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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加賀的由來

   在過去的一九四二年。

   中途島海域──

   早上的晨光直接照耀蒼藍色海面,熾烈陽光隨處反射,使得一艘名為「加賀」的戰艦上各處金屬表面傳來炙熱觸感。

   「哎喲──」一個年輕的士官正在為艦載轟炸機維護,補充彈藥與設備。

   「嗨!可別從藍天跌下來哦。」拿著維修用具,對九九式艦載轟炸機載員冷嘲熱諷的中年男性望著駕駛員。

「才不會就這樣跌下來吧?」頭戴墨鏡,自信滿滿的駕駛員笑說。

「你還年輕,在這種怒海中一旦出事,家鄉在等著你凱旋歸國的女人該怎麼辦?」中年男性語重心長地忠告。

對於他的編隊中,二十六架同型戰機出擊兩次以後僅剩二十架歸來,戰事白熱化之時士兵完全投入在戰鬥其中。

那是一種常理,也沒有人認為需要懷疑的現實。

尤其是空戰,男人得以駕駛戰機衝上藍天實行「保家衛國」的光榮思想──大概即使不幸墜毀,遭到敵人擊落也是戰士的榮譽。

「我說……」因此駕駛員對這種不吉利的說話,臉色頓時沉下來。

「轟炸機內置的炸藥,運氣不好被正面擊中你應該明白下場吧?」中年男性續說。

「當然……」駕駛員理直氣壯的回答,因為自己經歷了數次出擊仍能倖存下來歸艦,對他來說駕駛戰機出陣不過是在炮火間把炸彈投向目標,隨隨便便可以完成的簡單任務。

然而──

一陣劃破天際的響聲傳來。

「怎麼了?誰的戰機還沒關掉發動器?」旁邊一個整備人員問道。

「別浪費寶貴的資源,戰線前方可不是鬧著玩!」滿身油污,感受著戰機內臟傳來的臭味,男人們對這一種行為大感不滿。

可是──

他們的眼睛只有注意到萬里晴空,藍天白雲底下,沒有人可以正目看著太陽刺眼的光茫正發生何種情況……

整艘艦艇突然急速轉向!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整個甲板上忙於整備,等待著再次出擊的人員頓時站不穩腳東跌西倒,油桶、武器與及各種戰機較輕的零件撒滿一地。

「發,發生甚麼事了!」中年男性驚慌地大叫。

「嗚啊呀呀──」跌倒的人們還未站穩……

第二波迴避動作便接踵而來。

「痛!」工具隨著離心力四處撞擊──

「操舵手在幹甚麼!我們可是還在做整備工作耶!」

「嗚啊呀!」

「究竟發生了甚麼一……」

還沒有反應過來,甲板上的人們便得接受第三次緊急迴避動作……但是經過數次撞擊,人們終於清楚怪聲的來源,雙眼真正看見造成這種情況的主因。

「那是甚麼?」

「敵襲!」

「是敵襲!」

天際間,數十架表面漆上美國標誌的戰鬥機俯衝而至。

炸彈更從人們視線下自投射口發出──直接衝向「加賀號」的中心處。

####

數分鐘以前。

加賀號艦長:岡田次作,官達大佐的男人自一九四一年九月十五日開上任以來,除了艦長室以外便是待在艦橋審視戰況。

「岡田大佐!」監控員突然呼叫。

「怎麼了?」艦長追問。

「是敵機!美國的戰機攻過來了!」男人們注意到窗外,天空滿是美國標誌的飛機直向他們飛來。

「可惡,怎麼專挑這種補給的時候發起攻擊──」艦長深深抱怨著當前的突發狀況。

「難道……是偷襲珍珠港的報應?」

「怎麼辦──」

「迴避,迴避!」

艦橋內傳言四起,緊接著艦首便突然轉向,使得人們東歪西倒。

「說起來我們才是先發起偷襲的一方呢……」副艦長待在身旁,冷冷地說。

「維持迴避動作!對空單位馬上迎擊!能出擊的戰機馬上停止維護趕緊給我起飛!」艦長嘗試冷靜下來扭轉情勢。

「第二波攻擊來了!」

「是轟炸機!」

隨著船員驚呼,操舵手馬上讓船首再一次緊急轉向。使得人們雙腳還未站穩,便再次跌倒在地。

「可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赤城號那邊狀況如何?」艦長也沒有倖免,看著玻璃窗外連忙問起友情情況。

「第三波攻擊來了!」

「赤城號方面來電他們也在整備途中……」

人們正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還未及反應過來,船身再次瘋狂轉向另一旁,所有事物,聯同會議桌上所有物件更是隨著波浪凌空拋起。

「迴避!攻擊,給我把那些美國豬頭全打下來!讓他們見識我們大和民族絕不好惹!」艦長依舊抓緊扶手,連續下達命令指揮著船員──

「第四波……正面攻擊!」

「迴避不了!」

「果然是偷襲的報應──」

操舵手使盡力氣把舵扭向一旁,這次……

艦橋正面吃下美軍戰機投放的炸彈,艦長岡田次作還未及說話,碩大的黑色炸彈衝破玻璃,緊接著產生強烈爆炸、威力強大得產生巨大火炎直接吞噬人們的身軀──

艦長手中那一張與家人的合照,也跟隨著消逝。

整個艦橋頓時灰飛煙滅,威力波及甲板、機關部,燃料彈藥儲存庫……使得大火從中心處開始蔓延。

洪洪大火之中,甲板傳來數次巨響,士兵、飛行員、維修工兵被爆炸波及,放於甲板上無數戰機與燃料更加劇轟炸後遺留的火勢。

   「救火,趕緊救火!」飛行長天谷孝久安然無恙,在船身穩定過來後立即以無線電指揮部下搶救。

   可是打擊他們信心的是──不久以前還有談有笑的人們,如今不是沓無人蹤,便是化成火場的焦炭。

   連艦橋,指揮著加賀的心臟地帶也從眼前消失得無影無逝。

   「可惡,跟我來!拿好滅火工具給我救火!」可是天谷孝久依舊不心息。

   「我們是大和民族,第一航戰編隊的加賀號戰士,加緊搶救工作!」儘管他,還有避過爆炸波及而倖存下來的人們如何努力……

   機關部,位於艦內提供船隻動力的位置發生了大火,使得乘員逃生無門。

   甲板,因應燃料彈藥與機體的爆炸,使得還在整備、等候的人們活生生被大火吞噬。

   「果然是偷襲珍珠港的報應!」

   「別吵了!人命關天,說不定還有人被困!」天谷孝久拿著的滅火工具用完再用,也是無法單憑他們數人微薄之力便可以撲滅這場近乎引火自焚的災難。

   儼如人間煉獄的金屬環境中,大火更在他們眼前,直接把無路可逃的士卒推回去深處……

   慘叫聲不絕,混雜著機輪聲──

   不論是軍士還是擁有醫護知識的男人,只能聆聽著哀號,在火場之中選擇性地救助最有可能救回來的戰友。

   「可惡!」

   幾經辛苦,好不容易在艦內一個開揚地方找到容身之處。

   「傷勢不輕的人們幫忙滅火,會急救的留在安全地方,四肢健全沒有受傷的士兵全跟著我!」天谷孝久此言一出……

   眼見身旁僅十餘名士卒,包括飛行員與火場中拉回來的生還者。

   對比傾盡勞力辛苦抬過來,停放於地面上的十餘名傷員更有人支撐不著,最終在眼前窒息死去──

   「可惡……加賀……我們該怎麼辦?」天谷孝久無奈地嘆息。

   「真的是偷襲珍珠港報應!」

   在無助的悲慟聲音底下──

   第一航空戰隊:「加賀號」最終沉沒,自艦長以下八百多人死亡。

據當時報告指,死者俱為無法逃生的機關部成員,相關成員僅數十人生還。因美軍攻擊直接身亡的乘員亦有十多人。

   ###

   「不──」在艦橋上一直陪伴著岡村艦長的人無奈地叫喚。

   眼看著相處數年以來,一個又一個人們從眼前失去生命,直接被大火燒死──

   「不要……」在艦船內,機關部產生的大火使得人們在工作中來不及逃生,活生生被困於房間內燒死、缺氧致死。

   「不要說──」船員的叫聲,眼前的慘烈情景直接傳入「她」雙耳,銘刻於「她」的腦海深處。

   即使最後……大火點燃了汽油槽,引發的大爆炸直接導致艦身斷為兩截,最終緩緩沉入冰涼的太平洋深海之中。

   「你們……不要再說了──」少女冗長的悲鳴聲源自深海之中,回應著人們生前最後遺留下來,沒有可能實現的願望。

即使任何人也知道……

   這就是戰爭。

   沒有主義與榮譽的屠殺。

   失敗者不是失去生命,便只有留下活人無法實現的夙願。

   「赤城……」少女伸出自己的手,遙望仍在水面遭受攻擊的友艦,既不是人也不會再有人記著她,卻搆不著水面上的戰友。

   「赤城……妳沒事便好……我……就先走一步──」

   ####

  

數十年以後,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的和平世代中。網絡資訊得以急速發展,人們開始在另一個世界尋找到自己的樂趣。

橫須賀鎮守府內。

坐在提督桌,向建造工廠以配方350,30,400,410重重摔下去之人。

   「yes!4時20分!終於中加賀了!吃城!果然讓妳當秘書艦便會出來!」看起來感覺只有十七餘歲的少年人,穿著整齊海軍的白色制服,突然向著螢光幕驚喜地歡呼。

   「誰是吃城!」旁邊的女孩子留著一頭深黑色長髮,胸前戴著黑色防護甲,裙擺是鮮紅的弓道袍……

   禁不住怒氣,突然利用手中的木質長弓使盡力氣不停敲打那個少年後腦。

   「恭喜你!岡村提督終於等到了加賀小姐。」綠色頭髮的小妖精雙手握著小貓前爪祝賀。

   在他們的眼前──

   渠邊出現一個左面頭髮綁起馬尾,唯獨是那身弓道袍,與赤城的不同之處是底色卻屬於鮮藍色,但面容卻看起來十分憔悴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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