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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妖孽休想逃!」一聲蒼老的聲音自後院傳出,一個老人正拿著一柄桃木劍指著一位陌生女子,女子身上處處有著血跡,嘴角的鮮紅緩緩滴落,身上的衣服有著或大或小的缺口,鮮血染紅了女子的白衣,老人抬起手,眼見生命的終點將至,女子閉上了雙眼。

      睜開眼睛看見的不是天堂,一位男子將老人抱住,向女子說道:「抱歉,我爸的老毛病又犯了!」女子以還算和善的笑容向男子微笑,接著流出的血液給了女子離去前最後的禮物,沒錯,她昏倒了。

      再一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想要起身卻發現身上傷口如被數百隻針扎到般的痛,令人驚訝的是傷口都已經被包紮好了,轉了頭發現右手連接著一個管子,是點滴。「是醫院嗎?」女子自言自語道。

      不久一名男子走進房裡,是不久前救了她一命的那人,那人一直到此時才仔細看過女子,女子的長相雖不至令人神魂顛倒,卻也極美,然而這樣的注視卻使得女子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失禮,男子撇過頭道:「你醒了啊?」女子點了點頭,接著開口問道:「你…你是誰?」口音有些奇怪,沒辦法語言就是這樣,一段時間不曾使用,即使是自己最熟悉的,卻還是無法正常使用。

      一問之下才知道,男子名為司馬空,是一名醫生,而那位老人是司馬空的父親,據說是因為年老,老是像發瘋似的拿著桃木劍說要收妖,也常常因此將外人打傷,但這次似乎是最嚴重的一次,所以情急之下只好將女子帶進屋裡醫治。

      「請問您貴姓大名?」司馬空問道,女子回答道;「我姓朱名月凌」說完司馬空便離開了,在一次進來時,司馬空手裡端著一碗湯,說是要給女子的,滿身是傷的女子想起身,卻什麼也做不到,最後雖然不情願卻也只能給司馬空一口一口的餵。

      幾個禮拜後朱月凌的傷大致上是好了,離開司馬空的家,一步一步地走進深山,走進了一個山洞,這裡就是朱月凌家,她是蜘蛛精—朱月凌,司馬空的父親根本就沒有瘋,那一天要不是司馬空出來阻止,也許她就再也回不來了。

      在山洞裡點上幾支蠟燭,火光映出的是一個個被蜘蛛網纏繞的人,而且都是男人,只見朱月凌將其中一個人放了出來,接著輕輕的割開腹部,將深紅的內臟取出,放進嘴裡一口接著一口,享受著鮮血帶來的美味,內臟上的鮮血沿著朱月凌的手指流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在腳邊成為了血泊,將頭骨打開,以腦漿做為調味的內臟似乎更美味了,這是妖,這是蜘蛛精。

      兩年過去司馬空挽回了無數的生命,朱月凌也奪走了數不盡的生命,一日朱月凌在勾引食物時,司馬空出現了,而且很明顯的司馬空中了妖術,就如同其他獵物,中了妖術的司馬空無意識的走到了朱月凌面前,司馬空成為了獵物,然而在下殺手之前朱月凌遲疑了。

      在朱月凌腦中回想起了兩年前的事,司馬空從老人手裡救了她,在她不能自己行動時細心的照料,餵她吃三餐,每日替她換藥,那是朱月凌的身體第一次被人觸碰,在這之前男人只是食物,可現在似乎多了點其他的部分。

      朱月凌究竟是在「獵」司馬空還是在「戀」司馬空,沒有人知道,甚至連朱月凌自己也不曉得,忽然司馬空的眼睛緩緩地睜開,朱月凌連忙施展妖術將自己與司馬空送至司馬空家門口,司馬空開口道:「朱月凌?」朱月凌點了點頭,司馬空隨口問道:「我剛剛怎麼了?」

      朱月凌答道:「你在山裡暈倒了,剛好看見你於是便將你送回來了。」司馬空雖然不相信自己會暈倒,卻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說了聲謝謝後便帶著所有疑問進屋裡去了。

      離去後朱月凌發現自己時常想到司馬空,若是其他人知道了一定會跟她說她戀愛了,可惜沒有任何人會告訴她,幾個月下來,朱月凌時常偷偷跑去醫院,就那樣遠遠的注視著司馬空。

      一日朱月凌又去了醫院,然而這一次有那麼一些不同,一個搶匪拿著刀衝向司馬空,雖然朱月凌及時出手殺了搶匪,刀子卻還是刺進了司馬空的腹部,鮮紅再一次的出現,但這次陪伴它的不再是美味,而是無窮無盡的淚與悲傷。

      朱月凌第一次感到悲傷,也許也是最後一次,所幸刀子並未刺入要害,在幾個月的休養後司馬空總算是康復了,再一次踏上前往醫院的路,在司馬空心中除了恐懼外還帶著一絲疑惑,當時一定有其他人,歹徒不可能莫名的就倒下,是誰?究竟是誰?

      一定有其他人救了他,幾天下來這個問題不斷的在司馬空腦中徘徊,然而記憶似乎被抽走了,臉的記憶,無論司馬空怎麼回想就是想不起來,記憶中那人是個女生,但每當回想到長相時,司馬空的頭便開始感到疼痛,彷彿世界在阻止他回復記憶。

      這一天司馬空下定決心要忍著劇痛回想,剛開始時只是微微的刺痛,之後不斷加劇,最後整個頭有如被利爪強行撕開般,終於在司馬空暈過去前一張臉從思緒中閃了過去,是朱月凌。

      雖然想道謝,但司馬空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朱月凌,唯一的方法竟然是再一次去山裡,嘗試看看會不會遇上她。

      一天晚上司馬空二度成了獵物,再一次的走到朱月凌面前,朱月凌看著中妖術的司馬空,多年不曾快樂過的嘴角微微上揚,又一次將司馬空送回家,當司馬空發現自己再次被朱月凌送回家時,滿滿的喜悅淹沒了驚訝。

      「當時是你嗎?」司馬空問道,朱月凌點了點頭,司馬空接著說:「謝謝。」朱月凌沒開口,只是微笑,司馬空又問:「如何才能找到你?」朱月凌想了想,卻說不出答案,只好指了指山上,司馬空笑了笑,接著道;「那你可要每次都能找到我啊!」

      不出幾日司馬空再次成為了獵物,就這樣司馬空三不五時的便進入山裡只為成為獵物,朱月凌施放妖術的原因也逐漸自「獵」轉為「戀」,若說第二次成為獵物是為了道謝,那何必又有後續呢?

      答案早已埋藏在兩人心中,當然遲早有人會點破的,這一日司馬空忽然道:「我喜歡你。」沒有任何預兆,甚至就連司馬空自己也嚇了一跳,朱月凌也驚呆了,在數十秒的沉默後,朱月凌道:「我跟你不會有結果的。」自古以來人與妖相戀本就是大忌,更何況還是吞噬男人的蜘蛛精。

      司馬空道:「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也許是朱月凌自己也不願意去拒絕吧,朱月凌點了點頭,一瞬間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對方,直到太陽緩緩的下墜,司馬空才轉身走進家門,進門前回頭望了一眼,正好與朱月凌目光相對,朱月凌撇過頭,臉頰上淡淡的紅暈與逐漸下降的夕陽交織成了令人難以忘卻的美景,司馬空竟然看到癡了,直到太陽落下才回過神來。

      那一天過後每當司馬空從醫院下班便可見到朱月凌在門口靜靜的等待,漸漸地下班後司馬空最期待的便是與朱月凌相見,司馬空下班後的生活也逐漸變得精采,從平時的晚餐到假日的出遊一定都有朱月凌的身影。

      「這是你女朋友嗎?」一位醫生問道,他是司馬空的同事,這一天是司馬空與同事們聚餐的日子,朱月凌當然也在,每當有人著麼問時,月凌總是羞紅著臉,對於朱月凌來說這樣的聚會代表的是他人的認可,做為妖,月凌沒有任何的社交圈,在這之前她總是孤獨一人,朋友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如今一切都因「戀」而改變。

      不久元宵節到來,司馬空帶著朱月凌去放天燈,那是一個粉色的天燈,拿著毛筆一筆一畫的寫上心願,司馬空先是寫上了健康平安,接著在角落偷偷地寫上了兩個字—結婚,朱月凌則是寫上了幸福快樂,之後再一旁寫上了三個字—成為人。

      幾個月後的中秋節,司馬空帶著朱月凌去朋友家賞月、烤肉,在陽台上從升火開始,起初司馬空自告奮勇的說:「我來吧!」結果火不但沒生起來,司馬空反而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月凌見了這一幕不禁嫣然一笑。

      不久後火終於靠著瓦斯爐生起來了,在月光下一邊烤肉一邊聊天,朱月凌感到極為自在,多久了?她究竟多久沒有如此自由了?在山裡她總是害怕著,害怕有人會發現她,犯下了大量殺孽,這一刻她似乎不在被罪惡壟罩,「戀」給了他新生。

     

      交往第三年司馬空與朱月凌去看煙火,不是在會場跟人擠,而是在附近的山上遠遠的看著,煙火一顆一顆的射上天空,漆黑的夜空裡七彩的花朵一個接著一個綻放,司馬空摟著身旁的美人,一邊欣賞煙火一邊問道:「月凌,我們結婚好不好。」令人意外的是朱月凌想也不想的直接答道:「好啊!」

      兩個月後司馬空與朱月凌的婚禮舉行了,那一天是司馬空與朱月凌人生中最快樂的一天,婚禮如期舉行,當朱月凌挽著司馬空的手走進會場時,朱月凌感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幸福,但還來不及細細品味,這感覺便已悄悄離去。

   就在新郎與新娘走上舞台時,司馬空的父親突然跳上舞台,指著朱月凌喊道:「妖孽!」

      這一個舉動震驚了全場,司馬空此時連忙為朱月凌辯解:「月凌才不是什麼妖孽,爸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這就證明給你看!」老人大喊,接著便朝著朱月凌身上貼了一張符將朱月凌變回了原形,此時台下尖叫聲四起,桌椅倒得亂七八糟,花籃中的花朵被踐踏,就像司馬空的快樂,此時已被老人撕毀。

      會場內所有人都在逃,也有許多人不慎摔倒在地,等待他們的不是拉起他們的手,而是無情的雙腳,此時人類的冷血表露無遺,許多血肉模糊的屍體倒在地上,那是人類自私的最佳證明。

      朱月凌變為了原形後老人拿出了劍刺向朱月凌,變為蜘蛛的朱月凌行動異常的敏捷,老人的劍始終碰不著,忽然朱月凌來到了老人後方,眼見蜘蛛的毒牙便要刺入老人體內。

      「月凌!」一聲喊叫阻止了這一切,朱月凌看向司馬空,老人手中的劍卻藉機刺入蜘蛛體內,一切已無法挽回,對於一生殺人無數朱月凌來說這是她應得的結果,相較於其他蜘蛛精,她這一生體驗過太多太多情感了,也許她因「戀」而獲得重生,如今她也將因「戀」而死。

      「是我害死了她。」司馬空心想,司馬空走向朱月凌的遺體,輕輕地抱著她,即使外表是蜘蛛她也依然是月凌,忽然手指感覺到一陣刺痛,原來司馬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毒牙,婚禮也是喪禮,司馬空一生救人無數,一生中最大的錯便是「戀」,他因此付出了代價,也許對司馬空來說如此結局反而是種解脫吧!

      「戀」就是這樣,使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錯誤的「戀」總是使人誤入歧途,人總是需要明辨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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