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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保健室(略改過)

      「別亂說,他們的教室不是那間。」

      這時,耳邊傳來學長的聲音,把我從疑惑中喚回來(應該說我根本沒有想太深)。

      就在漾漾因為過於震驚而動不了時,一個敲門聲傳來,就離門口最近的提爾輔長拉開門,一個纖細的身影閃了進來。

      那瞬間我似乎聞到很重的血腥味,然後門關上之後又立即消失。

      進來的人眼熟到不行。

      就是那位漾漾以為撞火車死掉,但現在好好的的學姊。

      「庚。」見到來人,學長站起身微微頷了頷首。

      學姊同樣禮貌性點點頭,然後看向我們,「學弟、學妹,又見面了。」同樣是柔柔的笑容,像是誘惑人心的聲音,「我是大學部的庚,如果學校中哪邊有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那瞬間漾漾解除了因過於震驚而無法動的石化狀態,馬上點了點頭。

      一旁的學長睨了漾漾一眼,冷笑般的哼了一聲,「庚,跑出來了。」他抬起右手點點自己的眼睛。像是驚悟似的,學姊立即捂住眼睛,然後是有點尷尬的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那麼一瞬間我在學姊的眼角看到不明綠光,不過仔細一看又沒有,我眼睛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是來說一聲,外面排隊都排到走廊外了,多少處理一下吧。」柔柔的聲音這次針對的是提爾輔長,後者無奈的聳聳肩。

      排隊?這學校有很多人受傷嗎?

      「反正他們又不會跑,等一下又不會死。」提爾輔長哼了哼。

      「放久了會有臭味。」學長不悅的皺起眉頭,然後突然一把抓住漾漾的手往外扯,「我要帶他們到班級報到了,你慢慢處理吧。」

      放久會臭?

      就在我還沒細想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學長已經拖著漾漾,另外一手打開健康中心的大門。

      那一秒,漾漾突然發出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敢發誓,豬在被殺的那一秒發出的慘叫絕對也比不上漾漾現在的淒厲慘烈。

      我和中心裡的輔長和學姊立即按住耳朵,以免慘遭魔音傳腦。

      不過站在漾漾身邊、也是離漾漾最近的學長就沒那麼好運。

      「給我閉嘴!」

      學長愣了一下,接著他左手極為迅速陰狠的一巴掌從漾漾下巴打上去。

      不過還好漾漾的舌頭位置不是放在牙齒上,所以只咬到自己的嘴唇,然後有血噴出來。

      「唔唔唔唔唔……」漾漾瞪大眼睛,一手按著差點變成腫豬腸的嘴巴,一手顫抖的指著眼前。

      我走到漾漾旁邊看是怎麼回事。

      然後,我愣住了。

      有看過災難片或戰爭片的人一定會看過一種場景,就是某個長長的道路上排滿一整條的屍體還是已經哀叫不出聲音的瀕死重傷患。

      映在我眼中的,就是這個場面。

      整個自健康中心開始的走廊上躺滿了一具一具的屍體,活像這地方剛發生過什麼大屠殺一般。屍體的死狀很可觀,幾乎什麼種樣子都有,甚至還要有被壓碎、壓爛到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是什麼的肉塊肉泥。

      不過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看到後腦中跑過的畫面。

      我腦中跑過一個又一個血紅色的畫面,不過速度太快來不及看清楚。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那些血紅的顏色,就是血,我就是知道那些看不清的畫面是戰爭的畫面。

      為什麼?為什麼我腦中有這些畫面?為什麼明明看不清楚,我卻知道是什麼?

      我好像聽到有些聲音,但不知道是現實的聲音,還是那些畫面的聲音。

      「學妹?」這時,一個聲音清晰地傳來。

      我愣了一下,然後回過頭,是庚學姊。

      「怎麼了?」我問,學姊看著我,似乎有些愣住,但只有一點,感覺是我錯覺……吧?

      「學弟吐了,要再等一下,先坐吧?」學姊指著椅子說。

      「好。」我回答然後走到椅子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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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學姊視角)

      剛剛學妹好像怪怪的……看到屍體時反應沒學弟那麼大,但他們一樣都是原世界來的啊?為什麼反應不一樣?

      剛剛學妹轉過來時還看到她的眼睛似乎變成彩色,但只有一瞬間,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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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櫻視角)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漾漾像條缺水的魚半死不活的癱著。

      「還好吧?」提爾輔長一邊搖著剛從冰箱拿出來的新飲料罐,然後繞著漾漾看。

      依照我對漾漾的了解,他絕對不好。

      我剛剛才知道漾漾吐完之後又被踢回健康中心,而學長則是一臉兇狠的借了健康中心的浴室和衣服,目前正在裡面大洗特洗。

      嗯,學長可能有潔癖。

      「大概還好……」漾漾張開嘴,吐出四個字。

      提爾輔長手上的飲料罐放在漾漾頭上,「把這個喝下去就會舒服一點。」

      「剛開始比較不習慣的人都會這樣,你看久了就會麻木了。」學姊笑了笑,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對了,同學妳怎麼沒被屍體嚇到?」提爾輔長轉過頭問我。

      我稍微猶豫了一下才回答:「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類似的場面……」我頓了一下,在繼續說:「但沒印象有看過,可是卻有種好像看過的感覺。」

      漾漾聽到我的話,轉過來看我,一臉『妳居然看過?!』的表情。

      「這樣啊。」提爾輔長沒追問。

      這時候,保健室的門突然被拉開,從門進來的人是一個黑髮紫眼,穿著紫色袍子的男性。

      他向輔長和學姊點一下頭,然後轉向我。

      「請問妳就是白冥櫻學妹?」他問。

      「是的,請問你是?」我回答。

      「我是藥師寺夏碎,學妹妳好。」他說。

      這時後,「喂!你洗完沒?」輔長不知道何時走到浴室門口邊,隨手就用力拍了好幾下,發出很大的聲響,「我要開始工作了!」

      這時,原本緊閉的浴室門突然猛力被拉開。

      學長說的應該不是中文,不過我竟我聽的懂學長說什麼,銀髮上還掛著水串的學長一開了門就對外面的輔長怒吼。

      「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還不舒服?」旁邊傳來學姊問漾漾的聲音。

      「如果再吐出來,我會用剛剛那件衣服塞進你嘴裡。」這時,一邊整理著身上衣物的學長陰冷的拋來如此恐怖而威脅的話語。

      然後漾漾立即用雙手捂住嘴巴,好像就算吞也要把想吐的東西吞回去。

      「冰炎,你為什麼不叫醒我?」夏碎學長笑著對學長說,但我不覺得真心的在笑,因為他背後還冒著黑氣。

      學長的名字叫冰炎?那以後都叫冰炎學長好了。

      「我不想一早就跟你打。」冰炎學長說,所以夏碎學長有起床氣?還有為什麼說打?

      「你要不要回宿舍換備用的黑袍?」等他們說完後才發話的庚學姊問冰炎學長,「被……看到不太好。」

      那個……是什麼?

      「不用了,反正這他們今天只半天課,等等報到完我就下工了。」冰炎學長看了漾漾一眼,冷哼了兩聲。

      就在這時候,正在整理頭髮要綁成一束的冰炎學長突然又移回視線,眯著紅色眼睛看了漾漾很久很久。

      就在我想問他為什麼要一直盯著漾漾時,他開口了。

      「你嘴巴不痛嗎?」

      「啊?」

      漾漾盯著冰炎學長,錯愕。

      「說你嘴巴,不痛嗎?」冰炎學長眯著眼睛靠近漾漾。

      對啊!剛剛漾漾被冰炎學長巴時咬到嘴唇。

      「你剛剛咬到是吧。」冰炎學長伸出手,畫過漾漾的嘴唇。

      「痛啊!」漾漾突然叫出來。

      「就這這種小傷口也叫痛,哼哼。」輔長突然發話,然後伸手拎起漾漾。

      「學、學長!」漾漾向冰炎學長發出求救。

      但冰炎學長不管他。

      「乖乖,這點小傷還有什麼好怕。」似乎為了強化漾漾的信心,輔長髮出不明話語。

      「輔長,你別嚇漾漾了,要不然你的工作又會變多。」我不忍心就幫漾漾說情。

      「別嚇他了,要不今天都沒辦法去新生報到。」庚學姊也發話了,坐在原位這樣告訴輔長。

      「我才沒嚇他,還有話說回來庚妳不是也帶了新生嗎?為什麼這麼閒坐在這裡?」輔長把漾漾拋到旁邊的診療椅上做好,然後從小推車上隨便抓下一罐的藥瓶。

      咦?為什麼我確定是藥瓶?

      「這個是什麼藥……」漾漾好像有點怕怕的。

      「我那個算舊生了,原班直升上來的,不用我跟著也可以處理好,所以就很閒。」

      完全無視於問句的兩人開始聊起天來。

      「你看看还有哪邊有傷。」拿了一瓶藥給漾漾塗後,輔長拋了一面镜子給漾漾。

      「既然傷好了我們就先带他們去報到。」一旁的冰炎學長說。

      冰炎學長一把抽走漾漾手上鏡子,然後把鏡子拋還給輔長,接著直接揪了漾漾的領子往另一邊走去。

      我也趕快把東西收好,和夏碎學長一起跟上去。

      ※   ※   ※

      冰炎學長帶我們走後門。

      這個保健室還真不小,居然連後門這種東西都有,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一部分又覺得理所當然。

      走後門的原因應該是冰炎學長不想被第二次嘔吐攻擊才走後門。

      就這時,走在三步前遠的冰炎學長突然停下腳步。

      「哇啊!」漾漾突然叫出聲。

      因為一個大大的水泥方塊教室突然從我們面前蹦過去,整個地面狠狠劇烈的震動了一大下、他差點摔倒。

      我這才注意到,冰炎學長帶我們走到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大空曠處、看不到盡頭,只看到裡面有好幾個據說應該是教室的水泥方塊到處亂跳。

      打雷的聲音轟隆隆的,但我好像感覺沒那麼大聲,倒是漾漾把耳朵捂起來了。

      冰炎學長和夏碎學長連耳朵也不捂,環著手(只有學長環著手,夏碎學長沒有)眯著眼睛看著那堆亂跳的教室。

      「你在亂想什麼!」冰炎學長突然一巴往漾漾的後腦勺打下去。

      「沒、沒有……」漾漾小聲的說。

      「找到你們的教室了。」冰炎學長很輕鬆自然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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