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科學怪人搗蛋題:女巫的預言

「黛兒,妳看起來很開心,發生什麼好事了嗎?」芭芭拉奶奶慈愛的將少女買的食材妥貼的裝進袋子裡,遞給了少女。

「明天就是萬聖夜了,我想煮個大餐跟爹地一起慶祝。」少女穿著白色洋裝,亞麻色的長髮編成辮子,明亮的湖水綠眼眸滿是雀躍的笑意。

「噢,歐文先生阿。」芭芭拉奶奶的笑意淡了些,但很快又瞇起眼笑道:「雖然不少人都認為他很古怪,不過看起來他很疼愛妳呀。」

「嗯!」其實爹地不是永遠都溫柔的,有時候爹地會突然大發脾氣,好像根本不想看到她,一點也不喜歡她,可是若是不小心弄哭了她,爹地便會做出各種驚奇的小東西逗她笑,哄她開心。

所以,她最喜歡爹地了。

明天是萬聖夜,但也是她的生日,以往的這時候,相依為命的父女二人,便會開始張羅著大大小小的事情,像是準備一大籃糖果等著頑皮的孩子敲門,訂好香甜華美的大蛋糕等等。

而為了準備給她的禮物,爹地總是躲在研究室裡,直到做出他滿意的成品。

只是,近來爹地心情似乎相當低落,黛兒想,也許是因為那個女巫的預言。

竹葉巷口有個預言的女巫攤,只有在萬聖夜才會出現,其他時間據她的說法,叫做環遊世界。

剛滿六歲的時候,為了慶祝生日,她牽著爹地大大的手掌在萬聖狂歡集市裡逛街,結果被近在眼前栩栩如生的手指糖果嚇了一跳,把臉埋入爹地的褲管,等她被爹地哄著再度抬起頭來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一處岔路。

那裡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攤位,一個充滿異國風情的女人笑吟吟的看著她,那女人一頭烏黑的大波浪長捲髮,垂落腰際,掛滿寶石的衣服輕輕一擺動,便是清脆的碰撞聲,奶茶色的肌膚配上神秘的黑色眼睛,只是坐在那兒,便擁有奇異的魔力。

她被那深潭似的眼眸誘惑,忍不住上前幾步,這才看到那裸露的肚腹上,紋著奇異的黑色符號,像是文字,又如圖案,看不出是什麼,卻莫名地讓她心跳加速。

「小女孩,想要知道妳的未來嗎?」

她的爹地似乎不太高興,冷冷地說:「女巫,走開,別引誘我的女兒。」

「呵呵。」柔媚低啞的笑聲隨著那豐滿胸口輕微的起伏,自女人的紅唇間發散到空氣中,女人捧起攤位上的水晶球,遞給了她:「這是媒介,妳將手放了上去,我就能看到一切。」

爹地來不及阻止,她已經乖乖照做,那顆漂亮的球摸起來有點粗糙,什麼感覺都沒有,女人卻露出相當專注的神色。

「真是一個可愛的姑娘,青澀甜美又動人,可惜,活不過十六歲生日呢。」略略上勾的語調,吐出詛咒般的話。

「夠了!」爹地面色瞬間鐵青,一把將她抱起,大踏步走出巷口。

她自爹地的臂彎看過去,那個充滿異域風情的女人還笑著對她揮手道別。

那個女人每年的同樣時間都會出現在同一個巷口,從她六歲到即將十六歲,時間幾乎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明天又會再遇見她,黛兒想,她要在自己十六歲的生日上,對著那個女人說:「妳的預言是錯的。」

***

「爹地,別人都有媽咪,我的媽咪在哪裡?」

「黛兒,只有爹地不好嗎?」帶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將幼小的女孩抱起來,親吻她的臉頰。

「爹地很好。」小小的黛兒眼角掛著淚珠:「可是同學都會嘲笑我。」

她的爹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如果小黛兒討厭上學的話,就不用上學也沒關係,學校的知識,爹地都能教妳。」

「那,媽咪呢?」小黛兒不屈不撓。

爹地嘆了口氣:「媽媽去天堂了,爹地正在努力,想把她找回來。」

「唔……」

少女伸出手擋住從窗外洩進的陽光,聽著窗外吱吱喳喳的鳥鳴,慢慢回歸現實。剛剛,作夢了呢,夢到了久遠之前的過去,真是懷念。

她的爹地歐文先生因為長年沉浸在研究,當年甚至還主張不讓她去學校,被街坊鄰居視為怪人,一個英俊古怪又獨自撫養女兒的科學家。

不過那是她最親愛的爹地,小時候她天真的相信爹地會將媽咪從天堂接回來,還常常纏著爹地問進度,爹地只是溫柔的望著她,認真地說:「快了。」

現在她已經即將滿十六歲,或者說,今天萬聖夜,就是她十六歲生日,自然早已經明白,當初的爹地只是在哄著她,媽咪是不會再回來的。

保姆機器人一板一眼地走了過來,準備服侍她起床梳洗,她望著窗外明亮的天色,雀躍地想,等等先去買些惡作劇糖果吧。

***

傍晚時分,黛兒估算了下,準時出現在竹葉巷口。

「妳來了呀。」依舊美麗的女人笑吟吟的:「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妳看。」黛兒在攤位前轉了個圈:「我活得好好的,妳的預言根本不準,妳得跟爹地道歉。」

「我能看見很多事情,無論我想不想看見。」女人搖搖頭,她的眼裡似乎鍍上一層憂傷,但也許只是夕陽的光輝造成的錯覺:「未來並不是固定的,有很多選擇,聰明的女孩,妳要知道,今天還沒有結束。」

黛兒蹙起眉,敏感的察覺女巫的話外之音:「妳在暗示我會選擇死亡的未來嗎?我才不信。」

女人微笑,卻不肯再出聲。黛兒莫名有些焦躁:「那,告訴我選擇的方向,我會讓妳明白,無論如何妳的預言都不會成功。」

「……在妳父親實驗室的左邊數來第九個格子地板,有一個小小的機關,那裡有個暗門可以通往更下方的真相,本來嘛,其中一個未來是妳會主動發現,不過也無所謂,無論如何,活路只有一個,就是不打開它。」

爹地的實驗室?黛兒愣了愣,望著彷彿看透一切的女巫,她又有點生氣:「反正,我有選擇的權利,對吧。」

***

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為何她從不知道爹地的實驗室裡面還有其他的暗道呢?

黛兒在已經布置的豐富熱鬧的房子裡沉思,今天爹地回來的比較晚,外頭的萬聖夜遊街已經開始了,如果被堵住,恐怕得花上更久的時間才能回來。

不如……她就躲進那個暗道裡,嚇嚇爹地吧,就當作個小小的惡作劇,黛兒嘴角漾起笑窩,還可以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暗道下的世界意外的寬敞明亮,黛兒驚訝的往前走,直到房間深處,被眼前所見到的景象深深震撼了。

巨大的冷凍艙外觀是透明的,直立在房間中心,那當中沉睡著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少女。

黛兒驚訝的看著那完全相同的眉眼,又開始研究起四周,在一旁凌亂的桌子上,有一本翻的破破舊舊的書,黛兒伸手拿起,才發現那是一本記錄。

「安潔莉卡,我會讓妳活過來的,我已經找到了方法。」

「安潔莉卡,我知道妳需要什麼,絕對相合的器官,取代妳受創的身體內部,我會用妳的細胞,複製一個妳出來。」

「安潔莉卡,妳的時間永遠停留在十六歲,我卻已經老了。」

「等那孩子十六歲……」

黛兒發現那個本子在顫抖,好一會兒後,她才明白顫抖的是自己,無法停止的冷意蔓延開來,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不再跳動,就如同那位永遠沉眠的少女。

等回過神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爹地對預言女巫的話那樣憤怒,最近卻又總是坐立不安。

爹地對她說正在找尋讓媽媽回來的方法,看著她說快了。

爹地有時候很溫柔,有時候很冷漠,看著她的時候,有時候彷彿在看著別人。

爹地……她的爹地,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她根本不是爹地的女兒。

原來爹地......想要殺了她。

***

「黛兒,我回來了。黛兒?」

男人在屋子裡走過了一圈,疑惑地呼喚著他的女孩。

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漸漸擴散,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驚恐地打開了暗門。

入眼的畫面,是穿著純白衣服的女孩,如同睡著的神情。

在她的胸口,有著大片的血跡,而她已經失去血色的手,還握著那柄刀不放。

「不、不不,黛兒,不會的。」男人抱起不再呼吸的女孩,雙眼赤紅:「我,我明明已經放棄復活安潔莉卡了,妳為什麼不等我回來?為什麼不問問我,不聽我解釋,我、我,我是你的爹地阿,黛兒!!」

科學家的房子,在那一夜響起了痛徹心肺的哭聲。

竹葉巷口的攤位上,美麗的女人似乎感應到什麼,伸出手撫摸水晶球。

「看來,原本未知的未來已經決定了方向。」她嘆了口氣,拿出一本小冊子,提筆寫下:為了復活愛妻的男人,對親手養育的犧牲品產生了感情,決意放棄的那一夜,知道真相的少女選擇了成全。

上一篇回作家的PO下一篇

回應(2)


被後面的轉折驚到了,好新奇的劇情
劇情的鋪陳也很有層次感,而且回過頭也能看出一些關於真相的端倪
是個意義深遠的BE呢w
2017-10-23 00:36 透過電腦版 回應
謝謝小poc大的讚美
怕後面轉折太突兀,所以前面都有偷偷安插一些伏筆哈哈
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2017-10-23 08:37回覆
這故事寫得好棒~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用女兒來復活母親的梗XDD
作者的文筆描述也讓人想看下去呢
2017-10-21 09:35 透過電腦版 回應
謝謝沉魚大喜歡XD 說到科幻就會想到複製人,就跑出這個故事了哈哈✿╹◡╹✿
2017-10-21 13:05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