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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奏不完的情歌

藥罐子,這是外頭的小孩替我起的名。

 

自小體弱多病的我一直以來都只能躺在病床上。看著那扇窗、望著窗外,那是我永遠無法碰觸的世界……

 

今年的我已經十五歲了,卻不能像位平凡學生一樣出門上下課,甚至……是交朋友。看著別人能做到的,而自己卻做不來,他們這樣的人生……真是讓我好生羨慕。

孤獨的自己只能看著四周的這一個白色的牢籠。直到某天,這一切在命運的安排下,悄悄地有些變化……

 

「妍熙。」

 

眨了眨雙眸,我轉頭望向呼喚我的那人,「什麼事呢媽媽?」手裡的橘子剛剝到一半,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歪著頭看了看那喚著我名的母親。

 

「妍熙,媽媽現在要回去照顧妳弟弟和妹妹了,妳自己一個人……可以嗎?」媽媽露出那一臉擔心的神情凝視著我,而我則是對她笑而不語,點頭示意答應。

 

不久,她提著包包離去,只留下了孤獨在牢籠中的我。

 

蝴蝶不該是自由的在外頭飛翔嗎?為何現在會困在此?是因為被人類抓住了,而失去該有的動力嗎?

 

病房裡有一盞燈,那燈就放在我床頭的右手邊,微弱的燈光亮著,比起明亮,黑暗更是吞噬了一大半。

 

最初我非常畏懼這一大半的黑暗,不敢一個人單獨留在病房,可是畏懼……又如何呢?

 

就算我在怎麼苦苦哀求,只會換來媽媽那為難的表情。此刻,就算我是在怎麼害怕,也得體諒媽媽。

 

我在家中的排行是屬第一,所以要學著堅強、學著如何忘記依賴的感覺。因為無法依賴,我選擇的是最簡單的方法,學著忘記依賴、學著習慣黑暗。

 

在棉被裡偷偷地擦著眼淚,看著外頭的黑影亂竄,我只能無助的發抖。

逐漸……我忘了什麼叫依賴,而學會了『習慣』的方法。

 

 

『Do、Re、Mi、Fa、So───』

 

清脆的琴聲傳入了黑暗中。揉起眼皮子,我爬了下病床,拖著點滴走到了醫院的走廊。

抱著好奇心想去一探究竟,我慢慢的拖著腳步踏出我的步伐,找尋著那琴聲。

 

闔上眼,豎起耳朵,隨著美妙旋律的帶領下,感覺現下的自己正朝那另一個奇幻的世界中……

我睜開雙眼,望了望四周,似乎是走到了醫院裡附設的小庭園之中。

 

朦朧的月兒由上往下照射了下來。映入眼眸的是一位白皙膚色的少年,烏黑的頭髮,在月兒的照射下似乎染成了金黃,有如童話世界的王子站在我面前。

 

少年坐在椅子上,彈奏著那架純白色的鋼琴。

他細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滑動,就有如施了魔法般,奏出了各種不同的樂曲,令人聽了不禁陶醉其中。

 

輕快且愉悅的旋律。閉上眼,看到的雖然不如愛麗絲般的夢境,卻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受從心裡浮現出來。

 

身體隨樂舞起,直到那琴聲消失,感覺突然被人拉走,飛快的回到了現實。

 

下意識,我脫口而出,對他開口問:「怎麼不在彈奏了?」愣了愣,我才驚覺自己已將腦海裡的疑惑,從嘴裡吐露出來。

 

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害羞地低下頭,不敢在看著他與他的琴。

 

我耳裡傳來了一陣笑聲,低著身子時,卻看到了一隻手伸在我眼前。我慢慢抬頭,看到少年那深邃的五官,以及那勾起一道完美弧形的那抹笑顏。

 

「謝謝妳提出的疑問,我也很高興能擁有這麼一位深愛我彈奏時的聽眾。」有如天使般溫柔的口吻,當下感覺我的心……好似緊緊揪在一塊。

 

白嫩的小臉剎那變成了一顆紅通通的蘋果,我支支吾吾開口:「不……不客氣,因……因為真的很好聽,所以我才……才……」

 

我還沒說完話,少年就伸出了他的食指,停留在我的唇上,「謝謝妳喜歡我的演奏。若不介意,希望妳有空就來聽聽吧。」月光灑在了他的身上,我有些癡呆的望著他。

 

這天,我的琴之天使……降臨了。

 

 

少年、琴之天使,他的名字叫做周宏錡,是大我一歲的人,勉強我可以稱呼他為學長吧?

 

宏錡最近到醫院當志工,因為自己有學鋼琴,有醫師就建議上頭的人替他買架鋼琴放置在醫院,到某段時間就會彈奏給醫院的人們聆聽,期望能讓大家的心情愉悅些。

 

宏錡是位非常溫柔且體貼的人,他並不會和我論輩分的學長、學妹稱呼,而是很直接且親暱地叫著我的名字───妍熙。

 

宏錡知道我的病況,還有關於沒有上學過的事,因此他常常說給我聽。

 

說他們的學校有著什麼樣的趣事、有著什麼樣的活動,每次都說得讓我興奮的狂拉他的衣袖。

慣性常同他說著,「哪天我也想去看看。」

 

雖然這事是不可能發生,不過宏錡總是不會直接戳破我,而是輕輕摸著我的頭,答:「當然好,到時我在帶妳到處玩。不只是學校,只要是妳想去的地方……我都帶妳去!」

 

雖然我很明白這是不可能實現的謊言,但是每當聽到這句話時,心裡總是會湧上一股溫暖的氣流。

 

宏錡,我不需要你帶著我四處奔走,因為在你美妙的琴聲下,我老早就被帶領到了許多數不清的美麗『心』世界之中。

 

 

一天,平常都是由我自己拖著點滴到小庭園那兒找宏錡,但今天卻在我連床都還沒下之前就見到了宏錡的臉,讓我有些吃驚。

由於宏錡的第一次拜訪,顯得我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會,「宏錡?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在下面彈琴……等我。」

 

看著宏錡不語,我慌張問:「是、是不是我讓你等太久了?……生、生我氣了?」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宏錡上前抱緊了我,我的反應完全反映在臉上,除了害羞還是害羞。

 

「宏……宏錡!怎麼……這個……我……」雙頰就像燒開的熱開水,腦子有如漿糊般。

 

許久他慢慢離開我,耳根子呈現著淡紅色,急忙從口袋抽出一張快被揉爛的紙條。

身體僵硬的站直,「我的演奏得到了認可,最近要辦演奏會了!這是票,雖然妳不一定能來,不過……我還是想親手交給妳!」

宏錡雙眸深情的望著我,「因為……妳是我第一個忠實聽眾,也是我最重視的……的女人。」

豆大的淚珠從我的臉上滑落,宏錡看到有些驚慌,不知如何是好。

他有些擔心的伸出右手輕撫著我的臉蛋。垂下長長的睫毛,我伸手從他手中把票拿走,另一手則是貼在他的右手上。

 

展開了淡淡的笑容,我只是不停的重覆著同一句話:「謝謝。」

 

習慣黑暗的我,曾認為在也不能接觸光明,也不能再度擁有那份溫暖的依賴,現在……卻讓我體會到了那不同的感受。

 

宏錡,謝謝你教會了我怎麼找回那份溫暖的依賴,還有……那位最真實的自己。

 

翌日。

 

「妍熙早安呀,媽媽來了。」門被輕輕地推開,純白的一切依然健在,卻獨獨少了那朵有如花一般嬌小漂亮的人兒。

 

 

第一次,我與陽光是這麼面對面的接觸,光著腳丫子,我奔跑在草地上。

不在有限制住自己的點滴或是白色牢籠,雙腳真實的踏在地面上。清晨還沒蒸發的露珠滑落到我的腳上,此時我真正感受到什麼叫做人生。

 

打開黑色的大門,慢慢走入大廳,台上出現一位少年身穿著西裝,一副正式的樣子,新皮鞋『喀噠喀噠』的與地面接觸。

 

他坐上了椅子,彈奏著我所熟悉的各種曲子,拿起一旁的演奏曲目,名字在最後一首曲子上寫著───給愛麗絲。

 

我的淚不爭氣的湧出,曾經宏錡是這麼對我訴說著,「這首歌是獻給妳,林妍熙,獻給我專屬的愛麗絲。」

 

傾聽著他的演奏,眼前僅剩一片模糊,我軟腳的跪在地上,之後就都是一片黑了……

 

 

睜眼時我人已在醫院,帶著氧氣罩,看著一旁嚎啕大哭的媽媽,還有……面無表情的宏錡。

 

媽媽責備著宏錡,怪他帶壞我、怪他讓我離開醫院。

 

身體虛弱的我知道,一離開醫院就是我的死期,由於外頭的空氣不是我能適應的,所以我才被關在這牢籠裡這麼久,毫無意義的活著。

 

我無力開口:「媽媽,我想要自由。是宏錡教會了我,他讓我感受到我從小到大都不曾體驗過的一切,他讓我將過去以拋棄的重要東西找回來。」

「都是他,我才有了人生目標。死去……我並不害怕,我所害怕的是『忘記』。」望向一旁拿手帕擦拭著淚的媽媽,「忘記了原本的自己,硬是要將它遺忘。」

 

媽媽上前抱了抱我,寵溺的摸我的頭。

 

這是……最後一次了吧?雖然不能在體驗到了,但是我至少明白了何謂溫暖了。  

 

眼皮有些沉重,我慢慢躺在枕頭上,宏錡輕輕握住我的手,不捨懇求著我不准將眼睛闔上。

 

殘酷的是……我知道,這將是不可能的。

 

回握著他的手,我微笑答:「你的琴聲讓我知道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是你的一切帶回了原來的我。宏錡,身為將死之人的我……非常感謝你。」

 

「不、不!我不要妳的感謝,我只要妳活著!」

 

我伸出手指輕拭著他的淚珠,「對不起,這可能很難實現了……宏錡,我好喜歡、好喜歡你的琴,以後還要繼續彈奏喔……給全世界的人聽聽……」

 

「我只想為妳彈奏,拜託妳……妍熙!」

 

「宏錡……天好快就暗了呢……」

 

「不!不是的!不是的!」

 

「宏錡……我很喜歡你喔……我最喜歡的宏錡……晚安。」

現場只剩下了一片死寂,因為剛剛正有一朵花……凋零了。

 

 

在這偌大的一片花海中擺放著一架純白色的大鋼琴。若你夠幸運,你將會聽到那架鋼琴的主人所演奏的歌曲。傳聞,那是為他自己還來不及結婚的未婚妻所奏的。

 

曲目各個動聽、悅耳。粉色的花瓣隨風飄著,在鋼琴的附近有著一塊墓碑。上頭刻著的是───周林妍熙之墓。

我的琴曾是妳的最愛,所以除非我老到彈不動之時,我都將為妳一直彈奏下去。

 

讓它為妳彈奏出一首首奏不完的情歌……

各位下午安好ヽ(●´∀`●)ノ

這篇短文兒,是豆腐以前寫的作品,文筆實屬拙劣的時期Σ   (   ´゚Д゚`)

還請各位見諒    (跪地

豆腐有稍微巡過錯字了,應該會盡量看不到很多很多錯字啦    (吐舌

如果還是有錯別字……那請跟豆腐一起唸:「我~看~不~到!」

耶嘿(<ゝω・)~★    (眾毆

回作家的PO

回應(1)


好感人喔!
看到最後我眼眶有紅耶!差一點就要哭了。
然後,有錯別字……不過…………
『我~看~不~到~』
2014-04-13 19:13 透過電腦版 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