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尾巴/納露】Fairy Where're You Going

      「露西，怎麼了？」米拉難得坐在吧台前，陪著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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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是最後一天了……」露西趴在吧台上，面容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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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是她待在妖精尾巴的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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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真的不跟會長講明白？搞不好妳就不用離開了，而且大家也不會同意讓妳走的。」米拉輕拍露西的右肩，不忍露西苦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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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露西搖搖頭，撐起笑容，看向在公會裡開開心心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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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早，還是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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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裡，納茲和哈比在露西床上熟睡著，而露西坐在床邊，沒有像平常一樣把他們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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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一切，就都不平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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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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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猛地轉頭，看見了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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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應該已經沒有……」她瞄了一眼書桌上的鑰匙，隨即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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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自己過來的。露西，妳還是放棄要找回魔力？」洛基靠在牆邊，雙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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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已經不能再給會長他們添麻煩了，會長因為評議院的事情一直很忙，其他人又都有工作要做，我總不能因為私人事情就要他們丟下手邊工作吧？」露西站起身，走到書桌前，將鑰匙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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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私人事情啊，妳的魔力被奪走，還不跟其他人說，如果妳真的離開了，要會長他們怎麼接受？」洛基對她的想法有些生氣，但是他偏偏不敢對她生氣、不能對她大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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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她的魔力被奪去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召喚任何一個星靈出來，就連阿奎亞也無法召喚，只有他能夠靠自己的魔力在星靈界與人類界之間自由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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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沒有魔力了，沒有魔力就代表我已經不是魔導士，既然這樣，那我又何必賴在公會？身為公會一員，卻不是魔導士，多丟臉……」露西放下鑰匙，坐回床邊，看著仍舊熟睡著的納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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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那樣的！」洛基意識到自己太大聲，趕緊放低音量。「即使妳不是魔導士，只要妳在公會，大家就會把妳當作伙伴，露西，妳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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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伸出手，輕輕握住納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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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納茲……不能再是伙伴了。」就在觸碰到的那一刻，她立刻收回了手，因為納茲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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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還是決定要跟他講清楚妳的心意？」洛基也看著納茲，心中又是忌妒又是羨慕，為什麼納茲可以讓她心動，自己卻用盡方法都還不能擄獲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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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講的，早晚都要講。」露西淡淡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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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撫上自己的臉，沒摸到她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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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要眼淚，她想要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心裡好平靜，也沒有想哭的念頭，甚至想要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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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想要放棄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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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納茲和哈比在公會裡尋找著露西，卻都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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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我今天一整天都沒看到她。」艾爾莎搖搖頭，繼續吃著她的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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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才看到露西從她家走出來啊。」格雷搔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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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你看到？你跟蹤她啊！」納茲一把抓住格雷的領子……可惜格雷沒穿衣服，沒有領子，所以納茲就直接跟他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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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格雷大人竟然跟蹤露西！格雷大人－－」茱比亞咬著手帕，眼淚像瀑布一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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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一把抓住納茲的圍巾，額頭頂著他的額頭，兇狠地瞪著他。「我沒有跟蹤！我告訴你，今天早上露西從她家出來，她看起來很累，好像好幾天沒睡一樣，洛基還跟在後面，露西好像就快要倒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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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停止掙扎，不可置信地看著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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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好像好幾天沒睡？洛基還跟在後面？平時洛基都不會跟著露西，都會直接到公會裡等露西啊！」艾爾莎也聽出了不對勁，放下叉子，拿張衛生紙抹抹嘴，疑惑地望著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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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蕾比旁邊跟她有說有笑的戈吉爾也望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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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吉爾，露西會不會出了什麼事？」蕾比抓住戈吉爾的手，擔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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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亂想，放心，她是露西啊。」戈吉爾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讓蕾比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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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比點點頭，但眼底還是充滿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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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一切都不太對勁了……」她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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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他們還是吵吵鬧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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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你快說這到底怎麼回事！」艾爾莎搖晃著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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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爾莎！別這樣搖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格雷被她搖得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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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比，你快去找露西和洛基！」艾爾莎放開搖晃格雷的手，指著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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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咿！」哈比飛出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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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看向納茲，納茲不知何時已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深思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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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艾爾莎也看著納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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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看著納茲，以為他受到驚嚇，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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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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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公會裡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清楚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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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莎娜？納茲還在想莉莎娜……」蕾比絞緊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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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怎麼還在想莉莎娜？納茲那個笨蛋，露西的心意都這麼明顯了，為什麼他就是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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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格雷！艾爾莎！」哈比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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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門外看，哈比帶著露西和洛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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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艾爾莎衝過去，一把推開洛基，扶著憔悴虛弱的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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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被推得很冤枉，跌在地上頭昏腦脹。「艾、艾爾莎，妳一定要這麼暴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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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格雷也衝過去，踏過洛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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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又被踩得很莫名奇妙，撫著肚子哀哀叫。「格、格雷，你一定要從我身上走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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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蕾比站起身，朝露西衝去，跨過了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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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雖然沒被踩，但是也很無言。「蕾、蕾比，妳一定要從我身上跨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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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真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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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拍身上的灰塵，坐到吧台前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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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現在很虛弱，盡量不要讓她太激動或是搖晃她。」他跟米拉要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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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弱？為什麼？」米拉繼續洗著杯子，但語氣裡明顯透露著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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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事你們都不知道？」洛基放下手中的杯子，望向納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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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納茲依舊垂著頭，喃喃唸著「莉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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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露西推開艾爾莎，用盡全身力氣向洛基衝去，然後甩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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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抿著唇，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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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艾爾沙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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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那天是哪天？出任務的時候嗎？如果是那天，她記得在戰鬥過後，露西一直很疲憊，平時都會叫芭露歌出來幫她按摩一下，但是那天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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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回來公會之後，就不曾見她再召喚任何星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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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艾爾莎驚訝地看著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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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爾莎，怎麼了？」哈比飛到艾爾莎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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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沒有……」艾爾莎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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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緩步走到納茲面前，聽見他喃喃唸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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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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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個多麼沉痛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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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露西加入公會之後，常常聽到關於莉莎娜的傳聞，她刻意不去觸碰、不去打聽，但是納茲在露西房間睡午覺前，都會把他跟莉莎娜小時候的事情重新講一遍給露西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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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莎娜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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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某一天，露西跟納茲吵架吵得正兇的時候，露西不小心脫口而出「就算你再怎麼生氣，莉莎娜也不會回來的！」，讓納茲大發雷霆，跟她冷戰了整整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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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她自私好了，她真的、真的不希望莉莎娜回來，因為……因為她喜歡納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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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露西搖晃著納茲的肩膀。「納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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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好久才回過神，看見眼前完好無缺的露西，他突然開心地抱住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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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妳沒事！太好了，我以為妳生病了，想跟妳去工作也不敢找妳……」納茲抱著她又叫又跳的，稚氣未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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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黯下眼，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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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他不解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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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走來，將手中握著的一封信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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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她接下信，轉交到他手中。「在那天任務戰鬥中，我遇見了莉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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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場的人都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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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遇見莉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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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遇見了她，我要她回來公會見你，她說她不能回來，她不敢面對你，我說要跟她交換條件，條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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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的語氣平淡得不可思議，洛基已經手摀著唇，眼淚似瀑布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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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她回來，我可以把魔力和生命都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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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瞠大眼，不敢相信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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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莎娜沒有魔力、生命也垂危，相對地，我比較健康，所以我用這個當作交換條件，讓她回來公會。老實說，我在加入公會，一直聽大家在講莉莎娜的事情，你也一直對我說你很想莉莎娜之後，我覺得我是莉莎娜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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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你躺在我床上睡午覺的時候，常常會說夢話喊著莉莎娜嗎？你知道你坐車暈車嘔吐的時候，總是會先喊著莉莎娜的名字才靠到我身上嗎？你知道你受傷無法忍受甚至昏迷不醒的時候，一定會要莉莎娜來幫你擦藥包紮嗎？這些，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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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你愛莉莎娜，而我愛你，可是這種三角關係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我們三個人必定會受傷，所以必須要有個人退出，而我，願意退出，因為你愛莉莎娜，還有莉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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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淚終於落了下來，滾燙地烙印在她絞緊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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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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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比雙手摀唇，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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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封信是我留給你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後一封，在我離開之後再打開來看吧。」露西指指納茲手中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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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撫著額，不願去面對露西掙扎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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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傻女人，總是到最後一刻才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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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我被幽鬼抓走，我在高塔上望著地面，地面離我好遙遠，但是我不害怕，我要跳下去，因為我知道你會接住我，所以我跳了，在落到地面前，我一直呼喚著你，要你快點來救我，然後這個呼喚你可能聽到了，所以你接住了我，給了我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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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次，我只跟你們說我要回家，卻沒有說我要去做什麼，我就自己一個人跑回家跟爸爸談判了，後來，我在媽媽的墓前跟媽媽說話時，你、哈比、艾爾莎和格雷跑來找我，哈比還說你哭著說不要我走，那次我嚇到了，因為你為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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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納茲，你知道嗎？你只為我哭一次是不夠的，我很貪心，因為我為你哭了不只一次，我為你哭了十次、二十次、三十次……你不在的時候我就想著你哭，晚上睡覺前我就念著你哭，我哭得眼睛都腫了，卻一直不敢讓艾爾莎發現，因為我怕她會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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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流淚了，抽泣聲隱隱約約地傳進納茲耳裡，打在他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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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時間也到了，所以我才能告訴你這些，因為以後不用尷尬、不用想著到底要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你，這些日子，雖然好累，但是看著你，我好幸福。」露西後退一步。「我得走了。會長、哈比、艾爾莎、格雷、茱比亞、蕾比、戈吉爾、米拉小姐，還有我念不完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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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一笑，身體從腳開始化為亮粉，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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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喜歡妖精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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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連她那美麗的黃色髮絲消失，艾爾莎跪坐在地上放聲大哭。「露西－－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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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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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比也跟著艾爾莎大哭，哭得連聲音都快發不出來了。「露西！妳不要走啦……我以後不會跟妳搶魚吃了，露西，妳快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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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茱比亞咬著唇，努力不讓眼淚落下。「雖然露西是茱比亞的情敵，但是露西走了，茱比亞還是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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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比倒進戈吉爾懷裡，哭得比誰都大聲。「露西！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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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吉爾輕拍著蕾比的背，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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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安慰的話是騙人的，說再多，露西也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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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打開信來看吧。」洛基抹去佈滿臉上的淚水，看著納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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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愣愣地打開手中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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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嚇到他，也讓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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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iry   Where're   You   G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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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爾莎站起身，走向他，搶走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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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格雷也看了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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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封信在大家手中傳來傳去，最後傳回納茲手中時，字已經被淚水沾得模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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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不在乎，這時他的腦海裡，都只有那句震撼他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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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iry   Where're   You   G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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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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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灰濛濛的，好似上天也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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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的喪禮辦得隆重，露西的父親在露西的照片前跪了一整天，最後是被馬卡羅夫會長跟米拉勸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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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哈比、艾爾莎、格雷也在露西照片前跪了一整天，其他人跟著跪，讓馬卡羅夫會長跟米拉也落著淚，跪在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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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我們還在看著妳哦，聽說到天堂的路很遙遠，妳一定會飛得很累，所以我們要看著妳飛，給妳力量，保護著妳平安到達天堂。」艾爾莎溫柔地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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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我沒有再那麼貪心地吃魚了，我現在很節儉，我會帶很多魚來看妳，妳一定要帶走，不要忘記了。」哈比抹去奪眶而出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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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妳租的房子我沒有退掉，我還幫妳留著，如果妳想回家，我會在那裡等妳，讓妳回家時有個人開著一盞燈對妳說：『歡迎回家』。」格雷手中緊握著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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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看著露西的照片，發現照片裡的露西笑得好開心、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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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露西。」他指指腰際的星靈鑰匙。「鑰匙我都幫妳保管了，他們有時候會自己出來，因為他們說他們要常常來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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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莎娜回來了，但是我並沒有跟她熱絡，也沒有敘舊，因為我只要一跟她對到眼，我就會想起妳消失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就止不住了。拉格薩斯過得很好，妳不是一直想要找他報欺負妳的仇嗎？我已經幫妳很狠地揍他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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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露西，妳想我嗎？妳會回來看我嗎？我一直在這裡等妳，沒有離開，妳知道我光看妳的照片、光去妳家待著是不夠的，因為我真的好想、好想妳，我想要見到妳、我想要看妳笑、我想要聽到妳叫我的名字，只要妳在我旁邊，我什麼都不怕，只要妳出現，什麼事情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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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茲輕輕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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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不能忘記我，妳要常常來看我，如果妳飛得很累，我的肩膀可以給妳靠，讓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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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露西的照片，望著她，他露出了跟她一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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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iry   Where're   You   G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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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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