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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虐戀】凜蝶

據說蝴蝶壽命僅有四季,短暫擁有過人人稱羨的美麗與芬芳,隔年春雷敲響前便會隨著落地雪花一同消逝。

薄暮時分,李旖蝶站在鏡子前反覆勾起嘴角展露笑容,確認毛衣、妝容、配件俱全,在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她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少了陽光灑落的街道冷空氣瞬間變得強烈,人潮逐漸湧現踩著鞋跟來來往往敲擊路面,街旁店家紛紛掛起紅綠裝飾,整條街因而增添幾分節慶色彩。

李旖蝶東張西望,目光落在某個熟悉的身影。男人站在與初次約會相同的位置,脖子上穿戴去年冬季那條紅圍巾,時不時從口中吐出白色氣息摩挲著雙手,盼望赴約對象的到來。

李旖蝶揪住胸口深呼吸,快步踏著愉悅從背後環抱他。「嚇你一跳!讓你久等了。」

慎沇身體一縮轉過身,看見是她後表情舒展開來放下戒心。「遲到十五分鐘,再晚一點我就要報警了。」

「抱歉抱歉。」李旖蝶搔搔頭,主動挽起他的手臂。慎沇將圍巾解下纏繞在她的頸部,輕柔地撥開頭髮幫她整理儀容,一舉一動都充滿寵溺。

究竟是什麼時後被他吸引的?直到最後一天李旖蝶凝視著眼前的男人依舊得不出答案。

最初是偶然經過瞧見有位男子埋首坐在石階,一點點靠近才聽清楚壓抑的哭泣聲,她沒有刻意引起動靜,僅只是停留他指尖上凝望。

當男人抬起泛紅的眼眶,或許就是四目相交的那一刻,新芽萌發,她的心徹底淪陷。

她開始會守在盆栽附近偷看他出門,日暮再回到同一盆植物等候他歸來,即使對方根本不曾注意過自己的存在,對單相思而言已經是最大的滿足。

「旖蝶,妳還記得這裡嗎?」慎沇在一間寵物店前停下腳步,思緒彷彿回到一年前的今日。

「當然,那天你蹲在玻璃窗前喃喃自語。」想起那天的慎沇,李旖蝶啞然失笑,「當時小兔子一臉疑惑的模樣,真令人好奇你究竟跟牠們說了些什麼。」

慎沇沉默下來,似乎有些難為情。

身後傳來嘈雜聲打破空氣中的寂靜,李旖蝶看向後方激動地呼喊他名字,慎沇回過頭佔據整座公園的蔚藍燈海映入眼簾,點點光亮穿透枝葉縫隙若隱若現,宛如一大片銀河降臨人間。

「是點燈儀式!」李旖蝶驚呼,慎沇望向身旁對眼前景象感到興奮不已的她,忍不住在對方臉頰輕輕落下一吻。

李旖蝶愣神,還未反應過來慎沇又再次吻了上去。

「我曾經向神明許過一個願。」他將李旖蝶的雙手緊握在胸前說:「遇見妳之前,我不但失戀又出車禍,屢次面試也沒有被錄取,感覺生活很多方面沒辦法得心應手。」

「當我在櫥窗前自言自語的時候,我祈求一件事:既然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是不是可以擁有一點幸福的權利?」慎沇莞爾一笑,撫過她的髮絲,「就在那時候,旖蝶,妳來到我身邊。」

睜開眼發現自己化身成人類的第一天,李旖蝶跑遍所有地方,最後在寵物店前找到慎沇,那是他們初次見面──以相同身分正視彼此的存在。

「妳一開口就問:『你怎麼又在哭?』害我以為是熟人,結果我們根本不認識。」

「我們之前就見過了。」李旖蝶神情凝重,「在你不曉得的季節裡,我一直注視著你。」

告白時染上紅暈的臉頰,互相擁吻感受到的溫潤,與慎沇十指緊扣走過的每一步,她都不會忘記。即使今天以後一切就會消失,這段感情也是真實發生過的奇蹟。

「慎沇,與你相戀的時光我很幸福。」

因為有慎沇殷切期盼,李旖蝶才能存在,讓「必然」得以完整拼上最後一片拼圖。

夢終究要醒來,李旖蝶察覺到身體逐漸發光消散,伴隨氣溫驟降而凋零,連忙找藉口支開對方。「慎沇,可以幫我買一份紅豆餅嗎?我坐在那邊的臺階等你。」

「好,我去去就回。」

望著慎沇越走越遠的背影,李旖蝶再也忍不住蹲坐下來啜泣。直到最後她終究沒能告訴他:今晚過後我依然會在你身邊,只是以不同形式守護你。

「你看,天空有一大群螢光蝴蝶!」

「這麼多蝴蝶出現在冬天裡真是罕見。」

「寒風不是會凍傷蝴蝶的翅膀嗎?」

慎沇手捧兩份熱騰騰的紅豆餅穿過圍觀群眾,卻怎麼也找不到李旖蝶的身影。一隻蝴蝶脫離隊伍獨自泛著光芒掠過眼前,慎沇依循牠的軌跡朝夜空看去,成群蝴蝶不畏凜冽拍動翅膀翩翩起舞,散入冬日雪白色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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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3)


畫面感好强 =w=
2023-12-15 08:40 透過電腦版 回應
୧(>ω <)
2023-12-16 12:06回覆

從墜入愛河到相戀互動都十分浪漫可愛   整個故事好有畫面感,尤其是最後一幕,太美了......溫柔而淒美的愛意
不過男主真的挺慘的......
2023-12-15 01:21 透過電腦版 回應
謝謝支持!
對男主角來說,戀人的不告而別勢必會成為新的傷痕吧
2023-12-15 19:32回覆

作者有好文筆
把景物與氣氛寫得很美與動人
 
2023-12-15 00:40 透過電腦版 回應
謝謝穀米!(˶⁠°ω°˶⁠)
2023-12-16 12:06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