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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 覺醒

「夠了…拜託…住手…」米白髮少年帶點崩潰的語氣,不知哀求著誰的自言自語。雙手雙腳也被繩子束縛著,反綁在後,被迫跪在這充滿血腥味的環境中,無法動彈

一位穿著華麗白色洋裝的藍髮少女這時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直視著他。

「…殺了我吧。」他輕道,少女卻沒有回應,他便猛抬起頭,怨恨極深的大喊,「我叫妳殺了我啊!聽到沒!」

「喂!警告你別對公主殿下無禮!」旁邊的護衛也用劍指著他的脖子,可是他沒有任何要反抗和防備的意思。

「放下劍吧,我想跟他談談。」被稱作公主的少女指示道。

「遵、遵命。」護衛放下劍,可少年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只存在著絕望與憎恨。

「你的名字?」公主溫柔的問。

「…空。」少年垂下頭,回答著。

「空嗎…很好聽的名字。」

「好聽與否也與妳無關!」他憤怒回駁,可是公主卻沒有一絲想躲避的行動。

「你年紀應該比我還要小吧?今年多少歲了?」

「…19。」

「比我年紀小一年呢。」她說,「米白色的頭髮,也很漂亮…」

見她想觸碰自己的髮絲,他別過了臉,意圖想避開,可是還是無法躲開少女溫暖的雙手。感覺到她在輕撫自己蓬鬆的髮絲,力度很溫柔,讓他回想起他那些死去的家人。

因為一些原因,埃爾菲斯族被滅族,族人也被軍隊抓住後逐一處死,現在只剩下空最後一人。

看着家人逐一在眼前被處死,連自己最珍惜的愛人也被殺死了,生存已經沒有意義。本來以為自己也會跟其他埃爾菲斯族人一樣被奪去性命,可是這個轉折令他無法相信。

公主輕輕扶著他的肩,問:

「空,你有意來當我的侍從嗎?」

「啥!?」所有人都呆了,包括旁邊的護衛、侍衛,也包括空本人。

「等一等公主殿下!讓這人來當您的侍從?您是認真的?」一直守在公主旁邊的近身侍衛似乎不太接受。

「拓你不同意嗎?」公主回頭,呼出他的名字。

「這人可是非常憎恨公主殿下您的,留他在身邊十分危險的!請殿下三思!」被稱拓的綠髮少年右手握住配劍的把手,隨時準備拔劍開戰般。

「但是總覺得他很可憐啊…」公主重新把視線移向空,「你有興趣嗎?」

「為什麼…要找我?妳不是要殺掉我們所有人嗎?」空非常不解,無法理解這個奇怪的公主的想法。

「因為我覺得你很可憐。」

居然是因為同情心,沒想到這個殘忍殺死別人的公主也會有這一面,真諷刺。

「我才不需要妳同情,妳把我的家人全都殺掉了!接著還想怎樣?折磨我再將我逼至谷底直至我死嗎!?」空非常激動,畢竟最重要的家人也被眼前這殘忍女人一個下令便殺死了。

這段不熟悉的記憶直至這裡停止了,視線被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包圍,伸手不見五指。

這時,一片血色的畫面湧來,回神,已經身處在跟剛才不同的地方。

米白髮少年手上拿著刀,刀上滿是鮮紅的血液,一陣血腥的味道遍佈這個空間。

驚訝著,不知所措的視線往周圍東張西望,直至地面…

一個藍髮少女倒在了地上,心臟位置被刺穿了一個洞,洞口不斷湧出鮮血,佈滿全個地上。

雪白的洋裝、華麗的圓地毯、手上的小刮刀,還有,自己的雙手,沾滿血。

手指不斷發抖,隨後手心握緊了刮刀,下一刻刺入自己的心口。

///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米白髮少年驚醒了,發現自己的雙手正握緊雙拳放在自己的心口,他暫時還無法冷靜,維持著不停喘氣的狀態。

「剛才的…夢…到底…」他撐手,坐直了身,掃視一下周圍,這是自己熟悉的房間。

「唔…阿棗…?」

米白髮少年聽見這稱呼便轉頭看去,是睡在旁邊的一位藍髮少女,看來她也是被少年的聲音吵醒了。

「啊…沒事,姐姐妳繼續睡覺吧。」少年對她說,她聽後才點點頭,重新躺下睡著。

少年看她睡了,單手托住腦部,探索著那些記憶。

「…完全…忘記了…?」

「棗少爺,該起床了…誒!?」

一位女僕進來房間,便看見一個非常震驚的景色。

少年抱著少女的頭,呼呼大睡著,少女也靠在他的心口,這畫面看起來非常甜蜜,不過他們是姐弟。

「葵小姐您怎麼又會在這裹!?難怪您的房間又沒人應門…」女僕說完後扯開了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

「唔…是小理…?」藍髮少女聽見有人呼出自己的名字,緩緩睜開眼,揉了揉眼角。

「哈啊…早安啊理姐姐…」同一時間棗也醒來了,邊打哈欠邊向這位叫理的女僕打招呼。

「您們兩位怎麼會一起睡的啊!?您們已經上高中了!男女兄弟姊妹之間怎能如此親近!?」理對他們訓話著,可是兩姊弟似乎沒有聆聽。

「有什麼所謂…我們是姊弟啊…」葵不解的問。

「就是啊,我最喜歡姐姐的了。」棗笑著,突如其來的表白徹底嚇到了理。

「我也是…最喜歡阿棗了。」葵回應。

這對姊弟沒救的了。看著他們在親熱(?)的理心想。

「吶小理,今天是星期幾?」

「咦…今天是星期六。」

「阿棗我們繼續睡吧…」說著,葵重新把頭埋進棗的懷裹。

「等一等葵小姐!就算是假期也不能偷懶的!棗少爺您也快點起床吧!不要跟著小姐那樣!」

「可是姐姐想跟我睡啊,我沒理由拒絕,畢竟我是弟弟,是該為姐姐出力的吧?」

理沒話可說,「您們不是約了悠先生和雪小姐嗎?」

突然想起了這件事,葵反彈起身,今天他們是約了兩個非常要好的青梅竹馬一起外出,居然忘記了!

「小理!快幫我和阿棗準備服裝!」

「姐姐!?」

葵沒理會,自己衝下床走出房間,棗想追她,可是他的強迫症驅使自己要先收拾好床鋪。

理已經幫他們準備好衣服,兩人各自在自己的房間換衣服。棗脫下了上衣,一看鏡子,他看呆了。

心口的位置,居然莫名的出現一道明顯的疤痕,大概是被刺傷造成的傷痕。

「阿棗?行了沒?」這時聽見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啊…嗯!可以了!」於是他沒有理會那不明來歷的傷痕,利用衣服遮蓋著它。

///

為免被別人認出,葵和棗也用頭巾或帽子遮蓋了自己的髮絲,因為鮮艷和淡色的髮色相當罕見,多數只有貴族人家才能誕下豔麗髮色皊孩子。因此他們經常成為人口販賣家、綁架犯的目標。

「小葵~!」前方傳來一位少女的聲音。

「是小雪!」葵聽見也看見那少女,便拉起棗的手向著那方向跑,「阿棗你快點吧!」

「姐姐妳跑得這麼快小心會跌倒啊!」棗邊跟著跑邊叮囑著。

站在被稱雪的少女身後的一位少年也上前,看著葵拉著棗跑過來,無奈的冷汗一滴。

這位戴著太陽帽的少女立刻上去抱住了葵,其餘兩位男生該露出什麼表情呢。

「很久沒見了!小葵!」雪興高采烈的喊。

「嗯!我很想念妳啊小雪!最近過得好嗎?」

「過得非常好!只是沒有小葵陪著有點寂寞…」

「我倒是過得一點也不好,要我獨自照顧這個頑固又不聽話的丫頭我的命都短幾年了。」中途少年插嘴道,旁邊的棗也只能苦笑。

「悠哥哥真討厭!我才不頑固和不聽話!」雪不滿。

「嘛嘛悠前輩你就別這樣說小雪吧!她是你的妹妹來的啊!」棗有點無奈的幫雪講說話。

「棗哥哥!!!」雪聽後便立刻撲向他,棗有點苦笑,「雪…其實我們是同齡…所以妳不用叫我哥哥的…」

「不是!因為你比悠哥哥好太多了!」

被點到名字的戴著連衣帽子的綠髮金瞳少年突然火氣燒上腦,「啥!?怎可能!?我怎可能會輸給九条啊!?別開玩笑了!」

「前輩…我還有地方是該向您學習的…不用擔心…」棗苦笑著回答。

「九条你給我閉嘴!不需要你的附和!」

「對不起…」(小棗有點無辜啊。

「昨天不知是誰連帶我的下午茶也吃下胃裡了呢~?」

「誰叫妳自己顧著沉迷玩什麼乙女遊戲!我問過妳是妳說不吃我才吃掉的!」

「我沒說!」

「妳有說!」

「沒說!」

「有說!」

這兩人吵起架來,不過在旁邊的棗葵姊弟好像也見慣不怪。

其實這次外出的目的是因為悠和雪剛從外國回來不久,葵便跟雪約好了一起周圍逛逛買新衣物,男生則是來當打雜負責拿東西還有當紳士護送著兩位大小姐。

悠和雪是兩兄妹,悠是神野家的長子,父母兩人也是音樂家,他們一直到世界各地舉辦巡迴演出,因此時常不在家。

雖說是音樂家非常富有,可是為了不浪費多餘的金錢,父母還是讓悠和雪住在普通住宅,儲蓄會拿出一部分捐款給慈善機構。

在他們到外國留學前,有時候悠和雪也會到九条家過夜,畢竟雙方的父母也是舊識。

「別管他了!我們走吧棗哥哥~」雪說,將棗拉囊商場門口的方向。

「等等小雪…!不要走得這麼急的啊!」看著棗邊說邊有點慌張的被拉走,葵笑了笑。

悠見此,一步走到葵的身前,伸出右手,向她微笑,「既然九条在哄我妹,那我就來照顧那傢伙的姐姐吧!」

「嘻嘻…那就麻煩你了,小悠。」葵扶住了悠的手,接著跟上前面的兩人。

///

「我啊,昨天做了一個夢,」正走在棗身旁的雪說道,「但一醒來就完全忘記內容了。」

「誒!?妳也是!?」棗詫異的問著她重新確認自己有否聽錯。

「你這麼說…難道阿棗也是!?」這時葵也忍不住插嘴。

「居然連小葵也…!?」雪非常震驚,看向自家哥哥,「那哥哥呢?」

悠愣了下,喉嚨像卡住了一樣,幾秒也說不出話來。暗地吞了吞口水,他才發聲回答,

「我、我也是…」

「連哥哥也是…為什麼呢…」雪苦惱起來。

「我只有一點兒印象,感覺這個夢很奇怪,心裡很不舒服,」葵描述,「希望是我的錯覺…可是…」

「可是…?」

「我好像隱約看見了…一片血色的畫面。」

「血…?」雪想了想,可是就是想不起一些事般苦思了一會。

棗也扶頭回想一下,突然,一陣噁心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即時反應用手掩住嘴,幸好來得及止住差點吐出的東西。

「咳咳!咳咳咳…」最終還是咳嗽起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為什麼會突然有種反胃的感覺…?

「阿棗?」「棗哥哥?」葵和雪發現棗的異狀,立刻停下腳步,回頭一望,只見棗蹲在地上,一手勒緊胃部,一手摀住嘴巴,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悠見這也走來,蹲下身扶著他,「喂你沒事吧?」

「沒事的…大概…我猜…咳咳…」腦部有點暈眩的感覺,他勉強站起來硬撐下去。

「抱歉了各位,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還是我陪你去吧!」悠主動提出,語氣卻有點不情願。

「啥!?等等啊!」

「啥!?請等一等!」

沒想到會引來兩人的激烈反對,悠嚇得退後一步。

「如果沒有前輩在姐姐身邊我反對!萬一我不在的時候姐姐遇到危險怎麼辦?」

「如果悠哥哥要跟著棗哥哥這絕對不行!萬一棗哥哥出了什麼事那你怎樣負責?」

兩位弟弟妹妹也抗議著。

「吵、吵死了!我也想上廁所啊!」悠大罵著,本人要上廁所,無人能阻止。

於是,兩個男生一起去洗手間。

///

「呼…」棗站在洗手盆前,把流動著的水龍頭關掉,拿著隨身攜帶的毛巾擦臉。

「你最近也是這樣子?」悠走在他身邊提問。

「不是的…只是今天特別奇怪…」棗回頭站好回答。

「身體不舒服還是怎麼了?」

「不是的…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對不起…」

「突然道什麼歉啊?你這樣會令人感覺我在欺負你的啊。」

「啊…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真的非常抱歉!」棗慌忙解釋,「我所指的奇怪是因為我的胸口…今早突然出現了一道疤痕…」

「疤痕?」悠不解,這跟突然作嘔有關嗎?

「那個…那道傷痕我不懂形容…不如前輩你過一過來這邊吧。」棗別過臉,稍微伸手示意悠跟他走。

進了其中一個廁格裡,棗關上門,靠著門,他便脫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他纖瘦的身材(?)

胸口,大概正中間偏左,有一道明顯的刺傷痕跡。

悠呆住了,細看了一下他那疤痕,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

「前輩?你怎麼…噫!?」

一手撐在棗的耳朵旁的門上,形成一個壁咚的動作。

「悠…前輩…?」棗有點不知所措,這裡是男洗手間又是廁格內,只有他們兩人。

「不要動,忍耐一下。」

悠說完,把頭靠近。棗驚住了,不過還是沒有反抗。

悠把頭部靠在棗的胸口,抬頭一望,便放開了棗。

「前、前輩…請問你剛才…」棗放鬆了繃緊著的身體,問。

「沒事,你忘了它吧。」

前輩,這是能說忘就忘得了的事嗎?他可是人生首次被壁咚加上對方還是男生啊!

「前輩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該說我怎知道。」

「那你剛才…」

「都說你忘了吧。」悠用非常強硬的方式道,「再問我的話我就將你胸口多了道疤痕的事告訴阿葵。」

「誒!?」棗嚇得叫了一聲。

「你肯定是不想讓阿葵知道的吧?我可以肯定你完全沒有跟她提起過這件事。」悠直言,棗沒有反駁,因為這的確是事實。

「拜託,請不要告訴姐姐,」棗低下了頭,非常冷掙的請求道,「要我做什麼也行,但請替我保密。」

悠看著低頭請求著目己的棗,忍不住直言,

「你啊,真的很喜歡阿葵啊。」

棗立刻滿臉通紅,慌張的解讀,「我、我、畢竟我是姐姐的弟弟!作為弟弟喜歡姐姐是很正常的事吧?」

「用不著這麼慌吧?」悠吐槽回,棗才發覺自己失態了。

「對不起…」

「好啦快穿回衣服吧!阿雪在外面等得久就會不耐煩的了。」悠把棗的上衣拋回給他。

///

「哥哥你到底搞什麼去這麼久?」

「都說是上廁所了!」

「你真的沒對棗哥哥做些什麼嗎?!」

「我都說了三次沒有了!」悠和雪兩兄妹就這樣一直邊逛街邊吵架。

「喂喂九条你也出句聲吧?!」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棗,「誒?」了一聲,怎麼球傳來這邊了?

「啊…悠、悠前輩當然沒有對我做些什麼!對、對吧?前輩?」棗非常不自然的說出這句。

「喂喂你別說得好像我真的有對你做些什麼好嗎?」悠反過來罵(但這是事實啊。

「你沒事吧阿棗?」葵也擔心的問著。

棗點點頭,「沒事喔,姐姐妳不用擔心。」

「這不是九条姊弟和神野兄妹嗎?」

突然從後傳來一把聲音,所有人也回頭,是一位戴著連衣帽的藍瞳少年。

「是阿聖?」悠呼出他對對方稱呼。

「純前輩你好!」雪和空也向他打招呼,對方㾘揮揮手。

「哎呀哎呀,今天怎麼這麼人齊?咦悠同學你好像長高了?恭喜你喔。」純邊微笑著,這明顯是在挑戰悠的底線。

「我有沒有長高也不用你管吧!?再說我根本沒有長高!」悠衝到他面前大罵著,可是罵了兩句,便小聲低喃,用只有他們兩人也聽見的音量說話,

「九条棗,開始有動靜了。」

聽後,純揚起了嘴角,然後看向棗。棗察覺到純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便不解的微歪頭。

「不好意思,雖然難得見面,可惜我還有要事,所以先失陪了。」純說,然後鞠一個躬便離開。

///

「呼~   今天真盡興啊~」一回到房間,葵便躺到了床上。

「姐姐妳先換衣服再躺吧!不然不衛生的。」棗放下今天葵買了的東西,提醒著。

「阿棗幫我換。」

「誒!?」棗嚇到了。

「有什麼所謂的,又不是要你幫我脫內衣。」葵撒著嬌,棗沒辦法,因為他沒理由拒絕。

在旁邊拿了一套睡衣,單膝跪在葵面前,細心的由上而下為她解開外衣的衣鈕。

突然,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畫面,畫面跟現在的情景重疊起來,可是這段畫面並不屬於自己。

「阿棗?」聽見葵的呼喚,棗回神過來,才發現自己的手不自然的停了下來。

「姐姐…?」棗呆了一下,他在努力追索著這些記憶的根源。

「阿棗你沒事吧?」葵很擔心,今天的棗實在太奇怪。

棗回神,「對、對不起!那個…姐姐…」

「誒?」葵不解,棗垂下了頭,手也收回,抓緊自己的衣領,

「今晚…姐姐妳能再陪我睡嗎?」

棗非常難得的想向葵撒嬌,但在葵的眼中,現在的棗非常不安,很奇怪。

葵伸手,輕輕包著棗的雙手。

棗愣住,驚訝的看著葵。

「怎會不行呢?只要阿棗提出,我也會盡力做到的。」

葵笑著。

很溫暖,無論是姐姐的手心,還是姐姐的笑容,很溫暖。

///

這一晚,棗夢到了同一個夢,可是跟昨夜的有點出入…

「別亂動,」

突然一把聲音在藍髮少女的耳邊響起,下一刻上半身便被從後勒住,一把刮刀出現在喉前。

她沒有動作,也沒有慌亂的表情,只是輕嘆了一口氣。問,

「真的要這樣嗎?空。」

這個問題嚇到了正勒著少女的米白髮少年,這人跟棗長得一模一樣的。這位被稱作空的少年咬緊牙關,隨後喘了口氣,再深了一個呼吸。

「…沒錯,我已經決定了。」

少女很冷靜,與其說是冷靜,不如說是淡然。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那就來吧。」

完全意料不到少女會說出這種話,空呆了,也不懂反應,手握緊了刮刀,

「…為什麼…妳每次都要這樣…」

空問,既不甘又憤恨的語氣,令少女不解。

「每次都是這樣…我做出任何對妳不利的事情,妳都會淡然的接受,卻一直把我留在身邊…」

帶點沙啞的語氣訴說著,空很激動。

「為什麼妳不殺了我啊!一開始妳就不應該把我留在身邊…我有多恨妳多想殺死妳妳知道嗎!」

「我知道喔。」

「誒…?」空呆了,他不明白,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空非常憎恨我,因為你非常珍惜家人。」少女繼續說下去,她沒有要反抗空的意思,反而非常順從空的動作。

空聽後,愣住了,下一秒,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

「空殺過多少人?」少女問。

「…我不知道,我的雙手已經沾過無數次血。」空保持著語氣,不想讓少女知道自己在哭泣。

「那這次就是最後一次了。」少女說,「殺了我以後,不要再殺人了。」

「為什麼…」空最後還是爆發他的哭腔,雙眼不斷流出眼淚,「我不明白…為什麼妳要如此為我著想…」

「因為空是個好人。」月說,空便大聲反駁,

「我一點也不好!」

他把少女推至牆邊,單手用力抓緊她的脖子,少女起初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是後來她對上了空既憤恨又不甘的眼神,微笑起來。

「謝謝你…空…」

下一刻,空便將手上的刮刀刺進少女的心臟位置。下一秒,少女便吐出了鮮紅的血。

血落到空的手上,沾污了他白晳的雙手。

「能認識你…真的…太好了…」

這是少女最後的話語,空出奇的冷靜,拔出了刮刀,放開了少女,她便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沒有氣息。

沾滿血的雙手,再次握緊了刮刀,內疚的流出最後一滴淚珠。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妳『不㚽再殺人』這個要求。」

         

他把刮刀倒轉方向,狠力刺進自己的心口。

///

「哈啊!哈啊…!哈啊…!」棗再次驚醒了,不同的是這次的夢境他記得非常清晰。

他坐了起來,喘氣也比昨晚的用力,全身也發著抖。

「啊…姐姐…!?,」他回過神來,不明白剛才的夢境是怎麼回事,但那被夢裡的空殺死的少女跟葵長得一樣的,他擔心起來。

棗邊穩定著混亂的情緒,邊找著葵的身影,回頭看,看見葵正在自己旁邊熟睡著,才回想起自己要求這晚葵陪他睡的事。

「到底…是什麼…唔…」

頭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腦內浮現出大量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和畫面。

「啊…啊…」他雙手扶著頭,忍受著這不明來歷的痛楚。

「誒…阿棗…?」這吵醒了正睡著的葵,葵呼喊著他,他卻完全聽不見一樣,繼續扶著頭部。

「阿棗?怎麼了?」葵坐起來,扶著棗的雙肩問。

棗才回過神來,看見葵正在自己面前,他呆住了。

「是…月…?」

「誒?」葵不解,突然說什麼月了?她擔心起來。

「你怎麼了?阿棗?」

棗驚了一下,扶著腦,

「啊…我是…空…不是……九条棗…」棗不停自言自語,像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一樣。

「阿棗!」葵大聲呼喊著,搖了一下棗的肩膀。

棗直視著葵,只是慌張的表情,

「姐…姐…?」

下一刻,棗抱緊了葵,把頭埋進了她的懷裡。

「阿、阿棗?你到底怎麼了?」葵嚇了一跳,棗平常不會像這樣向自己撒嬌的。

「姐姐…妳沒事…太好了…」

「我當然沒事啊!阿棗你到底怎麼了?做惡夢嗎?」

「嗯…」棗也不清楚情況,只好說是惡夢,「我夢見…我殺死了姐姐…」

葵聽了,立刻回抱起他輕撫著他蓬鬆的髮絲,

「笨蛋,沒事的,只是做夢,我人還活生生在這裡。你放心,我不會離開阿棗的。」

「嗯…」棗點點頭,心裡總算安心了許多,可是他沒有要放開葵的意思。

「不要回想了,睡覺吧!姐姐在這裡,我們牽著手睡吧!」

葵伸手牽起棗的手,兩人的五指交纏著,棗才願意離開葵的懷裡,重新躺下。

不久,葵和棗也一起入睡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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