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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聲 回歸,所謂的『日常』

  第五聲         回歸,所謂的『日常』

 

隔天一早,楓月起床時便順手打開筆電,打理得差不多後,便馬上打算看昨天NERO替她傳的動畫。

電腦中流洩出應該很熟悉的歌聲,卻似乎又有點陌生,「這是…我的聲音?」

搭配上動畫以後特別有感覺,不過她倒是被留言數給有些嚇到了,比她所想的還要多人聽啊…

「感覺真奇怪…」楓月瀏覽一下後,便發現原因,大概是因為跟NERO同時放上同樣的歌的關係,加上NERO還推薦到首頁,並且關注,才會引得這麼多人注意到吧。

楓月看完後,便關掉電腦,下樓去了。

 

她將今天一整天的時間都空下來給宮野和紀奈,剛好今天紀奈也不用上課,楓月索性和紀奈兩個人在住家附近玩順便認識認識環境,當作探險一般。

 

中午,她和紀奈一起去家庭旅館吃飯,晚上則是由宮野帶她們兩人去附近的店吃晚餐。

 

很快地,她就要準備回台灣了,明天一天要用來買伴手禮等等東西,然後整理行李,畢竟後天是一早的班機。

 

晚上,等到紀奈去睡了以後,她和宮野道晚安,便回到房間內,打開筆電,並且習慣性的先打開常瀏覽的小說網頁以後,又連上了語音,才開始瀏覽網頁。

「晚上好,小月,妳覺得動畫怎麼樣?」NERO的聲音突然冒出。

楓月先是被嚇一跳,然後才回答,「恩,很棒!雖然有點自賣自誇的感覺,但歌搭配上那個動畫真的很有感覺。」

「我也這麼覺得…」NERO猶豫了一下後便問,「小月,妳想不想多放幾首?」

「甚麼意思?」楓月停下手上的動作問,這種時候一心多用的話,她無法仔細思考。

「就是像昨天一樣輕唱,我幫妳搭配,然後上傳動畫。」NERO有些期待的問。

「可是…這樣太麻煩你了,而且我也不曉得要唱甚麼…」楓月覺得有點麻煩,不只麻煩到自己,還會麻煩到別人,這樣實在不是她的作風。

「可是…太可惜了。」NERO很扼腕,這樣的聲音…「我很喜歡小月的歌聲呢。」

楓月用手撐額,糟糕,她的弱點…不忍讓喜愛她的人們失望,不論是甚麼,只要喜歡她的甚麼東西,那麼只要多求幾次,她絕對不會拒絕…

「我知道了,我答應就是。」楓月有些無奈的說,「但是曲子我真的不知道該唱甚麼…」

「沒關係,我剛剛有找到幾首不錯的,等等我發給妳,明天下午到晚上妳有空嗎?要不然到我這兒錄歌?」NERO一時興奮便忍不住脫口而出。

剛說出口,他便後悔了,這麼輕浮的話,怎麼能對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說呢!

倒是楓月沒想那麼多,一向很信任自己看人目光的她,倒是很認真的思考這個提議,雖然真的很不錯,但要是她要去的話,真守哥那關大概就過不了吧…不,等等,也許可以,她不也是和真守哥認識沒多久嗎?

「也許可以,不過我得問問目前寄住的家庭,我怕他們會擔心,恩…可以交換手機嗎?我明天早上問問,如果可以,我再打電話告訴你?」楓月在想好以後便開口詢問。

「欸…真的嗎!?那就這樣子說定了,我把手機號傳給妳,然後等等妳打給我吧。」NERO沒想到楓月這麼信任他,一向反應特別遲緩的他,這次特快地說,然後馬上把手機號發給她。

確認號碼通了以後,NERO將歌名傳給她,讓她好好練一下,剩下的明天再說,彼此互道晚安,就各自下線去忙自己的事了。

 

隔天一早,楓月趁著洗碗盤的時候向宮野提出這件事,果不其然,宮野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

「咳咳…真守哥,我覺得NERO不會怎麼樣的…我看人一向很準的,像我和真守哥不就是這樣嗎?」

宮野微抽嘴角,這丫頭竟然拐著彎說她和自己不也才認識幾天就借住到他家了,「好吧…不過我有個要求,必須由我送妳去。」

「我知道了,等等我會告訴他的。」楓月點頭答應。

「那麼妳要買的東西甚麼時候要去買?」宮野問道。

「等等吧?我已經把東西都列好了,應該很快的。」楓月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紙說。

「我看看。」宮野拿過紙條看了一下後說,「算了,下午我帶著紀奈去替妳買吧。」

「欸,真守哥今天下午不用工作嗎?」

「工作要晚上的,所以今天晚上紀奈就拜託妳照顧了。」

「恩,交給我吧!」楓月說,「那麼東西就拜託真守哥買了,我先去打電話告訴NERO!」

和NERO說好時間後,楓月打開電腦點開昨晚找的音樂,等等下午就要錄了,必須熟練一點才行。

 

 

「應該是在這附近…啊!真守哥,那裏。」楓月比了前面一家店說,她和NERO約一點半在他家附近的一個地方碰面。

宮野找個地方停好車後,兩人朝約定的地方走去,楓月張望了一下,看見了NERO正背對著她也在張望,她快步走過去,輕拍了下他的肩膀,「NERO,久等了?」

「小月!不,我也剛到沒多久而已。」NERO目光越過她,看見她身後的宮野,眼中閃過一抹訝異和了然。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目前借宿的家庭監護人,宮野真守,真守哥,他是我最近新認識的朋友,NERO。」

「宮野先生,您好。」NERO有禮的伸手說。

「你好。」宮野也伸手和他握了握。

「宮野先生請放心,我會在晚飯前送小月回去的。」NERO認真的說。

「我知道了,那麼我先走了,小月,妳自己要小心安全。」宮野故意當著NERO的面叮囑著。

「我會的,真守哥,再見。」楓月點著頭說。

宮野又看了NERO一眼,便擺手離開了。

「抱歉,真守哥他是擔心我才會這樣說的。」楓月有些歉意的說。

「我知道,沒關係的,我們走吧。」NERO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走了一小段路後便到了NERO租的地方,楓月下意識打量一下,在進房時順口問道,「你的室友都不在?」

「恩,有一個去和朋友聚會,另一個則去和女朋友約會,趁著他們不在,我們也可以比較安心的錄音,不怕吵到他們。」NERO有些慶幸今天沒有人在,不然讓他們知道自己帶了個女孩子來,大概會被調侃的很厲害吧…

「恩。」楓月也暗自慶幸,沒有別的人,她比較可以放膽去唱,「我已經稍微練習過你給我的那幾首曲子,不過有兩首好像是對唱的吧?」

「啊,對啊,我們一起唱,聽聽看感覺如何。」NERO一邊打開電腦一邊說,「我還沒和女生合唱過,只和我室友一起唱過而已,妳有想要喝甚麼嗎?」

「不用了,我有帶水。」楓月取出礦泉水說。

「那麼我們就準備開始吧。」

 

 

「謝謝你送我回來,NERO。」楓月將安全帽遞給NERO說。

「不會,音樂等我配好動畫以後再替妳上傳吧,一個月一首如何?」NERO笑著問,「我們今天錄了六首歌,這樣可以放個半年。」

「好啊!」楓月點頭說,「你負責處理吧,對了,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有事的話還是用語音或是留言吧,電話跨國的話可能比較貴。」

「我知道了。」

「那麼再見。」楓月準備轉身離開。

「小月。」NERO突然喊住她。

「恩?」楓月回過身困惑的看著他,「怎麼了嗎?」

「妳…還會再來日本嗎?」NERO遲疑的問。

「當然會,因為這裡有我的朋友啊!」楓月對他露出一抹溫柔燦爛的笑容說,「晚安,NERO。」

「恩,晚安,小月。」NERO也跟著露出笑容,「等妳來的時候,我們再來唱歌吧!」

「好。」

 

 

隔日,在機場

 

「小月,有機會的話一定還要再來。」宮野送她到登機口時說。

「我會的,真守哥。」楓月點頭承諾道,「請帶我向浩史哥和櫻井先生說一聲吧。」

「恩,妳自己也要小心安全。」

楓月點點頭,道了再見,便轉身登上飛機。

 

再見,日本,希望能有再來的那一天,楓月默默的看著越離越遠的機場想。

 

到了台灣後,楓月將手機開啟,果然沒有任何訊息,她心頭湧上一抹複雜的情緒,「早該明白是這樣的,不是嗎?楓月,難道妳還有期待嗎…」她喃喃自語著。

突然,一連串的震動讓她微微一愣,她掀開手機蓋,看見傳來的幾封簡訊,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我回來了。」

除了她的表哥傳來簡訊外,還有神谷、櫻井、福山和NERO,她在日本結下的小小友誼,或許,能持續下去也說不定…

拿起行李,楓月自己招計程車回家,她一點也不訝異家裡沒有人,下意識看向月曆,上面清楚標著今天有一場音樂會,楓月在知道後,也沒有再去打電話確認,先將衣物洗好,東西整理好後,將要送的東西分好,等一切都弄好後,便打算弄點東西來吃。

這時手機剛好響了,楓月拿起來接聽,「喂,請問哪位?」

『小月,是我,看樣子妳轉換得挺不錯的,本來還以為會聽到日文問候呢。』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調侃。

「大哥!」楓月一愣,沒想到第一個打給她的會是大表哥,「你現在不忙嗎?」

『還好,記得妳應該差不多到了,打個電話問問看而已。』溫程說,『妳到家了嗎?』

「到了,對了,大哥,請替我向你朋友說聲謝謝,讓我在京都的時候借住他家。」

『我知道了,那就先這樣,有空再聊吧。』

「恩,再見。」

掛了電話以後,楓月發了一會的呆以後,回到房間打開電腦,「不能一直等待,我有…想要實現的夢,有很重要的約定,所以…」

楓月自我打氣的想,為了再和大家見面,說好的,所以…就算沒有家人的支持,我也一定可以獨自走下去的。

 

就這樣,楓月再次回到了她的日常,一個被忽略的少女,一個默默為夢想和約定而努力的少女,沒有人知道,她的未來已經產生了變化。

 

 

在日本的其他人,也因為這名少女而產生了些微的影響。

「啊!神谷先生,午安。」宮野剛進工作室,便看見神谷已經拿著台詞在準備了。

「哦,MAMO啊,午安。」神谷看到他也打了招呼,「對了,小月已經回去了吧。」

「啊,是的,今天早上的飛機。」宮野點點頭說。

「恩,不曉得她還會不會再來玩?」神谷有些可惜的說。

「會的,只要有機會的話。」

「也是,今天也請多指教啦。」

「我才是,還請前輩多多指教。」

 

 

「喂,NERO,你在做甚麼啊?」Clear湊到他電腦前看。

「沒甚麼,只是在聽音樂而已。」NERO潛意識還不想讓Clear知道,所以隨口帶過。

「哦!這個人啊…」Clear看見NERO電腦螢幕上的NICO動畫,「是挺不錯的,好像是…楓月?」

「恩。」NERO有些心不在焉的說,「你也聽過了?」

「我也是從你那點過去看的,不過她好像不是日本人吧?」Clear問。

「恩,是台灣人。」NERO想了想說,「如果你很閒的話,就去唱歌啊!」

「要不要一起來一首啊?」Clear笑著問,因為他比NERO出名得早,所以最近常有雜誌訪談之類的工作,難得兩人現在都有空,來個久違的合唱也不瀨。

「好啊,唱哪首?」NERO也無所謂,反正他們也的確很久沒合唱了。

 

 

「楓月!」

突然的一個喊聲,楓月手一抖,那個牛皮信封便掉進郵筒中,讓她不用再繼續猶豫不決了。

「唉…早安。」她有些無力的說。

「怎麼了啊!一大早就沒精神的,妳剛剛在寄信嗎?」于雁問道。

「算是吧,走吧,等等遲到會被糾察登記的。」不想要多說甚麼,楓月轉移話題說。

「啊!我可不想再被記了!」于雁連忙拉著她快步走進校門。

楓月順著她的力道走,便打算過幾天傳簡訊給那個名片上的人,她想要挑戰看看,為了她的夢想。

 

「姊姊,妳要不要吃餅乾?」她一回到家,便看見妹妹坐在沙發上吃著餅乾和飲料,然後很悠閒的看著電視。

「不用了,我先上去了。」楓月當然沒忽略那餅乾的份量和飲料都是一人份的。

「結音,吃完要記得洗手喔。」這時,她的母親從廚房探出頭來說。

「好的,媽媽。」結音笑咪咪的回答。

從頭到尾,她的母親都沒向她說聲妳回來啦之類的話,甚至看也沒看她一眼,楓月就算早就明白為甚麼,心底卻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沉默的上樓,回到房間後,習慣性打開電腦,本來不常開信箱的她,如今為了和日本的朋友保持聯繫,都會固定上去收信或發信。

「啊,真守哥。」楓月點開新的信件,一邊看一邊淺淺微笑,總算暫時忘記心底的不愉快。

將近況簡單說了一下,把信寄出去以後,看看時間差不多,便下樓去準備吃飯,如果不主動下去的話,大概也不會有人喊她吧…

 

 

時間就這樣在不斷重複的生活中過去,直到一天晚上,楓月闔上剛完成的作業,準備繼續她的打字大業時,突然手機響了。

「喂?」因為沒有顯示名字,所以她有些猶豫的接起來。

『請問是祈楓月小姐嗎?』從電話中傳來竟然是日文,這讓她有一瞬間的訝異。

「是的,我就是,請問您是…?」楓月小心翼翼的問,當然也很自動的將語言轉換成日文,難道說是…

『我是神宮一騎,我收到了妳寄給我的文稿。』神宮的口吻很公式化,這讓楓月更加緊張。

「是的。」

『我想先請問一下,祈小姐現在幾歲?』神宮的語氣沒甚麼起伏,所以楓月無法判斷到底會有甚麼樣的結果。

「十六歲。」

『那麼如果到時要簽約的話,需要有保證人的簽名才行…』神宮頓了頓後說,『如果真的有打算要簽的話,我希望妳能親自來日本一趟,妳現在應該還是學生的身分吧?請問妳甚麼時候有長假可以來?』

沒想到會一下子就跳到簽約的問題,楓月愣了一愣後說,「我大概一月中旬的時候有兩個禮拜的假期…那個…我想請問一下,簽約的保證人一定要監護人嗎?」

『我們所謂的保證人,並不一定要是妳戶口上的監護人,只要是已成年並且願意替妳作保證的人就行,那麼一月幾號可以確定了嗎?』

「那個準確的時間點還不能確定,但我會在一月以前和您確定時間的。」楓月心頭一鬆後說。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的話,可以請妳每個月寄兩份稿子給我,好做明年出書的準備嗎?』神宮敲定以後便決定先把文稿準備起來。

「可以,我會固定每個月寄稿子給您的,請問是要先從單本小說和短篇集開始嗎?」楓月想問清楚,好有個方向準備。

『是的,就像妳這次寄來的單本完結的小說內容那樣,新人作家大概每兩個月便出一本,所以在正式簽約出版前,先將稿子備好,妳才不會太過手忙腳亂,這樣身為學生的壓力也才不會過大。』

「好的,我知道了,非常謝謝您給我這次機會!」楓月認真的說。

『恩,再見。』說完,神宮便先切掉電話。

「呼~」闔上手機,楓月心底難掩興奮,「啊!不曉得如果拜託真守哥當監護人保證行不行…」

到時候打個電話問問看吧。

 

 

「楓月,要不要一起去福利社?」于雁在教室門口喊道,「君璇說要請客喔!」

「不了,我有事情要去找老師,你們去吧。」楓月起身婉拒,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問。

「喔,好吧!」于雁聽她說不要,也不勉強。

楓月朝老師辦公室去,在問到想要的答案後,便打算晚上回到家後打給宮野。

「楓月。」走在要回教室的走道上,突然聽到前方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楓月停下腳步,發現是認識的人後也笑笑打了招呼,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楓月,等等!」

「怎麼了嗎?」楓月有些不解的看向這個和自己同國中的男同學問。

「妳最近有空嗎?國中那群人說想要辦同學會。」

「最近嗎…抱歉,最近大概不行。」楓月淺淺一笑拒絕。

「是嗎…真可惜,我先走了,掰。」

「恩,掰掰。」

回到教室後,便看見于雁和君璇兩人不曉得用手機在看甚麼,有些好奇的湊過去,「妳們在做甚麼?」

「楓月,回來啦!對了,妳知道有個叫NICO的網站嗎?」于雁問。

「知道,怎麼了嗎?」楓月愣愣地點頭說。

「Clear知道嗎?」君璇也跟著問。

「沒聽過這個人,很有名嗎?」楓月偏了偏頭想了一下後說。

「當然很有名啊!他歌唱得超好聽的,最近他和一個叫NERO的合唱一首,兩個人的聲音超合拍的!而且兩人是青梅竹馬呢!」君璇異常興奮的說。

「阿…君璇,妳好像有點興奮過度了…」聽到熟悉的名字,楓月頓了一下說。

「幼馴染甚麼的最萌了!」于雁也一旁附和君璇的話。

「他們只是很正常的朋友關係吧…」楓月雖然不想炫耀自己認識當中的一個人,卻覺得還是有必要替朋友澄清一下。

「哎~這妳不會懂得啦!不過最近NERO關注的一名新歌手,好像也叫楓月的樣子呢!楓月,妳有辦NICO帳號嗎?」君璇突然轉過來問。

「妳覺得我會做這種事嗎?」楓月有些無奈的說。

「也是,妳大概會嫌麻煩吧!」君璇想了想點頭說,「不過楓月妳可以去辦一個,裡面真的有一些歌翻唱的很好聽。」

于雁也一旁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盡量…」楓月乾笑著,她的確會嫌麻煩,不過NERO都開口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絕不去唱,果然不該用本名辦帳號的…楓月有些懊悔的想。

她倒是沒想過要埋怨NERO,畢竟那是自己答應的,雖然沒料到會跟著出名就是了,但那是自己決定的結果,不能責怪其他人。

 

 

晚上,她撥了宮野的電話,響了大約十幾秒後才聽到接通的聲音。

『喂?我是宮野。』

「真守哥,是我,小月。」楓月高興得打了招呼,沒想到可以一次就打通。

『小月!?怎麼了嗎?突然打電話過來。』宮野的聲音聽得出來是高興和意外。

「恩,那個真守哥,我有件事想拜託你,不曉得可不可以?」楓月稍稍組織一下語言後說,「那個我一月中旬有點事需要到日本一趟,因為有個約要簽,對方說我尚未成年,所以需要保證人,能拜託真守哥做我的保證人嗎?」

『當然可以,有確定是幾號了嗎?』宮野一聽到她說要來日本當下便答應。

「目前是大概是1/20或21號吧,準確的時間還要在討論一下。」

『我知道了,那陣子我會盡量空出時間的,對了,到時還是一樣住我家吧?』

「好的,到時候就麻煩你了,那麼就先這樣,恩,掰掰。」說完後,楓月安心的掛掉電話。

〝叩叩〞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楓月一跳,連忙隨手開了個網站後才開口,「請進。」

「姊姊。」

「結音,有甚麼事嗎?」楓月淡淡地問。

「後天我和朋友一起辦了個音樂發表會,姊姊要來嗎?」結音笑容滿面的問,「會有很多有名的老師也會來喔!」

「不了,後天我有事情。」楓月並不是說客套話,而是那天她真的已經安排事情要做了。

「喔…好吧。」結音愣愣地說,然後目光放到了楓月的電腦螢幕上,「欸?姊,妳也有NICO帳號阿?」

楓月一愣,回頭看向自己的電腦螢幕,看樣子她剛剛不小心點的NICO的連結了,「沒有,只是不小心點到而已。」

「喔…如果妳有辦的話可以加我喔!」結音笑瞇瞇的說,「我有和朋友一起錄影片放在上面,還算有點名氣呢!」

「我…盡量…」

「那我先回房間了,晚安。」

「晚安…」

 

確定結音走後,楓月猶豫一下起身先將房門上鎖,然後登錄帳號,手指輕放在鍵盤上,停了一下,才開始輸入關鍵字,果然…跳出了不少相關影片,而且人氣都真的挺高的。

楓月說不清心底到底是無奈還是忌妒,她知道自己沒有樂器方面的天分,就連被稱讚過的唱歌,她也只是選擇有興趣的歌曲,她不喜歡古典樂,這是從接觸後便很清楚的事實,但對於生在音樂世家的孩子而言,這個事實成為一種過錯,她看著父親的不悅和批評以及母親的無視和失望,這讓她有種錯覺,自己也許是不該存在在這個家裡的,曾經,她也想過嘗試達成父母的祈望,但卻一一失敗,不論再怎麼努力、不論再怎麼拼命,她永遠也達不到父母親所想要的。

直到妹妹結音出生後所展現的天賦,從小到大得獎不斷,而且在國中就可以和朋友合辦演奏會,結交的也都是音樂世家的子女,妹妹永遠是目光的焦點,外人提到他們家,一定先提妹妹的成就,她也曾埋怨過、也曾恨過,為什麼要讓她生在這樣的家庭,無法展露情緒、無法發洩不滿,這讓楓月一度痛苦萬分,直到文學出現在她面前,終於讓她擁有了新的夢想,讓她不至於在迷惘無措,但同樣的她也知道這條路很辛苦,而且最大阻礙是她的家庭,她的父母絕對不會認同她的夢想。

「但即使如此…我也只剩下這個了…」楓月的臉頰滑過淚,她輕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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