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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起了個大早，準備妥當後，來到東區車站。偵探事務所位在離車站走路不到5分鐘的舊大樓內，而他的住處其實也不遠，離車站走路約10分鐘，也是一棟屋齡頗高的舊大樓，不過那是家人留下來的房子，不需要付房租，且舊歸舊，但還蠻寬敞的，這也是為什麼吳以澄只接少量案子就能輕鬆度日的其中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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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附近擠滿了人，因為現在正好是上班時間。已經2年沒有在這種時間搭大眾交通工具，吳以澄稍微被人潮嚇到了，同時也感覺到自己跟這些上班人潮的格格不入。要去公司上班的人，好歹都還穿戴整齊，不像自己只穿著寬鬆的黑色T恤與方便行動的深色工作褲。最近開始入秋，夜晚氣溫微涼，原本吳以澄還考慮要不要帶件襯衫當做外套，但想想覺得今天的工作應該不會持續到晚上，還是作罷。況且今天不是第一次跟委託人見面，不需要像昨天一樣穿襯衫，他便以一身彷彿夏天還沒結束的輕鬆裝扮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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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在穿著襯衫與套裝的上班族人潮中進入車站，吳以澄一眼就看到另一個跟自己一樣一身休閒打扮的大個子站在車站入口處。大個子跟昨天一樣，穿著寬鬆的T恤，下身是牛仔褲，褲管塞進腳下那雙萬年靴子內。他一看到吳以澄，就露出燦爛的笑容朝他揮手。既然個子這麼高，就不要做這麼引人注目的動作。吳以澄在心裡罵了一聲，不甘願地走向入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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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澄哥，早呀。」李承擇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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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做什麼？」吳以澄冷著一張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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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很早起床耶。」這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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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去工作嗎？去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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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昨天已經去批貨了。」李承擇靠過來說：「我是專程來等你的呀，以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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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你等我做什麼？」吳以澄有些愣住，看向李承擇那張一大早就散發歡快氣息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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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澄哥，你現在要去昨天那位委託人鄭小姐的家吧？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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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去工作的，你跟去做什麼？這只是簡單的尋人跟找寵物的工作，不會有小說電影裡面那種刺激的情節。」吳以澄邊說，腳步不停歇地走上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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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我好歹也在S市住這麼久了，也知道偵探的工作其實是很單調的。但是我昨天都跟那位鄭小姐說我是你的助手了，偵探出動，助手卻沒一起去，不是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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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呀，誰說偵探跟助手一定要一起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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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要去他們家裡找她老公離家出走的線索吧。我是不知道他們家有多大，但要是很大或是很亂的話，你一個人應該忙不過來吧？我很會整理東西，帶我去會很有用喔。」李承擇一逕推銷自己，雙眼還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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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狐疑地看著李承擇那看似誠懇的臉孔。他葫蘆裡是在賣什麼藥？此時電車到站，吳以澄隨著人潮一起上車，那個大個子也擠在他身邊。吳以澄忖度著，李承擇是對偵探工作有興趣？還是對委託人有興趣？難道這個年輕人喜歡那種工作能幹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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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跟來，我也不會給你打工費。」吳以澄低聲說：「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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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澄哥，我們是朋友，怎麼會想跟你要打工費呢？而且我沒有什麼目的啦，我真的只是純粹想要去幫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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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真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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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擇認為我們是朋友嗎？吳以澄想起半年多前，剛租下偵探事務所隔壁的空間當做網路商店倉庫兼辦公室的李承擇過來打招呼時，他也沒想過那個彬彬有禮的年輕人竟然會變成每天都過來串門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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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想到這個名稱，吳以澄覺得左胸下方有點跳動。自從2年前辭去工程師的工作以來，他似乎也很久沒有跟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有交流了。這可能是自己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允許李承擇在他身邊打轉的原因嗎？吳以澄轉頭看著李承擇那頭蜷曲蓬鬆的頭髮，以及瀏海下一雙溫和的下垂眼。不，應該是因為總是試圖黏在他身邊的李承擇，有時候看起來實在是很像一隻親人的大狗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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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恨。吳以澄忍不住用手肘推了一下李承擇的側腹。硬硬的，看不出來他好像有腹肌。而李承擇被這麼一撞，好像覺得有點癢，身子縮了縮，轉過那張笑意盈盈的臉面對吳以澄，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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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他們在東區的一處住宅區附近的車站下車。出了車站後，依照鄭婷薇在信中的指示，來到附近的迴游軌道電車站。大概從近20年前開始，S市政府致力於建立可以循環全市區各個地點的迴游軌道電車站。這些是無人駕駛的小型軌道電車，24小時循環不間斷，由於軌道的建設深入S市各區，非常便利，導致軌道電車開通之後，開私家車或是招計程車的人減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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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大學時期是考了駕照，但他跟一部分的S市市民一樣，幾乎沒有什麼上路的經驗。不過，2年前申請偵探執照時，他發現駕照是必要條件之一，不禁有些慶幸當年去考了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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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搭上迴游軌道電車，深入住宅區，來到一片林立著大小不等的公寓大樓，四周圍繞著綠林公園的美麗社區。許多商店沿著軌道電車站的周圍開設，有餐廳也有超市，服飾店等，生活機能極佳。公園周圍的步道也都收拾得很乾淨，不會看到落葉一地無人打掃的景象，可見得平時都有人細心維護。吳以澄再次覺得鄭婷薇和丈夫周令銘確實是住在一個高級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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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好乾淨呀，」李承擇也發出感嘆的聲音：「我很少來這一區，這邊雖然一樣都是東區，但是跟我們那邊差好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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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那邊是東區很早期就開始開發的地方，建築物都很舊了，道路規劃也做得不是很好。這邊算是新開發區吧，不過都是收入比較高的上班族，或是有不少退休金的老人家才會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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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表示鄭小姐他們很有錢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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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算很有錢，但應該有不錯的收入。」吳以澄說：「鄭小姐在市中心上班，是服飾品牌公司的行銷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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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說的品牌，即使是對時尚沒怎麼注意的李承擇也聽過，他不禁睜大眼睛說：「欸〜聽起來好像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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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生在S東大學的研究室工作，好像學歷很好，收入應該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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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是菁英的感覺。」李承擇說出率直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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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這些履歷，確實是一對相當般配的菁英夫妻，但老公離家出走，連同一起養的狗也失蹤了，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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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準時9點來到鄭婷薇所居住的公寓大樓。鄭婷薇來開門時感覺有點慌張，她可能是蠻晚才起床，趕著在偵探到來以前匆忙梳洗換衣服。鄭婷薇今天穿著黑色的套裝，沒綁起的長髮有點凌亂，一樣是淡妝，但黑眼圈顯得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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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兩房兩廳格局的房子，家具頗多，但還算整齊。一進玄關就可以看到掛在鞋櫃旁的狗鍊，附近的牆上也掛著幫狗擦腳的浴巾。客廳的角落有狗籠，周圍散落著一些給狗使用的靠墊和玩具等。從這些都可以看得出來這確實是一個有養狗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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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先在客廳白色的沙發上入坐，而鄭婷薇還忙著在準備上班要用的東西和資料，連幫忙倒杯茶都沒空。吳以澄觀察著四周，這確實像是收入不錯，只有養狗但沒孩子的夫妻二人所居住的空間，雖然生活用品很多，但並不雜亂，一眼望去，確實沒有發現任何像是周令銘離家前留下的紙條或信件。他還起身去廚房看了看，冰箱上沒有留言紙條。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人會寫留言紙條了，有什麼事情，記在手機或平板電腦內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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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婷薇綁好頭髮，拿著昨天也帶在身上的皮製手提包走至客廳。「不好意思，我太晚起床了，因為昨天也很晚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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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吳以澄說：「昨天有收到你先生的聯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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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婷薇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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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改變方向。吳以澄又問：「鄭小姐，你昨天說，平常都是你先生帶狗去散步的？他大概都是幾點出門？會到哪裡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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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吉很早起，大概不到7點就會來叫人起床了。我先生7點半左右會帶裘吉出門，每次都去半個鐘頭，大概8點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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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早喔。」李承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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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裘吉有點奇怪啦，不過我先生是晨型人，他也很早起。但我就不行了，而且我也都很晚才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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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有很多公園呢。他們都是去公園散步嗎？」吳以澄試著拉回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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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都是去公園散步。你們看。」鄭婷薇說著走向陽台的方向，打開白色窗簾後的落地窗。陽台外面對著一片綠色樹林，原來是因為大樓與大樓之間蜿蜒著一片種滿綠樹的公園，樹木，草地，和公園的步道形成流線型的區塊，如果從上方空拍，應該會覺得有一條綠色的河流環繞穿梭於灰白色方型物體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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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通常都會繞著大樓前面的公園走，步道會環繞整個社區，裘吉最喜歡繞著公園散步了。」她凝望著外頭的公園景觀，露出懷念的眼神。「我們當初也是覺得這裡環境很好，對寵物也很友善，才選擇住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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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姐，裘吉身上應該有植入晶片。你跟市政府的動物保護防疫處連絡了嗎？」吳以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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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昨天連絡了，也提出走失公告，但還沒有收到消息。」鄭婷薇說著低頭沉思一會兒：「看來裘吉還沒有被找到，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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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姐，」吳以澄又說：「我們可以檢查一下房間內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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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東西請你幫我歸位就好。」她說著又低頭看手錶，神情嚴肅地說：「可是我沒什麼時間，等一下就得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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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自己做檢查，當然過程會拍照錄影，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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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交給你了。」鄭婷薇點頭：「等一下你們要離開時，直接關上門就好，這門可以自動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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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婷薇離開以後，兩人在這兩房兩廳的空間內探索檢查了一會兒。李承擇自告奮勇擔任攝影師，用手機拍下吳以澄翻找東西的模樣。吳以澄檢查了客廳桌與餐桌上雜亂的生活什物，也檢查了客廳角落一個小書架，都沒什麼收獲。他接著到房間內察看，其中一個房間是臥室，除了一張雙人床與床旁的邊桌以外，什麼都沒有，兩人的衣物和其餘日常用品都放在另一個房間內。確實如鄭婷薇所說，衣櫃內的男性服飾幾乎都不見了，只留下少數幾件西裝外套和穿舊了的家居服，內衣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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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注意到，衣櫃的角落裡放著一個黑色的方型提袋，他拿起來一看，發現這似乎是個裝攝影用具的袋子，因為裡頭雖然沒有照相機，但擺著一個鏡頭。但這個袋子內也沒有任何紙條或信件，除了那個鏡頭以外，只有一包乾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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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完一輪，還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周令銘離開家時，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吳以澄站在客廳內思索著下一步時，李承擇晃過來說：「他們家是養狗，但感覺好像也很喜歡企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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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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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書架上有很多跟狗有關的書，但我也看到好幾本是企鵝的書。」李承擇眨眨眼說：「不知道那是誰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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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再度環視四周，這是一個看起來很平常普通的養狗家庭，書架上有和狗相關的書很正常，畢竟一眼就可以看到各種狗的用品，廚房的食物櫃內也有狗食和狗罐頭，衣櫃內有給狗穿的衣服等，這對夫妻對狗照顧得無微不至，可以感覺到他們是真的很愛狗。不過企鵝？除了書架上那幾本書以外，還真的沒有看到其他和企鵝相關的物品，甚至連裝飾品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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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澄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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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吳以澄思考時最討厭被其他聲音干擾，所以語氣粗暴了點，但李承擇似乎不以為意，只是靜靜地待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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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讓他很在意，但究竟是什麼呢？一個家裡的物品與擺飾可以看出主人的個性與喜好，周令銘在這個家裡留下的色彩，會指向什麼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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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吳以澄忽然出聲，彎身拿起自己的背包，走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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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澄哥？」李承擇也追上來，「已經好了嗎？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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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沒好，但我想在這裡也找不到更多線索了，去公園吧。」吳以澄在玄關穿上布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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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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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個社區對寵物友善，可見得這裡的人大多都有養寵物，」吳以澄說：「去公園繞繞，一定可以遇到其他帶寵物來散步的居民，他們搞不好會認識周先生和裘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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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如此。」李承擇也趕緊套上靴子，如同搖著尾巴的狗一般，開心地跟著吳以澄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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