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1 比宇宙更遙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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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狗 #尋人 #外遇調查 #BG #破鏡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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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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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這麼想，癱坐在椅子上。要怎麼打發時間呢？被他丟在桌上的平板電腦，還開著沒看完的電子書。他原本想在今天預約的客人來以前把這本書看完，但看幾頁就有點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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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他看著面前不大不小的辦公桌。乾脆來玩網路遊戲嗎？但最近的網路遊戲，玩沒多久就膩了，只會一直叫你課金。吳以澄想了想，原本伸向電腦的手又縮回來，繼續靠坐在辦公椅上，望著眼前這個小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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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204X年，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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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是這間「泰格偵探事務所」的所長。事務所位於S市東區車站前一棟屋齡30年以上的老舊大樓內，目前只有他一個人經營。或者應該說，過去15年來，泰格偵探事務所都只有一個人經營，而吳以澄是在約莫2年前才接下所長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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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很積極地在接案。由於S市的市民幾乎大小事都會找偵探，所以S市的偵探業蓬勃，競爭激烈，如果不積極地做宣傳，是很難生存下去的。幸好泰格偵探事務所經營多年，有不少老客戶會固定委託，吳以澄靠著這些老客戶的支持，以及偶而透過S市政府的網站或MATCH APP的查詢系統找來的新客戶，算是勉強可以支撐下去。畢竟這間事務所只有他一個人，社長又兼社員，所以只要自己能溫飽，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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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中一個煩惱是，如此消極的接案態度，讓吳以澄變得非常閒。他計算過，每個月會有5〜10個老客戶的委託，再加上1〜3個新客戶的委託，而這些委託都是偏便利屋的類型，也就是幫老人家購物，幫沒有時間的人遛狗，幫需要出差的人餵寵物，幫足不出戶的作家拍取材照片等等，對吳以澄來說都是可以輕鬆應對的工作，也因此導致他一週有一半的時間是像這樣子閒在辦公室內無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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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閒散的生活型態也是吳以澄自己刻意造成的。他嘆了一口氣，有點想像古早電影裡面的冷硬派偵探一樣將雙腳跨在辦公桌上，但當他試著這麼做時，卻發現椅子與辦公桌之間的空間太過狹窄，容不下自己身高178公分的修長雙腿，便作罷了。他伸長穿著黑色西裝長褲的腿，雙手擺在腦後，背靠著椅子，聽著大樓老舊的空調發出老狗一般的喘氣聲，傳來些微的灰塵味。真是一棟又舊又髒的大樓，唯一的好處就是房租很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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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年前，吳以澄都在位於S市中心的科技公司工作，過著每天沒日沒夜地加班的忙碌工程師生活，他也已經受夠了那種每天一張開眼就是工作，然後再工作到深夜的日子。所以，像這樣閒散的生活也是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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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想起還有一樣工作沒完成，他正在重新考慮要不要點開平板電腦時，吳以澄聽到隔壁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是輕快的腳步聲，沒過多久，腳步聲就停在他的辦公室門前，沒有任何預警地，門打開了，後頭露出一張愉快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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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以澄哥。」那有雙水汪汪的下垂眼的臉說：「你看看我這次進了什麼新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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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早咧，都快中午了吧。」吳以澄間不容髮地說：「還有，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要進來前好歹先敲門一下吧。這裡不是你的辦公室，是我的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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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下次會記得。」隔壁網路商店的店長李承擇用輕浮的語氣道歉後，隨即跨著那雙踩著靴子的長腿走近辦公桌：「可是以澄哥，你幹嘛這麼在意有沒有敲門呀？難道你剛才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在看A書？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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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你，沒事的話給我回去！」吳以澄口兇狠地說，接著拿起平板電腦擋在前方遮住臉，「我還有工作沒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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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工作？」李承擇毫不放棄，一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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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還有一份結案報告還沒上傳。」吳以澄說：「上傳報告得要選標籤，很麻煩，我需要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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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麼麻煩喔，」原本是想要將他趕走，但李承擇的回應卻是充滿好奇心。「一定要選標籤嗎？我也常常在網路商店的網頁上放產品說明，有些平台也會要我放標籤，可是都沒有什麼規定耶，其實不放也可以。但偵探事務所的結案報告一定要有標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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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偵探對應法』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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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由於偵探業相當發達，導致過去曾經因為過度競爭而產生一些糾紛，再加上出現了因為偵探而引發的事件，為了整治亂象，讓民眾安心，S市政府便在15年前開始實施「偵探對應法」，規定偵探業者不僅要登記營業項目的「標籤」（tag），每個委託案件結束後，還要上傳結案報告至市政府的系統，且每一個結案報告也要上跟內容相關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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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原本就要提供結案報告給委託人，這一點不成問題，但上傳至市政府的系統時，卻還規定要上標籤？從事這個工作2年，吳以澄唯獨對這一點非常不習慣。據說原先的立意是希望讓民眾可以藉由標籤和關鍵字搜尋，快速找到符合自己需求的偵探，只是吳以澄每次上傳報告時，總在選取標籤這個階段掙扎半天。寫報告沒有問題，上傳報告和選標籤的過程才是最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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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以澄哥，放鬆一下嘛，別皺眉了。你看看我帶了什麼過來。」李承擇仍是一張笑咪咪的臉，那雙下垂眼看起來很愉快。他繞過辦公桌，來到吳以澄旁邊。吳以澄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抱著一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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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進了什麼奇怪的貨？」吳以澄嘆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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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擇的笑臉湊近過來，那總是掛著笑容的長臉親和力十足，頂著一頭柔軟的微鬈髮，稍長的瀏海遮住額頭，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再小一些，更像隻親人的大狗狗。吳以澄雖然覺得李承擇這種自來熟的個性有些棘手，但就是對他這副表情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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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擇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鏘鏘！是新的VR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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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李承擇得意洋洋的臉。現在這個年頭，VR眼鏡早已不稀奇了，從日常生活使用的便宜貨，到專業電競選手的高級品都有，他實在是不明白李承擇在得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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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從吳以澄不耐煩的神色猜測出他心裡在想什麼，李承擇趕緊打開盒子，拿出裡面的東西來。「不要以為這是平常的VR眼鏡喔，我會進那種平凡無奇的貨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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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會進平凡無奇的貨色，只是會進奇特到不知道誰會買的東西。」吳以澄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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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澄哥，原來我在你心中這麼有品味喔。」李承擇笑嘻嘻地說，一邊將盒子內的包裝物一一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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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在稱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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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擇無視吳以澄的吐槽，心情愉悅地繼續拆除包裝。除去一堆袋子和防撞保護材之後，顯露出來的是一個銀灰色的頭盔。嗯？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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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VR眼鏡都做得挺輕巧的，即使是專家級，構造較複雜的VR眼鏡，也盡量輕量化，畢竟主要目的是要讓使用者不感覺到負擔。但眼前這個東西，與其說是VR眼鏡，不如說是個安全帽。材質看來是很炫酷的亮銀灰色，但眼鏡的上方多了一個頭罩一般的東西，而且還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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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吳以澄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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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是VR眼鏡呀。」李承擇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說，接著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平板電腦螢幕，做出遞給吳以澄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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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吳以澄皺著眉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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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解鎖囉。以澄哥，我知道你有在玩一些網路遊戲，要不要來試試看？」李承擇笑瞇瞇地說。他做出這個表情時，讓他看起來特別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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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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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看嘛。」李承擇硬是將電腦推給吳以澄，吳以澄只得不甘願地以指紋解鎖。李承擇隨即點開畫面，開始下載程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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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要在別人的電腦裡面亂下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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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啦，這個程式我自己也下載了，意外地還蠻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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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意外地」是多餘的吧？還是你自己也覺得這VR眼鏡看起來蠻可疑的？吳以澄正想追問，李承擇就拿起那個頭盔，打開開關，似乎跟電腦連線了起來，眼鏡上方亮起一排藍色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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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以澄哥，你來試用看看吧。」李承擇說著，將頭盔遞給吳以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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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吳以澄沒有碰頭盔，上半身還微微向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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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用這個VR眼鏡看看嘛。反正以澄哥你已經有一些線上遊戲的程式了，來玩一玩吧。」李承擇躍躍欲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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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這什麼鬼VR眼鏡，怎麼看都像安全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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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不要講這種話，你試試看嘛。有驚喜喔。」李承擇說著將頭盔硬是套在吳以澄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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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想要掙脫，但奈何他是坐著，而李承擇是站著，施力點不同，比他高大的李承擇力氣也意外地大，吳以澄無奈地只能乖乖戴上頭盔。鼻頭竄上一股新開封的塑膠味，眼鏡的部分尺寸還算剛好，穩當地掛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但頭盔卻有點緊，壓迫著他的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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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擇，這頭盔的尺寸沒問題嗎？」吳以澄忍不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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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應該啦。」李承擇說：「好了，要開始囉。以澄哥，今天要玩哪一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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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應該啦」是什麼意思？吳以澄心裡嘀咕著，但卻乖乖伸手出去，隨便點了一個他最近玩過的第一人稱射擊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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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R眼鏡順利地連上線，跳出遊戲的選擇畫面。吳以澄以前也用過VR眼鏡，覺得這個眼鏡的品質是不錯，畫質還蠻好的，聲音效果也還好，但和其他品牌的眼鏡相比，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到底是驚喜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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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線了，所以呢？」吳以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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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開始囉。」李承擇說，接著在頭盔的側面摸了一下，似乎是打開了什麼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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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間，吳以澄聽到頭盔內側好像傳來什麼東西開始運轉的聲音，然後感覺有個像滾輪一樣的東西在接觸頭皮的內側震動了起來，用力地壓迫著他的頭皮和太陽穴一帶，隨著滾動，他感覺視線也跟著搖晃了起來。這是什麼？這簡直就是……就是頭皮按摩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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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是按摩用的頭盔吧，什麼VR眼鏡。」吳以澄用力把頭盔扯下來，可以看到頭盔內側確實有個滾輪在那兒動來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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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這是有按摩功能的VR眼鏡，很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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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個屁呀，」吳以澄忍不住開罵：「你一開按摩功能，那個馬達的聲音很大，聽不到遊戲的聲音，而且那個滾輪一開始動，視線也會跟著晃動，根本就看不清楚。這個按摩頭盔是用來幹嘛的？又不能跟VR眼鏡同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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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如此，」李承擇一拍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所以這個眼鏡加頭盔，不能同時使用，因為功能會互相干擾，可是如果玩一玩遊戲覺得累了，就可以打開按摩功能休息一下。原來是這樣用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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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進貨的人，應該要先搞清楚該怎麼用吧？」吳以澄將頭盔丟回給李承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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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我只是覺得這個東西很酷，就先買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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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擇，你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老闆，進貨的時候也要考量一下成本還有商品的性質吧，老是進這種賣不出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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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吳以澄在說教，而李承擇卻是一臉笑咪咪地聽著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吳以澄驀然想起，預約的客人到了！都怪李承擇帶那什麼奇怪的有按摩功能的VR眼鏡過來，這一陣吵鬧都讓他忘了接下來有客人。他趕緊站起身，對著門口喊聲：「請進！」然後回頭對李承擇小聲說：「快點把你的東西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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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一邊走向門口，一邊抬手順順頭髮。剛才用的那個按摩頭盔，該不會把頭髮給壓扁了吧？他的髮質柔細，很容易被壓得變形，但現在已經沒時間照鏡子整理儀容，更何況，吳以澄也不是那麼重視外表的人，所以他只是整理一下黑色襯衫上的皺紋，袒了袒黑色長褲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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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以澄走到門邊時，剛好門打開了，站在門後的是一位年約30歲的女性，穿著一身俐落的米白色長褲套裝，中長髮綁在腦後，臉上化著淡妝，似乎沒有試圖掩飾眼下的黑眼圈和鼻頭上的淡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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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吳以澄盡力擠出笑容，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那有雙細長眼，薄唇，尖下巴的容貌，看起來就是有點嚴肅，就算想要扯開嘴角露出笑容，也常常得到好像在「奸笑」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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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好，」門後的女性有點猶豫地探頭看著事務所內部。「這裡是泰格偵探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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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所長吳以澄。你應該就是今天預約的鄭婷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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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不知道為什麼，鄭婷薇露出猶豫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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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吳以澄讓開門口，讓她看到內部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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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僅是一個會客室加上所長辦公桌的簡陋模樣，倒也讓鄭婷薇意識到這確實是間偵探事務所的辦公室，她安下心來，踏入室內。吳以澄請她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坐下，一轉身，卻見李承擇已經將那個礙事的VR頭盔給收進盒子內，還機伶地到茶水間去泡茶了。雖然那個自來熟的傢伙有點煩，但這種時候倒還挺有用的。吳以澄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平板電腦，在鄭婷薇的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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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姐，你是想要找走失的寵物，是不是？」他看著電腦上的預約申請資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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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發現我們養的狗走失了，」她說著從棕色皮製包包內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擺在桌上：「這是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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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指一滑點開電腦，吳以澄靠過去看，螢幕上呈現的是一個對著鏡頭微笑的男子，年紀約莫25〜30歲吧，一張方臉，五官平凡，但笑容和眼神很溫和。嗯？這位小姐，應該是要來找走失的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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