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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

明日氤氳成桌曆茶漬上的一個點,她笑意盎然,泰然自若地輕吐:「我相信這世界上有一雙像K&Cream這樣的戀人。」

Jim則是替她撫平額前的碎髮,盯著她恬靜的感官,眼角裡窗外感受到的秋天已是最後一個節氣,好像是霜降吧,葉子都滴下水露,老人說一整年的冬季將會是怎樣的都由這日決定了。

看起來今年會濕冷的不得了吧,她瞇起溫和的眼睛,這樣的空氣讓她想起人生裡某些如此相近的時刻,可以是第一次大考失利,自己搭乘下午三點的那班公車回家那天,心裡沒有什麼惋惜的心情,只不過也沒有什麼好值得慶祝的感覺。

更可以是某部言情小說裡男女主角第一次相遇的場景,她說她脖子裡圍著一條紅色深重的圍巾差點路過命運裡歡喜迎來的劫難,只是,歲月的年輪而已,不是鑄錯。

從此整個世界為他下起軟綿綿的大雪。

Vivian,你為什麼有這一雙如此憂鬱的眼睛,好像詩人提起筆,卻毫無靈感的再也寫不出任何一個字,如果生命真的有意義的話,你應該在春光大亮的青草之中翩翩飛舞,為路過的花瓣都是旅途的點綴。

她莫名似地笑出來,梨渦也泛起,沒有結局的一張臉,也許這片靈魂已經輪迴許久,早不在意世間的雪景,僅是懷念一開始,最初的謹慎、冷僻、他亦是陌生亦是寬容的表情。

年長好幾歲的樣子,有距離感的設定,性格很無情,語句很殘忍,和自己跟自己打的賭總不對盤,如同今天一早起來就馬上踢到桌腳的心情一樣,哇,最倒霉了。

「你愛我嗎?你相信安穩嗎?」

還是你認為每一件事情都有一個不因任何當事人主觀怎麼想,都無法輕易撼動的客觀事實,你是文組還是理組,你的想像力是否死了?你喜歡咖啡還是草莓蛋糕。

還是你是一個純粹的效益主義者,電車難題總是可以回答到最後一題?

如果是的話我也會愛你,儘管你也許會讓我第一個作出犧牲,也許你的吻最有滋味。

說到這裡,Vivian便收住了她對Jim的吻,他的臉龐有一種後現代藝術的感覺,不被統一,難以定義卻又不容置喙,眼裡當然也沒有對世間萬物的定義流轉,他僅是生存著,鼻尖凍紅的,好看極了。

她愛意漣漣的撫摸他耳闊,一板一眼的,他摸住她另一隻手,攥進自己懷裡,從此他們會成為另一雙戀人,像蜉蝣凝結在琥珀當中,只有這一剎那是真實的。

其他時間都是反叛、脫離自己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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