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文學獎/短文/第三杯咖啡。】

   Breathing是間位於在台北昂貴地段的咖啡廳，在滿是大樓的路上，這間咖啡廳的裝潢跟外觀都獨樹一格。沒有刻意的招牌，沒有刻意的宣傳，門口只有著漂流木的擺設，裡頭只有簡單的原木的吧檯跟桌椅，還有一台只會撥放老情歌的音響跟一隻店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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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取勝的是客人的味覺，所以才沒有租金的壓力跟同行的敵意，因為她知道客人們都知道在這裡就是想好好的喘口氣，好好的用咖啡香來淨化一下自己疲倦的心靈，當然，也包括當初救贖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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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關＂臨。」對於店員不標準的發音，莫凌只是一笑置之，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她跟店員點了杯熱的黑咖啡，就走去平常坐的位置坐下，並開始從公事包裡一一的拿出平板、手機、報表、資料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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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時間不久，黑咖啡就送上，只是這回送上的人不是熟悉的店員，而是曾經見過一次的老闆娘，莫凌看著眼前的女人，雖有疑問卻未問出口，最後也只是點頭微笑一下，而等老闆娘離開後，莫凌並沒有馬上飲用咖啡，因為她習慣等到咖啡變涼了、變苦了、變澀了後在喝，這是糟蹋一杯好咖啡的方式，但這也是莫凌懷念一個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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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後，莫凌拿起已經冷掉咖啡，緩慢的喝了一口，才想起其實最初的時候她是不敢喝咖啡的，因為她怕苦，但為了那個女人，再苦的她都忍受過了，雖然也在忍受的過程她愛上了咖啡，但這也只是因為她的一些話就讓她對咖啡改觀，看吧，她真的為了愛她而什麼都可以改變…真的，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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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女人總說她像咖啡，會讓人上癮再也戒不掉，那個女人總說她聞起來很香，像咖啡一樣，令人著迷，而那個女人最後卻說，她最真實的滋味其實就像冷掉的咖啡，又苦又澀，不適合細細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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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知道她不喜歡吃外面的食物，所以原本也不願進廚房的她，為了她忍痛的學習廚藝，儘管自己的手上已經有太多大大小小的傷口，但只要她吃的開心，她都可以不在乎也願意繼續；莫凌知道她喜歡賴床但不願意與她同居，所以她每天早上都要早起的幫她買好早餐然後去她家叫她起床，雖然一開始身體確實會有點吃力，但她都會在起床的那一刻跟她說：『親愛的，有妳真好。』，所以儘管身體因為早起跟工作的壓力而吃不消，但只要聽見這句話，多早她都會為了她起床；莫凌知道她個性比較衝動而且性情也比較像小孩，所以常常換工作、換老闆，雖然她曾經斥責過她，但她總是以她未來一定會好好努力報答她現在幫助她的一切然後再跟她撒嬌，沒兩下，她又原諒她了，因為她覺得沒關係，未來再改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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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那個女人大她三歲，但個性比較沉穩也比較有責任心的莫凌，讓她在朋友們的感覺上就是比對方還要年長，但她總是說沒關係，因為她愛她，所以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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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願意表現出一切她想要的樣子跟能力，只要她也認同，她其實可以捨棄小女人、任性之類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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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最後她才懂那個女人是喜歡嘗鮮的，想要不同滋味的女人都輕嚐一下，而那個女人現在的另一伴感覺應該是草莓牛奶吧？莫凌苦笑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工作跟已經冷掉的咖啡，不自覺的還是想再罵自己一次，怎麼會用這種方式虐待自己的舌頭跟胃，還有破壞一杯好咖啡？只為了把她拋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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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實莫凌自己心中清楚，她愛的或許可能是她的表面，因為當初那個女人帶給她的感覺就是會接受她一切的人，接受她的獨力、自主、堅強、不容易依賴他人的個性，雖然交往時間是不長也不短的一年，但一開始不小心就深陷的下場，往往都是最狼狽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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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喝了一口咖啡，莫凌最終還是忍不住落淚，她真的沒想過她們會變成這樣，她以為只要她永遠的包容她，她就會像她當初表現的那樣、就會像她承諾過的一切，好好的一直愛她，更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在每天都要叫她起床的例行公事，看見她跟另一個女人赤裸的躺在床上，事後還跟她說她的滋味就像杯冷掉的咖啡，所以那個女人一點悔意都沒有，反而責怪她不能夠讓她好好的細細品嚐，就因為她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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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會哭，是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其實做錯的原因，就是她的自以為是吧？她自以為懂她，也自以為她是真的愛她的一切，但現在的她，真的好想拋下以前的自己，她不想因為一個人而讓自己對愛情失望，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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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咖啡有這麼難喝嗎？居然讓妳喝到哭了？」一陣好聽的女聲從莫凌的頭上傳來，莫凌趕緊擦掉眼淚，想抬頭要看是誰，但就在要抬頭的那刻，好聽的聲音的主人就用手輕壓住她的頭，莫凌慌張了一下，但女聲很快的就表達自己現在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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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慌，我是這間店的老闆娘，也是剛剛為妳送上咖啡的那一位，而現在我的手中有一把咖啡豆，我希望妳能靜下心來好好的聞一下它，如果妳喜歡的話，我會為妳煮一杯我也喜歡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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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聽見老闆娘的話，不安的心頓時的鬆懈下來，她點頭表示說好，而老闆娘就將手中的咖啡豆送至她的鼻子前，莫凌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那瞬間咖啡豆的氣味直衝腦門，是好聞的水果香味，而莫凌並不討厭且帶點開心的語氣跟老闆娘說她喜歡這咖啡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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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妳會喜歡，如果冷掉咖啡不好了就讓我拿去倒掉吧！因為這咖啡最美好的時間已經是過去的，當然就沒必要留住了。」說完老闆娘放開壓在莫凌頭上的手，順手將桌上的咖啡拿走，她的態度有點強硬，但莫凌並不討厭，因為老闆娘說的對，過去的就沒必要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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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下窗外的天色，黑夜已經佔據整個天空，少數的星星在月娘旁用力的閃爍著，再看一下手機的時間，才發現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鐘，而她又在這間店坐了那麼久，連周遭的客人都走光了，她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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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咖啡。」老闆娘的聲音再度出現，但這次不再只有老闆娘好聽的聲音，還有杯有著誘人的煙燻味的咖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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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味道真的讓她好驚豔，她已經好久沒用這種迫不及待的心情喝咖啡了！只是現在問題來了，喜歡自我糾結的莫凌，這時候不知道該馬上品嚐還是跟以往一樣，所以遲遲不敢動手，因為她怕一動手了，有些情緒就會動搖，比如想自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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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看著莫凌開心又期待的眼神，她知道她成功的吸引到她的注意力，但對於她的不動手，又讓老闆娘有些著急，最後她還是動口詢問她不動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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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杯用我喜歡的咖啡豆去煮成的，而咖啡豆就是我剛才拿給妳聞的咖啡豆，有讓妳驚艷的感覺吧？我看妳的眼神透露出想要馬上品嚐它，但…怎麼還不動手呢？」老闆娘在等待莫凌動手的同時，也已經坐進莫凌前面的椅子，她看著莫凌，眼神充滿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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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可以請問一下妳的名子嗎？」莫凌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問了老闆娘問題，而老闆娘只是恍神一下但也馬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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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緣溪，緣份的緣、溪流的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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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緣溪？好好聽的名子，我的名子是莫凌，妳也可以叫我小凌就好，這是我的名片。」莫凌從西裝外套的口袋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勒緣溪，表示一下自己的公司在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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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小凌，所以妳的咖啡又要冷掉了。」勒緣溪突然語氣沮喪的看著莫凌，莫凌看了她一眼也看了桌上的咖啡，天阿，她又這樣浪費了一杯好咖啡，而且勒緣溪感覺很難過？她該怎麼辦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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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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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有心事吧？如果願意跟我分享的話我可以不跟妳計較，雖然這已經是浪費我的第二杯好咖啡，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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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跟妳分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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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想我可能無法再歡迎妳進入這間店了噢。」勒緣溪半開玩笑的嚇唬莫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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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因為我找不到第二間能跟這間店一樣讓我放鬆的地方了，所以我願意分享我的心事來跟妳賠罪。」莫凌一副我怕了妳的表情，逗弄了勒緣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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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耳恭聽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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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有個女人…」莫凌喝了一口已經冷掉的咖啡，將思緒帶回到以前，開始訴說自己的故事，完完整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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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回憶結束，莫凌有點膽怯的看著勒緣溪，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同性戀這件事情，更何況她今天還是第一次跟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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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勒緣溪一直緊皺著眉頭，表情有點過度的哀傷，突然莫凌覺得，勒緣溪的悲傷似乎大過於她這個當事人，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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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在想什麼？」莫凌看著勒緣溪的眉頭，好幾次她都想衝動的伸出手去撫平它，她這張這麼漂亮的臉蛋沒必要為了她的事情而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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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妳的愛情裡面，妳永遠就當個沒有自己想法的人？但妳卻說自己是獨立、自主的？妳的話有點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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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獨立自主的，但我太害怕失去這段感情，所以我不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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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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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因為…什麼？是為了什麼？突然的莫凌答不出任何的話，只能這樣傻楞楞的呆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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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妳回答不出來的話，那妳能聽完我的故事後再給我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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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也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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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囉！不會很長，要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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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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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間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包辦的，名子叫Breathing也是有意義的，我希望在這裡的人都可以呼吸到自己需要的東西，當然也包括我自己。我跟妳一樣，我也愛女人，但我曾經差點就跟男人步入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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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是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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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先讓我講完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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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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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在那位男人身旁的我，是被呵護的、是被尊重的、是被疼愛的，但後來才發現，其實我只是隻被他只關在他世界的鳥，我開始覺得我的世界沒有氧氣，每天脖子都像被勒住一樣無法正常呼吸，當我想用力的逃脫卻不經意跌倒時，我聽見有個人對自己說了一句話，而剛好她說的那句話也幫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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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緣溪定定的看了莫凌一眼，隨即嘴角上揚，用愉悅的聲音繼續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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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那個人拿著一杯咖啡跟自己說：『這是一杯好咖啡，我也是一個好的我，而我現在想要自由，就該放過自己讓自己自由。』，之後不管在何處我都可以看見那個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緣份，但我肯定的是，我的咖啡還有我都是被那個人救贖的。我原本就有在學習煮咖啡的技術，但那個男人希望我做個專職的家庭主婦所以我就被迫放棄我的所愛，而離開他的第一天雖然家人不能認同我，但他們最終還是捨不得我，最後他們還是都願意支持我的夢想跟所愛直到我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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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其實很想插嘴，但她答應她必須等她講完才能講話，她還是先忍忍吧，畢竟在她心中有太多疑惑，因為勒緣溪說的那個人她好像也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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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遇見那個人之後，我用最快的速度強迫自己把這間咖啡廳整修完成，這樣或許那個人就會更有機會能早點進到我的咖啡廳喝我的咖啡，後來那個人真的進來了，但我發現那個人跟我當初看見她的時候還是一模一樣，每天都活在悲傷當中，其實這讓我有點難過，畢竟是她無意間的一句話救贖了我，怎麼我活過來了，但她呢？接著我曾試過跟她碰一次面，但其實大部分的時候我都是在廚房看著她，有時候她會跟朋友來，但幾乎都是自己一個人，她會點杯熱的黑咖啡然後等到它變冷了才肯喝它，一開始我真的很想衝出去責罵她，責罵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浪費我一杯咖啡，責罵的原因只是希望她能早點清醒，但我告訴自己必須忍耐，忍耐時機到了，忍耐她自己想自由了的時候，而終於她哭了，終於表現最脆弱的一面，我才會拿出我認為會是最適合她的咖啡豆給她聞，而我知道她一定會喜歡，因為我也是這麼看著她也看著咖啡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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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的眼淚早就不自覺的流下，她剛覺得好像也遇過的那個人，結果根本就是她自己，她還記得說那句話的那天是正式跟那女人分手的那天，而居然有人會為了她的一句話做到這種程度只是想跟她更快的見面，用彼此都喜歡的咖啡當做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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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或許是喜歡那個人的，畢竟那個人的喜怒哀樂大部分都記在我腦中了，每次看到那個人我還是會臉紅，雖然今天才是正式與那個人正面對談，但我不急，好咖啡值得耐人尋味，而那個人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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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問一下那個咖啡豆的名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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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可以，它的名子是瓜地馬拉薇薇特南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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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子有點可愛，那口感跟香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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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對我的考試嗎？但我剛剛明明就幫妳煮了一杯是妳自己沒喝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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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現在我是主導者噢！回答我的問題。」莫凌突然玩心大起，不知道怎麼了，在勒緣溪面前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能好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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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是是是，我回答就是了。它的口感呢，酸性佳內容也很豐富，它的味道就像妳剛才聞到的一樣，是一陣陣誘人煙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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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覺得這種咖啡豆像我？怎麼會覺得我會是個情感很豐富的人？但其實沒有人這樣說過。」莫凌覺得不明白，因為她也沒這樣的認為自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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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覺得是因為我一直看著妳阿，妳的一點一滴，我都沒有放過，雖然這樣有點變態就是了。」勒緣溪尷尬的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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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突然停下對話，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就等誰再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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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段感情我放的太快、跌的太深，導致我現在有點不敢往前，但妳放心，就像妳說的一樣，我開始想放過去的自己自由了。」莫凌低著頭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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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恭喜妳。我想我們就算不會是情人也會是好朋友的。」勒緣溪以為莫凌是發給她好人卡，所以只能選擇給自己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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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妳別誤會！」知道勒緣溪誤會自己意思的莫凌趕緊抬頭起來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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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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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妳說這咖啡豆也是妳喜歡的，那如果我想喝一杯妳喜歡的咖啡豆煮的咖啡，而且要喝熱的，妳會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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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會答應。」勒緣溪笑的好開心，原來她並沒有一下子就被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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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闆娘大人麻煩請給我今天的第三杯咖啡，我保證未來一定不會再糟蹋好咖啡，因為妳說的對，好咖啡就是會耐人尋味，人，我想也是的。」莫凌也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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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凌看著勒緣溪開心的走去吧檯，她突然覺得如果跟一個真正愛咖啡的人談戀愛的話，那應該也不賴，誰叫她就代表咖啡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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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煮咖啡的技術能代表人生，那她想，咖啡世界的美好，就跟正在為她煮咖啡的女人一樣，值得深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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