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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魂_神威】繃帶

★神威短文

★銀魂漫畫515訓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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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始終認為自己是個冷情之人——看淡生死,也忘記膽怯。

     

      長年被蔭在傘底,未經曝曬的皮膚看上去甚至比雪還要純白,便是抬頭也只會看見寬大的傘面,熾白的光照不進鈷藍的眼底,只會留下更深沉的黑暗。

      如暮色般的橘紅髮色在一遍一遍的殺戮之間早已辨不清最開始模樣,但似乎,更靠近血的顏色了。

      但,當有一天,他聽見了如今已不是記憶裡那個總跟在背後哭鬧的小鬼的話後,他竟沒有立即反駁,反而認真地思考起來……

      這是為什麼,他沒有道理會有那種懦弱的情感才對啊!

      「神威,你要好好照顧妹妹。咳、咳……」記憶之中的母親總是躺在病床上,雖然身上流著戰鬥民族夜兔的血液,他的母親的身體卻非常虛弱。

      其實他知道的,母親以前也很強大。

      但自從那人開始久不歸家,自從生下妹妹之後,她的身體就逐漸一天天變得虛弱了。

      「母親,我們一族不須別人保護。夜兔的本能是戰鬥,若無法在戰場裡生存下去,那麼便被殺死。簡單的二擇一,如此而已。」他看向母親,不明白為何她會要自己好好照顧妹妹。

     

      照顧?

     

      這對從來看淡親情關係的夜兔來說,顯得太過陌生的單詞。

      「和夜兔沒有關係,只因為你是哥哥喔、神威。哥哥保護好妹妹,可是天經地義的事。咳、咳……」只見母親蒼白的面龐浮現淡淡的笑意,氣色也稍稍好轉。

      其實對神威來說,妹妹的事他從來不怎麼在意,也許在很早時開始,他就下意識的討厭著她身上自己所欠缺的情感了吧!

      不輕易放棄,總是懷抱希望與憧憬。

      成天綁著兩粒丸子頭的小鬼總是跑到外面去等那個人,幾乎每次都淋得一身濕,帶著失望而歸,但隔天卻好像忘記發生過的事一樣,仍是掛著笑容朝外頭跑去。

      雖然母親不曾對此說什麼,甚至還說過想一起去迎接那人,但他卻暗自對這一切感到不滿。

      母親都臥病在床了,她怎麼不懂體貼還成天向外跑?

      而他即便終日陪伴在母親身旁,但她思念的依舊是不知在幾光年之外的那個人。

      不滿。

      大力撞擊地面使得額頭留下赤色的涓涓細流,豎立的瞳是衝出胸口的叫囂,殺意支配著全部的思緒。

      殺掉他。

      只要殺了他,母親的眼中會不會只有他一人?

      「死老頭!」舔拭嘴角的血跡,雙腳使勁蹬地,猛地竄向那人,陰暗的天色裡傳來陣陣轟隆悶雷,像是儀式的開場──夜兔早已禁止的「弒親」。

      他感覺自己的骨頭與靈魂發出興奮地顫抖,嘴角不受控地持續上揚,喉嚨似乎有了自主意識般斷斷續續地發出笑聲。

      兩名夜兔的身影在天空、地面、建築物中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進行著搏鬥,幾次快速交手,又分開……

      只見他們倆人似乎沒有絲毫顧慮,動作毫無節制地施展著,伴隨著終日落下的雨水,扯著野獸般的嘶吼。

      然後,在這個早已滿是廢墟的城市裡,引起一聲聲爆炸。

      即便是親生父親,那人依舊沒有任何放水,但又如何?反正他也沒有將那人當作父親。

      在他仍於異星球與異形作戰,在他戴著「星海坊主」這個稱號四處當清道夫時的那個雨天,他已不將他當作父親。

      放任自己、神樂,及母親在外闖蕩的他,早已變成有血緣的陌生人了。

      原先作為武器的傘不知何時弄掉了,他瞪著鈷藍的雙眸,漆黑的瞳仁在那片藍色的眼底形成有如遭暴風雨肆虐的海面似的深沉。

      神威發覺此刻從心底湧上來的情感很難以簡短的話語描述清楚,那是一種很新奇的感覺,而且是他以前從未體味過的,但不可否認地,這讓他感覺很愉悅。

      即使此刻全身的肌肉已發出警告、骨頭都在悲鳴,自己的處境似乎有些危險,但他仍不想認輸。

     

      縱使那人已被自己趁機砍斷一隻手也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很強。

      想撕裂對方的慾望在心底無限膨脹,但最終,他能做的只是貼在冰冷的地面,任由雨水打濕全身。

     

      無法動彈、不甘心。

     

      他從不認錯事情。

      而那一刻他確實感受到了,來自親生父親身上那股——想置他於死地的,毫不掩飾的殺意。

      『爹地不要。』小女孩急促的呼喊聲劃開了雨聲,也打斷了那即將落下的手掌。

      一瞬間的靜默之後,神晃那傢伙選擇收回了雙手,跟著神樂轉身離去;而他則像被丟棄的破布偶一般,被遺留在原地,聽著滿世界的雨。

  

      後來憶起時,他也分不清那時候滑下雙頰的滾燙水珠是雨還是壓抑在心的懦弱,即便是後者,也不重要了。

      因為終有一天,他會殺了那人。

     

      長年感受著冰冷,被壟罩在總是陰鬱的雲層底下,這個如死物般沒有什麼生氣的星球幾乎全年都在降雨。

      但他們也只能待在這種星球,因為太陽對他們來說實在過於奢侈。

     

      這是夜兔的命運——只能活在陰影底下,無法光明正大地走進白晝之中。

      但神威卻知道,自己的身邊仍有兩位不願服從宿命的異類,自始自終都渴望著太陽。

      一位是母親,另一位是神樂。

      她們都是明白宿命的人,卻徒勞地追求虛無的想妄,沒有結果,卻不肯放棄。

     

      而最終─—母親死了。

      而神樂仍是個不強的小鬼。

      既然一開始就知道無法得到回報,那為何還要像傻子一樣追求?

      這個問題直到今日,他依舊不懂。

      抱持著無意義渴望的人只會是弱者,所以他選擇變強。

      只會承受痛苦、哭泣的弱者對他沒有用處,只有強敵才能使他的血興奮地喧嘩。

      「媽咪已經不在了,你還在怕什麼?」      

     

      神威不否認,和他第一次在地球碰見銀髮武士時相比,他的妹妹的確有所成長了。

      但仍舊不值得他出手。

      他基本上不會去記得那些芝麻小事,所以對於那天和神樂有關的記憶,他現在已經想不起多少了;但罕見地,那時她所講的話卻從那日後便刻印在腦海中,遲遲無法抹去。

     

      「怕」?他不是早已沒有這類情感了嗎?

      「報告副團長!團長今天不太對勁,飯只吃了三桶,據我從炊事班那聽來的統計,平常不是五桶起跳嗎?」

      「你、沒見過的臉孔,新人是吧?唉、那個笨蛋團長只是在思考如何成為海賊王的作戰守則而已啦!」

      「咦!團長原來是笨蛋嗎?」

      「你們兩個,想被我殺掉嗎?」勾勒出弧度,轉過身看向不遠處的阿伏兔與另一人,神威認為他用了自己最和善的語氣說道。

      「欸、又有一個傢伙被嚇跑了啊!我說、團長,你已經是提督了,手下的人要再多一點才好。」用僅存的右手抓著頭,阿伏兔的表情顯得相當無奈。

      「我對弱者沒有興趣。」

      「不是要你打架啊!算了,你剛在想什麼?難得看你一副認真的樣子。」阿伏兔無力的吐槽著,接著將話題轉到他身上。

      「只是在想等等要吃什麼而已。肚子不填飽無法征服偉大的航道啊!」斂下眼,他從一旁拿過繃帶纏繞手背,一圈、一圈,直至第三指面。

      不是害怕,而是為了向她證明。

      於是他離開了家鄉,丟下妹妹一人走遠,為了打敗那人認了另一位怪物鳳仙為師,如今更是成為了春雨提督……

      呵呵!你說,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害怕?

      這繃帶,不過是他對自己的叮嚀而已,只有這樣。

      其他,什麼也不是。

      「好了!阿伏兔,下次找惡X果實來給我吃好了,但我可不要有副作用的那種。」熟稔地將剩餘的繃帶藏進包裹範圍的尾端,神威拍了拍雙手,接著轉過頭來向身旁的副官說著。

      「團長,那是別的漫畫啊!」

      主控室的艙門緩緩闔上,只隱約聽到某部下無力的聲音這樣說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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