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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盡篇(中)

某日,照時間應該是蕭煥憶在鳳鸞殿辦公的可今日他卻一大早就出去

而皇宮也似乎有點騷動,妱月還是派人去打聽可惜什麼也沒有打聽到

“娘娘,陛下許是想讓您安心養胎吧,畢竟日子也近了”

薰忍不住道

近來皇帝的各種舉動不管是為了做給所有人看還是有別的原因,他一直陪著妱月都是真的,他也不是敷衍的而是真實的在她身邊,不僅是妱月,連她身邊的薰都這麼認為了

妱月也不多想了

午後侍女端上一碗定期喝的補藥

一個時辰後,妱月突然感覺不對勁

“薰,替本宮去叫一下太醫...”

薰趕緊快步走出去

她前腳剛走,妱月的腹部就開始痛起來一旁的侍女趕緊扶她回床上

薰去太醫院的路上知道了一件事情,蕭煥憶瞞了妱月將近半個月的事情但是她卻選擇不說因為也許妱月是要生產了...說出來對她不一定有幫助

太醫跟穩婆到的時候妱月已經痛到直不起身子,一把脈果然是要生的樣子

“這...脈象有點不對勁啊,娘娘是不是有服用了催產的藥物?”

“沒有,我們只喝了日常的補藥...”

“那可能是問題出在補藥上面了”

妱月一想,這半個月的補藥確實味道有參雜了什麼但是太醫院開的方子她不覺得會有什麼大問題,終究是自己疏忽了

“李太醫...那本宮這樣會有危險嗎?”

“這危險倒是不會太大,但是這麼突然的反應也許會給身體帶來一些損傷”

“能順利生下孩子就行,其他的本宮不在乎”

太醫和穩婆開始忙活起來

從正午到傍晚,妱月卻一直沒能生下孩子

她已經被折磨的快要虛脫,因為正常的婦女生產會有反應更久但是不會像她痛感這麼劇烈

“娘娘...”

薰有點擔心,她明明太醫來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找蕭煥憶了但是人遲遲沒有出現

“陛下也許是有事吧”

妱月意識算是清醒的,穩婆跟太醫都敬佩她

終於,又折騰了兩個時辰妱月終於產下孩子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是位小皇子呀”

嬰兒響亮的啼哭聲讓妱月覺得很真實,她手輕輕地摸著在穩婆懷中孩子的臉

“真是個好孩子...”

太醫出了把冷汗,不一定所有的女人都能挺過這樣的疼痛...這種狀況成功生了叫催產,沒有成功就是...滑胎啊,而且皇后還可能一起折進去,看來必須好好稟報皇上讓他去查

妱月喜悅中帶著一絲落寞,因為蕭煥憶始終沒有出現,她不應該抱著期待

但她只是希望孩子的父親可以在外面,至少不少女人都是這樣想的吧!

這時有位侍女慌忙的跑進來

薰覺得不對勁正想衝過去拉走她,卻來不及

“娘娘,不好了!您的父親驃騎大將軍被押進了天牢還有他的所有手下跟在華晉的所有親族...”

妱月聽到這個消息如雷貫耳顧不了身子跌跌撞撞的跑到侍女面前

“妳說什麼?再說一次”

侍女又重複了一次,妱月顫抖著跌坐在地上

“娘娘,您剛生產完這樣會讓傷口更大的!”

穩婆跟薰合力扶著妱月回到榻上

妱月一直顫抖著在喃喃自語突然她想到了什麼,大聲道問

“我母親呢?!她也是嗎?”

“這倒是沒有...”

殿內一片嘩然,就連剛出生的皇子也似乎感覺到什麼哭聲漸漸變小

“我去找陛下”

妱月不顧阻攔穿著單衣就跑出去

趕到御祀殿的時候恰好,她的哥哥秦銘諭跪在蕭煥憶面前兩邊有侍衛壓著他

幾個人的目光放到妱月身上

她第一次不顧形象的跑過去

“兄長!”

可是因為剛生產完的疼痛她跑到秦銘諭前就跌倒了

秦銘諭眼中有擔憂但更多的是愧疚始終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妱月

“這是怎麼回事啊...陛下?兄長?”

她急切的詢問著也不顧禮儀了

“妳的父親和兄長策劃了叛變,還好發現的即時朕壓下來了”

蕭煥憶冷淡的聲音響起,沒有任何情緒

這時妱月才抬頭看向他,那麼的高高在上那麼的傲視所有人,這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樣子,之前的溫情只是什麼呢?她也迷茫了

“陛下...那臣妾父親呢?”

“在天牢,在確定處刑的日期”

“陛下,父親他...不可能的..”

她顫抖的說出口但其實父親有野心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誤以為他會一直效忠王室

“兄長,你說句話呀...證明一下你們的忠誠啊!”

妱月情緒逐漸激動,生產時經歷的痛苦和委屈也一併爆發出來她有點痛苦的驅著身體

可秦銘諭錯開視線沒有看著她

“對不起,妱月,我無話可說”

幾個字,沒有比親自說出口更讓人心寒了

妱月抓著秦銘諭的肩膀眼紅的死死盯著他

“你們糊塗了嗎?!父親就算了兄長你怎麼會這樣?這是可以誅九族的啊”

一旁的侍衛趕緊拉開妱月

蕭煥憶皺眉,他沒有看過妱月這麼失控過,她一直都是那麼平靜又理智一瞬間覺得心中五味雜陳

“妱...皇后,妳冷靜一點先下去休息吧”

蕭煥憶招招手,讓侍衛帶著妱月出去

她頹然地站起身,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平時再冷靜理智的頭腦現在完全空白

走了幾步,腹部的疼痛感又來襲頭也痛得不行

她看著殿外的天空,走著走著眼前一片模糊,身體也逐漸無力

記得倒下的時候耳邊聽到最後一句話是

“什麼?皇后剛產下皇子...”

接著看到蕭煥憶大步向她跑來,還有跪在地上的兄長擔心的轉過身

啊...陛下還不知道我產下皇子了嗎...

接著世界就陷入了黑暗與安靜

她睡了好久,至少她覺得真的很久很久外面的事情就與自己沒有關係了...

四月的春日,驃騎大將軍秦蒙與其子策劃謀反,因皇帝即時發現下令將逃到邊境的兩人及其他在國內親族一併押回皇城,主謀秦蒙於半個月後處死,其秦家剝去驃騎大將軍之位降為護城軍,其餘部下親族全部流放

皇后生母,昔日驃騎大將軍夫人因為旁系王族和其族人皆沒有參與此事而不處分,但是沒有盡督促之責遷居至北方行宮

皇后秦妱月誕下嫡皇子,賜名蕭無念出生即冊封太子

朝令一出,天下人又開始發現皇帝對皇后的包容程度不是一般大...策劃叛變也只有處死主謀並沒有誅九族而皇子也在出生被冊封為太子

蕭煥憶下令之後也覺得自己真的挺失常的,照他以往作風不會還容許秦銘諭還留在皇城更不會冊封罪臣之女所出的皇子為太子

大臣們來抗議時,他道

“朕冊封太子是為了給皇后一個機會,既然是太子那必須好生教養,皇后要做的就是監督太子,好好培養他成為一個好的儲君,一旦他走了歪路那麼朕必會廢后以及廢太子”

大臣們這下沒能說什麼了,畢竟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這樣一來妱月的身後只剩下她的母親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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