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對你說：「我願意。」

我突然在大街上牽起了他的手，鼓起勇氣問出了我一直想問的問題。雖然是以我朋友這種爛大街的開頭，但如果是期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就像剛剛他無比自然地反握了我的手，眼睛卻在走馬觀花，完全沒有注意到我手心因緊張而出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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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我有些事想問你。你覺得，就是我有一對朋友交往多年卻不結婚，你覺得是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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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反正都交往多年了，如果結婚對他們來説只是一種儀式，那沒有結婚也是正常吧？」他歪頭思索了一會，開朗地回答，只是我現在的心情沒有被他的開朗感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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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我悄悄向後打個眼色，一下子準備好的玩偶花束像被一陣風吹走了,只剩下僞裝的工作人員忙著將一切歸位。我眼中盡是掩飾不住的失落，不過期還是一向的粗心，怡然自得地哼著小曲走著，果然這件事對他來説一點也不重要。結婚不結婚對於他來説也是可有可無的，五年來一早習慣彼此的存在，結婚也只是一種儀式吧。我嘗試這樣安慰自己，卻發現無從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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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似是我發呆得太嚴重，期看我遲遲沒有回應，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我暗自嘆了口氣，期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今天是我們交往五周年，他爲了讓我開心，甚至還放棄了休息帶我出來慶祝，連餐廳電影票都細心地事先準備好了。儘管他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但擁有這樣一個戀人要知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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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是想電影快要開場了，要不要先去買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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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就知道他又忘記了，拿出電影票一看還有五分鐘就開場了，我們也不買爆米花就匆匆跑到電影院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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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挑的是一部科幻片的續集，當初他們認識的時候也一起看過第一套。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節檔期的關係，科幻故事也摻雜了一點愛情元素。劇情來到男主角即將到外星進行任務，臨別前對著曖昧已久的女主表白，一種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滄撲面而來。他們附近一對對情侶早已擁抱起來，而我只看到狗血劇情的既視感，究竟是鄉土劇看得太多，還是續集容易爛尾。當我陷入天人交戰時，期卻牽起了我的手，十指緊扣時他的手冰冰涼涼的，耳尖卻紅的一片漆黑中也能看見。他一開口時聲音帶著緊張的沙啞，「我們已經一起五年了呢，時間過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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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們這算不算老夫老妻呢。」沒有料到一向孩子氣的他也會說這些煽情的話，我微微翹起嘴角，只是提到五年，嘴角的弧度又稍微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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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時間也許已經很長，但我想你用一生的時間讓我證明，我能照顧好你。現在沒有戒指，可是我會用我的手牢牢套牢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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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大概一出口就被被自己羞得不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只聼得見電影的聲音和期黑裏透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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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笑，說你願意。」期沒好氣的掩著我口中即將蔓延的笑聲，我顯然被這番話的原創者雷的不行，不用腦子想想也知道他説從哪裏看來的，可同時我又被他眼裏的認真撩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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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願意，我一直就在等你這句。」說完這句我便俯身吻上他的唇，微微顫抖的，還有共同跳動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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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結束後我才發現後半場我完全沒看，大腦空空之餘還有被吻的紅腫的唇，身邊外加一隻心滿意足的哈士奇。那番表白給我帶來的笑意一直延續到在餐廳吃甜品的時候，我在服務生的關心的眼神和哈士奇期待的眼神下拿出來一隻純銀男士戒指，還是包著膠套。哈士奇一臉求贊賞地說這樣拿出來的時候才不會弄臟我的手，我沒説話，而是單膝跪地刷了一波存在感，然後在衆人的掌聲下把戒指套進了期的無名指。看著感動的眼眶發紅的期，想到了以後還要和這隻蠢得可以的哈士奇在一起，還是覺得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