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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小祈,你記得你是從左邊還是右邊來廁所的嗎?」服務員直接將小祈帶到廁所,避免事倍功半。

      小祈伸出他的手指,朝右邊一指:「那邊。」

      居然是那邊的話那為什麼會跑到我這邊啊——

      默默吐槽著的同時也覺得這服務員實在頗聰明,沒有直接找左邊的車廂。

      「咦?麻麻?」順著小祈的方向抬起頭,有位婦人正急急忙忙得快步穿越車廂走過來。

      婦人看似也看到了小祈,加快了腳步。

      「小祈,你怎麼沒在廁所這裡等媽媽?媽媽不是跟你說在這裡等我嗎?真是的,害我緊張死了。」

      小祈一臉無辜的睜大雙眼,為自己辯駁:「很久很久,沒有人,走左邊,找到姊姊。」說到我時還不忘指了指我。

      婦人這時才發現我並不是閒雜人等,站起身來向我道謝。「不好意思,我剛剛回去坐位上拿一下東西,一回來小祈就不見了,真是太謝謝妳了。」

      「好了小祈,我們回到座位上吧。」

      小祈抓著我的手立刻放開,一瞬間與空氣接觸的掌心還真有點不習慣。

      「姊姊掰掰,叔叔掰掰。」我舉起手來朝小祈揮了揮。

      「那我先去忙了。」這位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話的服務員朝我說著。

      我點點頭,「好的,謝謝您。」

      快步朝原本的位置走過去,避免苑奕凌醒來沒看到我。

      我一走進車廂,就看到有位先生想站起來,卻又扶著頭坐下。仔細一看,那是苑奕凌!

      「你在幹嘛啊?暈車還不休息!」看著臉色蒼白的苑奕凌,忍不住訓了他一頓。

      苑奕凌直勾勾的看著我,想講話卻沒辦法發出聲音,我只好自動自發地回答。

      「剛剛有個小弟弟迷路了,我陪他去找媽媽而已。」低頭看了看手錶,還有三分鐘左右就會到台中了。

      我拍拍苑奕凌的肩,問:「還有幾分鐘就可以解脫了,你的物品只有放在上面嗎?沒有其他放在別的地方了?」

      苑奕凌點點頭,第二個問題又搖搖頭。

      「台中站到了,台中站到了,請要下車的旅客準備下車。」廣播響起,我等苑奕凌稍微清醒了一點之後才起身拿隨身用品。

      苑奕凌臉色難看地看著我「這時候就覺得我好沒用。」

      意會過來苑奕凌是只說他需要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才能行走。

      我翻了翻白眼,「沒關係沒關係,你還有一趟回程。」

      讓苑奕凌坐在椅子習慣一下平地,我趁機去買些飲料。

      「綠茶無糖去冰。」我拿著飲料袋在苑奕凌眼前搖來搖去,這是他最喜歡的飲料。

      「謝謝,我們走吧。」苑奕凌甩甩頭,向我表示他恢復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每走一步我就覺得腳步更沉重了一分,家距離火車站其實只要走十分鐘的路程,我卻硬生生地拖到二十分鐘。

      「簽個名而已,沒什麼的。」站在家門口,手一直不敢伸出來按電鈴,苑奕凌看不下去就直接幫我按了。

      「你們來了啊,進來吧。」走出來開門的婦人正是我的親生母親。

      直接走到客廳,「她」問我們想要喝些什麼,我指指我的奶茶和苑奕凌的綠茶表示不用了。

      客廳中還有一個「他」,我的親生父親。

      以及另外一個「她」,但是從照片中看到的。

      我直接拿出謙琳調查表,直接了當地說出我想去,請他們簽名。

      「他」很快速地在紙上簽下名字,一語不發;「她」卻是追問我一大堆問題。

      我充耳不聞,只是講出一句話:「胡伊沁都死了四年了,妳還是沒得到任何教訓啊。」看著「她」的臉色瞬間變換,而後不發一語地簽下名,我只是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謝謝,掰掰。」

      道別詞是掰掰而非再見,如果可以,我再也不想見他們。

     

      「去附近逛逛吧。」苑奕凌說著。

      想了一下,邁開腳步往某個方向走著。

      「妳喜歡這裡?」來到了一個公園,苑奕凌問著我。

      我點點頭,淡淡笑著,「當然喜歡啊,畢竟這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苑奕凌點點頭,看起來也在回想著過往。

      倏地,一陣呼喊打斷了回憶,「姐姐——」,我轉頭一看,看到了一個小男孩朝我飛奔過來,更仔細一看,那是——「小祈!」

      苑奕凌不管我認識他,只是在他即將撲上我之際站到了我身前,小祈變成撲在他身上。

      一位婦人急急忙忙地趕來,看到是我她也嚇了一跳,但還是先拉起小祈向我們道歉:「小祈這孩子,我剛剛帶他出來買生日禮物,經過公園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跑了過來,原來是看到了你們。」

      我朝婦人點點頭致意,拉起跌倒的苑奕凌。

      「小祈,你今天生日啊?」小祈朝我點點頭。

      「想不到姊姊沒有找到你,反而是你找到了姊姊。」我摸摸小祈的頭。

      婦人看向我們,提議道:「要不一起來我們家慶祝?喔,忘記自我介紹了,叫我許姨就可以了。」

      「許姨。」我和苑奕凌一口同聲。我看向苑奕凌,尋求他的意見。

      「現在已經四點多了,我怕趕不上火車。」

      婦人趕緊說:「這不是問題,兩位今天可以先住我家,況且小祈那麼喜歡你們。」

      「奕凌,小祈生日欸。」不想讓小祈有個傷心的生日,我看向苑奕凌。

      苑奕凌嘆了口氣,「妳總是抵擋不住生日,那麻煩妳了,許姨。」

      「耶——」這是小祈。

      「奕凌好棒!」這是我。

      「太好了!」這是許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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