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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回憶裡的,那瓶牛奶(1)

操場傳來熱鬧的吵鬧聲,我看著外頭,陽光依然熱力四射地照亮大地。

「學妹。」低沉的男聲喚住了我,我轉頭一看,居然是學生會長!

他晃晃了他手中的書,「妳的筆記本掉了。」

我快步走向他,意外聞到了一股青草的清香。

有些熟悉的氣味,喚起埋藏在心裡深處的記憶,我猛然抬頭,對上學長黑色的雙眸。

「學妹?」

「啊?不好意思。」露出微笑,向學長道了謝,收下他遞來的書。

「葉雨娜。」林夜翔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前方

「有事嗎?」

「心情不好?」

「沒啦!想睡覺!」我掛起笑容,把剛剛的失落丟至腦後。

我走回位子上,看著外頭的藍天,想起剛剛學長的黑眸,和那個人相似的黑眸。

-

國二那年的寒假,父母因為工作的事情吵架。

每當我踏進家裡,除了他們的吵架聲還是吵架聲,簡單來說,他們根本是個性不合,思想相反,所以連我都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們會在一起。

為了逃離吵雜聲,我每天晚上逃到家裡附近的便利商店,就算無聊也比待在家裡好。

那間便利商店的店員有三個,其中一個是店長,她是一個很和善的阿姨,剩下那兩個,有一個是不知名的男生,另一個是女大學生。

可能因為去的次數太頻繁,跟她們說起幾次話後也熟識了起來,不過,跟那個男的例外。

這天,我在冰櫃裡拿了一瓶綠茶,準備去櫃檯結帳才發現今天只有和我不熟的男店員。

他長得很高,大概有一百八,臉上永遠只有一個表情。

我將綠茶遞給他,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拿起綠茶結帳。

「今天怎麼只有你?」

「店長今天參加他兒子的家長會,曉潔身體不舒服。」

「喔。」

我跟他的對話只在這短短的幾秒,他放下我的發票在櫃檯後,跑去整理東西。

我拿著飲料走去休息區,喝著飲料,聽著廣播,翻開課本。

今天晚上沒什麼客人,整間便利商店只有我跟他。

「喂?」

回過頭,我看見男店原不知什麼時後站在我身後,「怎麼了嗎?」

「在下毛毛雨了,妳要不要今天早點回去?」

我看向外頭的路燈,燈光下飛過細長的雨水,真的下雨了,可惡!我沒帶傘!手錶上的時針正停在九上方,平常九點半才會走,但只怕待到那時雨勢會變大。

「好,那我先走好了,謝謝你的提醒。」奉上一個微笑,我趕緊收時我的筆袋和書包,「先走囉!掰掰!」

「喂!」

「怎麼?」本來正準備走出便利商店,聽到他的叫聲,我往櫃頭走去。

「妳沒有雨傘?」

「沒啊!我等下跑快一點就好了!」

「我的借妳?」

「那你怎麼辦?」

「我還有雨衣,等我一下,我去拿。」他快步跑進員工辦公室,拿了一把藍色的傘給我。

「謝謝啦!我明天拿來還你。」

-

因為那一次的交談,我跟他不自覺變熟了,店長都叫他小風,所以我也就跟著這樣叫他了。

「哈囉?」我偷偷跑冰櫃旁,拍了一下正在整理東西的小風。

「今天這麼早來?」

「在家無聊嘛!」

「又喝綠茶?」

「嗯哼。」我拿著綠茶,去櫃檯找結帳。

「曉潔姐,小風喜歡喝什麼?」

「加熱的鮮奶,特別吧!怎麼了?」

「他上次借我雨傘回家阿,想說要報恩一下囉!」

快九點半時,我偷偷摸摸跑去冰櫃拿了瓶鮮奶,哇咧,居然買一送一!

雖然不是很愛喝鮮奶,我還是拿了兩瓶去結帳。

「怎麼改口味了?」站在櫃檯的小風疑惑得看著我。

「秘、密。」

「要加熱嗎?」

「好喔!」

過了幾分鐘,他遞給我兩瓶暖呼呼的鮮奶。

我沒接過,只是笑著問他:「你要兩瓶還是一瓶?」

「什麼?」

「報答你,所以這個是請你的!」

「不用吧?」

「都已經買完加熱了,你只能收下啦!」

「另一瓶你自己喝吧?」

「好喔,那你要喝光光另一瓶喔!」

我開心地拿著一瓶鮮奶,跑回用餐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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