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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BL/18禁

青玉    2023/1/10

01.

      阿棄正在幫公子倒洗澡水。

      水溫不能適中,不然等公子完事之後水會涼掉;水溫也不能過燙,因為這位客人是新主顧,通常這樣的客人不會太持久。

      「啊……唔嗯……再深一點、奴要不行了……啊啊!」

      隔壁越來越大的呻吟聲和嬌喘聲傳入阿棄的耳裡,他習以為常繼續熱水,耳根子卻悄悄地紅了。

02.

      如阿棄所料,一牆之隔的性事沒有持續很久,客人離開後,他隔著輕薄的衣料攙扶一身狼藉的公子至憩室,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瞧他一眼。

      但許是新主顧弄疼了他,導致脾氣本就糟糕的公子在渾身浸入熱水之後,朝阿棄低垂的腦袋砸了個玩意。

      阿棄吃痛地抽氣一聲,定睛一瞧,原是根玉勢。

      「賤人!瞧什麼瞧?還不來服侍我沐洗?」

      阿棄不吭聲,拿起皂子走過去。

      浴桶中的少年有著天賜的容顏與嬌養出的身軀,他和阿棄同樣是被爹娘遺棄的孩子,卻由於那張臉獲得了鴇娘的青睞。

      老實說,阿棄很慶幸。慶幸為了找人照料公子,鴇娘收留了自己,也慶幸自己普普通通,沒有任何可以讓人覬覦之處,不必如公子這般。

      少年身上的紅痕撞入阿棄的眼中,他輕輕柔柔地拂過去,似是呵護,然而,如此輕柔的舉止卻令少年敏感的身體起了反應,於是他的心情愈發惡劣。

      惡意在他的眼中化作深邃而清亮的黑,他的手撫摸上阿棄的臉頰,瞧見耳根那掩不住的紅時,發出悅耳的笑聲。

      阿棄不敢動了。

      在他僵住的那刻,那隻毫無瑕疵的手,狠狠甩了一巴掌。

      再一巴掌。

      「憑你也敢肖想我?」

      「阿棄、阿棄,你這個下賤的奴才,醜陋的傢伙,你明白嗎?你是一隻被拋棄的狗,沒有人會要你,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的笑聲輕快而放肆,他的指甲刮過阿棄的臉側,留下一道不明顯的血痕。

      阿棄低著頭,沒有吭聲。

03.

      忙到了早晨,公子終於睡熟了,阿棄舒了口氣,出了後門七彎八拐,回到自己破舊的小茅屋中。

      阿棄很累,累極了,但是他的眼神很明亮,透著滿溢的期待與喜悅。

      阿棄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他還有一條蛇。

      再苦再累,都還有牠。

      青玉。

      他的青玉。

      只是老天爺似乎想跟阿棄開個玩笑。

      總是窩在棄缸中睡懶覺的青玉不見了。

04.

      找了兩天兩夜,阿棄找回了青玉。

      找到青玉的當下,阿棄很狼狽,因為他的心不在焉讓公子勃然大怒,自然受到了各種嘲諷打罵,然而青玉也很狼狽。

      牠與蛇群聚在一起,幼小的同類在泥濘裡互相糾纏,巨大的青蛇在樹上彼此交尾,詭異、荒誕又噁心。

      阿棄真想放把火把這些糾纏他青玉的畜牲全燒了。

      但是他得先找到青玉。

      幸好青玉和牠們長得一點都不一樣,青玉的鱗片更好看,綠得發亮,牠的身軀也更碩壯,比其他蛇都健康。

      青玉是他的。

05.

      這是阿棄第二次找到沾上了泥濘與落葉的青玉。

      帶回青玉的時候,青玉咬了他虎口。

      不疼,卻也落下了痕跡。

      瘦弱的少年與粗壯的蚺蛇,互為異類,本不該同行。

      阿棄第一次感到由衷的疲憊,由身到心,彷彿整個人陷入一沼澤中,緩緩下沉。

      撿到青玉是在十年前,除夕。

      穿著不合身粗布衣的孩子本想買鴨蛋過個好年,結果老闆騙他,賣了籃蛇蛋。

      蛋雜碎時有一隻小蛇吐著紅信噴出,當場被嚇傻的阿棄砸爛身體。

      阿棄不敢將蛋留在家中,尋了個荒郊全扔了,回去後卻越想越不甘心。

      那可是他一整年辛辛苦苦攢下的錢,全部就都打水漂了?

      早知道就不貪小便宜了。

      阿棄對於找到賣蛋的老闆這件事根本不抱希望。

      不甘心的阿棄回到了丟蛇蛋的地方,蛇蛋散落在四處,有的碎了,有的破殼跑了,有的被叼走了,只剩下一顆完好的孤零零地躺在那兒。

      阿棄忽然升起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們都是被遺棄的。

      不過沒關係。從今以後,他們有彼此了。

06.

      蛇蛋的存在很快被年幼的阿棄拋在腦後,直到幾個月後一條綠色的小蛇竄入阿棄溫暖的被窩。

      小蛇差點被阿棄捏死,不過阿棄認出了牠,即時鬆手。

      後來,阿棄給綠色的小蛇取名青玉。

      牠不是被遺棄的孩子,是最漂亮最珍貴的玉。

07.

      青玉的存在成為了阿棄的精神支柱,每次受到公子的打罵嘲弄,只要回來看見青玉,阿棄就覺得自己又有了精神。

      阿棄告訴青玉:

      他不恨公子,因為追根究底是公子讓他能夠溫飽。

      他其實挺憐憫公子。

      公子在樓內的處境很不好,因為他是男子,又如此姝豔,受到了所有姊妹的針對。

      所以公子的脾氣很不好,常常生氣。

      但是……

      阿棄也無法對公子產生一絲一毫的喜歡。

      面紅耳赤是因為羞恥心。

      他早已厭倦了不被當成人看,只能壓抑自己情緒的生活。

08.

      阿棄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虎口,那淺淡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痕跡,下定決心。

      他無法承受青玉再次離他而去。

09.

      阿棄做賊心虛地用幾塊石頭壓住了門板。

      巷子外的大街傳來隱隱約約的叫賣之聲,而阿棄冷靜卻又心跳極快地拿出了一盒不該屬於這小破屋的香膏。

      他的額頭又多了一角傷痕,那是得到這盒香膏的代價。

      阿棄回憶著之前看過的,將香膏抹在自己的股間。

      青玉好奇地衝著香膏吐了幾下蛇信子,冰涼的身軀一如往常纏上了少年溫暖的軀體。

      「青玉,你忍忍,不要鬧。」

      阿棄溫聲哄著,維持跪趴的姿勢,方便自己的指尖深入那處。

      輕顫又微涼的手指侵入自己的腸道,讓人不甚舒服。

      阿棄只好一邊自瀆,一邊讓抹著香膏的指尖越發深入。

      青蛇的豎瞳金亮而乾淨,牠靜靜地看著阿棄,阿棄似乎能從那雙眼睛中看見自己的影像。

      扭曲,瘋狂,動情。

      不知道是香膏所含的催情效果發揮了作用,抑或是裸露的肌膚傳來的特殊的冰涼觸感令阿棄再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想法有多瘋狂,他的臉頰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身體的溫度也漸漸上升。

      阿棄抽出手指,毫不猶豫地又將大半盒香膏抹入後穴。

      他在青蛇溫順卻無情的眼神之下,瀆了出來。

      那物疲軟地垂著,而後穴也習慣了異物的進出,阿棄喘著氣翻過身,粗糙的手撫過青玉光滑的鱗片,接著停在了某處。

      他輕緩又溫柔地掀開了鱗片,見到了青玉那兩根肉色的性器。

      青玉是蛇,牠對與人交尾毫無興趣,因此沒有任何反應。

      阿棄跪在了破舊卻堅強的床板上,咽了口唾沫。

      他俯下身,溫熱又濕潤的舌尖纏上了青蛇其中一根物事,乾澀的唇被蛇類特有的倒勾刺破,散出一絲腥味。

      阿棄忍著疼痛吞吐,青玉似是受到了撩撥,掛在少年身上的軀體逐漸收縮,纏緊。

      阿棄起身,細小的傷口讓他的嘴唇染成豔麗的紅色,他笑了起來,竟顯出了幾分媚色。

      阿棄扶著青玉碩大的肉莖,一點一點坐了下去,少年的脖頸冒出細密的汗,可他卻面色不變地將青蛇的巨物緩緩吞下。

      全部進入的那刻,阿棄的眼角流下一滴淚,無聲無息,與汗水融到了一處。

      牠與他終於在一起了。

      看吧,他會做得比那母蛇更好……好到讓青玉永遠不會離開他。

      阿棄的身子起起落落,每次深入都能感受到那物的倒刺刮傷腸壁,很疼。

      不過一想到這是青玉給的,阿棄就覺得還能繼續忍受。

      想比其他野生的蛇類,青玉極其溫馴,牠強壯的軀體纏繞在少年的上半身,卻控制著力道,不至於勒死弱小的人類。

      可相較牠的溫馴,青玉的那物顯得極其冷酷猙獰,牠享受著少年的服侍,少年怕弄傷牠,只能以跪趴或坐蓮的姿勢迎合異物的入侵,青蛇的那物一根狠狠深入,又淺淺出來,另一根碰觸著阿棄的硬挺,前後兩方的疼痛與快感讓阿棄呻吟出聲,為了不被發覺異常,他只好死死咬住單薄的棉被一角。

      若是有人現在闖入阿棄的屋子,就能見到一名相貌普通的少年面色潮紅,迷離的雙眼中滿是情慾,他沁著熱汗,似是極為痛苦,那具身子卻又主動纏著青蛇的尾部,迎合牠的性器,極力地取悅被本能支配的畜牲。

      『青玉……』阿棄不敢叫出聲,只敢用昏漲的腦袋心想:再深一點,青玉,不要離開我,我什麼都能做,青玉,好疼,可是因為是你,所以我覺得好開心,身子也更加興奮了,青玉,我的青玉,不要再離開我了,你瞧,你纏得這麼緊,入得這麼深,牠們能如我這般取悅你嗎?能滿足你嗎?青玉,哈啊,嗯⋯⋯好、好深,青玉⋯⋯

      十五六歲的少年,身軀單薄而瘦弱,唯一還算有點肉的大腿此時緊緊地纏著青蛇,用自己未曾開苞的後穴迎接一次比一次深入的衝擊,青蛇的兩根巨物輪流侵入,不屬於自身的液體灌滿了腸道,又被有著倒刺的巨物堵住,僅有一些在巨根輪替時漏出,不過,一向乖順的青蛇對此似乎不太滿意,牠吐著蛇信子,掃過少年受傷的臉頰與額頭,在少年充滿情慾又迷茫的眼神之下,將另一根巨物深入他的身子中。

      「啊啊……!」

      少年禁不住大喊,身子狠狠一顫,卻仍如同本性淫蕩的母蛇一般,後穴收縮,讓那兩根巨物又更深入了些,似乎要頂到底。

      彷彿無止盡的精液直接衝開屏障,射入他的小肚子,阿棄迷迷糊糊地想,雖然他是男的,但是被射這麼多,會不會真的懷孕呀?

      如果懷孕,剩下來的會是小人還是小蛇呢?

      唔,只要是青玉和自己的孩子,無論如何他都會好好愛護的……

10.

      青玉在阿棄的眼中看見過自己。

      那是情慾。

      清醒而理智,無情且癲狂。

      情,長於相伴。

      慾,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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