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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魔力的魔族(4)

孤身一人的我,周遭是一片荒涼的原野,這是哪裡?我怎麼到這裡的?

似乎有不明的聲響,我左右顧盼,發覺某個異狀。

伸手摸向自己的頭髮,握著下滑,很快摸空。咦,我的長髮呢?

不知打哪來的噪音喚回我,瞇眼望向遠方,那裡好像有莫名的人影……而且是一大群。看著愈來愈明顯的群體,我可以感受到這群來者的魔氣、魔力與殺意,似乎目標是我,我做了什麼嗎?

我想逃,但是雙腳卻動不了,怎麼辦?我沒有力量,根本無法對抗他們。

「殺────!!」

一聲命令的嘶吼後,一連串強大的魔法招式朝我攻來,四面八方,又沒有能躲藏的隱蔽處,我要死了嗎?

身體忽然自己動起來,舉起雙手,我感到一股陌生的能源於手心凝結,難道?

能源似乎準備完畢,我的手向後稍退,然後往前開掌。

紅色的魔能放出,形成一道盾牌,前方的攻擊被擋住了,但尚有其他方向啊。我的手背自動往兩旁打開,紅盾隨著我的動作擴展,變成一圈環繞我的防護牆。

好厲害……那麼激烈的攻勢,我擋住了。

「上面!」

我抬頭,看見另一波攻擊,不知道是砲彈還是什麼,或許看見上方還有突破口,敵人改變了襲來的陣型。

見狀,我收回環繞的紅色,和剛剛一樣的凝結魔力方式,最後雙掌向上一開。紅色能量往上直衝,抵達某個點後停滯,接著朝四面八方擴張,這回是完全籠罩我的保護膜。

我又驚又喜,從小到大一直認為,沒什麼力量的自己,居然能夠抵擋那麼多敵人──這,是夢吧?

「亞琴,起床。」

唉,果然在做夢。揉揉眼睛,我迎向母親的金瞳,有些分不清現實夢境。「我們到了嗎?」

「雷亞琴愛睡覺,妳這樣怎能表現給魔王大人看呢?」亞諾從母親身後探出頭。

聞話,我很快清醒過來,見我瞪向他,他朝我扮了個鬼臉。

「我們快到了,但是魔驅車有點狀況,剩下的路就走去吧。」母親解釋著,示意我出來。

我們已經在魔界市區,目前的所在處有許多魔驅車停放著,好幾個大人持著各種顏色魔水晶,圍在各車旁邊不知在做什麼。

「雷萍老師,就交給我們吧。」一位大哥哥朝我們走近,他看起來滿年輕的,既然稱呼母親大人老師,應該是她以前的學生吧。

「嗯,我們大約傍晚前會回來,到時候修得好嗎?」

「初步判斷是久未行駛造成的故障,會再詳細檢查,老師我們盡力而為。」

「那就拜託了,亞諾、亞琴,我們趕路去。」

「雷萍老師,如果你們趕時間,我把自己的車借你們吧?」

我以為母親大人會同意,然而她婉拒了。

「距離會面還有時間,再說剩下距離也不長。」這是她的回答。

接著,我們姐弟就被母親牽著趕路去,雖然被牽的只有亞諾。

「母親大人~」我忽然憶起稍早的夢境,連忙興奮地追去。「我剛剛做了夢,我會魔法了喔!」

「做夢而已嘛。」

母親倒是對亞諾的話沒有反應,她似乎被引起了興趣。「怎麼樣的夢呢?」

回想起夢境的最初,我是有點恐懼的,畢竟是被一大票懷有敵意的群眾攻擊。但講到我發揮力量擋住一切,自己絲毫未傷這邊,是興奮洋溢的,就算那只是夢,畢竟滿足了我多年沒有魔力的遺憾啊。

「挺厲害的。」母親微微一笑,拍拍我的肩。「要是妳能使夢境成真就好了。」

「我會努力的,母親大人!」聽見她的肯定,我開心地幾乎要飛起來。

「媽媽大人,那是什麼?」亞諾一句發問,將母親的注意力轉走,但不要緊,至少我剛剛成功吸引住她。

不遠處圍繞著一群人,穿著相同深藍色的長袍,頭皆仰著。順他們的視線看去,上空有個以魔法繪成的,各種顏色交錯的大網,閃著微微的幽光。

「是魔法陣,不曉得為什麼弄那麼大……」

「嘿,別太靠近!」一名身著灰色袍子的叔叔朝我們揮手,應該是領隊之類的角色。「這是尚未完工的空間法陣,各位的魔力可能會讓它不穩定──」

「我們只是好奇,這就離開。」母親朝他點點頭,拉住我和亞諾。「走了。」

「空間法陣……會通到哪裡去呢,媽媽大人?」

「這個我不知道,以後等它完工再來看看?」

「嗯!」

腳步跟著母親走,但我回頭盯向那色彩斑斕的魔法陣,有點癡迷地朝它伸出手,直到轉彎、完全看不見後才捨得回神。

「嗚!」我一頭撞上母親的背,換來她的斥責以及弟弟的譏笑。

「走路不看路不行喔,雷亞琴,妳都十歲了。」

不知道是誰先不專心,才發現那個魔法陣的……我默默的將這句抗議藏在心中。

似乎已經抵達,但我沒見到想像中魔王大人的宮殿,眼前只有一片空曠的圓形廣場,中央部分被石牆包圍,僅剩一個窄窄的長形洞讓我們進入。裡頭倒是滿寬的,應該容得下至少二十人,地板繪有奇特的圖案和線條……這個也是魔法陣嗎?

母親帶著我們一同站進去,亞諾似乎有點害怕,緊抱著母親的腰。

不一會,一個聲音傳來,不過我聽不出聲源,總覺得來自各個方向。

「訪客請表明身分?」

「雷萍,以及她的子女。」

「好的,請稍候。」「是的,您在不久後與魔王陛下有約,雷萍一家請進。」

我們腳下的圖案發出光,一瞬間,眼前單調的石牆景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寬廣的大殿堂,我們腳踏著鮮紅色長地毯,地毯周邊矗立一根根黑柱,每根柱子皆被精緻的雕工所裝飾,並夾帶金色的花紋。

我正讚賞著周旁的裝潢,亞諾也難得與我同步調,邊指各種新鮮物邊發出一連串驚呼。然後,我們同時噗通一聲跪倒,被母親踢後膝了,頭也被她的力量壓下。

「子民雷萍參見魔王大人。」

「雷……雷亞琴參見魔王大人。」

「雷亞諾參……參見魔王大人。」

我們仿效母親的動作和說法,但由於太過緊張,居然丟臉的結巴了。

我驚覺空氣中隱藏的強大魔力,不用母親壓制,身體便不由自主地盡可能壓到最低,直覺性對此感到畏懼而顫抖,那威力不曉得是母親的幾倍……這就是魔界之王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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