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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遠也遠不過生死:十年

我自妳的墳前起身。

淚無法再從我的眼眶流下,因為十年了,該流的感傷早已流乾。

只剩淒涼沿著我如霜的鬢角,緩慢地爬。

爬出這整片孤山曠野。

昨夜我又夢見妳,對我說了第一千零一次「忘了我」。

是啊!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但妳忘了莊子其實不懂魚。

所以,我怎麼可能忘的了?

因此妳會轉世,而我們也會再見面。

我敢肯定,因我記得在佛前我求了幾千年。

但縱然在人海中交會,我們亦將不會相認。

這並非我食言。

而是妳早已換了形貌,而我已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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