕快樂!」吳傲霜向她漾開笑。

      魏雨也在笑,笑的很靦腆,她的臉被凍得緋紅,眼底映著聖誕城周遭燈飾的光輝。

      吳傲霜不禁看著她出神,在身上摸索一陣,只從口袋找到一個剛剛店家發的拐杖糖,她將糖遞給她,「送妳,禮物!」

      ☆

      金屬盒裡還有一條髮圈,那是吳傲霜曾經借給她的。

      一枝自動筆,這倒不是借的,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後拿的。

      幾封風景明信片,都是吳傲霜從美國寄給她的。

      吳傲霜看著那些,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有些事情,身在其中時渾然不覺,但走到最後,一切都豁然開朗。

      只可惜那個最好的女孩聽不見她的回答了……

      吳傲霜翻開信紙,令她意外的是,裡頭只有寥寥幾句話。

      「傲霜,其實我很喜歡雪景,妳知道的。夕陽落下後,會在妳那兒升起吧?我想去看看那場雪。」

      ☆

      翌日,天未亮,靜謐的月光灑在枝頭的雪上。

      吳傲霜爬上屋頂,手指被凍得發麻。她仰躺在堆滿雪的屋頂,後背被融雪打濕。

      天邊漸漸變了色,旭日初升,染紅的了吳傲霜的眼,光有點刺人,但她仍是沒捨得瞇起雙眼。

      「魏雨,我來接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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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4)


一開始也覺得是悲傷的結局,但看了後記也確實感受到故事和文字的溫柔
想看雪景的暗喻很浪漫
2023-12-27 08:29 透過電腦版 回應
謝謝黏芝麻的回饋
好像確實容易解讀成很悲傷的結局XD
我私心很喜歡魏雨信裡的話,這種告白很隱晦但我覺得傲霜一定懂。⁠:゚⁠(⁠;⁠´⁠∩⁠`⁠;⁠)゚⁠:⁠。
2023-12-27 22:22回覆
關於這篇故事的一點想法
因為可能影響閱讀感,所以以下反白,如果想看只要長按節選片段就能看見喔!
這是我在寫這篇時的一點想法ˊˇˋ
其實希望這篇能給人溫柔的感覺,魏雨走得很溫柔,傲霜願意將自己生活美好的部分向她分享很溫柔,兩人曾經的回憶很溫柔……
魏雨信裡那些話,其實是隱晦的告白。前面有提到魏雨沒看過雪景,所以魏雨這裡指的雪景其實是傲霜。她希望她愛的那個女孩,能繼續好好活著,去期待每場日出。
P.S.吳傲霜名字來源:「菊殘猶有傲霜枝。」
是一首歌頌冬天的詩喔!

 
2023-11-22 21:10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哈哈哈哈哈
我整個想得超悲觀欸欸!!!

不過活著的結局也很好
多一點盼望(˶‾᷄ ⁻̫ ‾᷅˵)
謝謝您的故事ヽ(;▽;)ノ
2023-11-21 20:56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可能因為主題已經限定是虐戀,所以才會容易以為兩人都走了
P.S.但總覺得那種屋頂的高度+積雪,應該沒辦法自殺成功(?)
謝謝里良的回饋
2023-11-22 21:03回覆

都變成餘暉了...
2023-11-21 19:35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其實結局沒那麼悲啦
吳傲霜還活著,魏雨留的那封信意在讓她能有個盼頭,去期待日出
P.S.但寫完就有感覺可能會有很多種解釋,所以其實也可以當作開放式的結局
2023-11-21 19:48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