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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神秘少女的預言

      「我不是女人不是女人不是女人不是女人,你聽到了沒有,我、不、是、女、人!」

      早晨,七點半──

      我是以這副亂吼叫的模樣,心不甘情不願自遊戲退出的。

      「廢話,你當然不是女人,我們家已經十個女人了,不需要你想不開去變性。」

      「嚇!」九姊的風涼話自門檻處傳來,我被嚇得從床上跳起來,一向愛惜的睡夢遊戲機被我啪的一聲──親吻牆壁去也。

      「嗚哇~我的遊戲頭盔~~」我駭異的趕緊把頭盔抱回懷裡,慌慌張張的檢查有無異樣,確認沒事後才抬起頭來,可憐地哀哀叫:「九姊呀……妳一大早發什麼瘋,幹麻跑來我房裡嚇人啊,害我的遊戲頭盔差點撞得兮巴濫……家裡沒錢誰來賠我啊……」

      「哦?」九姊好看的眉稍稍挑起,勾起的唇角更顯得相當不懷好意,「所以說,是我的錯摟?」

      「……不不不!」看見九姊那陰險、狡詐、準備害死誰……喔不,是準備算計誰的可怕表情,我這才全然清醒,冷汗狂流地打哈哈道:「當然不是妳的錯,千錯萬錯都是小弟我~的錯,九姊您難得光臨敝人小房兒,有何貴事呀?」

      「你剛到底在鬼吼鬼叫什麼?」

      九姊那似乎輕易看透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我心悸了下,相當不自然地悄悄轉移了視線,笑道:「沒事沒事,我作夢夢到自己變女人了。」

      我覺得我的青筋又在浮動了,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害怕到全身顫慄。

      媽呀,九姊可是我打從娘胎最害怕的一個女人啊!堪稱混世大魔王的陰險妖怪,她傷人以言語而無形,那種殺人境界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橫屍遍野、慘絕人寰……

      剛睡醒的我,腦子又在爬帶了。

      「作夢?」九姊不留情的揚聲一笑,簡簡單單破我的招,「你不是在玩第二生命?哪來的作夢?」

      「……!」娘咧,九姊,妳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瞎混過去嗎?

      「一向凡事都無所謂的你,會喬不定角色ID實在太可疑了,我可沒像三姊一樣少根筋會信你!」

      我發誓我看見九姊此時狐狸尾巴正消遙款擺,惡魔角角也徹底露出來了,還手心朝外的捂在嘴邊發出巫婆式的尖銳笑聲:「喔呵呵呵──坦白從寬,殷若葉!我可以答應『不玩你』,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瞞著我們?」

      「九姊……」妳真的有這麼兄友弟恭、懂得減免弟弟被妳玩弄的痛苦嗎?

      ……

      之後,我終於還是全部攤開來說了,畢竟九姊是最瞭解我的人,根本不可能玩(?)得過她。

      說著說著我就覺得莫名其妙,真他X有夠衰的我,原本還懷抱著美麗憧憬想到虛擬實境裡尋找我的春天,結果咧?三萬六千個不巧哪個女人不給我遇,偏偏給我遇到什麼遊戲新任董事長,不給我醜化還把我變成人妖,還是美化40%的超、級、人、妖!

      「……噗哈哈哈!真有趣!」喂喂喂,老弟我辛酸血淚史是如此的可歌可泣,九姊妳竟然聽到笑出來,還一手捧腹一手揩淚……未免也太沒同情心了吧!「我看你等老媽他們回來怎麼辦,哈哈哈哈──」

      我大驚:「九、九九九姊,拜託妳幫我想辦法不要讓老媽他們知道啊~」

      如果被他們知道我變人妖,到時候我徹底變成他們的玩物(?)那還得了,我都已經二十歲了,是個大人了,童年的惡夢(被當成洋娃娃梳妝打扮)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啊!

      「好,我幫你。」九姊難得很義氣的拍拍胸脯,害我差點感動到熱淚盈框──

      「不過嘛……」她沒安好心的斜橫我一眼。

      去妳的,還有但書啊?

      「你得無條件供我奴役、使喚、蹂躪,加摧殘,嗚哇哈哈哈哈──」

      「……」

      混帳!

◇◇◇

      就知道九姊不可能這麼好說話,是我太天真了,唉,為時已晚,我只能含淚打點好一切,準備浪跡天……喔不,是準備到學校上課。

      學校在市中心,離家裡其實有段距離,但搭個磁浮高速捷運不用幾分鐘就到了──阿還有,都過了一章節,我還沒介紹過我自己,我的名字是殷若葉,上有一個老媽、九個姊姊,現年二十歲,就讀市立K大電機系二年級。

      「若葉~~」一個暴栗就這樣陡然從天而降──

      「X!」我護住來不及護住的頭,難得沒形象地把髒話飆出口(平常通常只在心裡暗幹)抬眼怒瞪出口又出手的那位仁兄──左一宮,算是我的「敗」把兄弟,是同系同班同學。

      「媽的你是中邪哦!」我痛的飆淚,氣的忍不住大罵。

      「你才中邪勒,連髒話都罵出來了……」還不是因為一大早就夠衰的,你這損友還好意思來觸我楣頭,讓我一時間克制不住……哼,現在才來裝和善的幫我揉頭來不及啦,你他媽的死、一、宮!「阿這不重要啦,你昨天怎麼都沒密我?」

      「呃……」我頓感心虛──糟糕,我竟然不小心把這傢伙給忘了。

      「怎麼?」一宮見我期期艾艾的,馬上露出一副很關心我的模樣,讓我瞬間倍覺心慰,卻見他抬起手來靠在額邊,引頸四處張望,表情忽爾豁然開朗──

      「嘿嘿嘿,是哪裡有正妹嗎?」

      砰──!

      「……我靠,若葉你幹麻打我啊!」

      我沒看他,僅不覺翻了翻白眼,便低眸望著自己已然出拳的手,面無表情的說:「沒什麼,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到底是我做人失敗,還是一宮這傢伙神經太大條……

      「好啦,不鬧了,你昨天到底怎沒密我?」

      換他委屈的撫著自己的頭,去你的一副家破人亡的悲慘模樣,明明我沒打得比你大力的!他這人就是這樣愛耍寶,我也懶得對這種人發脾氣。

      「……」我汗,腦中靈光一閃,開始自我催眠:我是九姊,我是九姊,說謊能夠面不改色,從來只有我玩死別人,絕對沒有人可能有玩到我的一天!「哈!你還敢說?你是出生在哪個大陸啊,我都密不到你!」   

      「啊!對喔!」一宮少根筋的頭腦果然沒察覺我頰邊正滲出一層層不自然的細汗,還誇張的雙掌合十道歉道:「拍謝咧,我這白痴,竟然忘記跟你約好在哪個大陸,剛剛還打了你,對不起啦~~」

      他、馬、的,所以說你剛是打爽的就對了。

      「呿,」我得了便宜還賣乖,裝出有著仙風道骨(?)、非凡氣度的華盛頓~他老爸,「既然你勇於認錯,我就不跟你計較。」

      怎麼辦,我開始有種被腐化成九姊的幻覺……

      「親愛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最好?可是我看你很沒自覺的再度一拳往我胸上頂啊……

      我很無奈的擋住一宮的攻擊,邊聽著他繼續說:「我在中央啦,一進入遊戲碰到夏寧(也是班上同學)所以就一起玩啦。」我暈,同大陸啊……不過這白痴一宮還是沒發現我有異樣,仍舊笑著問:「阿你咧?」

      「哦,我在南方。」五天後的話。

      面不改色、面不改色,我是九姊我是九姊我是九姊──!

      我完蛋了,是不是遊戲玩太多了,連在現實也會很自然的散發出怨念……唉,怎麼辦啊,最近一直說謊,我有種好嚴重的罪惡感!

      「那還真不巧呀,這樣就密不到了耶……」他咕噥,又問:「那你ID是啥啊,我哪天去南方找你好了,班上一堆妹也想知道你在哪唷。」

      「……這個嘛。」我又偷偷摸了一把心頭汗,可惡,我都變人妖了,現在連母豬也不能把啊……我有點遷怒的哼聲道:「我偏~不告訴你,為了懲罰你自己要我陪你玩遊戲還不先說好在哪見面,我要你自己來找我,否則我就不陪你玩啦。還有你自己去應付那些女人吧,哈~哈、哈!」

      「喔靠~殷若葉你這也太殘忍了吧,明知道那群絕跡的女恐龍們單靠偶招架不住呀!」   

      「裝死萬能沒聽過啊,啊哈哈哈,誰叫你不低調一點!活、該!」

      一宮開始責怪自己一時第二生命出來太興奮而忘記約在哪見面這麼重要的事情,沒好氣的說:「算了哇咧自作孽……好啦,那我轉職後會去南方找你,努力找、找到死,OK嗎?」

      「OKOK,當然OK。」我面露得逞的笑,爽快的應和一宮

      「哼!」一宮看我一副得意貌,有些不是滋味的扁嘴說道:「你他媽的就算南方大陸比非~洲還大,我也絕對有自信找得到你,就不要不信邪。」

      「是是是,我相信……」我悶笑著──

      嗚哇哈哈哈哈,你這小白痴一宮,我打賭你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九九九……會找得到我卻認不出我,搞不好還會因為我的絕世臉容(根據路人甲乙丙的口述,其實我自己都還沒看過)想把我列入你的花名冊咧。

      「哼。」

      「哈哈哈哈哈哈──」輕輕鬆鬆就打發過去了,以後誰問我在哪,我就回答在不同大陸不就得了嗎?

      誰是公主?

      哈哈哈,我就~是公主,你們卻永遠都不會知道公主就是我。

      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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