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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前傳──玩具

在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得到了一樣玩具,那是世界總統為了慶祝神、魔、人三族和平共存條約簽訂而發放給全世界小朋友的玩具,那也是我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真是不好玩。

我現在已經是二十三歲的社會新鮮人了,拿到那個玩具都過了這麼久我依舊把那個玩具帶在身上。

那是本大概只有大人手掌一半的小書本,打開書本後就像一般的冒險遊戲一樣可以創造自己的人物,進入遊戲中開始攻略世界,玩法可以用書寫的或者是外接搖桿等等,想的到的方法基本上都是可以的,就算要跳入書本中也不成問題。

世界中有人族、神族、魔族,就跟我們現在的世界一樣;遊戲中世界是從神魔兩族來到人類世界開開心心的定居開始,但是我們的世界明明就是被這兩個種族攻擊、更正確說是被侵略,人類居然還做出這種遊戲證明生命比尊嚴更加重要吧。

不過這個遊戲真是無聊至極,我從小學一年級玩到現在,發現這個遊戲只有兩個結局,世界變成神族的、世界變成魔族的,從來都沒有一次可以變成人族的或者是一直維持著三族並存的局勢。

查詢過後發現遊戲確實也只有這兩種結局,可是我依舊把它帶在身邊,因為,這是我唯一的一個玩具。

我今天依舊當個無業遊民在街上閒晃,當我坐在路邊的樹下被人們不諒解、神族鄙視的眼光瞪著以及魔族興味的眼神看著的時候,一個聲音大聲地叫著我的名字。

「蒼洛!」我連抬頭都不必就知道他是我大學中唯一的人族好友,夏語。

他紫色的短髮是順手染的,最高紀錄一天看過他換八種髮色,眼睛是黑色的他倒懶得改,身高跟我差不多。

就跟所有人想的一樣,所以跟他是至交的我大學綽號就叫陰天。

我依舊看著我手上的玩具等待他跑來,他一走到我身邊立刻鬆開雙腳的力量讓它的質量被地心引力控制在我身上施加重力。

「我餓了,請我吃飯。」

「CEM大企業社長要一個無業遊民請吃飯會不會太過分?」CEM是夏語的家族公司,聽說這三個英文是他的曾祖父抽籤抽出來的,沒有任何意義,真是有趣的人。

公司主要是做各類貿易,所以儘管神魔兩族強硬進入人族的世界也不能撼動這個聯托拉斯法都無法制裁,基本上等同於人類世界命脈的大公司。

「連神族都要申請才有的、可以在天空飛翔的翅膀居然被一個人族的無業遊民用超市廣告單還有壞掉的手錶做出來,無業遊民賣出去之後就有好幾千億了耶,都快到CEM公司的半年營業額了。」夏語趴在我身上就算了,人還一直亂動。「請我吃飯嘛,無業遊民。」

「如果我拒絕你該不會要把我在廁所無聊做出來的其他東西全部都宣傳一遍?」我也不過是那時候剛好身體不舒服便祕一直在廁所,太無聊就順手做出來了嘛。

而且賺到的錢都捐出去了,反正夏語跟我打賭輸了,只要我有經濟困難隨時都可以動用CEM的資產。

他思考了下後從我身上下來,很認真地跪坐在我面前,雙手包裹住我的雙手,眼神認真地看著我。

「我們的交情有這麼薄弱嗎?我當然是會用CEM的全部資產幫你宣傳到三族皆知啊!」啊啊,真是「深厚」的交情。

「你真是我的畢生至交。」我也緊握住他的手,露出跟他一樣噁心的感動眼神看著他。

「所以請你的畢生至交吃個飯不過分吧。」繞一繞,還是回到這裡了。

我對他瞇眼笑著,他忽然靠到我的耳邊輕聲地說著離我們有三十公分的人絕對聽不到的話。

「之前說的那個好了。」

「別說吃飯,要我把你關進廁所鞭策你的靈感跟作業進度我也絕對奉陪!」

「那個就免了。」

我們達成共識後我跟夏語分別起身往相反的方向前進離開了圍觀的人群。

要不是夏語為了吃飯大聲嚷嚷那個才剛上市就被神族盯上的神之羽,我也不必繞一段路再到夏語他家。

我走過十條街,身後想要詢問剛剛那件事情的神族跟來找麻煩的魔族還是一直跟著,實在有夠煩的啊他們。

「好煩啊,我應該做個隨時可以進入四度空間的機器才對,列入預定單中吧。」等改天便祕再來做。

我又走了兩條街之後終於受不了,那些傢伙實在太煩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人族、剛畢業的無業遊民,這種對待會不會太無聊了?

「等我的遊戲完成我絕對會讓你死很慘,夏語。」要不是現在還需要CEM的力量我絕對會把夏語打到十八層地獄去,讓他死都不能翻身。

不過在爆掉他之前我要先去他家找他會合才行。

我又走了兩條街之後立刻轉進一旁的小巷子,原本還很禮貌跟在後面的人一發現我要躲馬上追了過來,但是我早就消失在他們視野之中,好險四度空間的三秒開啟入口沒被夏語那個大嘴巴到處宣傳。

只要把玩具貼到牆壁上就像旋轉門一樣就可以轉入四度空間,這是我幫玩具加的新功能,畢竟進入遊戲就等於是進入四度空間我就順手加上了。

不過進到四度空間我還是得用走的去夏語他家,只不過我可以無視所有建築物走直線就是了。

我走了三十分鐘後總算到夏語他家,我穿過門口走進客廳後才從四度空間走回三度空間,當然,他家警衛看到我整個嚇到跳起來。

看到穿西裝、戴墨鏡、光頭,整個像黑道的警衛跳起來是挺好玩的,不過他沒兩秒就恢復原狀站好讓我小失望,雖然我不是第一次這樣出現好歹也過來盤問一下才對吧,作為警衛機器人這樣很失職啊!

「夏語,你家機器人不來盤問我!」我扯開喉嚨大喊,客廳可以做到一百坪的瘋子這世界上少有,乾脆把演藝廳當客廳還比較乾脆,這樣回音才會完美啊。

「阿咧,我剛回來的時候他有盤問我喔。」我看到夏語遠遠的跑過來,站在我旁邊的警衛機器人立刻過去盤問他還逼他要做指紋、聲紋、視網膜……檢測才放他過來。「你看,機能很正常吧。」

「……你做甚麼壞事?」為什麼他家的警衛會盤問他不會盤問我啊?

「恩……大概把家裡爆掉五百次而已就開始都這樣了,前陣子還會檢查我身上有沒有危險物品呢。」夏語邊說邊點頭,好像是說到甚麼艱辛的過去一般,我看機器人比較艱辛吧。「總而言之快去煮飯給我吃,我們邊吃邊說。」

「我改天也來爆掉你家五百次好了。」我也想被盤問啊,該怎麼說呢?到大公司老闆家裡不被盤問感覺自己好像被排擠一樣啊。

「你又不姓夏,大概要爆掉五千次才會被盤問喔。」對了,夏語他們家做商業的,以和為貴是家規,對方不要太過分他們大概都不會出手。

夏語拍拍那個警衛的肩膀讓他轉過身來,接著立刻將他過肩摔到地上讓更多的警衛過來,我就看他再讓其他警衛盤問一次後終於得到摩托車一台跟兩頂安全帽。

「五千次啊……」我戴上夏語丟過來的安全帽,一邊想等等到廚房要煮甚麼東西給他吃一邊坐上了機車後座。「吶,叫你爸收我當養子吧。」

「好啊,如果你可以活著到廚房。」我低頭看了下機車引擎,還沒看到上面烙印的編號機車就發動了。

而且是不摀住嘴巴就會吐出來的速度。

夏語這傢伙從大學開始就這樣,騎車根本不遵守時速的,不過這台機車還不錯,跑到連牆壁上的壁畫一幅都看不到還沒有任何噪音。

這種時速跑五分鐘後我們就到廚房了,夏語停車的時候還嘖一聲很不過癮的樣子。

「應該要做個迷宮才對。」他的意見我同意,不然我每次到廚房還是沒想到要煮甚麼。「嘛,總之你要我爸收養你是怎麼回事?不會都單身這麼久忽然說想要家庭的感覺吧?」

我下車順便解開了安全帽放在車子坐墊上,看著眼前跟客廳相比也沒顯得更小的廚房還有一應俱全,各廠牌、各個時代的廚房用具都有的廚房,開始煩惱起吃的問題。

「跟我說的那個遊戲有關啊,話說你做好了?」我到冰箱旁邊隨便拿幾樣東西出來,準備隨便用一用就好了。

我大學可是化學用品的,煮飯這種東西……誰知道那是甚麼啊?只不過夏語這傢伙有著毀滅性的味覺才會這麼喜歡我煮的飯,我煮的東西我也只敢吃點心而已。

「當然,用CEM的人才來做一天就好了,你程式都寫得很清楚了基本上就只差機器運轉不是嗎?」他走到我旁邊看我亂切食材,自己還拿幾塊蛋糕加進來。「話說這是我見過你做最『普通』的東西了。」

「雖然架構是很有挑戰性啦,但也只不過是把所有人類不敢做的架構做進去而已,遊戲本質還是沒有變嘛,就是把以前那個甚麼,那個總統發給我們的兩個結局的遊戲變成多結局而已嘛。」夏語咬了一口蛋糕,順便把手上沾到的奶油塞到我嘴裡。

我拜託他做的的確就只是一個簡單的線上遊戲而已,而且是現在生存的世界為基礎,有可能導致神魔兩個種族毀滅的結局的世界而已,如果這個遊戲公開發表會被神族跟魔族的領導約談吧,誅九族也很正常的樣子。

「我沒有要現在發表。」我把切好的材料全部丟進鍋子裡面,從高麗菜到草莓蛋糕全部都丟下去,當然包括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廚房的硼酸。「要你爸收我當養子當然是想把CEM整個都拉來當我遊戲的後台,不然開放沒兩秒就會被神魔兩族的領導者毀掉了吧。」

他可是打算讓遊戲好好玩下去的,不然就不有趣了啊。

「原來如此,所有宣傳圖片早就蓋好CEM浮水印了。」

「不是這樣喔,我要把CEM變成這個遊戲的養分,簡單說我要把CEM毀掉改造成一間學校。」我把可樂跟雪碧一起加到鍋子裡面,最後再撕掉一本食譜丟進去就開火了。「我想創造一間可以讓學生在學期間選擇自己想要成為的種族的學校。」

夏語看著我,表情難得的認真。

怎麼說CEM在他這一代已經達到最高峰,他大概也不會對我要毀掉CEM有太多的意見吧,畢竟他也已經被神魔兩族盯上,很快這個企業就會被毀掉了。

「……我不喜歡喝低卡可樂。」居然在想剛剛的可樂。

「可樂的味道等等就煮掉了,低卡跟正常版都一樣啦。」反正這鍋東西絕對不是正常人在吃的就是了。「你覺得呢?要讓你爸收養我還是要我創一個公司奪走CEM的一切?」

後面那個選項我也是做得到,但是做到之後馬上就被神魔兩族毀掉就白做一場了,而且還要花十個月的時間怎麼想都很不划算啊。

「又不一定要收養,你想要CEM就拿去啊,反正我爸早就說要回鄉下當農民,我比較想當牧童。」夏語看著鍋子,還是很在意可樂的樣子。「跟你分開後不能吃你的特別料理倒是很無聊就是了。」

「嘛,把看到的東西全部都煮成一鍋你不就覺得好吃了嗎?」我只差沒有拆烤箱煮進去了。「當你家養子我出手也比較有理由,而且……」

我看著鍋子裡面奇怪的顏色,默默地移動腳步大概離它二十公尺遠。

「改個姓就可以省下毀掉你家四千五百次的時間,很划算。」怎麼說我還是想玩他家的警衛啊,房子爆掉重建的時間可是很久的,特別是人族命脈──夏氏家族。

等鍋子發出三次恐怖的爆炸聲後我才回去關火,當然把成果丟給夏語一個人獨享而我是叫他家傭人煮給我吃。

吃完飯之後他帶我去看遊戲的試用版本運作,我看得很開心,至少看到那兩個神魔族的傢伙被能力值百分百的遊戲玩家砍死的時候蠻開心的,果然把他們當作BOSS是對的,光看心情就好啊。

「遊戲大概就這樣啦,學校的事情我幫不上忙,光是學生自由選擇種族這件事情就得經過神魔兩族的同意,就算再一百個CEM都不可能辦到的。」CEM雖然幾乎可以等於是人族領導,但是神魔兩族跟人族的地位超不對等,CEM再有一百倍的勢力神魔兩族都不會理會的。

「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就好了。」那件事情其實已經解決了,正確說,我就算再怎麼不想,也已經有個開端了。「只要你把自己的曾孫叫做夏語就好了。」

好的遊戲就是要在開局之後幾百年還是照著遊戲製作者的想法走下去才對,而且不能像我唯一的玩具一樣只有兩個結局,至少要有一百種結局才是好遊戲吧。

夏語隨便答應我之後CEM立刻發出權力轉移公告,在人界掀起不小的波瀾但是神魔兩界完全沒有相關報導,真是討厭的種族。

過幾天我去CEM把社長的位置接下,隨便簽幾份文件後立刻找人開車帶我到神族去。

神族不是個很難進去的地方,儘管是他們討厭的人類,只要好好辦入境手續神族大門還是很快就開啟了。

進到神族專屬領地後我被請下車改搭神族的捷運到他們的市中心,通常來說這塊土地上只會有神族的傢伙存在,今天多了我一個人族的,所有神都很不習慣地看過來,意料之中,一點都不有趣的反應。

到達市中心後我走到他們的總統府前跟衛兵通報、出示前幾天因為神之羽被約談時順便拿到的通行證,衛兵就讓我進去了,不過因為我是人類,面對這個大到不行的建築物我不能申請交通工具。

不過也只是不能申請,自己做倒沒有限制,至少神族法律沒有這一條。

我拿下夏語給我的戒指,本來是想多少跟手機一起改一下看看可不可以直接見到那位神族的領導,不過一陣涼風吹過來後我就改變主意了。

「當散步也不錯。」反正這裡環境好風景佳,跟出遊基本上沒兩樣了,雖然我是要來挑戰神族的權威。「反正時間也……」

我習慣地抬起左手想要看時間,看著跟其他地方有著些微色差的空盪盪的手腕,這才想起我的手錶已經在廁所裡化成神之羽的養分了。

我只好拿出手機,上面的時間離約定的還有半個小時,只要在時間到之前走到領導室就可以了吧,沒辦法的時候再進四度空間就好了。

我闔上手機開始慢慢地朝著主建築物走去,其實我也不討厭神族,只不過神族的傢伙一直都很一板一眼,做事百分百照規矩來所以規矩真的多到讓人想哭罷了,假設人類有條法律說不可以殺人,神族就會很確實的把每一種不可以殺人的手法以及被害者的死亡界定標準寫出來,光一條法律就夠一般人類看一整天,煩死了。

不過神族還是有神族的好,例如建築物外面的植物不僅種的很整齊就連絡下來的果實跟花葉都會打掃乾淨,這點就是人類辦不到的了。

這個時節開始開櫻花了,這種植物未來也一定要種在學校裡面種出一條大道才可以啊,都只有綠色的校園太無聊了。

「可是神族也不可能當清潔人員。」那些傢伙自尊心比臭氧層高度還要高。「……用CEM的資源做仿神族的機器人好了。」

這個想法說起來還比較能通的感覺,至少要那些神族來做還要實際多了。

「區區人類想做出仿神族的機器人?」我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那是個白髮及腰的美男子,碧綠色的雙眼如同湖泊一般、清秀的臉上充滿著神族對人族的鄙視,身高大概比我還高一點那就差不多要破一百九了。

長得很帥但是有神族特有的欠打,我就是討厭神族這點,我們又不認識幹嘛鄙視我?雖然沒差就是了。

「你就是人族的經濟體領袖?」我沒有回話他就繼續問,八成知道我是誰才問的,這也是我討厭神族的點,都知道了還要問真的特別欠打啊。

不過基於我有求於他──這個神族各方面都是領袖的傢伙,所以我沒有用糟糕的語氣開口。

「櫻花很漂亮。」反正還沒開會,不需要太禮貌搭理他才對,因為是神族嘛。

我繼續走我的路準備逛到會議開始前五分鐘再到,他居然跟了上來還把一身白西裝外套上的櫻花撥到地上叫負責打掃的人類來清掃。

「你不是來要求神族完成你的小心願嗎?」誰小心願了?那可是我人生中最後的心願了,活這麼久第一次遇到我一個人辦不到的事情……人生啊。「你這種態度無法得到神族的憐憫。」

我乾脆回家去想辦法搞一個一次元再創造神族這種種族好了,憐憫個頭!誰要被憐憫啊!重點是你是要憐憫我的傢伙為什麼一直追著我不放?應該要反過來吧?

「以後在人族校園也多種點櫻花好了。」我刻意停下一步讓他走到我前面後才轉頭看著一旁的櫻花。「女生的學生應該會很開心吧。」

如果收到像夏語那種傢伙的話也很好應付,櫻花可以做的點心很多,吃的方面櫻花也很棒。

「你,喜歡櫻花?」他站在我前面,從我進到這裡之後第一次很認真地看著我。

比起剛剛的自言自語,他現在說的話也不算是很禮貌,但至少是對著我說、很認真而且沒有地位高下之分,勉強回答他好了,畢竟我這麼努力導引話題他總算注意到了,算是給他的獎勵好了。

「喜歡喔,可以做點心的花我都喜歡。」梅花也很棒,特別是吃蛋糕還可以配酒。「你呢?」

我對他露出友善的笑容,畢竟等等的會議決定權在他手上,在不影響我的自我意識下對他釋出善意我很樂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視力正常沒有閃光的眼睛出了問題,我看到他臉紅了……我是男的耶,神族不是很鄙視同性戀嗎?

「……現在──」他轉頭過去看著櫻花,話說的不清不楚的。「……現在開始喜歡。」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自由我不干涉,不要針對我的私生活做干擾就好,絕對不要!

我們以櫻花為主題邊走邊聊,聊到時間快到後我們就一起去會議室開會。

開會的時候他很認真也很公私分明,我昨天晚上臨時抱佛腳的資料全部都派上用場所以好感度上升,不過他還是要我取得人族政治領導者的地位才願意合作成立世界上唯一一間神、魔、人族三族合校的學校,照我的想法。

我回家後默默地用CEM社長的身分寄封信給總統,他馬上就有退位的意思不過希望我把事情處理好一點不要把他的貪汙資料發送全國。

我用這件事跟他交換出入境紀錄後就發現剛剛遇到的那位神族領導者從我做出神之羽之後就常進入人族,特別是CEM的公司附近還有我家附近是他常逗留的地方……

不管怎樣他沒有影響我的私生活就算了,愛看就讓他看個夠。

「接下來是魔族啊……」我看著第一百次被退回的開會邀請信件,有點難應付魔族的隨興性格。「乾脆突擊好了。」

明天先去總統府接位,交接完之後直接軍隊去突擊魔族,進入四度空間突擊的話魔族應該會笑得很開心吧,喜歡玩樂的魔族對我來說也很麻煩啊,要是魔族談正事的時候跟神族一樣就好了。

「這個可以裝幾個人呢……」我拿出我的玩具敲敲桌面,畢竟一直以來都只有我一個人在用實在很難預測。

我坐在辦公椅上轉了幾圈後打了通電話聚集現在待在公司裡面的所有人做測試,測試結果發現頂多帶兩千個人而已,真是出乎意料的少。

「各位辛苦了,產品開發部門想要這個東西的話去找夏語,他有完整的設計圖。」我把責任推給夏語後就回到社長室去,畢竟我現在還要去想辦法把進入魔族用得轟轟烈烈,這樣他們才會想聽我說話吧。

叫他們找夏語當然不是因為夏語有這個的機械設計圖,而是他跟我感情好,由他來逼問我比較會說,而且他真的有機械底子可以畫出我隨手做出來的東西就是了。

回到社長室之後我侵入國家的軍事基地網路找出明天要帶去「攻打」魔族的人選,找不到一半夏語就來了。

「大社長,我正在牧羊途中呢。」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穿著短袖的西裝,頭髮染成白色的跟綿羊真的很有一體感,不過看得出他在牧羊的東西大概是他手上那個頂端綁著鈴鐺的木棒,很復古。「所以速戰速決吧,你做那個東西的時候在想甚麼?」

他走到桌子前面直接坐在桌上,隨手拿了張紙跟筆就開始亂塗。

「大概在想要把你推到海裡吧,所以想說如果可以運用現有機械將地圖縮小就可以趁你毫無防備推你入海,手邊剛好有最新型的移動滑板跟高能量單人用雷射炮,把這兩個拆解後組裝其中的高能量引擎部分……」我跟他一直說,他也一直畫,一個小時後他把所有的紙丟到地上看來是大功告成了。

「話說你要就把我推到山上,我對海洋生物沒有興趣。」還記得啊,真不愧是夏語,記憶力真的一流的,我都不行所以開會資料常常都要前一天才背,而且之後開口率會降到最低避免對話導致我忘記。「還有,請我吃飯!」

他像以前一樣撲上來,一瞬間我好像聽到甚麼聲音出現在辦公室角落,但是我這麼虐待某人只好先帶他去吃飯、通知開發部門來拿設計圖,然後再送夏語去他想去的阿爾卑斯山。

回來的時候已經好幾個小時後,我調閱公司的監視器出來看,辦公室的角落部分真的一瞬間有東西在移動的樣子,基於現在不是七月半我就先屏除的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好了。

為了把腦中的畫面完全驅除,我調閱了往前一個月之間每天的畫面,發現只要我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那個牆角多少都會有一點改變,而且是我當上這家公司的社長開始。

要隱藏住自己的話人類目前正在開發的隱身布大概可以辦的到但是還缺少一個元素導致布巾無法模擬當區的景色,做到「隱形」的功用,或者就是從別的角度來看就會破功。

可是這個挺完美的,我都沒有看到、攝影機的高角度斜拍也沒有發現,應該不是人類做到的事情。

神族也不會做這種偷偷摸摸不符合規範的事情,唯一可以想到的就只有……魔族了吧。

我飄了角落一眼發現沒有異狀後視線又轉回眼前的螢幕繼續調出入境紀錄,果然有個魔族的傢伙也是從我做出神之羽之後就一直在關注我,我是該笑還是要哭呢?

「那就帶魔之翼去當見面禮好了。」都有神族的翅膀做出魔族的翅膀當對應也很正常,反正遊戲裡面也有就只是把它做成這個世界也可以用的東西而已嘛。「誰有壞掉的手錶請送到社長室來,謝謝。」

我打開全棟建築的廣播,說了這句話之後就又把廣播關掉。

不能說我太閒或偷懶啊,大公司的社長是難以想像的忙,但是人族的「大」公司就這一間,完全沒有競爭對手就只要維護營運,那讓底下的人去用就夠了,我當然是沒事做啊。

我心情很好地哼著歌等待壞掉的手錶被送上來,角落一瞬間的變化當然也逃不過我的注視。

跟蹤狂我不反對,特別是現在他對我來說有所用處的時候。

半小時候幾百隻手錶被一台推車送上來,有些很明顯是新買的剛剛才用壞,真浪費。

「剛剛刻意把自己手錶用壞的我不會給你們申請公費,不過我如果順利跟魔族談好共創學校的事情,我們就來辦慶功宴吧。」我上任的時候就已經說過這間公司將成為學校的養分,會把所有員工轉到另一家新創的小公司去,所以淚別宴會不需要舉辦,應該要辦慶功宴吧。

廣播完後我把手錶推到沙發旁邊,我自己則是很舒服的半躺半坐在沙發上,順手拿起不知道誰送上來的企畫書跟手錶做結合。

神之羽跟魔之翼最大的差別就在於外表而已,那種東西只要形狀捏不一樣最後上不同的顏色就好了;不過神之羽為求美觀得一根一根羽毛做花了不少時間,魔之翼就方便多了,沒半小時我就做好一個。

做的越順手就越快,等我做好所有手錶的時候才剛天亮而已,比我預估的還要快。

我把最後一個魔之翼丟到旁邊正準備去總統府的時候,剛站起身,頭就像被打一樣猛的暈眩一下,大概是沒有睡覺的後遺症吧。

我打算倒到地上後再爬起來,如果自己爬不起來的話再按求救鈴之類的,結果倒到一半的時候就被人伸手救起來。

我抬頭看,他跟神族那個傢伙長很像只不過頭髮改成深黑色,然後……該怎麼說呢?如果神族那傢伙看起來像六法全書這個就是旅遊指南吧。

「你,不會好好對待自己嗎?」他忽然皺起眉頭很認真的樣子又讓我想到神族那傢伙了,他們該不會是血緣至親吧。

「謝謝。」我扶著他的肩膀站直身體,腳有點麻不過還不影響到走路。「隨意入侵是犯法的喔,至少人族這邊是犯法的。」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在意,但是多少要說一下,雖然我也不在乎。

「我在問你為什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在你做那些東西的時候有幾百個人進來你都沒發現嗎?!為什麼不吃不喝?為什麼這麼沒有戒心?!」他硬抓住我的肩膀阻擋我的行動,我倒覺得他激動過度,畢竟我這樣是常態,只要一做東西就都是這樣的啊。

不過幾百個人進來我倒是真的完全沒發現。

「我如果很有戒心早在幾天之前就該叫警衛把你驅逐出去。」那時候多少有感覺到奇怪的地方,但是他沒有這樣做因為那很無所謂。「而且要我放棄做東西去吃飯,等我死了再說吧。」

這種天方夜譚的假設真的逗得我很開心,所以我不吝嗇地回報給他一個笑容後走到辦公桌那邊去叫人把東西收走上色,接著就丟下他一個在我辦公室,我則是去跟總統做檯面上的交接。

交接完之後我先照著總統平時做事的程序走一趟,發現這個職業也是沒事做一族,畢竟神、魔兩族無論想做甚麼我們目前的國力也只能聽話照做,下面的東西下面的人自己就磨好了,只需要定時公布法律變更或者是跟全國國民說聲節日快樂就好,比工程師還無聊多了。

雖然無聊透頂不過很有用處,我在就職大典上看到神族領袖出席,而且大典後的餐會他也答應我要一起創建學校。

「完成一半了。」我拿出玩具來抵在嘴上遮住我哼著歌的嘴型,幸好外表就像一本書不然在餐會上拿玩具出來似乎是種十分失禮的行為。

剩下的一半就等魔族那邊答應,重點是餐會要快點結束我才能帶兵攻打魔族啊。

一想到夢想快要實現我的笑容就收不起來,其他人當然對我這種詭異的舉動投注關切目光,但我不太在乎,就算說我這麼年輕就隨意奪位、操弄國家政權……都不是我在乎的重點,重點是餐會到底要不要結束?快點閉嘴吃一吃不就可以走了嗎?

「你心情很好?」坐在我旁邊的神族領袖擦拭嘴邊後才開口跟我搭話。

我的心情的確很好,儘管知道他明知故問我還是停不了這樣的好心情。

「我的部分快完成了。」接著只要等到幾百年後,人類的地位更加低落的時候就知道我的夢想是不是會發展成我喜歡的結局。「只要魔族答應後我就等於實現夢想了。」

「……夢想實現會很開心?」他很認真地看著我,大概是很掙扎才把那些鄙視的詞句都抽掉吧,真難為他了。

「嘛,見仁見智吧。」我回答他這句話沒多,秘書就來提醒我餐會即將落幕。

我馬上把眼前的東西全數吃光走到台前說幾句客套話當作謝幕。

結束餐會後我立刻到離總統府最近的軍事基地去召集兩千個軍人,全副武裝,順便告訴他們我們要跟魔族玩戰爭遊戲最好要有赴死的覺悟,我已經幫他們保國家級全險,結果在自由選擇要不要去的時候兩千人跑到只剩下兩個,兩個還是膝蓋受傷跑不動……

「不好玩。」雖然早在人族對神魔兩族屈服、那個我還是小學一年級天真無邪的小孩時候就知道人類會變得不敢面對其他兩族,別說戰爭、連打架都會害怕的程度,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啊!「可是我對遊戲很熟自己執行一點意思都沒有啊……」

遊戲製作者自己玩自己的遊戲會很無趣的啊。

我叫那兩個跑太慢的幫我推一台戰鬥機出來,之後就放他們離開了。

「不管,還是等百年再說好了,只有我一個玩家根本玩不下去。」玩具可以一個人玩,但是遊戲一個人玩就完全沒有趣味了。

我坐到戰鬥機的駕駛座,艙蓋開著讓裡面通風。

「學校的事情魔族還沒有結果啊……」我玩膩了,乾脆現在就服毒自殺算了,雖然預定是要等學校建成十周年紀念日才這樣做的,不過也沒事做了、而且一點都不好玩了唉。「吶,可以出來了吧,兩個都是。」

兩個強大的跟蹤狂,魔族那個就算了、沒想到神族的也躲的這麼好,一點痕跡都沒看到。

「到底為什麼要跟蹤我請在三十字裡面說明,順帶一提我想創辦學校已經不成為把柄因為我玩膩了,等等會去藥局挑毒物自殺。」希望有好吃的毒藥就好了。

我抬起手用我的「玩具」擋住過度炫目的陽光,他們倆個要不要出來對我來說都無所謂,重點是……我真的膩了,在發現人族這麼沒有抵抗力的那一瞬間。

所謂人生就像場遊戲,無論是主線、支線或者單點劇情都沒有關係,重要的是玩性,只要有玩性就會有投入感、有投入感就會認真,認真起來的時候才會感覺到趣味嘛。

沒有趣味幹嘛要活著,一點點的小趣味也可以,這樣遊戲才有樂趣、人生才有持續下去的動力不是嗎?

我的生命中只有一個玩具……雖然一直以來我都在拼命的加工上去還是會膩的啊,畢竟對我來說這個玩具就只是得到什麼結果的工具罷了,好想看見啊,神魔兩族入侵後不應該只有人族低落這種結果吧。

意料之中的毫無可能性讓人感到無趣。

我叫他們出來後過了十分鐘,我以為他們不會出來了正打算關上艙蓋直接去附近飛一圈、失敗的話直接自爆,結果他們突然走出來,還飄在半空中跟我炫耀他們的翅膀比我做的神之羽跟魔之翼還要天然。

看到就火大。

「為什麼要自殺!」

「為什麼要自殺!」

兩個傢伙同時間說出一樣的話……連表情都很一致的憤怒……話說幹嘛對我表示憤怒,我要自殺關他們甚麼事。

「活膩了,人族隨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好了,反正你們本來就是隨意入侵別人世界的卑鄙傢伙,我們的死活怎樣你們也不會在乎吧。」我已經玩膩我的人生所以開始胡說八道,可是這兩個傢伙不僅沒有更生氣,甚至表情變哀傷是怎樣?

話說我看著他們有種我左右眼其實是同一顆的感覺……

「抱歉,合作關係剛開始不希望破滅因此語氣較為強硬……」

「我不想要你死……」

耳朵倒是很正常的左右分了。

他們倆個為什麼要有這種反應……

他們倆個對我感興趣都是確定的,但是感興趣到甚麼程度我是不太想深究,只不過做為我玩樂的其中兩個NPC,或許我有義務要跟們說我放棄的任務到底在哪裡,反正我已經從小學一年級就全心想要讓自己活在遊戲世界中,在這個刪除角色的時候跟NPC道別也是種有趣的玩法。

最後一個有趣的作法。

「拜你們入侵所賜,在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所有國民都拿到一個結局只有神族或者魔族其中之一統一世界的玩具,分析過後確實智慧或者是團體活動人族都不如你們但那也太過無聊了。」那時候我真的打從心底冷卻下來,很多心情都是,開心、希望……「現實實在太無聊我又不想離開這個世界所以我就把世界全部都比擬成遊戲,遇到的人全部都當成NPC、把製作東西當作道具製作……這樣做下來當然好玩多了,所以我想把遊戲世界擴大到全世界,接著就如你們所知的我去找你們談建學校的事情,結果一個還沒同意我就已經被人類磨到一點心情都沒有了,我放棄、不玩了。」

想要當作玩家的人族都這樣我真的一點心情都沒有了,這樣就算把遊戲拓展到全世界結局還是只有兩個啊,本來以為當兵的人會比較愛國一點,原來是我錯了;或許,我不太適合這個世界吧。

「總而言之呢……我要炸掉這個遊戲了,再見。」我從玩具裡面抽出兩把短劍毫不留情地左右攻擊,那是我打算進攻魔族後加裝的收藏功能,沒想到會在這裡用到。

他們倆個好像還沒消化完我說的話,反應不及各自濺出鮮紅的血液,不過他們只是NPC罷了,受傷與否對我而言都無關緊要。

我趁他們遠離戰鬥機的時候關上的艙蓋,發動引擎後隨意動了幾個鍵發動戰鬥機飛上天。

不過這種東西不可能沒有學習過就會使用,更何況操縱感拉到一半就沒辦法再上昇八成也沒有在保養吧,果然,要結束遊戲了。

我拿起玩具貼在胸口,大概是在祈禱吧其實我也不清楚我自己在做甚麼,只不過是把遊戲結束的時間提早而已,為什麼會覺得有點不捨呢?

為什麼那兩個笨蛋的臉會比夏語更快出現在我腦海中呢?原來跑馬燈的順序跟時間先後沒有關係。

「Game   over.」一切都結束了,除非有人把我的遊戲繼續下去。「傳說再開嗎……」

很愚蠢的想法不過有一點點有趣,所以我把艙蓋打開,風灌進來讓戰鬥機更難以穩定,我把玩具丟出去讓它留下一絲希望。

接著我就把操縱桿踹斷,用它來破壞整個儀表板。

「真的……好想玩一場會讓人不想死的遊戲……」本來有機會實現的,可是現在這種世界不可能的,沒有同伴的遊戲一點都不好玩啊。

我露出最後的笑容後就坐在駕駛艙等待自我毀滅的那一刻來到,我的玩具倒是在身邊待太久了有沾點我的習性吧,當它墜地的時候剛好掉到一個會把小事化大、大事變成世界級新聞的、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旁邊地上。

夏語彎下身撿起那本破舊的書,看著書背上狂草形式的蒼洛兩個字還有後來用正楷加上去的「夏」,他站直身把書本貼在胸口,像是禱告、像是緬懷。

他另一隻手拿著頂端結著鈴鐺的等身高木棒讓路人注目,但他毫不介意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唯一摯友選擇消失、只剩下自己的世界裡。

「今天……是陰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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