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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片葉子落下

        某日,我悶在屋內無所是,於是決定出去走走,尋找寫書的靈感。我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一座我從沒見過的森林裡。我越走越深,忽然,看到前方有塊空地,空地上有間木屋,木屋旁有棵老樹。

         

          淒涼的景色,不禁使我打哆嗦。那間木屋,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門口長了厚厚一層青苔。而老樹看起來是多麼的無依無靠,眼神空洞渙散。

         

        「哈囉!」我打破森林園有的寧靜,使回音在空中隨風飄散。不是我在胡說,它真的有聽到我的問話,只是沒回答罷了。樹枝悄悄地發出窸窣聲,不是風,也不是小動物在作祟。也因此,我一有空就去拜訪那棵老樹。

         

        皇天不負苦心人,看似普通的一天,我並沒有多期待樹的回應,而它卻開口了。

         

        老樹的眼神還依然寫著悲傷,但它卻強顏歡笑的對我說:「年輕的作家,為什麼不放棄呢?」「放棄的話我還能等到這天嗎?」我淡淡的笑道,但內心早已因這新的進展而趕到雀躍不已:「請你告訴我你的故事,告訴我你悲傷的原因。

        一年的冬天,一群天真無邪的孩子,頑皮的孩子在空地上嬉戲著,我身上刻畫著。這時,有位瘦骨嶙峋的老人揮舞著手中的拐杖,趕走這群孩子。老人有氣無力的看著我,輕撫著被刻得亂七八糟的樹皮:「這次真的累了...」他露出一絲為笑後,便倒在我身旁。

        他想必經歷了許多風霜雨雪,才會如此勞累。我細心的呵護著他,用落葉覆蓋在他身上,為他保暖。

        隔天,老人醒了,他問:「我可以住在這嗎?」我緩緩的點頭。於是,老人在我身旁蓋了間小木屋,就刺此住了來。我們共度了十年的快了時光。

        好景不常,跟十年前一模一樣,老人疲倦的看著我,對我說:「朋友,我已經很老了,我們到別的時間也快到了。」他一樣輕撫著我,被孩子刻畫的痕跡已但去,但他臉上的紋路卻越來越深。老人只說了短短幾句話,就匆匆的離開我的視線內。最後一聲的道別僅是樹葉語枝條的摩擦聲,從此,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我靜靜聽著,不發一語。因為在這幾次的來訪,我發現了在樹的身後有具骷髏,只是因為它總是向著陽,所以沒發覺。「我好想再見他一面...」樹哭著述片落葉紛紛落下,像極了繽紛蝴蝶起舞,悲傷的蝴蝶。「其實,老人一直在你身旁,請...轉身看看吧!」

        我將骷髏埋在樹旁,每到冬天,樹總是落下紅橙色的落葉,說是怕老人冷,要為他保暖。但我知道它還是無法從老人死亡的消息中振作。

       

        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和他/它說過話了。

        我讓葉片落下,落到最接近老人的土壤,希望能傳達我的心思給他。葉子落下還能再長,老人卻一去不回。我希望那位作家不要浪費光陰在我身上,我們的壽命是不能互相衡量的。

        我依然有空就去探望樹,儘管每次都是我在自言自語。不過這樣也罷,我知道它有在聽,也因約知道它在顧慮什麼。

        「宇宙是永恆的,但卻會因短暫的爆破而精彩。」我靠著樹幹,望著老人的墓。

      那年冬天,最後一片葉子落下時,我的生命又重新燃燒了。我不怕失去的痛,因為我知道我曾經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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