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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狐情緣

呼呼的喘著氣,年紀輕輕就當上企劃室總監的裕詰,一點都不顧形象的,再辦公大樓內不停的奔跑,企圖甩開從後面追上來的那個人;不,應該說,一直追著裕詰的那個人,並不能算是個人。

  好不容易跑到走廊的盡頭,在那整片的落地窗前,裕詰彎著腰,喘息一點都沒有平復的跡象;它應該沒追來了吧?裕詰心想,並抬頭看著走廊的另一頭。   看到走廊上,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其他人的時候,裕詰才真正能鬆了口氣;不過,偏偏事與願違,一股異樣的寒氣,從背後襲向裕詰,就連滿頭的汗水,都因此結成一個個小冰塊。

  「詰,你就這麼想要逃離開我嗎?」輕柔又帶著些許幽怨的女聲,從裕詰的背後傳來。  

女人邊說,手也攀上了裕詰的背上,讓裕詰一陣聳然,背脊整個都僵直了起來。

  「我不懂,縈慈,為什麼妳就一直要跟著我?」裕詰猛然轉身,急不可耐的大吼著,卻沒看到縈慈。  

前天晚上,裕詰明明還跟縈慈兩人,興高采烈、有說有笑的逛街、看電影;可是,就在咖啡店裡,縈慈說要去廁所,要他先在外面等她一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冒出一個,自稱擁有多年道行,卻一副一般上班族模樣的江湖術士,出現在裕詰的面前。  

這上班族樣的江湖術士一開口,就說在裕詰身上,聞到一股重重的狐騷味,還說什麼他被狐靈纏身,這可讓裕詰啼笑皆非;但是不論裕詰怎樣嘲笑他,他的表情始終都是那麼的嚴肅,壓根不在乎裕詰的冷朝熱諷,只是他的眼神,不時飄向廁所的方向。  

就當女廁的門就要被打開的一瞬間,江湖術士倒是有點緊張起來,只是塞了一張黃色紙符,留下一句:「不相信,就用這個讓你的女伴看看吧。」  

才剛說完,裕詰都還沒會意過來,這個江湖術士,就已經不知去向,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當縈慈走到了裕詰身旁,跟他要回她的包包時,就好像縈慈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一般,若有似無的隨口問了裕詰怎麼了?

  雖然裕詰本身,並不相信這些神啊鬼的邪魔歪道,但是這次不知道是為什麼,裕詰並沒有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縈慈,反而瞞著她,悄悄的把握在手心的紙符,給塞進了西裝外套的口袋。

  但是,裕詰的小動作,當然逃不過縈慈的法眼,她只是假裝當做不知道罷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一切就跟往常一樣,平淡又忙碌的日子;當裕詰都已經忘了,有這麼樣的小插曲的時候,江湖術士卻又再一次的,出現在裕詰的面前。

  當時已經是晚上的8點來鐘,幾乎無人的大樓內,好不容易才把工作告一段落的裕詰,走出辦公室,才準備按下電梯的按鈕,江湖術士不知道從哪邊進來,跟上次不一樣,這次江湖術士全身衣服全都破破爛爛的,像是跟什麼東西打過一架似的。

  身上多處還有著多處相當明顯,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抓傷的傷痕,殷紅的鮮血也不斷的從傷口中湧出。   看到這樣,雖然裕詰當初認為,他只是個老騙子,但是面對現在滿是身痕的他,裕詰又不能棄之不顧,於是拿起手機就要幫他叫救護車。  

沒想到,他卻顧不得自己身上那一道又一道,多處重創,血流如柱的傷口,只是拼著老命,緊緊抓著裕詰的袖口,用著最後的力氣開口,要裕詰快跑,要是晚了,狐靈就要來了。  

江湖術士才剛說完,就嚥下最後一口氣,手一鬆,死了;但是他的雙眼,還依然張的大大的,似乎不甘願就這樣死去般,緊盯著裕詰。  

當裕詰手足無措的時候,傳來漸漸靠近,那高跟鞋踏地的腳步聲。  

「裕詰,怎麼了嗎?這是...」看到裕詰和倒在血泊中的老頭,縈慈滿是詫異。  

「縈慈...他...他死了......」裕詰攤在地上,緩緩轉頭,無神的看著慈縈的身影。

  「沒事了,我們回家吧。」縈慈再裕詰身旁蹲下,輕撫著他的背,安撫著他幾乎崩潰的情緒。

  但是對於江湖術士的死狀,縈慈就像是視若無睹般,就連要裕詰回家的話,都還說的那麼地自然。  

「縈慈妳...怎麼會在這裡?」裕詰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身旁精心打扮過的縈慈。

  雖然聽到裕詰這樣問,但是縈慈始終沒有開口回答。

  難道,真的被這老頭說中了?裕詰訝異,自己居然會有這種想法萌生,但是現在好像又沒有別的理由,說服自己,血泊中的老頭,之前說的是謊話。

  既然如此,那也只有來證明一下了。  

才這樣想著,裕詰從西裝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了之前老頭給他的那張紙符。  

「縈慈。」  

「嗯?」  

裕詰在縈慈的面前拉開紙符,突然,一陣強烈的光芒,激射而出,不但震開了縈慈,還伴隨著縈慈的哀嚎。

  「妳真的是...」   一陣強光過後,裕詰難以相信眼前所見,那個倒在地上,衣服都被汗水溼透,難過的喘著氣的縈慈,頭上居然多出了狐狸的耳朵,就連尾巴也從裙下,露了出來。

  沒想到,那老頭說的是真的,這可嚇壞了裕詰,讓他顧不到公事包那些有的沒的,拔腿就跑;如果縈慈真的是狐靈的話,他也不知道要逃到哪裡,才算安全,但是他現在只想要離縈慈遠遠的就好。  

於是,裕詰就在大樓內,四處亂竄;而突然受到紙符法力攻擊的縈慈,在好不容易恢復了點體力後,也馬上追了過去。

  就在某層樓走廊盡頭的整片落地窗前,縈慈還是發現了,正在喘著大氣的裕詰。  

「詰,你難道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我該記得什麼嗎?告訴我!」  

「難怪你不記得了,因為,本來就是我,故意不讓你記得的。」

  「什麼?」

  縈慈的聲音,不斷在裕詰背後出現,讓裕詰十分的沒有安全感,於是他也不停的跟著轉身,追尋著縈慈的聲音。  

「裕詰,你真的...真的想要離開我嗎?」縈慈赫然出現在裕詰的背後,貼在裕詰的耳邊問。

  不但如此,縈慈更是從後面,把自己的雙手往前,環抱著裕詰的脖頸,那屬於女性凹凸有緻的身體,也緊緊地貼在裕詰的後背上。  

「我是人,你是狐靈,我們不會有結果的,不是嗎?」強忍著自己的情感,裕詰說出了違心之論。

  雖然,裕詰自己也很清楚,其實他是那麼地深愛著縈慈這個“女人”,但是裕詰的內心,始終無法接受,縈慈會是狐靈的這個事實。  

「為什麼沒結果?只要我們相愛,那不就夠了?」  

「我是人,妳是狐,我們始終是不一樣的。」

  「難道,我們不相愛嗎?」

  「我是愛妳...但,是愛那個身為人的妳...」

  「我懂了!!你們人類...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就連你,也一樣...」   縈慈對裕詰感到很失望,也同時鬆開環抱著裕詰的手,離開了他的身旁。

  「縈慈...」   除了輕輕呼喚著縈慈的名以外,裕詰不知道該多說些什麼。

  「裕詰,這應該是屬於你的記憶,還有,在那個時候,你所不知道的部分,我都一起還給你,也許...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再見了。」   縈慈的聲音,回蕩在只有裕詰一人的空蕩走廊上;在縈慈話才說完,一個有著白色光芒的小球,從天花板飄下,讓裕詰連忙伸出手,接了起來。  

「好好保重了...我唯一的愛。」   留下這樣的一句話,縈慈消失了,同時,白色光球也在同時綻開了,耀眼的光芒,把裕詰整個人都包圍在其中。

  一幕幕,裕詰所不知道的記憶影像,就像是影像檔案開始撥放一般,不斷地湧現在裕詰的眼前;原來一年多前,獨自前去登山的裕詰,碰上了難得一見的大風雨,而這場大風雨,也讓山區的土石鬆動。

  風雨過後,一塊巨石從山上滑落,就要砸在裕詰身上的時候,一隻體型不算小的白色狐狸,突然衝了出來,撞開了裕詰,自己反而被壓在下面;也因為白狐的犧牲,而救了裕詰一命,縱使因為被白狐撞了那下,而讓他滑落山谷,但畢竟還是保住一條小命。

  而躺在山谷中的裕詰,在昏過去之前,迷濛之間,似乎看見眼前有個美麗女子,不停的打量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救難隊才把昏迷中的裕詰給救了上來,緊急送往醫院急救;而參與這次任務的救難隊員們,每個人都很驚訝,沒想到多處骨折,還有腦震盪的裕詰,居然能撐那麼多天,一點都沒有任何脫水的跡象。   這點,就連醫院急診室裡,看過大大小小病患的護理人員們,也嘖嘖稱奇。

  歷時漫長的手術後,裕詰仍是昏迷著,被送進了加護病房;一直到他渡過了三天的危險期和七天的觀察期,醫生確定情況穩定之後,轉送到個人病房的這段日子裡面,裕詰都沒醒過來。  

而在裕詰的記憶中,卻又是在這段日子裡面,認識並和縈慈開始交往的,他怎麼可能是昏迷不醒的?   原來,當初救了裕詰一命的白狐,就是縈慈;雖然肉體被壓在巨石之下,但是擁有近千年修為的縈慈的靈魂,脫離了自己的肉體。

  而裕詰之所以會在他昏迷的日子裡,跟縈慈兩個,從相識到相戀,這一切的一切,當然都是慈縈的法術搞的鬼。

  這也讓裕詰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可曾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醒過來以後,元氣十足的他,反而才覺得旁人看他的異樣眼神,真的很   莫名其妙。

  「縈慈...」從記憶的光芒中脫出的裕詰,大聲呼喊著縈慈的名字。

  理所當然地,不會有任何人回應他,因為,縈慈她早就已經離開了裕詰的身邊,不知去向了;沒聽到任何回音的裕詰,歇斯底里的笑了,邊笑著,淚水也不斷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裕詰之所以笑,是因為笑自己的愚蠢。

  之後的一個月裡面,裕詰一蹶不振,就連開會的時候,整個人都還在狀況外;裕詰這些日子以來的短路,也都看在頭頂上司的眼中,於是上司決定放裕詰一個星期的大假,讓他去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  

從開始放假後,經歷了兩天,依然是一副死人意的裕詰,無意間翻著桌上的凌亂的資料時,突然想起了,他是在哪裡遇到縈慈的,就是在他之前去登山的地方。   於是,裕詰像重新活了起來一樣,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再一次地準備出發上山。

  可重回到當時遇難的地點,哪裡還看的到縈慈,就連那塊,差點壓到自己的巨石,也早就化作碎塊了,只剩下掉下來時,在泥濘地上,壓出來的凹陷。   「縈慈!」對著空蕩山谷,裕詰不放棄的呼喊著她的名。

  之後的幾天,裕詰就搭了個小帳棚,住在山上,每天太陽一出來,就開始找尋著慈縈的身影,一直到太陽落下為止,山谷中也不斷繚繞著,裕詰呼喊縈慈的名字。  

太陽如往常的又探出頭來,眼看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吃著早餐的裕詰,難免感到有些灰心喪氣;才當裕詰這樣想著的時候,旁邊的草叢卻出現動靜,還伴隨著兩個細微的嚎叫聲。

  裕詰決定過去一探究竟,才撥開草叢,兩隻毛茸茸的白色小狐,正在那邊玩鬧著;裕詰愈看,就愈覺得這兩個小傢伙,格外有種熟悉感,就跟縈慈的感覺很像。   「妳們的媽媽呢?」一手抱著一隻,裕詰把兩隻白色小狐帶回帳棚。

  不過兩隻白色小狐除了嚎叫以外,就是一直想去吃東西,這種天真的動作,讓裕詰會心一笑。

  「好吧,我決定了,妳們一隻叫思縈,另一隻就叫念慈。」說著,裕詰拿起食物,餵著她們兩隻小傢伙。  

「縈慈,只要妳願意的話,回來吧!!」放下兩隻小傢伙,裕詰站了起來,對著山谷大聲喊著。

  不知道為什麼,打從看到這兩隻小傢伙開始,裕詰就有種,慈縈就在附近的感覺,只是她不肯現身來見他;裕詰知道,只要縈慈她自己願意來找他,那可是會比他一個人,漫無目標的,在這山上四處找她,來的簡單...   所以,裕詰決定等待,等待著,她,回來的那一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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