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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我的不完美愛情:十年》

      那天下著毛毛雨。

      齊雨怕天氣會變得更差,在趕車的路上越跑越快,卻在下一秒撞上一堵肉牆差點沒摔倒。

      一隻手拉住她,讓她穩住身體。

      「謝謝......」

      正在責怪著自己冒冒失失的,同時也感謝被她撞上的人這般好心的幫她一把。

      一個抬頭,帶著微笑的神情當場愣住。

      「好久不見。」

      那個男人,笑得如沐春風,把這悶溼的空氣,沖刷得像一整天的好天氣。

      男人叫緯洛,是她的初戀男友。

      她和她的前男友,居然在街頭不期而遇。

***

      當年是怎麼分手的,已經有十年了,她也忘得差不多。

      也許是因為初戀,她還依稀記得傷心的感覺,興許還有些淡淡的傷感。

      十年過去,那時候還帶著稚氣的男孩如今蛻變成了熟男。

      哦,不,應該說已經熟過頭了,因為他已經結完婚又離婚還帶了一個孩子。

      默默喝著冰涼的咖啡,她目光瞬也不瞬看著對面的男人正在照料的小男孩用餐。

      看著小男孩跟他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人家說孩子不能偷生還真有他的道理。

      那一天他們在街頭遇上了,久遇舊識的興奮在他臉上泛開,他大剌剌的跟她要了連絡方式,約了今天出來吃個飯。

      婚變讓他的人生有那麼不一樣,卻沒有改變他從前的開朗樂觀。

      而她,從跟他分手之後雖然也不乏追求者,但情感中的來來去去也讓她有那麼一些厭倦,直到上一段感情分手之後,她便單身至今。

      以前總覺得身邊還是有個人陪比較有安全感,交了幾任總是不愉快的收場,讓她最終覺得還是單身比較好。

      她沒想到緯洛這般早熟,居然早早就進入婚姻了。

      放下咖啡杯,兩人分別後的人生讓她有些笑意。

      「最近過得好嗎?」

      「還好,為生活打拼的苦命上班族,還不就是那樣?」

      「沒再交男朋友嗎?」

      她聳聳肩:「不交了,覺得感情總是沒個好結局,有些浪費時間。」

      「不管如何,比我好多了。離了婚又帶了個孩子。」他笑著,那是他一貫安慰她的方式。

      她還記得,不管她以前遇到再怎麼不好的事情,他總是會用自己更不好的例子來安慰她,讓她就算愧疚但也心裡比較好受些。

      他很溫柔,至少兩個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並沒有虧待過自己。

      唯一不好的,就是自己當時很不會為他著想的脾氣,吵壞了兩個人的感情。

      雖然最後結局是分手了,可是其實當時候她還很愛他。

      轉眼都十年了,看見他,自己還是多少有份悸動。

      「離了婚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好,至少能在失敗的婚姻中吸取一些經驗,會讓你對於下一步能有更多的體會與成長。」她看向他的孩子:「至少,你還有個可愛的孩子陪在你身邊。」

      「妳真的變得很不一樣了,雨。」淡淡柔柔的話裡,牽動她臉上的笑意。

      「十年了,也總是要不一樣的。」

      「說的也是。」

      「你呢?除了有著嚇到我的婚姻經驗之外,你還過得好嗎?」

      「跟妳一樣,是為了生活的苦命上班族,不過最近倒是因為表現良好,公司有替我加薪。」他摸摸孩子的頭:「至少讓孩子的生活品質可以更好一些。」

      「你家只有你們兩個一起住嗎?」

      「是啊,偶爾我爸媽會來家裡住,替我帶一下孩子。」

      「你......抱歉我問這個問題有些唐突,但我蠻想知道你為什麼跟你老婆離婚?」

      他微微怔了一下,是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不過也坦言不諱。「她有她的理想要實現,不願意兼顧家庭生活,我只能放她走。」

      他的話讓她感覺有些哀傷,她覺得抱歉。

      「不好意思......」

      「沒關係,離婚都不羞恥了,說明原因也沒什麼好為難的。」

      「你一個大男人帶孩子,真是辛苦了。」

      「沒的事,別忘了我剛說還有爸媽可以替我幫忙照顧,這點我很感謝他們。」

      她笑了笑,拿起杯子又啜了一口,感覺有些彆扭。

      今天的餐聚,總有股微妙的感覺,流竄在兩人之間。

***

      從那天以後,十年前斷掉的交集突然連結起來。

      現在的3C科技發達,從LINE的連結,FB的加入好友,他們兩個突然變得無話不談。

      常常,聊到天花亂墜不知道要睡覺,開始每晚就算晚睡隔天又要早起也感覺不累。

      常常,遇到兩個人休假的時候,緯洛就帶著孩子跟她一起出遊用餐。

      緯洛的孩子終於對這個阿姨比較熟悉,至少也能與這個阿姨玩在一起。

      有一天緯絡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牽著她。

      那樣的畫面就像他們是和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在齊雨的心裡猛烈敲擊。

      也許還帶著往日的情懷,她很快的發現她再一次愛上這個男人。

      但他們兩個自始至終都不曾說白這段關係究竟是什麼。

      緯洛還是一樣的溫柔,可是沒有給她什麼承諾。

      她也深怕只是自己自我感覺良好,不願意問明白。

      雖然她覺得離過婚的人也沒什麼,不過內心好像還是會有點小小的介意。

      久了,那種與情人間才會產生的不安,悄悄的在她心裡生根萌芽,然後恐慌。

      她不下數次的問著自己,是不是自己不是那麼喜歡他,所以介意?

      一抬眼看著眼前的人,心裡的介意頓時一掃而空。

      她愛的,是他這個人。

      「我問你。」

      「嗯?」

      「我們之間,是算什麼?」

      「妳覺得是什麼?」

      今天他沒帶孩子出來,才剛剛點完餐的他扭頭反問她。

      而一只大手,像情人一樣輕捏著她的臉。

      她的心鼓躁著,眷戀又疑惑。

      「我們不是情侶。」

      「妳希望是嗎?」撐著頭看著她,他笑眼微彎。

      「別鬧,我跟你說認真的。」

      話才剛說完,他站起身越過桌子,低頭親吻了她。

      直到他移開身體,她還有些回不了神。

      「妳願意當我女朋友嗎?雖然,我離過婚,也有孩子。」

      突如其來的告白染紅了她的臉,她吶吶的不知道怎麼回應。

      「如果妳介意,直接跟我說沒關係。」

      他憂慮的看著她,只等她一句話。

      看著他認真的神情,滿懷的猶疑頓時一掃而空。

      她握起他的手,在臉頰蹭著。

      「我願意。」

      這相隔十年的緣份在眼前綻放著,其實她沒有道理不接受。

      或許未來不一定能走得長緣,但能珍惜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誰能真的完美?只有情人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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