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即是被俘虜者擄走的人。─維基百科;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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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妳未經我同意就要了我時,我便明白,這輩子,別想離開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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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妳以一種君臨天下之姿強行闖入我卑微的世界,我不想承認,當妳朝我伸出手的瞬間,我便全面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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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妳極高的自尊,所以故意在人前跟妳唱反調,倔強的抗拒著妳,只因不想被妳識破而顯得自己更加低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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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女」,對妳這種天之驕女而言,大概比路邊的狗還不如,我只能用力抵抗妳的入侵,我們本就不該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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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狂傲,怎能容許我這樣絲毫不將妳放在眼裡的行徑,可妳不知道的是,我有多麼珍惜妳給我的東西,儘管在妳看來,那不過是施捨,但那卻讓我感受到,原來有人還在意我,即便那種在意,不過就是好心人,看到路邊流浪貓狗的可憐樣而升起的同情、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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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這個十歲母親過世後便再也沒有人要的孤兒來說,這種信手拈來又隨手可棄的溫暖,已足夠支持我面對這無情冷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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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妳的一切,我默默藏在心底,因我明白,這份不被允許的情感一旦被識破,我必定再次被羞辱到毫無尊嚴……我不想再經歷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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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遇到說風是風要雨得雨的妳,任憑我再怎麼想隱藏,當妳執意要到我房間的那天,我覺得世界末日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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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妳毫無預警的吻了我,瞬間天旋地轉,如果這是毀滅來臨前的天堂,那就讓我短暫沈溺在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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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抵抗,任憑妳在我身上恣意妄為,隨著妳一同躍入情慾的漩渦,也許我的人生,就這麼一次了……當時的我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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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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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好好疼妳,直到我沒辦法的時候,我會放妳走。」就這樣,我成了世上最受妳寵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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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妳用無虞的物質寵著我,但妳給我最珍貴的東西,是教會我如何在現實世界裡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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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喜歡我用「生存」這個詞,每次聽到我這麼說時,妳總是嚴嚴的糾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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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活,生存是用再低賤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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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道不低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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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賤的人我看不上眼,所以,不准再問這問題。」妳說這些話時的嚴肅與不悅,至今仍深印我腦海,我從沒告訴妳,妳那番話,重新建立了我的自我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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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不低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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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我,以後我的身旁要有妳。」某天,妳拿著幾本厚厚的資料放在我面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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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臉狐疑,抬頭對上妳的眼,看到的不是一如往常的不可一世,而是前所未有的柔情似水,瞬間我明白了,那是妳想給我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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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從來不花言巧語,而是直接把我放進了妳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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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跟上妳,我拼了命的成為系上的佼佼者,有空就旁聽高年級,甚至研究所的課,那時的我,天真的以為可以跟妳這樣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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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生最精華的十年全都是妳,大學、研究所,都照著妳給我的計畫,像聽話的孩子,乖乖執行妳的每一道指令,而我,竟沒想過要反抗,或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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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的世界,只有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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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都脫離學生身份,踏入職場,「特助」是很好的掩飾,我依然跟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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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遇到家族企業太多的身不由己,有時,妳非但保護不了我,還開始因我受到責難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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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關係,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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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誰不愛誰,或誰愛上了其他人,而是,我們本就不該彼此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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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妳先看透這點,明白我的離開,才是最終的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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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愛情讓人盲目,使人失去理智,就算聰明如妳,也掙脫不了凡夫俗子的愛恨嗔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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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強勢、妳霸道、妳目中無人,怎會容許我有這樣的想法,對我的規定和限制開始增加,常常讓我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被尊重,好似妳的所有物,對妳只能唯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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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這樣含怨控訴時,妳的表情總會凝結兩秒,然後皺眉兩秒,最後再挑眉看著我問:「不然妳想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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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我只能啞口無言的看著妳,慢慢的學會反抗,用我所能想到,最尖酸刻薄的話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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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的回應又是妳的表情凝結兩秒,皺眉兩秒,挑眉朝我走近,利用身高優勢二話不說吻住我,我所有還沒說出的抱怨,只能再吞回自己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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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其實很爛,可是當妳的吻從激烈慢慢柔和,我便再也無法繼續生氣,只想珍惜妳短暫的溫柔,我專屬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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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總是針鋒相對,又彼此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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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明白,從小衣食無缺、備受寵愛,在家族中呼風喚雨的妳,根本不懂怎麼愛人,所以妳愛我的方式就是把所有妳認為最好的都送到我面前,不管我意願的強迫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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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妳真的愛我嗎?我總是這麼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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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越多看得越多,我越懷疑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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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妳必須因為「責任」,開始跟某企業二代約會時,我在董事會上,無預警的提出了離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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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董事長,妳的爺爺,明白我在做什麼,妳對我的重視和袒護,早已超出工作範圍,只是我們交出的工作成果讓人無話可說,讓那些早已對我有頗有微詞的長輩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容忍,就怕貿然行動造成妳激烈的反抗,妳的性子,大家都懂,制得住妳的,只有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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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告訴妳的是,早在我成為妳特助的前一天晚上,妳被找回家吃飯時,他就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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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妳是誰,也知道妳們在打什麼主意,玩玩可以,我不會干涉,也不怕妳知道公司的事情。我相信妳是聰明的孩子,當她必須履行身為這個家的一份子該盡的責任時,妳知道該怎麼做,現實生活不是電影,明白嗎?」他用慈祥的表情說出的威脅,我懂,也只能點頭,我們的一切,妳的一切,都來自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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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孩子在玩什麼遊戲,老謀深算如他,怎會不知道?甚至,他連我是誰,那些我不願人知道的過去,都一併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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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恐懼,是從骨頭深處透出來的冰冷,我很害怕,卻無法向妳透露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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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懂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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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瘋狂向妳索求,將自己一次次交給妳,一次次的佔有妳,無助的孤獨感是那樣的強烈……跟妳在一起之後,我頭一次對妳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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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辭職馬上被批准,甚至連公文都不用跑,他們很快的找到了接替我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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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妳的憤怒,我只要妳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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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了心的,我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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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妳終於被我激怒,將我趕出,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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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了妳,也離不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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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脫離妳開始自己的生活,卻發現我身上太多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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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替我打造出的完美履歷,漂亮的學經歷,跟在妳身邊處理過的許多大案子,讓我成了許多企業搶著要的人才,要找到待遇好的工作,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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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妳的生活,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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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工作機器,只有讓自己累到極限,才能逃離對妳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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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另一種姿態,我回到了妳出現之前,一個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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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用屈就於狹小的套房,我住得起高樓層、酒店式管理的公寓;生活費也不用再錙銖必較,優渥的收入對於一個單身女子,綽綽有餘;也不會再有人對我指指點點,世界就是如此的現實,如今的我,反而成了許多人想拉攏、巴結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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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妳按著自己意思塑造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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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自己活成了妳想要的樣子,卻再也回不去妳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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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妳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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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訝異嗎?其實也沒必要,對於想知道的事,妳自然有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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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訝異的,是那個如孔雀般驕傲的妳,居然乖順的等在接待大廳,沒了以往的高姿態,臉色蒼白的開口,只說了「再見」便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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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早一步行動,當我回神時,已經和妳同在電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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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將我的手握得死緊,彷彿一鬆開,我便會如煙消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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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才打開,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妳抱在懷裡,妳全身顫抖,我不爭氣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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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妳,我活得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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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我有事來找妳,妳哭什麼?」妳用發抖的手,輕輕順著我的髮,我哭得更大聲,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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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說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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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說我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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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要妳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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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能跟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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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再次用力的推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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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當然沒有讓我這麼做,用力把我抱得更緊,緊到我全身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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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好不好?」妳低聲下氣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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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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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妳,我好痛苦。」妳哭了,高傲如女王的妳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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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用盡全力築起的層層銅牆鐵壁瞬間崩毀,我投降,含淚吻上妳的唇,在心裡告訴自己,最後一次,最後一夜,讓我擁有妳,最後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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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我們凝視著彼此,三個月,有如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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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告訴我了……」妳先開口,我知道妳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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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靜靜的等妳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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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我們從來相處的模式,妳說,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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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太小看金字塔了。」妳窩進我懷裡,玩著我半長不短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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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口中的「金字塔」,是無從反抗起的家族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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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妳,妳回來吧。」低頭對上妳的眼,看到熟悉的神情,強勢、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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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口氣,輕輕將妳推開,我從床上坐起,背對妳,「面對現實吧,我們只能這樣了。」說完,下床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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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回頭,我怕又看到妳表情凝結而後皺眉的反應,這麼多年來,我終於弄懂,妳只有在覺得受傷時會出現那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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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連痛的時候,都選擇用堅強掩飾,選擇不戳破妳,是懂妳無人能及的自尊與驕傲,妳不許自己軟弱,尤其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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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牙將身上妳的氣息洗去,儘管這是我這段日子以來,朝朝暮暮日日夜夜的思念與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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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當沒發生過吧。」我回到房間,看著妳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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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沉默了幾秒,「我知道了。」轉身,緩步走向我,用力吻了我,卻在離開前用力咬破我的唇,血腥味在口中散開,我不可置信的推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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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禮物,記住這感覺。」妳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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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家門關上的瞬間,我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明白了妳咬我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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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只能不停的說著,妳聽不到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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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切回到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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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控制不住的不停想起妳,奢望妳能出現,只要妳再說一次,我絕對會毫不猶豫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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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那樣我會變成自己最瞧不起的人,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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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有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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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從電視上得知妳的消息,知道妳所屬的金字塔又在哪裡設點、開了什麼子公司、併吞了哪家企業、跨足什麼領域,想不知道都不行,作為競爭對手,又或是獵物,之一,對於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如臨大敵般的戒備,免得自己成為下一個在市場上消失的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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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妳,是看到妳與某企業二代訂婚,準備兩年後完婚的新聞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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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加班到深夜,只為將畫面上,揮之不去,妳燦爛的笑容趕出腦中,縱然我明白那不過是妳為了應付媒體和家族做出來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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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妳啊!是我怎樣都無法放下、無法不愛的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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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我又在接待大廳看到不知等了多久的妳時,二話不說拉著妳進電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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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妳卻冷靜得出奇,一點也不像我們獨處時,那個將心情全表現出來的妳,為什麼,都到了這裡,妳還處於工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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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家門,妳脫了鞋,我們在餐桌前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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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來了?」我看著一語不發的妳,依舊滿腦子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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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個牛皮信封,推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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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接過,打開,瞪大眼睛看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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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些,買妳回來,夠不夠?」妳果然,是來找我談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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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淒涼的笑了,「為什麼會問我的意願了?既然問我的意願,又拿錢來買,是什麼意思?妳不是一直把我當成妳的物品嗎?」我哭著對妳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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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已經,不是我的了,」妳皺著眉頭說,「這是我能想到唯一能跟妳談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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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個受傷的表情,為什麼我又成了傷害妳的那個?明明受傷的人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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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回去!我不要再看到妳,再也不要!」說完,我甩門進了臥室,被羞辱的感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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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笨蛋!要我回去,為什麼不直說?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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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妳推門進來,全身緊繃的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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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次,不是真的要我走,對吧?」我感覺到床墊的震動,妳躺上床,從身後把我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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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只有在說氣話的時候會哭。」是啊,我都忘了,不只我懂妳,妳也一樣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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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妳不懂該怎麼表達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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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妳想要我回到妳身邊。」我面對妳,直直望進妳的眼裡,在那裡有我最熟悉,專屬於我一個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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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妳回……」沒有讓妳把話說完,我用行動告訴妳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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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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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我們的關係,再次見不得人,卻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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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又回到了十多年前,我們剛在一起的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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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也只是短暫的歡愉,問題始終存在,逃避又能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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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都跳不出的循環,周而復始,循著同樣的模式,甜蜜相愛後的相互撕裂,再藉著肉體的慰藉舐舔傷口,我越來越不能肯定,讓我離不開妳的,究竟是情?還是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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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痕跡、妳的氣息,像是看不見的網,盤根錯節將我緊緊纏繞,果然,怎麼樣都離不開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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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胸口的痛讓我回神,妳滿了慾望的眼瞳帶著些許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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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點……在我的床上,妳難道還想著別人?」吻上我的唇,手指探入兩腿間,不容拒絕的奪走了我的理智,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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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開始便是倒數計時,那很多事,真的都不重要了,那些顧慮什麼的,到時間歸零之時,自然有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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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這樣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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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他的婚期宣布的那天,我明白,時間歸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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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們似乎有了默契,誰也沒有再主動聯絡對方,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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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結婚了,我們,見最後一次面吧。」那是妳婚禮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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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妳和他那場「商借的世紀婚禮」被媒體大幅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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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的妳,笑得很幸福,很美麗,但仍不及我所知道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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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我綁住這麼多年後,妳釋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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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是妳的人質,也不再是妳的情人,我在妳生命裡,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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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深呼吸,看著手中,大學入學時,那個男人出現給的我的名片,冷靜的按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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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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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妳很久了,終於,妳準備好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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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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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我最親愛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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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短篇的內容都很相似,每每閱讀卻還是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