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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洞跳躍-4

4.

毛毛回到家,整個人還為珮芸最後那一個吻開心。

雖然是短短一瞬間的事,但臉頰似乎還有留著珮芸淡淡的吻香。

一種幸福的香味。

毛毛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後,就慢慢起身。

差不多了,該用蟲洞的能力跳回去昨天珮芸被那個跟蹤狂的時間了。

毛毛盤腿坐正,閉上眼睛,呼吸好慢好慢…….

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收張,光源黯然,聲音就像音響被轉小聲一樣,所有的東西彷彿都被吸收抽乾一樣。

除了感受到陣陣強烈的心絞痛外,完全感覺不到這個世界任何有生氣的動靜。

手指、雙腳、視覺、聽覺、嗅覺…….完全失去正常機能。

那是一種近乎無覺的可怕黑暗空間。

不管穿梭多少次,這種恐怖到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壓迫感,毛毛事後每次想起都還是會打哆嗦。

多麼令人無助的黑暗漩渦。

一個小細縫破裂,刺眼的光線射了進來。

喚醒在黑暗中差點休克的毛毛。

景物像幻燈片一樣唰唰變換,時間剛好回到那一天兩人剛逛完街,走在回家的路上。

『喂!喂!毛毛?毛毛?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啊?』一個熟悉的聲音。

『啊!?有……有…….』毛毛回過神,頭痛欲裂。

『你沒事吧!?你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感覺。』眼前的人是珮芸。

毛毛搖頭,但心絞痛的程度比以往更嚴重。

『我…..我沒事……』毛毛按摸著心臟,令人擔心的怪異律動。

『真的沒事?』

『嗯嗯,我不要緊…』毛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珮芸仍然不放心。

『呵呵,不用擔心,我有時會這樣,等一下我吃藥就不會有事了。』毛毛拿出小藥瓶。

『那你要快點回家休息喔,真對不起,你這麼不舒服我還硬拉你出來逛街。』珮芸的表情很自責。

『呵呵,不會啦,能跟妳一起去逛街我覺得很開心喔!』毛毛傻笑。

珮芸微笑,甜甜的笑。

『那下次,我們再一起出來逛街看電影吧!』珮芸伸出小拇指。

毛毛愣了愣。

『怎麼?不願意喔?』珮芸瞇眼嘟嘴。

『當然願意啊!』

打勾勾約定。

『那我要回家囉!』珮芸走遠,揮手。

『要不要我送妳啊?』毛毛喊道。

『不用了啦!你快回家休息吧!』珮芸在街口回喊。

毛毛微笑,回應一個大姆指。

『拜拜!』

珮芸轉身回家,而毛毛這次當然不能直接回家。

這次要跟在珮芸的後頭,把那個變態的跟蹤狂抓出來。

一定要盡全力保護珮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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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保持一段很遠的距離,小心翼翼的跟在珮芸的後方。

跟珮芸說得一樣,在她回家的路上,人潮很多,有好幾次差點就這麼跟丟了。

轉了第二個路口之後,毛毛才慢慢掌握到跟蹤的訣竅。

邊跟邊留意珮芸描述的黑衣男,但過了幾個路口後,並沒有發現珮芸口中的變態跟蹤男。

珮芸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狀況穩定。

不對,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照理說,這時變態狂應該已經跟在珮芸的後方,並準備對她展開攻擊才是。

但毛毛尋找了好久,就是不見這名變態的蹤影。

納悶了,直到珮芸進到家門,跟蹤狂都沒有在預料之中出現。

通常這種情況,有三種假設。

第一,珮芸說謊,變態跟蹤狂根本不存在。但如果真是這樣,那說謊動機是什麼?

這個假設很快就被毛毛排除掉,因為他相信珮芸沒必要說謊,既多餘也無意義。

毛毛也不願懷疑這個可能。

第二,就是那個跟蹤狂今天肚子痛,所以沒有來跟蹤珮芸。這太瞎了,排除。

第三種假設,自己被跟蹤狂發現,沒有機會下手,知難而退,所以計畫臨時取消。

決定另找一個珮芸落單的機會再下手,也比較保險。

『嗯,第三種假設最有可能。』毛毛在心底這麼說。

咚!

一個東西倒地的聲音響起。

毛毛猛然一驚,抬頭掃視周圍,氣氛很不對勁,毛毛開始有一種被人監視的不自在感,全身雞皮疙瘩。

毛毛故作鎮定的往回走,才發現自己走的這條街,光線昏暗,而且沒有人。

加上有一種很不舒服的壓迫感,這附近肯定有人躲在角落觀察自己。

這個地方,還真是適合做突襲。神不知鬼不覺。

毛毛的眼神不斷的轉換、轉換、再轉換。

任何一個可疑的角落都掃過一遍,沒發現有人。

『誰!!別躲了,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這裡,你是那個跟蹤珮芸的變態吧!快出來!』毛毛吼道,警戒著。

微弱的光線下,任何一閃而逝的光影,似乎都有可能是有人躲那裡,等待獵物鬆懈時,再撲身而上。

所以人類在黑暗的空間裡,並無法生存太久就是這個原因,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恐懼躲藏在何處,因此恐懼強壯…..

變得無所不在。

毛毛冷汗滴落,呼吸聲也開始出現混亂。

緊繃的神經與緊張感讓他有些歇斯底里,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咚咚咚!

東西掉落聲在毛毛的右後方響起,毛毛用武裝防衛的姿態轉身,就在那裡嗎?

就在那一個角落嗎?

毛毛慢慢地…慢慢地接近…

接近角落後,拳頭慢慢捏緊,做好臨機應敵的準備。

然後一個大轉身,拳頭已經蓄勁待發!

就在正要猛然揮拳之時,毛毛愣住,沒有人!

沒有人在這裡。

明明聽到聲音,卻沒有人在這。

『是我太敏感了嗎?』毛毛皺眉。

也許真的是自己太緊張了吧。

算了,今天就先這樣吧,不管怎麼樣,珮芸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毛毛轉身的同時,一個戴著怪異面具,穿著黑色帽T的男人就無聲無息的站在他背後,手上閃著銀光。

是刀子!!!

毛毛驚呼,黑衣人怒吼揮刀,刀子就往毛毛的腹部突刺而來,毛毛下意識往旁閃躲,銀刃冷鋒堪堪劃過。

銳利刀鋒削破毛毛的外套,差這麼一點,肚子就要開花了。

黑衣人身子欺近,順勢撞倒毛毛,沉重右拳重砸在毛毛的臉上,一拳接著一拳的猛擊,毛毛就快要被打昏。

毛毛膝蓋一抬,將黑衣人踢開,立即翻過身將黑衣人反壓制,一陣亂打就亂轟黑衣人的臉。

黑衣人發出嗚嗚嗚的低悶哀嚎,刀柄迅疾地敲擊毛毛的腦門,毛毛意識瞬間空白,視線模糊,黑衣人逮到機會,扯著毛毛的頭髮,二話不說就往地上摔。

咚!咚!咚!

連三下摔擊。

毛毛的視線一片白茫,使不上力,意識…….意識…….

慘了。

『別再靠近珮芸!』黑衣人怪異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低訴。

毛毛想要揮拳反擊,就已經無法捏緊拳頭了。

『小心我殺了你!』聲音越來越細,越來越遠。

黑衣人起身。

重腳踏在毛毛的胸口。

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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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毛毛醒來時,人已經在病床上了。

外面的天色還很暗,昏迷的時間沒有很久。

才十一點多。

意識清醒了,但伴隨而來的,是難以復加的痛。

強烈的刺痛讓毛毛幾乎動彈不得,想要嘗試起身,卻被如撕咬般的刺痛壓在床上。

自己為什麼會倒在這裡,毛毛努力的在記憶裡尋找答案。

腦海裡,浮現出黑衣人的詭異面具。

是了!自己是被那個黑衣人擊倒後,才失去意識的。

在昏迷之中,似乎有人打電話說要叫救護車。

然後,就來到了醫院。

真是糗了,要保護珮芸的人卻反被黑衣人擊倒,就連在倒下失去意識前都沒看清楚黑衣人的真面目。

回到過去卻是無功而返。

不行!既然回來了就必須要想辦法查清楚黑衣人是誰。

一定要把這個黑衣人給查出來才行!

一想到此,毛毛簡直就要跳下床。

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拼了命也要找出黑衣人。

他打從心底發誓,要把這個想要騷擾珮芸的傢伙給繩之於法。

『才剛醒來就想再跑出去啦?』

門開,醫生走了進來。

『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毛毛說。

『嗯,可以,你的傷休息一下就不會有事,不是很礙事的傷,隨時都可以走。』醫生打開病歷資料夾,眼神並沒有看向毛毛。

『真的嗎,那我現在……』

『但是,有一件事我要警告你。』醫生將視線移向毛毛,用一種很銳利的角度。

毛毛愣愣的看著醫生,動作僵硬。

『你有在吃耐絞寧吧?』醫生搖著毛毛隨身攜帶的小藥瓶。

『啊!對…..我有後天性的心臟病。』

『嗯,我幫你做過撿查,你現在的狀況很嚴重,幾乎是在玩命。』

毛毛不語,手心發汗。

『我不知道你平常都做些什麼活動,但是你的心臟律動很衰弱,只要受到過於激烈的刺激,你就會死。』

毛毛倒吸一口冷氣。

『我勸你要多注意身體,耐絞寧這種藥性強,副作用大的藥物已經不太適合你了,如果你再服用這種藥物壓制病痛的話,很有可能會死。』醫生冷冷道。

『那…..那這樣…..我是不是以後做稍微激烈的運動,心絞痛就會越嚴重?』

『嗯,你要先停止服用耐絞寧,然後讓自己的生活作息正常,不要熬夜,多去戶外散步,舒解生活上的緊張跟壓力,情況慢慢就會有改善。』

『嗯………….』

『這需要時間慢慢來做調適的,勿操之過急。』醫生拍拍毛毛的肩膀。

那豈不是…..最近不能再使用蟲洞跳躍的能力了?

毛毛心想。

事情還沒有結束,身體的健康狀況卻已經無法負荷蟲洞能力使用的代價,這真是最壞的消息。

『好,我的建議就這樣,等一下就可以走了,回家小心一點。』醫生起身,準備離開。

在走出病房前,醫生回頭跟毛毛說:

『別擔心,慢慢來調適身體,就不會有事了。』

毛毛點頭微笑。

醫生走了,窗外的夜很靜。

冰冷的晚風在感覺有些寂寞的城市裡流動。

好安靜,看著看著,竟讓人有些感傷。

當時的毛毛還不知道….

黑暗的都市寧靜之中,正悄悄醞齉著足以摧毀一切的可怕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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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毛毛遲到了,不能使用蟲洞跳躍的能力,加上身體的傷還未完全恢復,遲到是理所當然的。

珮芸一早來,並沒有看到「越來越早到」的毛毛,不禁擔心起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靜儀遠遠的在座位上看著內心焦急、外表落寞的珮芸,並沒有看到她一如往常的跟毛毛玩在一起。

心中不免有些高興。

應該是說有種「想不到妳也會有這種表情啊」的嘲諷。

但卻又矛盾的羨慕她擁有這種令人妒嫉的煩腦。

種種複雜又壓抑的情感在靜的心底壓縮、再壓縮…..

這些,逐漸變成靜內心深處一種可怕的能量,一種……就算毀掉對方也要搶到幸福的佔有慾。

有好多次,她都幻想將毛毛從珮芸的身邊搶過來佔為己有,幻想裡,珮芸哭得好傷心、好傷心。

珮芸的那種傷心,卻讓靜得到無上的優越,從幻想中的畫面,靜也得到滿足。

羨慕跟妒嫉,成了餵養靜內心心魔的絕佳養份。

這種不斷累積的負面情緒最可怕,如果找不到出口發洩,這些能量最後就會凝聚混在一起,外表看不出來。

但要是爆發了,後果絕對非同小可。

早上第三節課,毛毛總算來了。

毛毛將傷藏好,不讓大家看見自己受傷,重點是絕對不能讓珮芸發現。

當珮芸問到自己今天怎麼這麼晚到,毛毛也是傻笑的說今天不小心睡太晚了。

珮芸覺得奇怪,窮追猛打之下,不斷追問毛毛到底發生什麼事?

「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不說就不理你!」一張紙條丟過來,句子的後面還有一個生氣的臉。

坳不過珮芸,毛毛將昨天發生的事全寫在紙條上丟回去。

珮芸大吃一驚,完全不顧上課的李老,隨便找個藉口就把毛毛拉出教室,找一個能夠單獨交談的地方。

『你剛剛寫說你被一個跟蹤我的變態狂打!?真的假的?』珮芸抓著毛毛的,焦急的問。

毛毛點頭,掀開衣服,露出傷痕給珮芸看。

好嚴重的瘀青。

珮芸一臉心疼到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哎唷,別那種表情,看起來很嚴重,其實不怎麼痛的。』

珮芸這個反應可讓毛毛慌了,他並不擅長應付這種狀況,只能細聲安撫珮芸,男生遇到女孩子哭,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只能拿出面紙幫她擦眼淚。

『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好嗎?』珮芸哽咽。

毛毛嗯一聲,點頭如搗蒜。

『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了,我發誓。』毛毛舉起手,大聲宣誓:『我,蔡政憲,以後不會再做出危險的事來讓珮芸同學傷心的。』

珮芸被一臉拙樣的毛毛給逗笑了。

『笨蛋喔你。』

珮芸笑嘻嘻的停止哭泣,搥了毛毛一拳。

『好,為了懲罰你讓我擔心,中午你要請我吃豬排便當!』珮芸瞇起眼,嘿嘿笑道。

『會胖喔。』

『要你管!』珮芸做鬼臉。

『呵呵,好,妳要吃什麼都可以。我去幫妳買!』毛毛微笑的跟珮芸敬禮。

毛毛轉過身,卻被珮芸拉住衣角。

『又怎麼啦?』毛毛轉回來。

又是一瞬間。

珮芸腳尖微墊,唇剛好對上毛毛的唇。

乾乾又突然的吻。

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個美麗的吻並不倉促,還停留很久。

原本已經空蕩的教室,似乎只剩下心跳聲。

除了昨天的意外,今天的狀況都沒什麼變。

李老一樣上他的課。

所有的事物都那麼的平凡。

直到…….

『啊!』   一聲驚呼。

靜儀呆在教室門口,傻眼。

這一刻,無法挽回的悲劇齒輪,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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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儀完全目賭這一切。

她暗戀許久的毛毛,原來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那個女孩,是她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法追過的對象。

淚水不自覺的滑落,鼻子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氣都好沉重,越是大口呼吸,就越是要窒息一般。

好難過,眼睛酸酸的。

靜儀全身都在發抖,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自己心碎的聲音。

眼前這個景象好不真實,就算是真實的,靜儀也不願去相信。

她已經徹底的輸了。

『靜儀同學?』毛毛終於注意到教室後門有個人站在那裡。

靜儀全身觸電般一震。

淚水已經徹底潰提。

『靜儀同學?妳怎麼了?』珮芸也回頭看著靜儀。

自己輸了,自己果然是一個不被幸福眷顧的人。

身邊的每個人,都好幸福,每個人都有一個體貼的男朋友。

而幸福卻從未拜訪過自己,狠狠的拋下她,打擊她。

這個世界,不管自己努力做什麼,最後還是會被遺忘。

『靜儀同學?妳沒事吧?』

靜儀頭也不回地轉身跑走。

淚滴落,一個又一個傷心的痕跡。

剩下毛毛跟珮芸兩人不知該如何反應的呆站在原處。

『靜儀同學……她到底怎麼了啊?』珮芸不解。

毛毛不是笨蛋。

他心底知道靜儀其實是喜歡自己的,從「那天」靜儀約自己看電影的時候。

他早就知道了。

但他沒法接受靜,因為他深深喜歡珮芸。

也許靜會很傷心,但這樣也好,至少她已經知道他喜歡珮芸,她也會死心吧,如果她能就這麼放棄,然後追求下一段戀情。

說不定對靜來說,這樣才是最好的,她絕對可以找到比自己更好的男生照顧並保護她。

就這樣吧,毛毛悄悄的牽起珮芸的手。

珮芸害羞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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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教室。

靜儀不知道跑哪去了,可能是躲在廁所裡哭吧?

這樣對靜會不會太過份太殘忍了?

真令人放不下心啊。

不,現在還不能分心。

關鍵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那就是李老。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李老一定會在下課的時候,找珮芸去他的辦公室,對她性騷擾。

所以一定要阻止珮芸去李老的辦公室才行。

毛毛寫了張紙條傳給珮芸。

「不要去李老的辦公室,要想辦法回絕他喔!」

珮芸皺起眉頭看著毛毛,不明所以。

噹噹噹噹噹噹!

下課了!

『珮芸,妳等一下到我的辦公室裡來。』李老看著珮芸。

珮芸嚇一大跳,站了起來。

『怎麼?有事嗎?』李老皺眉。

『啊…….這個……..我等一下要去開…..開學生會議,所以…..』珮芸眼角一直看著不斷搖頭的毛毛。

『喔…..這樣啊……好,那妳去開會吧。大家下課。』李老走出教室。

珮芸坐下,鬆口氣,毛毛來到珮芸的身邊。

『你怎麼知道李老會叫我去他的辦公室?』珮芸驚訝。

『呵呵,這是秘密喔!』毛毛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微笑。

『什麼啊!告訴我啦!你怎麼會知道?』

看珮芸驚如天人的白痴表情,毛毛笑得更大聲。

中午吃飯時,珮芸跟毛毛坐在專題教室吃著便當,總是與靜走在一起的好友們也在後排吃著飯。

但這次卻少了靜的身影,毛毛開始擔心,那一幕對於靜的傷害一定很大吧,去找靜吧!

至少跟她面對面,說一些安慰她的話也好。

嗯嗯,就這麼做。

毛毛跑出教室,尋找靜的身影。

走廊、各個專業教室、都找不到靜的身影。

很突然的,一個很可怕的想法觸動著毛毛的神經,毛毛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走向。

毛毛的眼神順著走廊的盡頭看過去,走廊的盡頭很暗很暗。

在黑暗裡頭…..

那是…..李老的辦公室。

毛毛慢慢的朝李老的辦公室走去,小心翼翼的呼吸,額上的冷汗都快要結凍了。

門內傳來陣陣悶哼聲。

毛毛顫抖的手握著門把,緩緩扭轉。

瞬間打開!!!

這一刻,所有的空氣溫度降至冰點,時間也不在流動。

李老上半身的衣物全然螁去,將靜儀壓在書櫃,雙手不安份的遊移。

靜用力的咬著李老的手臂,強忍著痛苦。

『住手!!!!!!!』毛毛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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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衝上前,一把抓住李老,猛然將他推開。

接著就是一拳揍向李老,悶聲沉響,李老滿臉驚鍔的看著毛毛。

這傢伙怎麼會突然闖進來!?

『妳沒事吧?靜儀同學?』毛毛問,眼神狠狠的盯著李老。

恨不得將他打到殘廢。

『靜儀同學?』毛毛轉頭看著衣衫不整的靜。

靜只是軟攤的坐在地上,無力的看著毛毛。

『你……你為什麼會來……為什麼會被你看到…….為什麼為什麼………』靜儀的淚珠滾落。

『怎麼了?靜儀同學?妳沒事吧,要不要我扶妳起來?』毛毛伸出手。

『不要碰我!!!』靜儀奮力甩開毛毛的手。

毛毛嚇了一大跳。

『全…..全都被你看見了,都被你看見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喜歡的人喜歡別人,然後又被看見這一幕……我什麼都沒有了。』靜儀手捏得緊緊的,嘴角都快要被咬出血來。

『靜儀同學………』毛毛慢慢接近靜儀,想要安撫現在情緒快要崩潰的靜。

『很可悲吧,我這個樣子…..你一定很討厭我吧,這麼骯髒的女孩竟然是你的同班同學…..』靜握著拳頭。

『我沒有這麼想啊,靜儀同學…..這些事都是有辦法解決的,現在還來得及….』毛毛的手輕輕扶著靜的肩膀。

『走開!!!我不要你假惺惺的安慰!!!』靜推開毛毛,奪門而出。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麼會……….

『哼,自己在賣還裝清高。賤貨。』李老冷哼。

『媽的,你再說一次!!』毛毛抓起李老,又是一記憤怒的拳頭。

李老將嘴裡的血吐掉,惡狠狠的盯著毛毛:『她是在賣啊!她就是被我逮到她在賣春的事,才會不敢反抗我   ,她可沒有你想要的這麼清純啊!』

毛毛倒抽一口冷氣,為什麼這麼害羞內向,文靜的靜儀同學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太天真了,小鬼!』

『幹,你再說下去,信不信有天我會殺了你!』毛毛一拳轟在李老的鼻頭上。

怒氣正盛,在離走前還補上好幾腳。

『你等著我去舉發你吧,人渣。』

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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