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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二十題2】06 - 蝸牛

我喜歡雨天,因為蝸牛會出現。

小時候,每當天空淚水潰堤的時候,我總滿懷期待等雨停,然後再蹦蹦跳跳的拉著你陪我去找蝸牛。

「嗚哇傲──」,當時的你在看到滿牆的蝸牛時,總忍不住驚嘆,「也太多了吧!」

那片牆是學校的磁磚牆,潔白的磁磚早已被歲月刻下不少皺紋,背後正是面向走廊的小型洗手槽,位於走廊盡頭的洗手槽從以前就鮮少人使用,更別說磁磚牆爬滿蝸牛這回事,就連牽牛花攀上水龍頭也沒人知曉。

我們身處天堂一隅。

那雨水滴答滴答的點在心頭,我靜靜的盯著鍋牛,牠一動也不動。我們就這麼相處了寧靜的片刻,剎時,一隻纖細的手往蝸牛的殼一拉,「啵」的一聲,把牠從牆上硬扯下來。

「啊啊啊啊──你幹麻啦!」我驚慌失措的拍打著你的手臂,「放回去啦!」

「啊……」就在你猶豫之時,我接過手中的蝸牛,把牠放回原來的位置。

你卻有些不解的望著我,似乎是想問什麼,又不敢開口。

「為什麼要放回原來的位置啊?把牠放高一點,讓牠不要爬得那麼辛苦不是比較好嗎?」最終你還是忍不住,在問的同時,蹲著的身子因為腳麻痺而些許搖晃。

放高一點啊……

「牠自己可以爬得到啊。」我按奈不住嘴角的微揚,終於還是笑出聲。

「但是那要爬很久耶。」

「嗯……但爬到了就是牠自己的呀!如果不是靠著自己的努力爬到終點,牠的生命就沒意義了。」

「如果花一輩子的時間都爬不到呢?」

一輩子,對蝸牛來說是多麼的奢侈……

我斂起笑容,望著你的側臉,雨後的微風輕拂著臉頰,羞怯的紅暈在你的顴骨上,由內往外暈開。

我意識到氣氛的曖昧,隨即轉回正面看著蝸牛,待一回兒,深吸一口氣,「至少牠很努力。」

是啊,努力。

老的時候,回首自己走的路,至少不會是空虛的,還有那些透明的痕跡,驕傲的宣告天下,我好努力,真的真的,很努力。

縱使達不到終點,等不到成功和卓越,看不到天空和落下的雨水,至少我努力的,想撐到終點。

那一天,我滿足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你雙手擺弄著從水龍頭上摘下的牽牛花,突然問我為什麼喜歡蝸牛。

「嗯……好問題!」

「所以你從來沒想過?」

「當然有!」

「那是……?」

我咕嚕的眼球反轉了一圈,想不出適合的答案去解釋我心中的蝸牛,是那麼的重要。

「嗯……因為……」最後我只好亂掰一個理由搪塞,「因為只有我們佩服蝸牛,沒有蝸牛佩服我們這回事啊!」

你被我弄得糊塗,傻傻的「蛤」了一聲,停下腳步後認真的凝視我,「認真啦!」

我為了合理化剛才講的語句,又補了一句:「很認真啊,你看,蝸牛有五體嗎?」

「啊?……沒有。」

「那就是啦!所以不會『佩服得五體投地』哦!」我漾起甜膩的笑容,滿足自己亂掰出的理由,真的很瞎,卻又足以結束這個沒有答案的問句。

那時的你無奈的只扯起一邊嘴角,乾乾的笑著,還問我是不是有那麼好笑,我回著,當然有!

直到多年後的今天,脫離學生生活的今天,我才明白當時並不應該這麼草率的回應,於是我拿起電話,撥著熟悉的號碼,接通後是還在工作、忙碌又具備磁性的沙啞聲。

「喂?」

「欸。」

「蛤?」

「我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喜歡蝸牛了。」

「啊?妳打來就為了講這個啊?」電話那頭的你突然有些莫名其妙。

「嗯?所以你不好奇了啊?」我突然有些失望,這答案我可是找了將近十年呢。

「哈哈哈,不是不想認輸、低頭,不對別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嗎?」

「拜託,這蠢回答你怎麼記到現在?」

這實在是太奸詐了,因為從那天之後,每次只要我跟他說最近又對哪一位歌手或是作家的表現十分讚嘆的時候,他總愛拿這件事嘲笑我。

「好啦,所以答案是什麼?」方才沙啞的嗓音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精神良好的喉音。

我對了一下錶,驚覺早已十二點了,怎麼現在還在打擾人家呢?

「啊……」

「喂?」

「啊。」我回過神,最後吐出幾個字,令還在忙碌的你莞爾一笑。

隔天,你帶著朝氣來探班,笑著說從此以後,我們都該改名才好。

「因為我們都是蝸牛哦。」那時的我,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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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4)


夜安^^
說到蝸牛,我記得小時候自己非常喜歡玩蝸牛,
反正我喜歡牠在我手上爬的感覺  (變態嗎)
不過現在長大就有點怕怕的了,我覺得我一定是有報應,阻饒牠爬爬樂  (抹汗)

我很喜歡這篇,小時候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好青澀好甜蜜,
這才是青春啊啊啊啊  (狂拍桌  <你冷靜)
長大後我也很喜歡,反正這通篇除了有蝸牛那顆電燈泡外  (喂)
就是甜蜜蜜的兩人世界啊O//////////O  (夠了)
2014-03-10 00:06 透過電腦版 回應
反正我喜歡牠在我手上爬的感覺
實不相瞞,我小時候也很愛
哈哈哈,那時還怕牠們太累,故意把牠們放得高一點(離目標較近)

我自己打的時候也一直笑呢(笑啥啊你)
連自己也是甜蜜蜜的......
不過我最後是在呼應前面不把蝸牛放那麼高,讓牠們一步一步慢慢爬
達成目標後會慶幸是靠自己努力抵達終點,而非靠外力(汗
沒想到大家心裡都有小小的愛苗啊(揍飛)

哈哈哈哈哈,聽你這麼一說我又看了一遍,好像真的蠻甜的耶......(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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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體投地
蝸牛沒有五體
所以不能佩服的五體投地
哈! 這個有梗
我如果看到蝸牛爬到馬路
都會把它撿到安全地方
看到被車子輾過的蝸牛
會很傷心
2014-03-09 21:40 透過電腦版 回應
睦大哥果然大愛啊!
但我通常都是撿不完的狀態
再不然就是來不及撿蝸牛就被車子輾過
心中常常有股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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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唉呀!
甜蜜蜜的文,熊兒要跟我心連心一起大大甜膩文嗎!

我可灌不了十瓶水,會先炸肚,所以兩瓶就夠了XDD

有些時候其實一份感情就這麼簡單,誰先跨出去一步,好像就開始幸福了
恭喜這對有點蝸牛的小情侶XD
2014-03-02 10:01 透過電腦版 回應
我都不知道這篇有甜到,哈哈哈

兩瓶兩千西西的嗎?好!(遞

人家一點都不蝸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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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告白拖了那麼多年嗎XD
2014-03-01 08:55 透過電腦版 回應
花花玉看到告白嗎?
麻系可以啦!哈哈哈哈哈

我在呼應前面唷!我們都是蝸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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