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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吧,雖然我省了車票,但不可避免的,我必須背著一隻魚。

東想西想,盥洗完,打了遊戲,然後再打遊戲的途中我還問了白衣女子有關『壞人』的相關問題,不過白衣女子要不是沒有回應,要不然就是搖頭。

於是我伴隨著疲憊與疼痛入睡,準備明天一早就殺去台中,然後送走這位『福神』,衝回來,把二樓窗戶用水泥沏好,我看妳怎麼跳上來。

張翔關燈上床,只見白衣女子仍在旁默默的看著自己,臉上竟沒來由的害臊,翻了個側身,只求眼不見為淨。

說起來他也是粗神經的人,常人一整天給盯成這樣,絕既不舒服,甚至會憤怒生氣,而再加上睡覺時後背給盯的死死的,那是絕對睡不著,但張翔卻是自然而然的心寬入睡。

隔天起床,白衣姑娘早已不見,變成魚在魚缸看著張翔。

張翔尋思道:「莫非姑娘白天不能變身?得等到晚上才能成人?」

呵呵,這倒有點神話的感覺。

金魚仍然是在看著張翔,張翔道:「白姑娘,妳不用看著我一整晚,車票都訂好了,我是絕對跑不了的。」

張翔將準備好的行裏背上,使出吃力的力氣拿起魚缸,往樓下走去。

張翔騎走摩托車:「我出去一下,晚上大概就回來了。」

「啊!翔,你不先吃早餐喔?」這是我媽的聲音。

「媽,晚上見。」

將車停好,接著就是將魚缸拖到角落,然後拿車票,再將魚缸拖進車站裡頭,然後再努力將它通過旋轉門,路人都覺得奇怪,先不說這麼大的魚缸怎麼只養一隻小魚,重點是魚缸再怎麼重也不過十來公斤,怎麼這人捧著魚缸就好似捧著七十公斤似的,又停又走,彎腰喘氣的。

折騰許久,終於上火車,張翔將白姑娘安置在自己的左邊。

張翔對白姑娘道:「妳就快樂的游吧!反正我就是命苦遇到妳!」

其餘乘客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望向張翔,發現這年輕男子是對水中的小金魚說話,不覺得心頭一暖,這年頭還有如此純真的人。

也許是乘車太久無聊,張翔便問道:「這車抖來抖去,妳會頭暈麼?」

金魚當然沒有回應,只是望著張翔。

台中火車站到了,張翔捧著魚缸艱難的走出車站,然後艱難的等公車,最後艱難的爬上公車,然後艱難的下公車,最後艱難站在一棟公寓前面。

就是非常普通的那種公寓,外頭還曬著阿婆的內褲,斑白的牆磚正努力固定在牆上,但很可惜磚牆的同伴有一半都已經脫落在地,生鏽的窗戶,生鏽的鐵門,生鏽的門牌號碼,粗略估計,這建築物最少有三十年以上的歷史。

張翔仔細端詳門牌,確認與紙上的地址無誤,指了指公寓:「壞人?」

魚當然不會點頭。

算了,我自個兒上去。

紙上寫著五樓,大門沒鎖,直接推就進來了,我拖著白姑娘繼續我的奮鬥過程,才弄到二樓就已經感到腰酸背痛。

「我說白姑娘,您啥時候減肥?」

金魚悠然的游來游去。

嘆口氣,繼續拖著往上搬,手臂發麻,汗幾乎是用噴。

也許我還沒有走到五樓,就會全身脫水而死?

張翔雖然胡思亂想,卻仍是乖乖的將魚缸搬到五樓門口,門也沒有鎖,一推就開。

房間雜亂,只有一名婦人坐在椅子上頭,張翔一看到那婦人不由得驚呼一聲。

婦人雙目冒著黑血,左半邊的臉被削去,只留下骨頭與牙齒敲的嘎嘎作響。

那婦人笑道:「我勇敢的年輕人,切莫驚慌。」

張翔瞠目結舌,楞是說不出話來。

婦人身上穿著古代的和服,但和服早已被黑血染的變色,頭髮東禿一塊西禿一塊,若說是從地獄十八層來的惡鬼長得什麼樣子,眼前這位人肉塊便是。

婦人道:「我是阿伊度力,負責傳送陣。」

張翔警戒的打良阿伊度力,手雖然酸痛不堪,卻也不可放下白姑娘獨自逃跑,該死!早知道就帶兄弟來了。

婦人微笑,說不出的陰森恐怖「看來儒艮並沒有告訴你?喔?不是她不想告訴你,可能是她透漏出的訊息你並不了解吧?」

張翔沉默,全身蓄勢待發,只要婦人一有異動馬上就給他好看。

婦人搖頭道:「把儒艮放下吧,她雖然不重,但至少有數十公斤。」

婦人看張翔並無動作,臉上升出一絲慍色:「年輕人,你我素昧蒙面,只因嫌我相貌醜,就判斷我屬於惡魔那方?」

張翔仔細想想也對,只是仍不敢放下戒心,輕輕將白姑娘放在腳邊。

婦人道:「在過幾個月,世界就要沉沒了。」

張翔啞然失笑,不過仔細一想,他們這些神怪這麼說,卻應該是有七八分是真的,但真的沉默卻關自己屁事,大家都死,自己也死,自己壓根兒沒吃虧。

婦人也不管張翔的反應:「惡魔的手已經拿起海洋的提把,只要輕輕一提,海水便會翻江倒海而來。」

「但在此時,惡魔必須將力量集中,也因此這些力量非常容易擊破打散。」

「天使傾巢而出,每個種族都會挑出一名人類,前往擊散力量。」

張翔問道:「人類?為什麼是人類?你們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能力超過人類,為什麼要把人類攪進去?」

「因為永生的種族不會有慾望,沒有慾望就沒有答案。」

最好是沒有慾望,白姑娘出場直接花了本人一萬二買魚缸,這叫沒慾望?

張翔問道:「什麼答案?」

婦人阿伊度力左手一揚,她後頭的突然開啟一道門,門上雕刻著奇異動物,上半身為龍,下半身為魚,體型佔據了整道門,張牙舞爪,門上刻著兩個大字「嫉妒」

婦人阿伊度力道:「這是利未安森的嫉妒之門,除了嫉妒以外還有驕傲、貪婪、慾望、憤怒、暴食、怠惰,等七門,只要你能穿過任何一扇門,抵達終點,魔鬼的力量就會分散瓦解。」

阿伊度力道:「只有神才能夠解開被封印的門,而最接近神的種族便是人類。」

張翔心道:「你這樣捧我我也不會開心。」

阿伊度力道:「勇敢的年輕人,我相信你可以解開魔鬼的幻景。」說完,右手一擺,嫉妒之門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個不斷旋轉的漩渦,淡藍色光芒,漩渦震起空氣,嗡嗡嗡的響。

張翔道:「為什麼是我?不能是別人麼?」

婦人阿伊度力:「各族都有選出人類,而你則是被選擇者。」

張翔道:「挑出來?我又是誰挑出來的?莫名其妙!我幹嘛莫名其妙的為世界拼死拼活!而且出來的機率還是零,神經病!」語畢,轉身便走。

沒想到阿伊度力並沒有出聲攔他,連繼續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微笑看著張翔,張翔是用衝的直接衝到一樓,心道:「真他媽莫名其妙」

阿伊度力仍舊坐在椅子上頭,搖恍著自己半灰的頸部,突然又聽見一陣腳踩樓梯的聲音,沒多久張翔又回到五樓,雙手抬起白姑娘,怒道:「告辭!」

碰碰碰,張翔又再度下樓。

過沒多久,又聽見碰碰碰的上樓聲,原來張翔又回來,怒道:「我服了你了!我去啦!」

阿伊度力笑道:「美人魚的勇士啊,在裡頭沒有人可幫你,你必須靠著勇氣與毅力度過所有難關,直到擊敗遠古的惡魔,你真的願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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