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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裡的謊

「我不後悔喜歡你……」她燦爛笑著,卻心酸。

大雨淅瀝,差點蓋住她的聲音。

女孩單薄身子被雨一點點侵蝕。

他聽得見嗎?女孩心想。

隨後則自嘲得笑了起來。

男孩溫柔如太陽的笑容浮現腦海。

他怎麼會在乎呢?

「喜歡?怎麼可能。」和笑容相反,他的話比寒冬更冷。

凍得她不敢也不願相信。

他們曾經在校園角落談天說地。

他們曾一起共享一本書。

夕陽下並肩而行,晚自習後所看的同一片星空。

她很享受也期待著他們之間所發生的這一切。

聖誕節那夜卻成為他們最後的交集。

「一起逛聖誕市集好嗎?」她鼓起勇氣邀請。

而男孩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笑著答應了。

燈張綵結的市集,深綠色聖誕樹、鵝黃色燈光和紅色槲寄生散發節日氣息。

男孩戴著如雪一般的圍巾,早早來到市集等女孩。

「不好意思,我想找人可以拜託你幫忙嗎?」一個嬌小的女孩睜著大眼拉拉男孩的手。

眼裡濕漉漉,看上去好不可憐。

男孩看了眼手錶,點頭答應。

對方拉著他一路走入暗角,此刻天空還飄起微微小雨。

「這邊很暗,妳要不要聯絡一下妳的朋友?」男孩觀察著周圍。

嬌小的女孩此刻停下腳步,她詭譎一笑,不發一語,男孩才意識到不對勁。

腦海裡響起新聞報導的聲音:「近日出現身材嬌小的女孩請求陪同找人,攜帶同夥攻擊,由於為團伙作案,尚未全數逮捕,請……」

男孩後腦勺傳來清晰的疼痛感,他倒下前望見那名女孩嘴邊戲謔笑容,還有身旁拿著球棒的人也如出一轍。

「我會晚點到喔抱歉。」摔碎在地面的手機上亮著女孩的訊息。

男孩被當成玩物凌辱,圍巾掉落在地,被雨水打濕,被踩踏成黑。

時間似乎流逝的很慢。

女孩抵達時,救護車也剛好到達,她本沒放在心上,卻僅是一眼就認出擔架上的男孩。

他渾身是傷,縮成一團,破裂衣物上還沾著血。

女孩不敢置信跑上去,車門卻已緊閉。

救護車刺耳的鳴笛聲讓女孩陷入耳鳴,聽不見街邊議論聲。

她無力的幾乎舉不起傘,雨打濕她說的臉與淚混合一起。

「這是妳男朋友的圍巾和手機。」路人見她哭成如此,誤會了他們的關係。

她抱緊圍巾,腦中閃過一幕幕期待的畫面。

男孩像自己的另一半陪自己挑耳環。

一起選餐廳,無意間觸碰的肢體,曖昧氛圍下可以推近關係。

可是……他人呢?

「妳快下來!」熟悉的聲音傳來,女孩才回過神。

是那個她找了三個月卻不停碰壁的男孩?他終於又在乎她了呢。

可他怎麼撐著黑色的傘,明明是那麼喜歡白色的人?

女孩揉眼睛努力看清,雨水仍是模糊著她的眼。

那不是他,你醒醒!女孩頭劇烈疼痛,無數聲音在腦中響起。

救護車鳴笛,大雨淅瀝,自己痛哭的聲音。

「妳的情書,再也送不出去了吧。」朋友的聲音真正喚醒了她。

女孩捏著那封情書一躍而下。

「我親自拿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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