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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他:無聲道別

2024/3/9

你我他:無聲道別

車上,是你我他三人最常聚在一起的地方,因為那裡的後座只容得下三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一個是他。

那是我們三個早上上課,下午下課都會談天說地的地方⋯⋯

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這一切都短暫的,下了車,我們將會到不同的教室,後來到不同的學校,最後到不同的縣市,也許甚至到不同的國度。

原本是你先下了車,到了像海底城堡般湛藍的天地,後來他也隨你一同前去,但你也不再是去湛藍天地,而是日式的石子路上,但對我來說是一樣的,你們都依序下了車,下午又依序回到車上。

之後我也進入了湛藍天地,你們都在石子路上,原來湛藍天地逼沒有我想像中的如此美麗,不過是藍色油漆的牆、不過是有一座沒有人可以玩的遊樂器材,發霉、口水、蟑螂,還有會仗勢欺人的獅子,那些醜陋沒水準的,在暗藍色的城堡,應該說是藍色監獄裡;你們口中的石子路好想比較有趣,我很期待。

過了煎熬的日子後,終於我們三個一同走進了日式石子路,一起來、一起走,原來石子路要走的路線有這麼多格式的限制,原來大家都講求禮貌,但我不在意,只要跟你們一樣就好了。

兩年後,你又先走一步,到了老氣的紅磚房,一層又一層,沒有遊樂設施,也沒有灰石子路,我和他上學一一起來、放學一起走,然而石子路也在年代的推演下,多數成為柏油路面,原本的石子也在記憶中逐漸被吞噬。

你們先走,在老紅磚屋附近,車上又只剩我了,紅磚牆內有什麼?我很好奇。

你又先走了,走在碧綠的鞦韆,盪呀盪,轉眼之間,我也踏入紅磚中,原來裡面是越來越多的現實以及勢力,充滿色彩的權威,在格式化的文件裡,有錢?有勢?好成績?才能站得住腳。鞦韆後有什麼?我很茫然。

他不再跟你、我搭同一台車,我們分別存在於不同的學校,距離不遠,但走不到。在放學還是會在同一台車上,我只想聆聽者,因為你們的世界太有趣了!

你又先走一步,這次乘坐的不再是汽車,是火車、是捷運、是客運,是對我來說很遙遠的地方。

他也是,從客運轉車,到了異地,原本後座擁擠的座位,在兩人加上書包剛剛好,在不空也不擠的狀態,現在剩我,躺在三人的後座還嫌太多空位呢⋯⋯

在電話裡你們的世界依然這麼有趣,我依然是聆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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