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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The Red Line:chapter09(下)(H)

由於瀧奈對人界的新知萌生莫大興趣,因此千束特地和她約法三章:

第一、不得在人界變出任何型態的槍枝,玩具槍也不行。

第二、不可在陌生人面前展開羽翼,移動必須步行或搭乘交通工具。

第三、最重要也最沒有討價還價空間的──絕對不可以在人界待超過12天。在此期間若身體有任何不適,則必須當即返回原本的世界。

有了這些前提,瀧奈獲得了在人界過夜的許可。因為店裡魔手不足,因此千束只能抽空來露面,但一定會在第十天左右親自來接瀧奈回家。

在人界與異界來回奔波的日子,不知不覺也過去一個月了。

看著梨花與瀧奈相處得宜,明明是曾經嚮往追求的畫面,千束的心底卻越來越不是滋味。

「吶,小梨花。」千束將蒐集來的橡皮擦屑搓成圓球,食指輕輕一推,將其滾至低頭鑽研知識的瀧奈手邊,沒什麼意外被忽略了。

「嗯?」

看著瀧奈手邊大大小小的橡皮擦球屑,千束單手托腮,噘起兩片唇瓣酸溜溜地說:「瀧奈是我女朋友喔……」

「嗯,我知道呀。妳已經講超過100遍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地,瀧奈從滿山滿谷的書籍堆中抬起頭,姑且問了身旁第一個人類朋友:「交往是什麼意思?」

千束鼓起腮幫子,瀧奈根本把自己當成空氣了。有什麼辦法,畢竟人家梨花小小年紀卻學富五車,自己不過就是個成天看漫畫的假文青,哪裡比得上呢?

「嗯?交往啊……」簡單的辭彙反而讓梨花陷入難以解釋的困境。

「跟交配不一樣嗎?」

「哎?呃……」梨花被那直白的問題嚇了一跳,白淨的臉上即刻浮現一抹淡粉。「真、真要說的話,應該也算有點關係?」

千束忍不住插話:「就跟妳說了別老是把那兩個字掛在嘴邊啦……」

「哈?」瀧奈這才把視線放到千束身上。「昨晚明明是妳纏著我說想交配……」

「唔哇!」千束砰地一聲從椅子上彈起,整只惡魔撲到桌上做著無意義的遮掩,「大庭廣眾的,別說出來啊!」

一旁梨花看得瞠目結舌,「不是,千束姊姊還未成年吧?」

「未成年不能交配嗎?」瀧奈眉頭一皺。

「我快18了啦!」千束齜牙咧嘴,深怕自己的性福受到影響。「不差那幾個月!」

「噗、哈哈哈……有什麼關係,這畢竟是我們的法律呀。」梨花愉快地笑了,想起這裡是圖書館又趕緊壓低音量:「改天也帶我去看看妳們生活的世界吧。」

「當然!」千束笑嘻嘻地與梨花勾小指做約定。「我們店裡的可麗餅可是超級好吃的呦!」

「那可真是讓人期待。」梨花莞爾一笑,又把話題繞回瀧奈身上。她比了比自己的頭頂,「話又說回來,瀧奈姊姊是天使吧?天使沒有光環的嗎?」

「有沒有都沒差吧。」瀧奈頭也不抬地翻書。

「這話要是給奈奈聽見了,鐵定要鬧脾氣……雖然早就在鬧彆扭就是了。」想起被遺留在店裡的奈奈,千束忍不住長嘆一口氣。「不跟我一起來找妳就算了,居然還濺了我一身酒……真是,妳不在的期間,奈奈都被瑞希帶壞了啦。」

「奈奈?奈奈是誰?」

「奈奈是瀧奈的光環唷,是我取的名字。」千束非常驕傲。「怎麼樣,我很有品味吧?」

「居然給光環取名字……」梨花哭笑不得,「真不愧是千束姊。」

「吶,瀧奈……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吧?嗯?」千束趴在桌上蹬著腿,瀧奈充耳不聞。「瀧奈──瀧奈瀧奈瀧奈……」

「要不……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梨花主動提出建議。

「喔。下次見。」

梨花一起身,瀧奈也跟著收拾整理。因為彼此所處世界的時間流逝不同,因此瀧奈和梨花有著不必明說的默契──她們不會和對方說明天見。

梨花嫣然一笑。「嗯,下次見。」

目送梨花直到那嬌小身影踏出圖書館,千束馬上原形畢露,扭扭捏捏地蹭到瀧奈身旁,抓起她的手放進掌心裡曖昧地揉捏。

「瀧奈……」千束不停擰眉又鬆開,藏在裙底的尾巴偷偷冒出來摩蹭瀧奈的大腿,一路往內邊鑽。「我想做。」

這陣子瀧奈總泡在人界學習新知,就算回到店裡也倒頭就睡,醒來後又趁著千束不注意偷溜出門,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將近一個月,好不容易等到店休日,千束早就計畫好要纏著瀧奈從早滾床到夜半,然而現實卻將她按在硬梆梆的椅子上候了整整一天。

千束自覺忍得夠久了,在人界與異界兩頭跑的時差也讓情慾產生了些微錯亂,攪亂她一湖春水。她倒也想看看那張禁慾的面容,在陷入情潮之時究竟能為自己瘋癲到什麼程度?

可惜瀧奈依舊不改煞風景的作風:「又要交配?」

「就跟妳說了是做愛啦!」千束又羞又惱,非要她說得這麼露骨!

「那跟交配的差別是什麼?」

「交配是指動物發情後的行為,做愛是情侶間……算了。」

東西都還沒收拾好,天使就被某只憋得發慌的惡魔拉進廁所,她隨意挑了看上去最乾淨的一間,孰料前腳才剛踏進去,下一秒就被粗魯拽出來。

「髒死了,」饒是廁所環境看上去乾淨清新,瀧奈仍舊滿臉鄙夷,「給我忍著。」

「不會碰到的……就跟在店裡倉庫一樣就好……」千束可憐兮兮地彎起八字眉,揪住她的袖口輕晃,「好嘛……我想要……」

瀧奈默了一陣,見那水汪汪大眼眨呀眨,她輕聲嘆口氣,簡單清潔雙手後就將千束推往角落牆面,拉起一條腿支在洗手檯面上,滾燙的吻隨即如傾盆大雨落下。

「等……唔嗯……」

意識到瀧奈想在廁所外頭直接來,發脹的腦袋頓時清醒幾分,然而不過眨眼的功夫又被鋪天蓋地的情潮捲逝,化作一波波兇猛的浪,將理智崩斷滅頂。

饒是早已擺脫對觸碰外物的厭惡感,也戒不掉長年緊隨其身的潔癖,瀧奈一向不喜在外頭做愛,多數時候也確實不會任千束胡作非為,除非……

細長的指節伸進裙底輕觸包裹媚肉的布料,果不其然,那兒已是汪洋一片。

撥開內褲外緣,她不費絲毫力氣屈指挺入,一下子就被吸食其中,稍稍抽出,再猝不及防挺進深處,立即收割不少甜美嬌弱的呻吟。

瞬間的充盈感帶著擠破肉壁的些微恐懼,千束滿足地仰起腦袋,向來清明的眸子逐漸轉為渾沌迷茫,她開始隨著瀧奈的動作前後搖擺迎合,自嘴角流下的丁點口水也被舔拭乾淨,再一股腦兒地探進口中追逐纏綿。

「還、還可以……再……進來……」整只惡魔癱軟在天使肩上,搭在洗手檯上的腿撐得越來越開。「啊……啊啊……快……再快一點……」

迷亂的赤眸在恍惚之間落於不遠處半掩的大門,甚至外頭的人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望見自己雙腿大張又蜜液四濺的狼狽體態。千束緩緩溜動眼珠迎上那雙仍保持著一貫從容自制的紫羅蘭瞳孔,她是故意的嗎?還是無心之過?

……會有人闖進來嗎?

最終千束在視覺與觸覺的雙重刺激下被送入幾近暈厥的雲霧之中。

*

時差將兩個世界完整割劃開來,那處人界正值日落時分,這處異界天剛破曉,天使與惡魔一前一後進入熟悉的森林,千束靠上前牽住瀧奈的手,轉往來時的小徑踏上歸途。

適逢每月一次的休息日,店裡沒有任何動靜,倒是瀰漫著一股濃重酒味。瀧奈率先推門而入,儘管外頭有日光照耀,走進來時也險些被放在走道中央的臉盆給絆倒。

「喔,那個是奈奈啦。」身後響起千束的聲音,似是微嗔,又莫可奈何。「臉盆是瑞希從倉庫裡挖出來的。」

彷彿是在應著那聲介紹,清澈的酒水裡冒起了泡泡,啵個幾下又噤聲了。瀧奈依舊面癱,隨口問了那小傢伙在做些什麼,只見千束長長嘆口氣,眉目染上哀愁,紅瞳淌過一絲歉意。

「就……大概是借酒澆愁吧。」原本只是想找瑞希的光環玩耍,誰知一眨眼的功夫竟也成了酒鬼。「奈奈,我們回來囉。」

奈奈沒有反應,瀧奈也沒有繼續關心的意思,就固執這點來說她倆還真相像。

不得不說,瀧奈對奈奈確實太不上心了,千束自覺有莫大的責任,可同時她也感到好奇,不曉得在與自己相遇前,這主與僕又是怎麼相處的呢?

瀧奈先一步回房休息,千束將目光移回臉盆裡的奈奈,小傢伙無精打采,她也只能跟著愁眉苦臉。

開店前一小時,米卡率先抵達開門而入,發現大門未鎖的他本想訓斥千束一頓,踏進店內卻瞧見千束曲膝靠坐在櫃檯一角打盹。

「真是,怎麼睡在這種地方?」米卡邊說邊走進倉庫找了條毯子給千束蓋上,他依稀記得上回千束睡在座位區是因為感冒發燒不想獨自待在房間,為此米卡還特地留下來照顧她,時隔一年多,這回又是為什麼呢?

米卡很快就找到答案──他望見千束的手輕輕搭在臉盆一緣,小心翼翼地護著裡頭的奈奈。

那個莽撞而隨心所欲的臭屁惡魔也成長了呢。米卡欣慰地想著,難得抬起手想揉那顆惡魔腦袋,目光卻定格在明顯凸出髮間的兩枚惡魔角上。

「嗯?千束的角……」米卡狐疑地伸手欲碰,一不小心把千束給弄醒了。

「唔嗯……」千束睜開迷濛睡眼,僅從那尚不清明的視野裡望見輪廓就辨認出對方:「店長?」

「千束,我不是說了不要在店裡頭睡覺嗎?要睡也得拿件被子。」他輕輕嘆息,把手背貼往千束額間,「有沒有著涼?」

「沒……早安。哈啊啊──」千束伸了個懶腰,接著又闔上眼皮打盹。

米卡輕聲一笑,伸手擰她的鼻子,思考著讓惡魔醒腦的用詞。「新的制服已經洗好晾乾了,妳不想在開店前試穿看看嗎?」

精挑細選的關鍵字果真讓千束一秒開眼,像是打上炫光效果,登時迸出晶亮光彩。「哎?真的嗎!」不等米卡答覆,她逕自搖晃擺在手邊的臉盆,笑如朝日暖陽:「奈奈……奈奈,快起來!我們的制服終於到了呦!」

新的店服是千束在人界特別訂製的。蓬鬆有型的裙擺、蕾絲花邊、恰到好處的裸膚設計、精雕細琢的剪裁,她在大夥兒面前將其稱作咖啡廳戰鬥服,私底下卻拿著設計圖稿偷偷比對毫不知情的瀧奈,只有她才知曉新制服的正式名稱為女僕裝。

她還給奈奈特別訂做了一條女僕風格的緞帶,背面還有手工縫製的一把小洋傘,傘下左側寫著千束,右側則寫著奈奈與瀧奈。

在奈奈的環身綁上對稱的漂亮蝴蝶結,她歡快地在店裡飛來橫去。見她恢復了精神,千束覺得一切值得,便決定立刻換上新裝來服務諸位客魔。

女僕裝的口碑極好,藉著平民惡魔口耳相傳,短短一上午就吸引不少新舊客前來一探究竟,排隊魔潮絡繹不絕,倒也還能勉強負荷。唯二失算的是今日瀧奈難得在家,以及那套被匆匆擱在房間桌上的新款制服。

昏睡了十來個鐘頭,瀧奈被外頭的聲音吵醒,乒乒乓乓像在打仗,那是店裡的常態,她沒少聽見過這樣的聲音,依稀記得千束曾說過自己很喜歡像這樣吵吵鬧鬧又亂七八糟的笑音。

瀧奈並不是很明白那種無法說清道明的心境,她一向追求絕對的效率與明確的目的性──為了尋覓答案、為了挖出秘密、為了知曉真相、為了更加了解千束、為了完成所有千束想做的事情──如今,她竟也有了就算不懂也沒關係的心情。

手搭在拉門門把上,她的視線在身上軍服與桌上制服間來回跳躍。換上店裡制服吧,免得千束又要在耳邊叨念。那只惡魔行事作風放蕩不羈,訂下的規矩倒是挺多。她在心裡低喃,嘴角不受控地揚起,向來橫衝直撞的她原來也會有瞻前顧後的時刻嗎?

她發現自己並不討厭這樣。

新的店服著實令瀧奈耳目一新──合身的剪裁像是為她量身訂製,蓬鬆的裙襬設計少了拘束感、展延了活動空間,適當的肌膚裸露透氣舒適,整體而言都比原先的制服好上太多了。

真要說有什麼缺點……大抵就是這服裝的設計品味令她唾棄皺眉吧。

刷拉刷拉,她推開拉門。一道道視線堆疊而來,魔聲鼎沸的現場轉瞬間禁言成了默劇片。

「唔──喔喔喔喔喔喔!」

率先帶頭暴動的是千束,聲音大到幾乎要掀了屋頂,那卵子沖天的模樣彷若奏響比賽開始的槍聲,本還乖巧排隊的惡魔頓時爭先恐後,將所有窗戶擠得水洩不通,要不是身為大家長的米卡出面維持秩序,恐怕屋子就要被千束帶頭搞垮了。

好不容易回復平靜生意,端盤上菜到一半又不見那對熱戀情侶的蹤影,僅剩奈奈敬業地穿梭其中。

有眼尖的惡魔目睹她倆偷偷摸摸進到倉庫,便在紙門上戳洞查探情況。奇怪的舉動總會吸引同類前來一探究竟,當瑞希後知後覺地發現店裡少了兩名伙伴,紙門兩側已被十來只惡魔佔據。他們竊竊私語,不曉得在說些什麼。

瑞希把那群閒雜惡魔趕回座位,看見紙門上的洞便湊上前查看,幽暗的光線下只隱約瞧見裡頭有兩團黑影糾纏在一塊兒,偶爾傳來細碎的談話聲,其餘盡是不成句的喘息。

她腦袋還沒轉過來就被米卡喚去收拾整理。

裡頭的情愛之事可不能說停就停。

「唔嗯……嗯嗯……」

惡魔被吻得七葷八素,哪裡還有閒工夫去注意紙門邊緣那一個個參差不齊的洞?此刻她將身心全數交託給在底下進出的兩根指節上,偶有溢出多餘的專注力,便傾注給不斷脹大的尾巴,想被擠壓、想被蹂躪、想被親吻愛撫……她用腫脹的那處蹭著她的手腕,以行動表達了渴望。

「啊啊……」被壓在堅硬的鐵架上操勞絕對稱不上舒服,但身體總能在那樣的不適中尋得逼近極限的快感,上半身的布料被汗水浸溼,下半身的內褲也早已被淫液穿透,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瀧……奈……尾巴……尾巴要揉揉……」

敷衍隨興地摸她會鬧彆扭,稍微用點力揉她又疼得跳腳。瀧奈拿捏著力道,她正在思索如何耗費最少精力就能把千束操得兩眼發暈,省得對方在耳邊不停聒噪。

「唔嗯、下面……下面不要停啊……」

「要求還真多。」瀧奈用鼻子呼出一口氣,有意無意地拂進她耳廓。

瀧奈加重了力道,隨即反饋回來的是肉壁熱情地收縮。

「啊、好……」千束腿一軟,緊緊攀住瀧奈的臂膀。「那裡……那裡好舒服……」

「這兒?」語調平順無情,卻如那從不明確表達情緒的嘴角,總是若有似無地勾出一抹玩味的笑。

除了點頭,千束無法再給予更多回應,瀧奈空出一手擰住她顫抖的下巴,再度以吻封緘她軟糯的哼唧聲,接著加快進出蜜穴的手速,贈予她指尖與愛液譜出的交響樂曲。

「唔嗯……啊!哈啊……慢、慢點……啊啊……」她就在高潮邊緣徘徊,想必瀧奈也察覺到了,才會將她虛軟的腿架於肩膀,用上整身的力量逼迫她吃力地吞吐三根指頭,晃得鐵架嘎吱作響。「……瀧、瀧奈!小聲一點……哈啊!」

「閉嘴,別分心。」瀧奈的口氣不容分說,輕吐那兩字時指尖同時刮過那塊粗糙地,「去吧。」

那聲允許像是扳開洩洪的開關,千束用力抱緊自己的天使,將整張臉埋進她懷裡激烈顫抖,過程無聲無息。

她像是現在才呼吸到新鮮空氣,酡紅的臉色漸淡,赤瞳由迷亂轉為清晰。

浪潮遠去,再狂暴的風雨也終歸平靜。

「吶、瀧奈。」喘上一口氣,千束摟住瀧奈的脖子在她耳邊笑語:「我們帶奈奈一起去郊遊吧!」

「喔。」瀧奈面無表情地抽出指頭,替千束稍作整理皺巴巴的裙子。

餘韻猶存,她蹭在她頸窩,沒一會兒雙唇又交纏在一塊兒,險些擦槍走火。聽見外頭傳來盤子摔破的巨響,千束急忙打住,撕開一包架上的衛生紙替自己和瀧奈清潔。

算上合理的時間差,她和瀧奈一前一後回到店裡,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發現客魔的表情極富戲劇性,從原先的從笑臉盈盈慢慢轉為驚愕與詫異。

一聽見千束的聲音,瑞希立即從吧檯內張牙舞爪地衝出,手裡握著把菜刀,面紅耳赤地嚷嚷:「妳這傢伙──究竟上哪去摸魚……」

尚未說完的話音逸散在凝滯的空氣裡,瑞希掛上了與客魔同款的目瞪口呆表情。

「幹……幹嘛啊?」千束噎了一口,做了虧心事讓她眼神飄移。「是看到鬼喔?」

瑞希豎起一根指頭,因不敢置信而結巴:「妳……妳的角……角……」

「我的腳?」千束聞言低頭一看,「怎麼樣,又細又長嗎?」

瑞希用力咋舌,邁開大步一下子縮短距離,接著快手擰住她的耳朵拉向未受波及的窗戶,揚揚下巴示意她照鏡子。

千束下意識露出抗拒的神色,自從角縮小到幾乎被頭髮遮掩的程度,她就不再照鏡子了,誰會喜歡天天提醒自己命數將近?

可畢竟是待自己如親妹的瑞希,沒理由會拿鹽巴撒她傷口。千束抱著信任對方的心情,姑且扭頭朝前方看去──

「……哎?」

一再萎縮的惡魔角,此刻沖出髮頂,昂首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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